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最后的道別
顧秋和王為杰,杜小馬在吃飯的時候,何漢陽打電話過來,說想見他一面。
顧秋說,“我和朋友在一起吃飯,要不你過來?”
何漢陽當(dāng)然不好意思過來,他就道:“沒關(guān)系,我等你。”
杜小馬問,“他們長寧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顧秋說,“估計有點縣,劉長河這人心眼小,急于求成,在想二三年之內(nèi),把長寧搞上去,反而讓長寧縣負(fù)債累累。”
王為杰說,“長寧縣的財政大權(quán),一向由劉長河做主,何漢陽只管人事,對于劉長河來說,權(quán)力有點失去約束。現(xiàn)在他四處貸款,將來恐怕是個麻煩。”
杜小馬沒說話,他對長寧的問題不是太了解。
三人在吃飯的時候聊到黎小敏的問題,王為杰道:“小敏在生了吧?”
他們是去年年前結(jié)的婚,算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快到了。
杜小馬點頭,“就這幾天。”
兩人笑了起來,“終于要做爸爸了,杜省長開心了。”
這段時間,杜夫人一直留在長寧,因為媳婦要生了,她格外重視。這可是他們杜家,最年來最大的喜事。
顧秋倒是好久沒見到黎小敏,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模樣。聽杜小馬說,黎小敏要生孩子了,他就想給孩子送個禮物。
八點半,顧秋說,“我先走一步,何漢陽還在等我。”
回到車上,顧秋給陳燕打電話,“黎小敏在生了,你幫我準(zhǔn)備一下。”
陳燕說,“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是知道性別的話,送禮就方便些。”
顧秋道:“就這幾天時間,你可以等到她生了再去。”
陳燕說行,問顧秋,什么時候有空?
顧秋明白她的意思,“陳縣長啊,我倒是有空,就怕你沒空。”
陳燕說,“你有話就過來啊,好久沒過來看我了吧?”
顧秋笑,“這種現(xiàn)象不多,很不正常哦!”
陳燕嬌嗔道:“就你思想壞,得了,不跟你說了。”
顧秋笑著掛了電話,車子經(jīng)過茶語軒,樓上一片漆黑。
他從窗口看了好久,想到夏芳菲的模樣,不由有些失神。
一樓的門口,掛著一塊牌子,寫著,門面轉(zhuǎn)讓。
顧秋的心里一跳,茶語軒要轉(zhuǎn)讓了?
不知為什么,顧秋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車子開過去,何漢陽在另一家茶樓里等。
顧秋來了,何漢陽朝他點頭,“終于把你等到了。”
顧秋問,“何書記有什么指示?”
何漢陽笑得很勉強,“別這么說,現(xiàn)在我哪能指示你啊,你都已經(jīng)是省紀(jì)委的主任了。”
顧秋道:“你還是我的老領(lǐng)導(dǎo)嘛,我記得的。”
何漢陽說,“今天我是找你來幫忙的。”
顧秋故意裝傻,“開什么玩笑?我不信。”
何漢陽拿出包煙,“來一支吧,抽了煙再談事。”
顧秋伸手拿了支煙,“到底是什么情況,讓你如此不得開心顏?”
何漢陽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怎么開口,長寧縣那點事,搞烏煙瘴氣的。當(dāng)然,我不是推卸責(zé)任,我也有錯。”
他還沒說原因,就先自責(zé)了。
顧秋覺得好奇怪,何漢陽說,“長寧縣本來是全市第二大經(jīng)濟(jì)體,但是這段時間,政府把路子鋪得太廣,步子邁得太大,很多工程項目同時上,如此一來,資金緊缺,很快就周轉(zhuǎn)不成了,我真擔(dān)心這些項目,都會變成爛尾工程。”
顧秋明白了,“看來是缺錢。”
何漢陽說,“教師罷工一事,已經(jīng)說明問題很嚴(yán)重,他們已經(jīng)把資金挪用到如此地步。我不看還不知道,昨天去查了一下,簡直是不知道怎么來形容。”
顧秋心想,這個窟窿恐怕是一時半會,補不上去了吧。如果要救活這場面,只有繼續(xù)加大投資力度。
顧秋說,“光靠貸款也不是個辦法,得引進(jìn)外資啊。把人家的錢拿過來,干自己的事。這不就解決問題了?”
