第 27 章 第 27 章
軍訓(xùn)日不用上早自習(xí),大家將書包放到教室,就要去操場集合了。
蘇妙妙走進(jìn)教室,看到幾個女生在往身上抹防曬霜。
既然媽媽都給她準(zhǔn)備了,那她也抹點吧。
到了座位,蘇妙妙從書包里翻出防曬霜,擠到手上。
后面?zhèn)鱽硪宦曒p嗤,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蘇妙妙沒有理會徐守,擦完臉蛋、脖子、手背,手心仍然還有殘留,蘇妙妙就問謝景淵:“道長要抹嗎?”
謝景淵看看她白如牛奶的手,神色清冷:“不用。”
蘇妙妙就又抹了抹臉。
“哎,我忘了帶防曬霜!”
坐在教室中間的余樂翻翻書包,突然發(fā)出一聲哀嚎。
附近的女生們看看她,可能是剛開學(xué)不久不夠熟悉,繼續(xù)默默涂自己的。
蘇妙妙喜歡余樂的蝴蝶結(jié)。
如果是好吃的,蘇妙妙不想分給別人,防曬霜又不能吃,蘇妙妙就叫一聲余樂,然后將手里的防曬霜精準(zhǔn)地拋了過去。
“哇,妙妙你太好了!”余樂非常開心,她也是個皮膚白皙的女孩子,害怕曬得太黑。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蘇妙妙根本沒有放在心上。???.??Qúbu.net
謝景淵看她的眼神卻溫和了幾分。
余樂來這邊還防曬霜時,顧嘉凌走進(jìn)了教室。
瞥見蘇妙妙隨手放在桌面的東西,顧嘉凌好奇問:“那是什么?”
蘇妙妙:“防曬霜。”
顧嘉凌眼睛一亮。
他是家里的獨生子,平時跟老爺子住一起,沒機會接觸什么護(hù)膚品,學(xué)校的孩子們年紀(jì)小也很少擺弄這些,導(dǎo)致顧嘉凌竟然不知道還有防曬霜這種好東西。
“給我用用。”顧嘉凌往前探身,伸手就要拿防曬霜。
蘇妙妙以嚇了顧嘉凌一跳的速度飛快捂住防曬霜,再對跳出幾步遠(yuǎn)的顧嘉凌笑了笑:“你把耳釘給我,我就借你用。”
顧嘉凌瞪大眼睛:“你怎么不去做夢!”
防曬霜再貴能貴到哪里去,耳釘可是他花八萬塊買來的,為此還被老爺子罵了快半年,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罵兩句。
蘇妙妙就把防曬霜收進(jìn)書包。
顧嘉凌忍不住跟謝景淵告狀:“道長你看看,她肯借別人,都不肯借我。”
謝景淵恍若未聞。
顧嘉凌扭頭問徐守:“你有防曬霜嗎?”
徐守冷冷地看過來,他做了什么讓這只鳥覺得他會用那種東西?
顧嘉凌拍拍腦門,剛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問徐守這種問題,蘇妙妙突然道:“他有。”
顧嘉凌:???
徐守想起貓媽送她的東西,臉色微變,摸摸口袋,沒什么表情地將防曬霜丟到顧嘉凌那邊。
顧嘉凌:!!!
就,真的沒看出來徐守竟然是這種狗。
.
軍訓(xùn)一開始,就是一上午。
高一新生們按照班級分別占了一塊兒操場,到處都是迷彩綠色,以及明亮耀眼的陽光。
蘇妙妙不喜歡軍訓(xùn),如果她能變成貓,早跑了。
雖然因為答應(yīng)過謝景淵要完成軍訓(xùn),蘇妙妙的動作卻不夠配合,用教官的話說——“這位同學(xué),你是沒長骨頭嗎?”
軟綿綿的胳膊,軟綿綿的步伐,看得教官都要睡著了!
