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錯聽
,琴秀[綜武+劍三] !
龍婉痛痛快快的當了一次嘴炮,自覺十分過癮,聽得人卻是另一番感受。
左輕侯本就因為女兒的怪病憔悴疲憊,身體已近枯竭,如今有聽到龍婉這一番話,大悲大喜間又怒極攻心,竟就這樣暈厥過去。
龍婉見左輕侯不好,趁著楚留香和張簡齋兩人關(guān)切救治顧不上她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給左輕侯刷了個“婆羅門”——江湖人稱秀氣,可以提高被釋放者的所有屬性,同時還能增加內(nèi)功防御等級,持續(xù)30分鐘。
雖然聊勝于無,但多多少少也是給左輕侯添了口氣。
“婆羅門”的施放動作幅度并不大,龍婉又穿著斗篷,倒也無人發(fā)現(xiàn)她的怪異舉動。
楚留香原就扶著左輕侯,見他暈厥,頓時大驚:“二哥!”
張簡齋見情況不好,立刻上前,摸出一粒藥丸塞入左輕侯口中,另一手在他喉間一滑,那藥丸就順著他的舉動滑入腹腔。
“勞煩香帥以內(nèi)力護住左二爺?shù)男拿},我這就為他診治。”
這里不是救治的地方,楚留香點頭一把扶起左輕侯,快步帶著他往門外走,一手還貼在他身上度著內(nèi)力,片刻不敢停頓。
張簡齋也立刻收拾了藥箱跟了出去。
這房內(nèi)本就只有五個人,原來伺候的丫鬟早在開始就被清了場,如今楚留香三人一走,就只剩下龍婉一人面對床上神志不清的左明珠了。
她走到床邊,掀起半掩的床簾子看向床上熟睡的人兒。
花容月貌,閉月羞花,除了臉色蒼白了點,她看起來就像是在熟睡。
一點也不像一個不吃不喝已經(jīng)快一個月的病人。
何況真要是點水未進,粒米未沽,這人早就餓死了。
龍婉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新聞里見過幾個這樣的報道,那里面的病人,每天有各種藥水營養(yǎng)液吊著病,也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容顏憔悴,哪里會有她這樣的好樣貌?
再看她頭上,黃·色中立的名字下,血條滿滿的一點也沒有缺少,雖然掛著個負面狀態(tài),但這個即將觸發(fā)的“假死”狀態(tài)可不就把她給暴露了。
龍婉拿出兩把小扇子,運起“云裳心法”,給床上的人刷了個“跳珠撼玉”。
玉盤跳珠,香肩撼玉——為友方目標解除混元性內(nèi)功不利效果、陽性內(nèi)功不利效果、陰性內(nèi)功不利效果、毒性內(nèi)功不利效果各一個。
奶秀的驅(qū)散,不如萬花好用,所以這個技能很少在副本團隊里使用。
但到了這里,這個技能堪稱是解毒神技,不僅是毒,各種如迷藥之類照成的負面狀態(tài)它都是可以解除的,包括某種被和諧了的藥。
只見龍婉手中扇子一動,左明珠頭上的負面狀態(tài)就消散了,她收起扇子,站在床頭,靜靜地等著床上的人醒來。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不過片刻,床上的人便有了動靜,那雙緊閉的眼睛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緩緩張開。
龍婉神色微動,換了個表情。
左明珠一睜開眼,就被一張蒙著面紗的陌生臉旁嚇了一跳,哪怕那張臉上唯一看得見的眼睛美得驚心動魄,但任誰醒來時突然看到個陌生人,也是會嚇到的。
她正要開口問她是誰,龍婉卻不等她說話,用一種憐憫而悲傷的眼神看著她,輕輕說道。
“左(作)姑娘節(jié)哀,你父親剛剛因為你……(假死),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她說的實在太輕,有幾個字完全沒有發(fā)出聲音,有幾個又特意加重了聲音,聽在左明珠的耳朵里,就是她的父親竟然過世了?!
砰!
再也想不起來什么情郎什么計劃,也顧不上去想為什么她的房間里沒有其他熟悉的人,只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左明珠掀開被子,連鞋也顧不上穿,就一路叫著“爹”一路跑出了房間。
獨獨留下故意糊弄她的龍婉慢條斯理的收回留上的表情,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至少還懂的傷心,也不是真的蠢到家了。
左明珠昏迷月余,除了張簡齋外就只有她貼身的丫鬟知道她是裝病,如今見她突然醒來,還神色慌張的往老爺?shù)呐P房跑,山莊的下人們又驚又喜,每個被她拉住問“我爹呢?我爹如何了?”的人都是懵逼的,半響也說不全一句話,急的左明珠推開了繼續(xù)往前跑。
又有看見楚留香扶著左輕侯而去的下人知道自家老爺不好,都是一副惶恐的樣子,更是加深了左明珠對龍婉所說的話的信任度,更是滿臉淚水,悔恨不已。
待到她爹房里,看到一臉慘白,雙目緊閉的左輕侯,左明珠原本昏睡一個月而虛弱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跌坐在門邊,愣愣的看著床上蒼老了許多的老父,竟是不敢再靠近。
有丫鬟見了驚呼出聲,忙上前扶她。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一路踩著蝶弄足輕松跟來的龍婉輕輕丟下一句話,走入了房內(nèi)。
“情況如何?”張簡齋正在給左輕侯施針,她便問守在床邊的楚留香。
楚留香見先前還在昏迷的左明珠如今清醒過來,看樣子還是一路從她的閨房里跑過來的,哪里還不知道龍婉先前說的話八成都是真的,忍不住搖頭苦笑:“龍姑娘何必說的那般直白,左二哥素來愛女,受了這般打擊,怎么撐得住呢?”
