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篇
“差不多得了,都是同學,即便你不喜歡人家,好歹給個面子吧!你要真舍不得派出所那份工作,我看看能不能找人把你安排回去。”</br> 楊猛俊美的臉頰上浮現(xiàn)幾絲糾結(jié)之色,沉默久久后目光又黯淡下來。</br> “算了吧,再回去也沒啥意思了。”</br> 白洛因手機又響了,顧海那邊是平均一個小時一個電話,比看犯人盯得還緊。瞧見白洛因出去,楊猛放下筷子,偷偷摸摸走到行李包前,翻找了一陣,果然瞧見里面有個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有兩罐臭豆</br> _分節(jié)閱讀_221</br> 腐。</br> 與前幾次送來的不同,這次盛放臭豆腐的罐子上還貼上了一個標簽,上面寫著兩行字。</br> “你好這一口,我就好你這一口,有人喜歡臭豆腐,就有人看上傻子。”</br> 完了完了……這是向我表白了么?……</br> 楊猛的心像個彈力球一樣在肚子里亂竄,腦門子滲出細密的汗珠,俊美的小臉上浮現(xiàn)幾絲恐慌之色,聽見門響,趕緊把臭豆腐塞回去,坐到了飯桌前。</br> “吃飽了?”白洛因見楊猛一直愣神,遲遲不動筷。</br> 楊猛像是剛回過神一樣,繼續(xù)低頭扒拉碗里的飯。</br> 白洛因?qū)彾鹊哪抗饧毤毜卮蛄苛藯蠲蛶籽郏瑮蠲途托奶摿耍p咳幾聲,沒話找話說,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br> “那個……顧海快回來了吧?”</br> “嗯,再有三五天就該回來了。”</br> 楊猛趕緊補了一句,“等他回來我就搬走。”</br> 白洛因看著楊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br> 楊猛心一緊,撂筷問道:“你是現(xiàn)在就要轟我走?”</br> 白洛因同情的目光投向楊猛,幽幽地說:“我是想告訴你,你把可樂倒到米飯里了。”</br> “……”</br> 一連五天,尤其連個影都沒冒。</br> 眼瞧著顧海快要回來了,楊猛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了,細細算來,他和尤其共事也有兩個來月了。平心而論,這兩個來月,尤其對他真的不錯,雖然偶爾神經(jīng)質(zhì)地欺負他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很照顧他。如果說尤其費勁巴拉地把他拽到身邊,只是為了擠兌他,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br> 可他為啥就沒信兒了呢?</br> 這幾天,楊猛每天晚上用手機看娛樂新聞,時時關(guān)注尤其的動向。他在尤其身邊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哪些東西是真的,哪些東西是炒作。</br> “尤其深夜與陌生女子同入夜店。”</br> “近幾日,記者接連拍到尤其與神秘女子在高檔會所幽會。”</br> “人氣偶像尤其疑結(jié)新歡。”</br> “……”</br> 兩天沒看新聞,突然冒出來這么多條,楊猛一下子竟有些消化不了。他重點看了記者偷拍的日期,去夜店的那一晚,正巧是尤其給楊猛送臭豆腐的那一天。白天給他送完臭豆腐,晚上立刻擁著香水美人入懷了。</br> “騙子……”楊猛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br> 這一晚,楊猛竟然莫名其妙地折騰了半宿沒睡著。</br> 第二天,白洛因難得放假,聲稱要給楊猛做頓飯吃。等楊猛走進廚房,發(fā)現(xiàn)白洛因眼圈都紅了,他是第一次看到白洛因掉眼淚,心里咯噔一下,走進去朝白洛因說:“因子,你要真不想給我做飯,就別勉強自個了,我承受不起啊!”</br> “沒事,切辣椒切的。”</br> 吃飯的時候,楊猛發(fā)現(xiàn)白洛因表情特別怪,吃飯的時候也顯得特費勁,照理說這飯也做得湊合,不應(yīng)該這么難以下咽吧?</br> “因子,你怎么了?”楊猛問。</br> 白洛因硬著頭皮回了句,“沒事。”</br> “我瞧你臉色不對勁啊!”楊猛挺關(guān)切地看著白洛因。</br> 白洛因依舊挺著,“沒事,吃你的飯吧!”</br> 等吃完飯,楊猛主動去洗碗,白洛因在陽臺上給顧海打電話,楊猛隱隱約約聽到白洛因提起自個的名字,就湊過去偷聽。</br> “我今天切完辣椒,沒洗手就尿尿了,我的鳥都快燒著了!你快點兒給它降降溫吧!!”</br> 如果放在以前,楊猛聽見這話肯定得笑得倒地不起,但現(xiàn)在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他從沒聽過白洛因用這種語氣說話,就像小孩依賴著父母,有些話朋友之間是說不得的,就好像剛才白洛因那么忍著,也不肯吐露一個字。可到了愛人面前,再隱秘的東西也可以毫無芥蒂地說給對方聽。</br> 有人疼真好,一丁點兒的委屈都可以在對方那里得到莫大的安慰。