教官將蘇妙妙叫出隊列,作為典型批評了一通。
換個女生都要哭了,蘇妙妙卻沒什么表情,只在一顆顆腦袋里找到謝景淵,對著他嘟起嘴。
謝景淵皺眉。
蘇妙妙終于肯用力氣了,配合教官的指令標(biāo)準(zhǔn)地完成每一個動作。
“看看,這不是學(xué)得挺好的?以后認(rèn)真點,你們都是祖國的花朵,學(xué)習(xí)重要,體質(zhì)也要提高。”
教官小小地幽默了一下,讓蘇妙妙歸隊。
休息時間,蘇妙妙望望謝景淵的方向,猜到謝景淵肯定不會讓她靠,她就靠到了余樂的肩膀上。
余樂也累,不過,看著蘇妙妙睡著后安靜低垂的長長睫毛,余樂竟不忍心推開蘇妙妙。
謝景淵自然注意到了蘇妙妙的行為。
這種強度的軍訓(xùn),她的體質(zhì)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地承受,只是貓懶散了一百多年,精神上受不了。
毅力本來就是一種精神狀態(tài)。
“太懶了,還是這么愛睡。”顧嘉凌一邊往手心擠防曬霜,一邊嫌棄蘇妙妙。
山雀在清虛觀飛來飛去展示羽毛時,總能在觀里各個角落看到貓蜷縮一團的身影。
徐守瞥他一眼,眼中是同樣的嫌棄。
訓(xùn)練四十五分鐘,休息十分鐘,保持這種節(jié)奏在太陽底下練了一上午,終于可以解散了。
筋疲力盡的同學(xué)們爭先恐后地朝食堂奔去。
馮小雨等人也沒心思來找蘇妙妙他們了,只想跟同班同學(xué)一起吃飯,吃完馬上回教室補覺。
蘇妙妙又以那種沒長骨頭的姿態(tài)來到了謝景淵面前,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道長,我困,你背我去食堂。”
顧嘉凌瞪大了眼睛。
徐守皺緊眉頭。
謝景淵看著蘇妙妙隨時可能要睡過去的樣子,想了想,對徐守、顧嘉凌道:“你們?nèi)ナ程冒桑瑤煞莺酗埢亟淌摇!?br/>
顧嘉凌試探著問:“道長要背她回教室?”
謝景淵沒有回答,與此同時,他也沒有躲開朝他肩膀靠過來的蘇妙妙。
顧嘉凌忽然想到了鎮(zhèn)上別墅隔壁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喜歡貓,對家里的三只貓跟對孫子孫女似的,經(jīng)常抱來抱去。
人類真是個奇怪的物種,總是對貓貓狗狗情有獨鐘,對貓尤為嬌氣寵慣。
看來道長也沒能躲開人類的這種本能。
顧嘉凌既惋惜,又覺得不公平,憑什么貓貓狗狗都可以得到人類的寵愛,鳥就只能被關(guān)在小小的籠子里?
懷著這種復(fù)雜的心情,顧嘉凌連徐守也沒有理,獨自往前走。
徐守想說什么,謝景淵先開口了:“就照著她上次吃的買,我的隨便什么蔬菜。”
徐守只好帶著這份命令離去。
顧嘉凌走得很快,徐守也沒有刻意去追他,健壯與清瘦的兩道身影融入其他同學(xué),涇渭分明。
謝景淵站在原地,等操場上的人都走光了,他才背起蘇妙妙。
高一教學(xué)樓本就離操場最近,高二高三那邊就算下課了,這個時間也都會前往對面的食堂,不會來這邊。
陽光在樹冠跳躍,謝景淵背著蘇妙妙經(jīng)過一處又一處樹蔭,來到了教學(xué)樓。
謝景淵看向趴在他肩膀上的蘇妙妙。
她已經(jīng)睡熟了,呼吸又輕又淺,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兒,更多的是一種溫暖的陽光氣息。
謝景淵兩輩子都是人,他能感受到妖精動手時引動的靈氣波動,聞不到他們身上的妖味兒。
貓狗總是互相嫌棄對方臭,謝景淵都沒有感覺。
九班的教室是空的,謝景淵推開門再關(guān)上,背著蘇妙妙來到座位,放她下去趴好。
脫掉迷彩服外套遮住她的腦袋,確保就算有人從外面經(jīng)過也看不出她是男是女,謝景淵先去同樓層公用的衛(wèi)生間清洗,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九班。
蘇妙妙仍然保持著剛剛的睡姿,連他披上去的外套都沒有動過。
謝景淵坐到旁邊,拿出一本書。
徐守回來的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快,一共打包了三份盒飯,包括他自己的。
幾乎徐守剛把盒飯放下,蘇妙妙醒了,十幾分鐘的睡眠足以讓她從一上午持續(xù)的高強度訓(xùn)練中稍微恢復(fù)過來。
“先去洗臉。”
謝景淵按住裝盒飯的袋子,對兩人說。
蘇妙妙看看自己的手,非常可惜,如果她還是貓,舔舔爪子洗洗臉就行了。
謝景淵讓開座位。
蘇妙妙無奈地站起來,這時徐守都已經(jīng)走出了教室。
蘇妙妙不甘落后,跑著追了出去,那速度,哪里像真正累到的?
