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篇
進了臥室之后,白洛因幫白漢旗把新鞋換上,又給他拽拽褲子,最后幫他細致地扎好腰帶。白漢旗垂目看著白洛因,愛憐的用手去撫他的頭發(fā)。</br> “兒子,爸問你,你倆是誰娶誰啊?”</br> 白洛因幫白漢旗系鞋帶,頭也不抬地說:“我倆不分嫁娶,就是身份平等地結(jié)婚。”</br> “就該這樣,咱不比人家差,在婚姻這方面不能讓,這是一輩子的事。爸雖然平時總向著大海,可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爸的心還是跟你拴在一起的。你們的日子還很長,記住爸的話,委屈誰也不能委屈自個。”</br> 白洛因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把您這輩子受的氣全都補回來的。”</br> 白漢旗哈哈大笑。</br> 顧海剛才出去了一趟,這會兒都回來了,那爺倆兒還悶在屋里沒出來!說什么悄悄話呢?顧海的頭探了過去。</br> “爸,顧海來了,咱出去吧。”</br> 白洛因扭頭要走,白漢旗突然又拽住了他,偷偷摸摸問:“你在那方面沒吃虧吧?”</br> 白洛因自然知道白漢旗所謂的那方面是哪方面,心里一緊,當即搖搖頭。</br> 白漢旗笑了笑,充滿自信的眼神看著白洛因,不愧是我兒子。</br> “記住,這方面絕對不能吃虧。”</br> 白洛因覺得自個愧對白漢旗的自信。</br> 在鄒嬸的盛情邀請下,倆人決定晚飯就在家里吃了,顧海主動要求去買菜,白洛因和他一起下了樓。</br> 倆人剛走沒一會兒,白漢旗就朝鄒嬸說:“先把空調(diào)關(guān)上,等孩子回來再開。”</br> 砰砰砰……</br> “有人敲門,我去開。”</br> 白漢旗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是物業(yè)公司的員工,當即扭頭朝鄒嬸問:“咱們這個月電費沒交么?”</br> “交了啊!”鄒嬸從廚房走出來,“我昨天下午交的。”</br> 白漢旗笑笑地朝物業(yè)員工說道:“我們交電費了。”</br> 很難得的,一貫態(tài)度惡劣的員工這次竟然面帶笑容地看著白漢旗和鄒嬸。</br> “您中獎了!”</br> “中獎了?”鄒嬸瞪圓眼睛,“中什么獎了?”</br> “剛才我們物業(yè)公司舉辦隆重的抽獎送電費活動,您這一戶抽到了一等獎,總價值一萬元的電費,恭喜您。”</br> 說罷還把臨時寫好的獲獎證書遞給白漢旗和鄒嬸。</br> 白漢旗愣住了,“有這好事?”</br> “是啊!”員工含笑的眸子看著白漢旗,“不過您必須要在一年之內(nèi)用完,過期就作廢了。”</br> 鄒嬸定了定神,疑惑的目光投向白漢旗,“你說是不是那倆孩子搞的鬼啊?”</br> 白漢旗還沒說話,鄰居老甄也捧著一張榮譽證書上來了。</br> “老甄,你也中獎了?”白漢旗急著問。</br> 老甄喜上眉梢,“是啊!中了500度電,夠使仨月了!”</br> 白漢旗和鄒嬸這才信自個真的走運了。</br> “哎呀,這可太好了,一年不用交電費了……”鄒嬸嘟噥著。</br> 白漢旗忙不迭把空調(diào)打開,又催促鄒嬸,“把能開的家用電器全打開,不能便宜了物業(yè)那幫孫子!”</br> 晚上,白漢旗硬是把白洛因和顧海留在家里睡了,倆人睡在白洛因的臥室,和白漢旗的臥室就隔了一面墻。</br> 三更半夜,白漢旗不睡覺,趴在墻頭聽隔壁的動靜。</br> 顧海像條大蟲子一樣懶散的趴在床上,白洛因坐在他的身上,給他按摩著肩膀和脖頸。</br> “你這么幫我揉一揉,感覺好多了。”顧海說。</br> 白洛因納悶,“你說你睡著覺,肩膀怎么還能抽筋呢?”</br> “不知道,可能是這幾天對著電腦的時間太長了。”</br> “可你以前也總對著電腦,以前怎么沒事呢?”</br> 顧海故作委屈地說,“以前我也經(jīng)常肩膀抽筋,只是你不知道罷了。”