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手眼通天
“呵呵!”吳承耀合上袋子,“這是什么意思?”
“收下吧!這是給你的。”
黃文通抽了口煙,看了眼車窗外面。
“條件呢?”
“馬上離開這里,該干嘛干嘛去。”
吳承耀笑了起來,“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吧?五和這地方,合該我就不能來了?”
黃文通眉頭一皺,露出一臉不悅。
“吳記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什么底,我清楚得很。我是什么人,你也調(diào)查得八九不離十了,有必
要戳穿了來說嗎?如果你來五和玩,我黃文通吃喝玩樂一條龍,全程服務(wù),如果你要是有其他的目的,那
恕我無禮。現(xiàn)在咱這也是先禮后兵,免得傳出去說我黃文通沒有禮數(shù)。”
吳承耀把袋子扔給他,“那我今天就去玩一玩,這玩藝,你留吧,我無功不受祿。”
黃文通道:“很抱歉,今天不是時候,五和縣內(nèi)將有不平靜的事情發(fā)生,為了吳大記者的安全,我想還是
請回吧!”
吳承耀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就沒有人身自由了?”
黃文通笑了起來,“如果我說自由是相對的,你信么?”
吳承耀看著他這發(fā)型,整個腦袋都削光了,就留下中間一道長發(fā),看起來就象一只好斗的公雞。
看來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被他們察覺了,要是想再訪,恐怕有些不太可能。
吳承耀心道,跟他們硬碰硬,難免會狗急跳墻。還是想辦法周旋吧!
跟黃文通這種人,肯定是沒道理講的,再多說下去也無意。吳承耀拉開門,就要下車。
黃文通攔下了,“我送你!”
“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坐車回去行嗎?”
“這個可由不得你。吳大記者,我也是一番好意,誠心交你這個朋友,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吳承耀沒折了,坐到車上,“那好吧,送我回市里。”
車子發(fā)動了,直接朝南川市方向而去。
開到半路上,他們就停車了,叫吳承耀下車。“這里有中巴車去市里,你自己走吧!”
隨手把那個袋子丟出來,黃文通道:“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送你出境。”
吳承耀也不理他,黃文通叫司機(jī)掉頭,又回了五和縣。
在路上,他撥了個號碼,“這個記者被我打發(fā)了。”
“你沒有打人家吧?”
“打他干嘛?給了他二萬塊錢,叫他好自為之。”
“行,這樣最好!”
“最好是跟上面打個招呼,免得他下次再來搗亂。”
“這種事情我自然去辦,你馬上回來,看看董國方他們這些人想干嘛?還有,做事的時候,多用腦子,別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窟窿捅大了,誰也補(bǔ)不上。”
“知道了,爸!”
吳承耀還沒到市里,就接到單位領(lǐng)導(dǎo)的電話,“小吳,你在哪?”
“我準(zhǔn)備回老家呢。領(lǐng)導(dǎo),有什么吩咐!”
“我看你不要回去了,馬上回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這……我好不容易下來的假期,怎么說取消就取消了呢?”
“好了,下次一起補(bǔ)給你。立刻回來,我晚上要見到你。”
領(lǐng)導(dǎo)沒給他太多機(jī)會解釋,直接掛了電話。
吳承耀郁悶了,這事可能已經(jīng)被有些人捅上去了,如果所料不差,上面勢必阻止自己對五和縣系例事件曝
光。
他給顧秋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事都說了一遍。
顧秋道:“他們的手腳真快,看來我們還得更小心一點(diǎn)。你準(zhǔn)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回去報到。”
“好吧,隨時聯(lián)系。”
當(dāng)天下午,吳承耀就趕到了省報社。
社長把他叫到辦公室,關(guān)上門,“小吳啊,你進(jìn)報社多久了?”
“半年了吧!”吳承耀回答。
社長冷笑了下,“半年了,很久啊!什么時候?qū)W會自己做主了?啊?誰給你這個權(quán)力?知不知道什么叫一
切行動聽指揮?做為一名記者,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章制度嗎?”
