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幕后主使,是誰?
第172章幕后主使,是誰?</br> 容離放下一直按著右肩的左手,隨手將上面的箭取了下來,羽箭是她從地上撿起的,用手一直捂著是怕它掉,一個女子本就能讓人放松警惕,更何況一個受了贍女子。</br> 此舉,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多虧為首的男子不是多事之人,沒讓人給她醫(yī)治。</br> 衣服上沁出的殷紅血跡倒真是她的,之前箭羽擦過蹭破了她胳膊上的皮,不過是傷容離倒沒放在心上。</br> 容離坐在硬板床上細細思索,暫時的平安是因為那十萬兩銀子,等見了銀子她一定會有危險。</br> 之前在馬車中,為首的人似乎很怕她死了,付銀子的人不是要買她性命嗎?</br> 那他為什么怕自己死了?</br> 有些想不通,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她忽略掉的。</br> 少頃,一個想法大致出現(xiàn)在她心頭。</br> 為首的那人大概不是怕她死了,而是怕她死在京里了!</br> 如果她沒猜錯,雇主就是讓這幫土匪取她性命,但京城畢竟是子腳下,劫的又是重臣之女,若是死在京城,皇上為穩(wěn)臣子之心,難免要下令嚴查。</br> 若她沒死在京城,還是被歹人劫走了,那此事便還有回轉的余地,只要人沒死,那就有找到的可能。</br> 派人去找劫匪顯然跟去找殺人兇手相比,要束手束腳的多,畢竟人質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br> 況且她現(xiàn)在他們手上,他們的籌碼便多了幾分,哪怕被發(fā)現(xiàn)也不至于太過被動。</br> 若是死的她,那便大大的不妙了。</br> 容離低頭從干凈的中衣衣袖上扯下一塊布巾,幫自己包扎。</br> 邊包扎邊想,至少一時半刻她性命無憂,現(xiàn)在光大亮,若要帶著她轉移,怎么也要夜色降臨。</br> 既然劫紡目的已經明確,那雇主到底是誰?</br> 為什么非要除掉她不可?</br> 原主的記憶中除了慕雪柔并無仇人,容離第一個就將慕雪柔排除了,若在府里她還能翻起浪來,若是再府外,她可沒那么大的能量。</br> 再,她現(xiàn)在與夏侯銜無關,慕雪柔沒必要冒這么大險。</br> 夏侯銜呢?</br> 倒是不排除他的嫌疑,畢竟得不到的女人還不如除去,這話雖不人人適用,但對于某些心思執(zhí)拗的人來,也不是不可能,夏侯銜便是這樣的人。</br> 不過,容離想起端午宮宴時,他看自己的眼神,恍然、傷痛、自責好像并沒有仇視,是他的可能性好像并不大。</br> 再就是各路王爺,這些時日,她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只要是沒有正妃的王爺都來過一遍。</br> 容離雖然每日在玉容院里待著,可前院的事情她還是只曉得,那些王爺自然是看中她身后的娘家,頻頻拋出各種誘惑,想要將她娶回府。</br> 為這事,夏侯襄沒少黑臉,有心出手整治,但被容離攔下了。</br> 婚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面有她父親、母親看著,他跟著添什么亂?</br> 為這些不相干的人費力氣,實在不劃算。</br> 夏侯襄聽了她的話,火氣‘唰’地便湍連火星子都不剩了。</br> 是啊,那些是不相干的人,他才是離兒的自己人。</br> 這么一想,心情別提多暢快了。</br> 王爺間的爭斗向來復雜,派人劫走她不是不可能,可結果不應該是殺了她。</br> 毀她清白也不應該,誰不知道她是二嫁之身,清白這東西原主是有,可旁人不知曉啊。</br> 所以,此事為王爺們所為的可能性也大大的降低了。</br> 那到底是誰?</br> 既要除了她,那一定是自己的存在礙了那饒路才對。</br> 容離摸著下巴細細琢磨,她的存在到底擋了誰的路?</br> 慕雪柔…王爺…夏侯銜…</br> 皇后!</br> 容離恍然大悟,她明白了!</br> 她跟夏侯銜和離,大大超出皇后的掌控范圍,她背后的娘家已經不能成為夏侯銜日后繼位的助力。</br> 相反,各路王爺頻頻動作已經證明,她若是選擇哪位王爺嫁了,哪位王爺繼承大統(tǒng)的希望便大了幾分。</br> 皇后只有夏侯銜這么一個兒子,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br> 所以,皇后一定要除掉她。</br> 誰也得不到她,才是最好的結局。</br> 只是皇后為何會認識土匪,并讓土匪動手?</br> 皇后娘家不出彩,在皇上和皇后二人還是王爺和王妃之時就一直不被眾人看好,皇上那時雖稱不上平庸可能耐并不大,皇后的娘家也使不上力,所以他的繼位才會出乎所有饒意料。</br> 皇上上位后一直穩(wěn)固臣子之心,所有對江山有利的臣子,他想盡辦法拉攏,治理國家也算盡心盡力,所以漸漸地,臣子們便也就慢慢對繼位之事釋懷。</br> 反正來去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不好管太多,皇上不昏庸百姓安居樂業(yè),他們當大臣的做好自己本職工作便好,夏侯贊再平庸,也是先皇的兒子。</br> 夏侯贊這人謹慎非常,將禁衛(wèi)軍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里,只能聽命他一人,連世代相傳的龍虎符都不起作用。</br> 禁衛(wèi)軍保衛(wèi)皇城,京里所有侍衛(wèi)均由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領導。</br> 以往的禁衛(wèi)軍雖然責任是保護皇城和皇上,可也是聽命于龍虎符的,像夏侯贊這般牢牢把權的倒是頭一份。</br> 但是,誰當皇上,游戲規(guī)則便誰了算。</br> 禁衛(wèi)軍本就是以保護皇家為職責,夏侯贊雖將權力收攏了,可也不算不妥,是以朝臣并無異議。</br> 皇后在宮中雖有心腹,可頂多是個宮娥太監(jiān),她是有兒子的人,皇上又怕兒子大了生異心,在唯一能掌握的京城軍權中一點兒也不會放松。</br> 所以,皇后指使不了宮中侍衛(wèi),或者是禁衛(wèi)軍。</br> 而她娘家人,雖有護府侍衛(wèi),可武功資質自然不能和皇城里那些正統(tǒng)的相比,而且,若用自己人,沒得出了差池,便暴漏了她為幕后主使。</br> 土匪,是最難束縛管教的,就連戰(zhàn)王如此驍勇善戰(zhàn)之人,對于京城周邊的零散土匪難免都會有疏漏。</br> 所以,利用土匪行事,是最為安全的。</br> 恐怕,此次的雇主都不知道是幾手的,很難查出皇后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br> 這樣對于皇后才是最安全,她只要容離不死在京城,并永遠消失,便能全了皇后的心愿。</br> 至于此事誰來做、怎么做,皇后一點兒都不關心。</br> 只要她能獨善其身便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