</br> 白洛因目光憂慮地看了顧海一眼,“以后別長時間待在電腦旁,時不時就站起來溜達溜達,活動活動脖子。我告訴你,你將來要是在我之前癱在床上,我可不伺候你!”</br> 說罷使勁捏了一下。</br> “額……”顧海痛呼,“輕點兒……”</br> 白洛因雙手攥拳,用指關(guān)節(jié)去頂顧海的肩胛骨,顧海立刻吸了一口氣。</br> “對,這樣頂很舒服。”</br> 白漢旗的耳朵都快鉆到墻里了,偷聽著隔壁傳來的床底私語,從悄悄話里面分辨著人物角色。</br> “輕一點兒……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兒?”顧海的聲音。</br> “不用勁頂能舒服么?”白洛因的聲音。</br> “可你剛才的勁太大了……哎呦……”</br> “頂這對么?現(xiàn)在這力度怎么樣?”</br> “很好……很爽……”</br> 白漢旗用力攥了一下拳,太棒了!他兒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br> 鄒嬸習慣性的摸摸旁邊的位置,發(fā)現(xiàn)空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四處尋覓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個龐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墻邊,鬼鬼祟祟的,正朝著門口移動。</br> 我滴個媽啊!進賊了!</br> 于是,鄒嬸抄起立在床頭的長棍,一棍子朝白漢旗的肩膀上楔了上去。</br> “啊!!”</br> 白漢旗轟然倒地。</br> 鄒嬸瞬間一驚,趕忙走下床,轉(zhuǎn)過賊的臉一眼,竟然是白漢旗。</br> “你……”</br> 敲門聲響起,白洛因的聲音,“爸,您怎么了?”</br> 鄒嬸剛要說話,白漢旗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咬著牙朝外邊說:“爸沒事,你回屋睡覺吧!”</br> 顧海和白洛因走了回去。</br> 白漢旗冒著冷汗朝鄒嬸說:“快,快把我扶起來!”</br> 鄒嬸費了好大勁才把白漢旗扶上床,打開燈朝肩膀上一瞧,青了一大片。</br> “你說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貼著墻根走,這不是存心找挨打么?”鄒嬸嘆了口氣。</br> 不料,白漢旗美滋滋地說:“我這一棍子,挨得值!”</br> 那屋,顧海剛一鉆進被窩,就和白洛因膩歪起來。</br> “哎,剛才你聽見你爸的那聲吼沒?底氣十足啊!想不到啊,咱爸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龍精虎猛的呢!你說,咱嬸兒會不會再給你生個弟弟啊?”</br>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孟通天都十六了,再生一個都快差輩兒了!”</br> 顧海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腿上,來來回回暗示性地撫摸著,臉上的淫色顯露無疑。</br> “白天沒玩過癮。”顧海粘膩的聲線刺激著白洛因的腎上腺素,“都沒和小菊弟打個照面……”說罷將手探了過去。</br> 白洛因一把攥住顧海的手腕,“告訴你,別在這鬧,我們家房間不隔音,我爸在那屋聽得清清楚楚的。”</br> “怕什么?”顧海繼續(xù)撩撥,“咱爸都那么豪放,聽聽剛才那聲吼,多帶勁!!”</br> 說罷又學著白漢旗在白洛因耳邊呻了一聲,白洛因的呼吸立刻變重。</br> “來嘛來嘛!”</br> 顧海翻身將白洛因壓在身下。</br> 白漢旗還在那屋偷著樂呢。</br> 第二卷:烈焰濃情101最后一個點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