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篇
    老兩口唯一的共同點(diǎn),就是稀里糊涂。</br>  這個稀里糊涂從看電視上就能體現(xiàn)出來,兩個人一晚上串五個臺,愣是能看成一部完整的電視劇,回頭還津津樂道地講給你聽。</br>  白洛因隨手拿起沙發(fā)上的一個褂子,蓋在了白奶奶身上,起身走了出去。</br>  第一卷:悸動青春7大褲衩拖鞋哥!</br>  臨近中午,白洛因被一個電話吵醒。</br>  楊猛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br>  “哥們兒,還睡呢?今天開學(xué),你被分在27班了,快來報(bào)到吧,保準(zhǔn)給你一個大驚喜。”</br>  白洛因坐起身,被電話吵醒的煩躁勁兒還沒過去,想著這么快就開學(xué)了,心里更覺得膩味。人家都已經(jīng)坐在教室里,他還慢悠悠地往身上套衣服。</br>  去學(xué)校的路上,白洛因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腳,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穿了個趿拉板就出來了。</br>  算了,已經(jīng)走到這了,不想回去了。</br>  高二27班,就是這里,白洛因推門走了進(jìn)去。</br>  這是一條定則,每一個最后進(jìn)教室的學(xué)生,總會引起同學(xué)的高度關(guān)注,白洛因也不例外。可人家像個沒事人一樣,遲到了沒有半句解釋,大大方方的走到最后一桌,抽出凳子就坐下,表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br>  結(jié)果,周圍噓聲一片。</br>  白洛因不明白這些噓聲源自何故。</br>  旁邊的一個男生解答了他內(nèi)心的疑惑。</br>  “你剛才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jī)會。”</br>  白洛因顯得興致不高,“什么機(jī)會?”</br>  “你抬眼看看。”</br>  白洛因抬起眼皮,目光在班主任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老師,因?yàn)殚L得極致漂亮,但凡學(xué)校有露臉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代表,所有男生都向往做她的學(xué)生。</br>  “我要是你,絕對利用這個遲到的機(jī)會和她道個歉,先套套近乎再說。”</br>  “你可以把桌子砸了,她會主動來找你套近乎的。”</br>  男生憨笑兩聲,“我這不是不敢么。”</br>  白洛因此刻明白楊猛所說的驚喜是什么了,原來就是這位老師。說實(shí)話,白洛因?qū)Τ墒斓钠僚耸遣桓信d趣的,尤其這個女人還長得和他母親神似。</br>  規(guī)制東西的時候,一根圓珠筆掉到了地上,白洛因俯身去撿,無意間發(fā)現(xiàn)前面的男生也是穿著拖鞋來的。不僅如此,人家底下還配了個大褲衩,要多拉風(fēng)有多拉風(fēng)。</br>  “同學(xué)們。”</br>  性感的紅唇一開啟,班里靜得連根針都聽得見,特別是雄性動物,此時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br>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名叫羅曉瑜,這是我的手機(jī)號。”班主任轉(zhuǎn)身寫在了黑板上,“以往那幾屆學(xué)生,我都沒有公布過,所以,這是你們的榮幸。”</br>  班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br>  只有兩個人沒把這個手機(jī)號記下來,其中一個就是白洛因,事實(shí)上他也是最明智的,因?yàn)檫@個手機(jī)號從來沒打通過。當(dāng)然,這是后話。</br>  學(xué)生輪流上去做自我介紹。</br>  輪到大褲衩、拖鞋哥的時候,白洛因特意關(guān)注了一下。</br>  “我是天津人,尤其是我的名字。”</br>  白洛因還在等,結(jié)果此男已經(jīng)瀟灑地走下來了,白某人呆愣片刻,顧自嘟噥道:“尤其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怎么了?也不說出來就走!”</br>  結(jié)果,白洛因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黑板的一角上寫了兩個字——尤其。</br>  原來他的名字就叫“尤其”。</br>  白洛因崩潰,幸好剛才沒人聽到他嘟噥。</br>  第一卷:悸動青春8這個字念什么?