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篇
怎么回事?</br> 白洛因臉色一變,看到不遠處升起一團濃煙,以他多年的從軍經(jīng)驗來看,墜落的東西應該就是戰(zhàn)機的殘骸。</br> “怎么回事?”顧海站起身朝遠處看去,“咱報廢的那架戰(zhàn)機不會現(xiàn)在才墜毀吧?”</br> 白洛因胸口一震,當即反駁道:“怎么可能?”</br> 話音剛落,一個軍綠色的傘狀物在不遠處飄落。</br> 白洛因腦子也亂了,“難道佟轍剛落地?”</br> “他是風箏啊?飄那么長時間……”</br> 倆人緩緩朝那處走去,走到半截,白洛因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了。</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br> 顧海只是詫異,“我哥怎么也跳下來了?”</br> 白洛因指指不遠處的戰(zhàn)機殘骸,“肯定也是被人打下來的唄!”</br> 顧洋從地上站起身,抖落掉身上的土,瞇著眼睛四處張望,很快,他就把目標定格在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胸腔匯聚著一口血,差點兒從喉嚨噴射而出,姥姥的!終于讓我抓到你們倆畜生了!</br> 看著顧洋殺氣重重地走過來,顧海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如何迎戰(zhàn),而是用手攥住白洛因撕裂的褲子,以防顧洋不小心偷窺到白洛因的小褲衩。</br> 顧洋一上來便揪住顧海的衣領,怒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br> 顧海反倒顯得很淡定,“謝謝夸獎。”</br> “你想知道我的文件密碼么?”顧洋突然換了副口氣。</br> 顧海冷冷注視著他。</br> 顧洋把嘴湊到顧海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愛—白—洛—因。”</br> 顧海身形劇震。</br> 白洛因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的,趕忙上去拖拽顧海,將他的身體鉗制住,不停地安撫他的情緒,“你甭信他的話,他是激你的,我這就去和他把話說清楚!”</br> 顧海的臉是冷的,“你現(xiàn)在就說。”</br> “這些話不能當著你的面說。”白洛因很堅定。</br> 顧海當即發(fā)飆,“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br> “我說不能當著你的面說,就是不能當著你的面說,吃醋也給我忍著!!”白洛因突然爆發(fā)出從未有過的強大氣勢,拽著顧洋扭頭便走。</br> 倆人走出五十米遠,白洛因才把手放下。</br> 顧洋陰嗖嗖的目光看著他。</br> “你又要忽悠點兒什么?”</br> 白洛因平定了一下呼吸,“今兒不忽悠了,今兒說點兒實在的。”</br> 顧洋的眼中凈是嘲諷之色,扎得白洛因心里很難受。</br> “顧洋,這程子發(fā)生的所有事,全是我一手掌控的。顧海可能是出于惡作劇的目的,但我是認真的。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報復你,我恨你恨得入骨,每當我想起顧海滿身是血地躺在我的懷里,我就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br> 你從來都不知道我什么恨你,你總覺得是這八年在部隊受的苦讓我不能原諒你,其實這對我而言都是無所謂的。我之所以恨你,完全是因為顧海。你知道么?顧海身上有兩個疤,這兩個疤全是你留下的。他每次提起你,從來都是用“哥”這個稱呼,而你每次說起他,卻從不掛“弟”這個字。</br> 也許你愛得深沉,深到我看不到;也許如你所說,當初你制造那一場車禍,是為了保護你弟弟。那我在這謝謝你,發(fā)自內心肺腑地感謝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白洛因的今天,我的心機和城府都是你顧洋一手打造的!</br> 但是你也必須接受一個現(xiàn)實,你弟弟無需你來保護了,我有足夠的實力來保護他,請你安心撤出吧!從今以后,顧海吃虧與享福均來自我一個人,我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對顧海進行傷害!包括你,包括顧威霆,包括任何凌駕于他之上的人,都不成!”</br> 第二卷:烈焰濃情66俺不是本地人。</br> 說完這番話,白洛因心里痛快多了,憋了八年了,終于在今天一吐為快。</br> 顧洋沉默了許久,看著白洛因的眼神已經(jīng)褪去了方才的嘲諷,更多的是一種感慨。雖說也捎帶著那么一抹玩味,可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敵意了。</br> “說完了?”顧洋問。</br> 白洛因傲然回了句,“完了。”</br> “瞧見我被你倆耍得團團轉,這回過癮了?揚眉吐氣了?”</br> 白洛因挑了挑眉毛,“不錯。”</br> 顧洋哼笑一聲,好像并不在意似的。</br> 白洛因用膝蓋在他腿上頂了一下,目光冷厲地掃著他,“我和你說真的呢!別以為我鬧著玩的!”</br> “我知道。”顧洋的臉色突然一變,再次轉向白洛因時,目光已經(jīng)變得暗沉深邃,“關于你的指控和報復,我全部接受,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現(xiàn)在想整垮顧海,也照樣有的是辦法。