何漢陽搖頭,“哪這么容易,據(jù)我目前的估計,扯大了,至少有好幾十個億的窟窿。”
顧秋猜測,他這還是保守數(shù)字。
當(dāng)時劉長河看到自己貸款,幾千萬他都要分一杯羹的,現(xiàn)在看來,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何漢陽道:“希望你能出面,想辦法貸點款,否則這些項目沒有資金周轉(zhuǎn),項目運作不起來,會引發(fā)很嚴(yán)重的后果。”
顧秋當(dāng)然知道,憑著長寧縣的資金實力,你只能一步步來,一個一個項目去搞。劉長河這小子貪功冒進(jìn),把幾十個項目一齊上,這個把自己搞死了吧?
顧秋沒有吭聲,他在分析問題。
何漢陽抽了口煙,“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如果你不幫忙,拖到年底,長寧肯定要出大問題。”
顧秋說,“這么大的資金量,去哪貸?”
何漢陽心道,以你省委書記未來女婿的名義,有什么搞不定呢?銀行肯定會給面子的。
心里這么想,眼睛就看著顧秋。
顧秋抬起頭,“還是把這些項目分包出去,或者賣掉。只要他們按要求和設(shè)計完成,虧一點就算了。”
何漢陽搖頭,“等項目賣出去,只怕來不及了。一些商人很精明的,喜歡拖,一個項目談下來,沒有幾個月半年的,根本不要想。”
顧秋看著何漢陽,當(dāng)初他當(dāng)縣長的時候,曾經(jīng)一度被湯立業(yè)壓制,幾年沒有抬起頭來。
現(xiàn)在當(dāng)了縣委書記,居然把財政大權(quán)放任,一個縣委書記,也不能太放權(quán),該抓的要抓起來。
政府那邊的事,你也可以插手啊!
財政,人事,政法,紀(jì)檢,都可以抓起來。當(dāng)初湯立業(yè)抓你,你就不知道抓人家?
顧秋說,“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一邊貸款,解決燃眉之急,另一邊想辦法搞招商,把那些項目賣掉。政府要這么多項目干嘛,賣給那些商人嘛。反正他們又搬不走。”
何漢陽說,“我也這么想,但目前只能先救急。”
顧秋想了想,“那明天一起回省城吧,會會人家行長。”
何漢陽一個勁地道謝,顧秋心里想,這個劉長河啊,真不合適當(dāng)縣長,他只能當(dāng)副職。
這種搞法,勞命傷財,跟楊廣一樣的。顧秋最郁悶的,還是他為人太小氣,沒度量。
兩人在茶樓里,坐了好久,怕有二個多小時。顧秋決定明天去找女行長,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杜省長在省城,接到女行長的電話,他就來到茶樓,女行長拿出一個小小的袋子,“聽說你家兒媳婦要生了?這個送給小寶寶的。”
杜省長問,“什么東西?”
“看看嘛!”
杜省長拿出來一看,赫然是一套銀行發(fā)行的,十二生肖版,純金的。
一套純金的十二生肖,價值不菲。他馬上道:“太貴重了,這怎么行?”
女行長的手搭在杜省長手背上,“我們之間還說這個?對你,我還會小氣嗎?”
杜省長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女行長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背,“一文!看著我的眼睛。”
杜省長抬起頭,看著女行長,女行長輕輕一笑,“我愛你!”
杜省長心情竟然有些沉重,這段時間,女行長很反常,語言中總是帶著一些莫名的悲徹。
“你能說一句話嗎?這么多年,我盼這句話很久了。”
杜省長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只是問,“你究竟怎么啦?”
女行長微微一笑,“沒什么,就是想聽聽這句話,能從你嘴里親口說出來。”杜書記說,我不善于言詞。
女行長苦笑道:“算了,我也不必你,你啊,什么事都悶在心里。”她眨了眨眼,“我很高興,這輩子還能與你重逢。”
說著,她看看表,時間不早了,站起來朝杜省長走過來,俯身下去,在杜書記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走了,親愛的,別忘了,我一直愛著你。”
杜書記正要跟出去,女行長說,“不要出來,等半小時再走。”
看到女行長離開的身影,杜省長站起來,走到窗口。兩輛京城牌照的車子停在那里,女行長一下去,立刻有人開門,臨上車,她還回頭看了眼。
笑了下,彎腰鉆進(jìn)車?yán)铩?br/>
杜省長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慌,她這是要跟自己最后的道別,他沖下去,車子已經(jīng)遠(yuǎn)走,消失在城市的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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