“便是我不說,等他聽聞女兒死了的噩耗只怕比現(xiàn)在還要兇險。”
總歸有個神醫(yī)在,難道還真能要了左輕侯的命?何況便是他不行,龍婉還有“妙舞神楊”這種復活神技,她在家里殺的雞鴨魚上試過了,給剛死不超過一個時辰的目標掉回一口氣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然,要是這目標是類似被斬掉了頭的魚一樣被分尸了,那調(diào)回來的那口氣頂多讓它再垂死掙扎下。
就像斷頭的蛇,明明已經(jīng)死了,蛇頭還會咬人,蛇身還會動。
那樣的畫面太美,她決定除非必要,這輩子都不想再看。
楚留香說不過她,只好轉(zhuǎn)回說左輕侯的情況:“有簡齋先生在,二哥的情況會好轉(zhuǎn)的。”
原來還有些呆愣的看著床上的左明珠聽到他說起父親的情況,猛地朝他看來:“楚叔,我爹,我爹沒沒……”那個死字怎么也說不出來。
楚叔?龍婉眉間一跳。
楚留香雖然對左明珠的做法有些看不過眼,卻也耐著性子安慰道:“二哥現(xiàn)下雖然看著風險,但有簡齋先生在定會轉(zhuǎn)危為安的。”
聽到自己父親還有救,左明珠松了口氣,有丫鬟已匆匆送來鞋襪衣裳,左明珠這才驚覺自己不妥,忙躲到隔壁耳房換好衣服,才有回了這邊,守在左輕侯的床邊,不肯離開。
左明珠此時也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剛才龍婉跟自己說的話實在有故意之舉,忍不住憤恨的看向了龍婉:“這位姑娘究竟是誰,為何要那般惡言說我爹爹?”
她此時并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策劃的計劃都已經(jīng)被龍婉全盤托出,所以才這般鎮(zhèn)定,不然要是知道自己的秘密都被曝光了,怕是已經(jīng)羞的無地自容,哪里還敢向龍婉套個說法。
“怕是左姑娘聽錯了。”龍婉淡笑道,“我只說左二爺因為你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左明珠本就不是刁蠻霸道的性格,如今聽她這么一說,細細回想,似乎真有幾個停頓她沒聽清楚。
于是臉色稍霽,歉意道:“許真是我聽錯了。”
不得不說,雖然左明珠做的事情讓人厭惡,但她這人卻是性格極好的,左輕侯平身最得意的三件事里的一件,就是他有左明珠這么個聰明漂亮又聽話的女兒。
他的女兒一輩子都沒給他惹過任何麻煩,可這一惹事卻險些要了他的老命。
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
張簡齋忙活了許久,才收了針,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開口道:“左二爺?shù)那闆r已經(jīng)穩(wěn)定了,等我開個方子讓人抓藥,等左二爺醒來就給他喝下去,再將養(yǎng)幾日,就沒什么大礙了。”
在場眾人這才你松了口氣。
寫好藥方,讓下人去抓藥煎藥,張簡齋這才有閑心關(guān)心左明珠的事情。
先前見左明珠醒來,張簡齋也很是吃了一驚,他自問自己在左明珠身上做的手腳應(yīng)該是誰也解不開的,為了幫忙,他不僅用了自己的獨門秘藥還配合了特殊的點穴手法,張簡齋一直篤定只有自己能讓左明珠醒來。
結(jié)果他不過是離開了片刻,左明珠就醒了,他怎么能不吃驚?
本來這事情即使敗露了,只要左明珠不醒來,他還能推脫說龍婉說的都不是真的,或者不全是真的,再讓左明珠醒來,停止這次的計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左輕侯自然是更相信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兒的。
可現(xiàn)在左明珠竟然醒了,不僅是醒來,她看著能跑能跳,雖然有些虛弱,卻不像是昏睡一個月的人,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左輕侯,她之前確實是在裝病?
回首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左輕侯,張簡齋長嘆一聲,罷了,這事本就是他們不對,既然左二爺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如何,他們也只能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