吳承耀早有心里準(zhǔn)備,黃柄山的背景,他非常清楚。但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承認(rèn)。
吳承耀道:“我只是去玩一下。看看老同學(xué)而已。”
“好,事到如今,上面領(lǐng)導(dǎo)都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來了,你還跟我狡辯?那你玩吧,好好玩,玩?zhèn)€夠。不
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別打著組織的牌子,干一些沒有組織紀(jì)律的勾當(dāng)。”
社長越說越嚴(yán)重了,語氣很不好,估計也是被上面罵急了。吳承耀見過領(lǐng)導(dǎo)罵人,完全不把下屬當(dāng)人看,
如果他罵你是一頭豬,那還是輕的。
吳承耀在心里暗自震驚,這個黃柄山的背景,究竟有多大的權(quán)力,竟然能夠讓宣傳部,報社這樣的地方封
口。
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上面那些大佬們,真的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看見?
一個常務(wù)副省長的權(quán)力,的確已經(jīng)很大了,而且他是排名靠前的常委,不是第三,也是第四號人物。
宣傳部門給面子,這是無可厚非的事。
社長很生氣,“你是廳長的兒子,我沒有權(quán)力阻止你做任何事,但是你要考慮到,其他方面的各種因素,
這樣做,值不值?如果因為你一個人想出風(fēng)頭,害了整個報社,害了自己的家人,你會內(nèi)疚嗎?我想你一
定會,但是內(nèi)疚有個屁用啊?世上沒有后悔藥。”
社長跟吳承耀老爸交情不錯,所以當(dāng)時吳承耀進(jìn)報社的時候,他二話不說,要了。
所以他跟吳承耀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對一個晚輩的語氣。可以罵,甚至可以打。
這才社長看來,都是為了他好。
因為吳承耀干的,那可是螳臂當(dāng)車的事,自不量力。
被上面訓(xùn)了一頓,罵了個狗血淋頭。
吳承耀郁悶無比,去找譚志方喝酒。
通過這件事情,他也意識到,就算是杜書記想整頓五和縣,拿下黃柄山,如果沒有上面領(lǐng)導(dǎo)的支持,他這
個市委書記也是無可奈何。
因為來自背后的阻力實在太大,讓他們無計可施。
杜書記要想成事,必須取得省委的支持。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演變?yōu)椋∥瘞状笫滞蟮妮^量,從級別上直接升華,令震蕩更加擴(kuò)大。
顧秋聽到這些消息,內(nèi)心極為震驚。
雖然他料到會有阻力,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厲害。連吳承耀這顆棋子,也被他們挖出來。
按理說,吳承耀是最隱秘的一顆棋子,因為他是局外人,不容易引起對方注意,可偏偏這事,讓他們給知
道了。
那么,王為杰他們又是否安全?
顧秋真正擔(dān)心的,還是那些身處五和縣的干部,以及外圍調(diào)查小組。
雖然目前看起來一片平靜,其實已經(jīng)暗流洶涌。
本來想這個月回家一趟,看來這個計劃又得淺擱。
二叔打來電話,“你最近的情況怎么樣?南陽好象有點(diǎn)不太平靜。”
顧秋更是有些驚訝,“二叔,你究竟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
二叔笑了,“沒有,我相隔千里,哪能聽到什么風(fēng)聲。說吧,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顧秋嘆了口氣,“你幫我分析分析,下一步該怎么辦?”
顧秋就把這里的情況,跟二叔明說了。
二叔聽了之后,沉默起來,過了會,他才道:“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姓黃的果然忍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幾天我在京城看到他,你說這個時候,他去京城為了什么?還不是去求援了。”
顧秋明白了,原來黃省長已經(jīng)去了京城,難怪省里幾位大佬默不作聲,任他在那里折騰。
二叔估計就是從這上面,猜測到南陽的情況。
二叔道:“姓左的這兩個好象很低調(diào)。聽說他娶了一個嫩妻,你見過沒有?”
顧秋說,“見過一次,三十來歲的女人,很年輕,很漂亮。”
二叔就哈哈大笑,“原來是泡在女人肚皮上去了,我還道怎么回事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