</br>  “這是咱們班同學(xué)交上來的名字卡片,你按照位置和順序?qū)懗鲆环葑槐恚艑W(xué)之后交給我。”</br>  白洛因默不作聲地接過來,一張一張地登記。</br>  旁邊的男生紛紛朝白洛因投去艷羨的目光,這才開學(xué)第二天,班主任就讓他幫忙做事情了,憑什么啊?其實(shí)白洛因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到一個新班級,他都會被老師選中抄寫座次表,原因就是他的字漂亮。</br>  當(dāng)然,這張臉的吸引力絲毫不亞于他的字體。</br>  “高超,王健,魏澤龍,古新,方小詩……”</br>  白洛因一個個地往紙上謄寫,在拿起倒數(shù)第四張紙片的時候,他愣住了。</br>  顧……渴?不像。</br>  顧……母?誰叫這名啊!</br>  顧……瑯?也不對。</br>  糾結(jié)了將近一分鐘,白洛因終于拍了拍尤其的肩膀。</br>  “嘿,這個字念什么?”</br>  尤其一只手拿著卡片,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鼻梁處,沉默冷思的樣子很酷。幾秒鐘之后,他打了一個噴嚏,習(xí)慣性地拿出紙巾擤鼻涕,一切都完事之后,大喇喇地回了一句,“怎么和明星簽名似的?”</br>  “這就是此人的討厭之處。”</br>  其實(shí),抄了這么多年的座次表,白洛因什么字都見過,再亂再瞎的字他都能認(rèn)出來。他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故作瀟灑的藝術(shù)字,完全改變了字體結(jié)構(gòu),根本無法辨認(rèn)。</br>  “你可以去那邊問問,反正卡片上有他的座位號,直接過去找他不就完了么!”</br>  白洛因平生最懶得搭理這種人,拿腔作勢,標(biāo)榜另類,最大的愛好就是嘩眾取寵。</br>  顧海正在低頭看著書,突然手底下的書就被人抽走了。</br>  白洛因面色冷靜地翻到第一頁,上面有顧海的名字,只不過還是那一手瀟灑的明星簽名,看不懂。</br>  在顧海凌厲的視線逼視中,白洛因若無其事地將顧海桌上放著的書本一一拿起來,但凡有他名字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是明星簽名的字體。</br>  “你要干什么?”低沉的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感。</br>  白洛因這才正眼瞧了顧海一眼,“登記座位表,把名字報(bào)上來。”</br>  “顧海。”</br>  白洛因愣了片刻,淡淡回了一句。</br>  “是人就寫人字。”</br>  顧海略顯驚愕,這種攻擊性極強(qiáng)的話,除了他爸,還真沒有人敢當(dāng)他的面說過。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過去的十多年里,他一直帶著身份與人相處,現(xiàn)在,成了一個徹底的自由公民。</br>  偶爾被人損兩句,感覺也不錯。</br>  這個字念海?白洛因恨不得扒進(jìn)紙縫里面看,這個字怎么就念“海”了?根本就不沾邊嘛!</br>  帶著幾分惱意,白洛因?qū)⑦@個名字重重地寫在了紙上。</br>  第一卷:悸動青春9竟然這么能吃!</br>  由白洛因抄寫的座次表復(fù)制了57份,發(fā)到了每個同學(xué)的手里。顧海接過那張座次表的時候,沒有立刻貼到桌面上,而是靜靜地看了好久。m.</br>  他是一個字控。</br>  顧威霆自小就教育顧海,字如其人,一個人寫的字,可以如實(shí)反映出這個人的性格和修養(yǎng)。白洛因的字,鏗鏘有力,蓬勃大氣,和他昨天對自己說話的那副刻薄樣兒,還真是大相徑庭。</br>  難道是我太不招人待見了?</br>  顧海想再去試探一下。</br>  下課鈴一響,顧海拿著那份座次表,徑直地走到白洛因的前桌,也就是尤其的位置,坐下,靜靜地看著白洛因。</br>  白洛因正在著急趕作業(yè),沒空抬頭,也就等于無視了這位太子爺灼視的目光。</br>  一分鐘過后,顧海終于開口。</br>  “這個字是你寫的?”</br>  白洛因的腦袋正在高速運(yùn)轉(zhuǎn),顧海的一句話,一下把他的思路打斷了。拿著尺子,不知道該把輔助線畫到哪,最后一怒,直接把尺子甩到了顧海腦袋上。</br>  “有事沒事啊你?沒事別給我搗亂。”</br>  顧海這才看清了白洛因的臉,還不錯,配得上他的字,不屬于大眾帥哥,但是帥得很有特色。單看五官,哪個都不出色,但是配到一起,組合出一股特殊的味道。</br>  白洛因絲毫沒意識到顧海在打量著他,仍舊絞盡腦汁琢磨那道題,突然,顧海的手指伸到了他的作業(yè)本上,“這道題我知道怎么做。”</br>  白洛因攥住顧海的手,從容地從桌子上推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