外面的走廊上,徐守眼睜睜看著蘇妙妙風(fēng)似的從他身邊跑過去,沒過多久又跑回來,經(jīng)過他身邊的瞬間,突然朝他彈了一手的水!
徐守猛地轉(zhuǎn)身。
蘇妙妙一下子跳到了旁邊的窗臺上!
徐守:……
他比貓懂事,與人打交道的時間也更長,這輩子出生不久就知道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可蘇妙妙剛剛的那一跑一跳,如果被同學(xué)們看見,不知道會怎么想。
“下來。”徐守冷聲道。
蘇妙妙警惕地看著他:“那你別打我。”
她知道徐守不好惹,可總是忍不住想去捉弄他,譬如在清虛觀的時候,每次看到大黑狗睡覺,蘇妙妙都想去玩狗尾巴。
徐守能咬貓腦袋,對此時女孩子模樣的蘇妙妙,他下不了手。
活了兩百多年,他沒少見男人打女人,前生今世都如此。
冷臉看眼蘇妙妙,徐守繼續(xù)往前走了。
蘇妙妙松了口氣,靈巧地跳到地面。
等她回到九班,謝景淵已經(jīng)把三份盒飯分好。
“謝謝道長。”蘇妙妙深深地吸了一口魚香,拿起筷子開吃。
謝景淵要等徐守,目光隨意地落到蘇妙妙那邊,看見她額前的碎發(fā)還濕著,黏在白皙的額頭上。
謝景淵及時移開視線。
徐守回來了。
蘇妙妙偷偷瞄他,擔(dān)心他向謝景淵告狀。
徐守沒那么嘴碎。
“看見顧嘉凌了嗎?”謝景淵邊吃邊問。
徐守:“嗯,他跟兩個女生坐在一起。”
蘇妙妙:“是馮小雨她們嗎?”
徐守:“不是,不認(rèn)識。”
謝景淵默默地夾著自己的蔬菜。
三個人吃得都很快,第一波同學(xué)返回教室時,他們已經(jīng)將餐盒都放到衛(wèi)生間那邊的垃圾桶了,窗戶打開,風(fēng)帶走了飯香。
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蘇妙妙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覺。
顧嘉凌幾乎是最后一波回來的,手里還拿著一盒冰激凌,邊走邊吃,很是享受。
謝景淵看眼蘇妙妙,用眼神提醒他去外面吃。
之前分開時顧嘉凌就有點不高興,現(xiàn)在吃個冰激凌而已,道長憑什么管他?
顧嘉凌就不出去,沒領(lǐng)會般坐回座位。
蘇妙妙吸吸鼻子,坐了起來,回頭一掃,就嘟嘴看向謝景淵:“道長,我也想吃冰激凌,我要草莓味的。”
這麻煩是顧嘉凌帶來的,謝景淵將自己的校園卡放到顧嘉凌面前:“你去給她買。”
顧嘉凌小聲抗議:“憑什么啊?”
徐守斜了他一眼。
顧嘉凌:……
下次他直接買雙份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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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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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