你有兩條路可選,要么繼續(xù)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我,咱們反目成仇。要么你就把我當普通人對待,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后誰也不再干涉誰的生活。”</br> 白洛因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顧洋,一副寬厚待人的表情。</br> “本來我就沒想和你成為敵人,你是顧海的親哥,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沒理由和你過不去。只不過人做了壞事就要付出代價,我這么對你已經(jīng)相當仁慈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現(xiàn)在達成協(xié)議。在這之前獲得的關于彼此公司的機密文件通通銷毀,各自回去收拾自個的爛攤子,從今以后再不以私人緣由向對方公司下黑手。”</br> 顧洋面無表情地回了句,“這個無所謂,那些資金就算是支援你們了。”</br> “少抬高自個的形象,那就是你欠我們的,本來就應該還。”</br> 為了少聽幾句風涼話,顧洋就算忍了,他打小就沒缺過錢,從不把錢當好東西。</br> “還有么?”</br> 白洛因想了想,“暫時想不出來了。”</br> “能否讓我說幾句?”顧洋難得客氣一次。</br> 白洛因揚揚下巴,一副首長聽下級闡述意見的表情。</br> “你的這個協(xié)議只把我和顧海扯進去了,關于我們倆人,你只字未提。那我給你補充吧,從今以后,你切忌再拿八年前的車禍說事,我以正常態(tài)度對待你們,你也要以正常態(tài)度對待我。至于什么是正常態(tài)度,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吧?”</br> 白洛因謙虛了一句,“我還真不太明白,勞駕您再解釋明白點兒。”</br> 顧洋微斂雙目,語氣不急不緩地說:就是我再對你表達好感,你別再用一種懷疑的精神來回執(zhí)我,請你從心底把我放在眾生平等的那個‘生’里面,正視我的付出,輕松地與我交往,摒除你內心的一切偏見。”</br> 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事吧,不是人為控制的,你也知道,人的心是最自由的,經(jīng)常不管不顧,稍不留神就跑偏了。這就要看你的水平了,如果你水平足夠高的話,你的這些要求自然而然就滿足了……”</br> 說實話,這時候顧洋眼中的白洛因,有那么一丁點兒欠抽,也有那么一丁點兒可愛,總之就是讓人愛恨參半,卻又說不出狠話來。</br> 最后,顧洋拋給白洛因一個無所謂</br> _分節(jié)閱讀_182</br> 的表情,“隨你。”</br> 于是,白洛因就如同卸下一個萬噸巨石般,陰霾的心情瞬間萬里無云,陽光普照,連帶著眼神都開始放光,神采奕奕地和顧洋走了回去。</br> 顧海還在那自個跟自個較勁呢,這會兒瞧見白洛因和顧洋倆人走回來,全都一副神清氣爽的表情,心里更不舒坦了,有股無名火到處亂竄,逮著白洛因就往外噴。</br> “你到底和他說什么來的?”</br>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學著顧海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br> “這是個秘密。”</br> 顧海一聽這倆字就炸毛了,“秘密?你們倆之間還有秘密?白洛因,我問你,我走這十多天,你老是不讓我回來,是真的想讓我給他公司搞破壞,還是想和他偷偷摸摸過你倆的小日子啊?”</br> 白洛因這個小炸藥包也爆炸了,當即反撲,“我給你提供一個外遇的機會成了吧?我把你支到香港,就是讓你邂逅一個小美男成了吧?”</br> 顧海猛吞了幾口氣,兩只手狠狠箍住白洛因的肩膀。</br> “我問你,我哥電腦上對那些機密文件到底是公司機密還是別的什么?”</br> 顧洋在旁邊閑得插了一句,“是白洛因的裸照,八年前在我床上拍的。”</br> 白洛因頓時朝顧洋投去兇煞的目光,“顧洋,你他媽是不是想害死我啊?你知道他是活驢,你還老是慫恿他犯渾??!!”</br> “你說對了,我還真是驢。”顧海發(fā)飆了,“我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地在你身上耕耘,我滿足你的欲望,到頭來還得時不時被你抽幾下是吧?”</br> 白洛因羞憤地去擰顧海的嘴,“你丫能不能別當別人的面說這些話?”</br> “他當他的面說這些怎么了?我當他的面上你都不過分!!”顧海陰著臉將白洛因拖之十幾米遠,狠狠掐著他的腰質問道:“他說的那些裸照到底怎么回事?八年前你怎么會跑到他床上?我在地道里瞇著的那幾天,你為了把我弄出來,到底和他干了些什么?”</br> 白洛因徹底服了,顧海真是一個創(chuàng)作家,八竿子打不著的情節(jié)都能連到一起,而且還能連得這么有爆點,不去當八卦記者真屈才了!</br> 顧海見白洛因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放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擰了一把。白洛因剛才還能忍住,突然這么一下子,疼得差點兒跳起來,當即破口大罵。</br> 顧洋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是能看到顧海在做什么,于是好心提醒了一句。</br> “他腰上有傷,你悠著點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