</br> 番外之猛其其15一個恐怖驚喜。</br> 晚上,白洛因幫楊猛收拾東西。</br> “你確定明天就走啊?”白洛因問。</br> 楊猛點頭,“明兒顧海就回來了,我還敢在這住著么?”</br> 白洛因倒顯得挺大方,“你一直在這住著都沒問題,不是有兩間臥室都空著么?我倆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在這多住幾天,讓顧海好好給你做幾頓飯吃,你在這待了這么多天,一頓正經(jīng)飯都沒吃上。”</br> 楊猛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條短信,斷然回絕,“甭客氣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想通了,犯不上和那種人置氣。”</br> 白洛因笑了笑,沒說什么。</br> 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后,楊猛心里還是緊巴巴的,到底去不去找尤其呢?前幾天尤其來這請的時候,楊猛一直按兵不動,結(jié)果尤其晾了他幾天,楊猛倒待不住了。這兩天他一直琢磨,假如尤其再來一次,他一定跟著走了,可尤其偏偏沒影了。</br> 就這么回去找他?越想越覺得窩囊。</br> 可不找他又能怎么辦呢?</br> 這些日子尤其的很多事兒都是楊猛幫著打理的,真要把他晾在那,勢必會很棘手,反倒成了楊猛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了,楊猛這程子到處晃蕩,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錢了,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臉往哪放啊?</br> 白洛因一回頭,瞧見楊猛還在那愣神,便用手拍了他后腦勺一下,“想什么呢?”</br> “我想著,這是我在你家住的最后一宿了,今兒晚上咱哥倆好好聊聊。”事實上楊猛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求白洛因幫忙。</br> 白洛因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了。</br> 晚上,倆人靠在床頭,白洛因點了一顆煙,靜靜地抽著。</br> “咱倆有多久沒睡在一塊了?”楊猛自問自答,“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往我家跑,在我家吃,在我家睡,你還記得我奶奶縫的那個小老虎枕頭不?你每次來我家睡,都和我搶那個枕頭,現(xiàn)在還在柜子里收著呢。”</br> 白洛因硬朗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當然記得,小時候你家的飯比我家的好吃,被子也比我家軟和,我天天往你家跑,你爸媽都不嫌煩。現(xiàn)在想想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晃咱都這么大了,那一片的街坊都搬得差不多了。”</br> 楊猛嘆了口氣,“還是小時候好,整天就知道傻玩,什么煩惱都沒有。”</br> 白洛因扭頭瞧著楊猛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擰,小嘴一張一合的,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把手伸過去在楊猛的臉上捏了一把,調(diào)侃道:“小時候你長得就和小丫頭似的,長大了還這么好看。”</br> “去去去……”楊猛還不樂意聽了,一把將白洛因的手劃拉下去。</br> 白洛因好久沒摸到這么軟和的臉了,忍不住多捏了幾把,色迷迷地注視著楊猛,“我都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細皮嫩肉的,你還不讓我解解饞?”</br> “別鬧。”楊猛拽住白洛因的手,挺緊張地問:“你確定顧海今兒晚上不會回來吧?”</br> “確定啊!”白洛因滿不在意地說,“他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怎么著也得六點鐘才能到家。怎么?你怕他看到咱倆睡在一塊啊?”</br> 楊猛點點頭。</br> “他有那么可怕么?”白洛因挺納悶,“他雖然混了點兒,可他挺講理的,怎么你們一個個提起他就跟提起殺人犯似的?”</br> “那是對你。”楊猛一副畏懼的表情,“反正我看見他就犯怵。”</br> “你啊!就踏踏實實睡覺吧,我保證他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回不來。”</br> 楊猛稍稍放心了,開始把話題往自個身上扯。</br> “因子啊,你說我這么回去,是不是挺那個的?”</br> 白洛因沒明白,“哪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