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篇
晚上,倆人摟在一起看電視。</br> 白洛因隨口問道:“你在深圳的事處理完了么?”</br> “沒,不過有閆雅靜幫我應(yīng)付,應(yīng)該沒問題。”</br>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她和你一起去的啊?”</br> 顧海悠然一笑,“放心,她看見你咬我的那一口了。”</br> 白洛因故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漠然的目光轉(zhuǎn)向電視。</br> 顧海從旁邊的果盤里拿出一個橘子,在白洛因的眼前耍了耍,“吃不吃?”</br> “一會兒再說。”</br> 結(jié)果,顧海剛吃了一半,白洛因就給搶了過去。</br> 而后顧海又剝了幾個,白洛因有時候會伸手要,有時候看看顧海,就把頭扭過去了。等顧海吃得滿嘴冒酸水,他才明白過來,敢情這混蛋是先觀察他的表情,再決定要不要吃,真尼瑪陰險啊!</br> 于是,下一個橘子,顧海正好吃到一個酸的,卻故意裝出一副享受的表情。</br> 白洛因立刻伸手要。</br> 顧海大方地把橘子遞到白洛因手里,白洛因掰下一瓣剛要往嘴里送,結(jié)果顧海又給搶回來了,“算了,我再給你剝一個吧。”</br> 白洛因眼看著顧海又剝了一個,然后嘗了一瓣,接著送到他的嘴邊。</br> “張嘴!”</br> 白洛因以為顧海識破了他的小心思,立刻露出防備的表情。</br> “是不是特酸啊?”</br> 顧海氣結(jié),“你瞧你這嘴角都爛成什么樣了?我還舍得往你嘴里塞酸的么?”</br> 白洛因試探性地張開嘴,咬了一口,果然倍兒甜。</br> 顧海看到白洛因小心翼翼地嚼著嘴里的橘子,生怕扯到嘴角的傷,頓時心疼得不行。于是用手把白洛因的頭扳過來,手指肚兒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白洛因的薄唇,皺著眉問道:“怎么弄的啊?”</br> 白洛因滿不在乎地說:“被師長擰的。”</br> 顧海微斂雙目,“擰的?”</br> “嗯。”白洛因點點頭,“我和他犟嘴,他一生氣就擰我一下。”</br> 顧海面色晦暗,被燈光一反,透著凜然寒氣。</br> “他整人的法子多著呢,這還算輕的,有的士兵讓他給整得哭爹喊娘的……”白洛因還當成一個玩笑調(diào)侃。</br> 他不知道,他輕描淡寫的這些話,對于顧海而言是多大的刺激。</br> 白洛因打了個哈欠,把臉埋在顧海的肩窩處,懶懶地說:“有點兒困了。”</br> 顧海起身去給白洛因接水洗漱,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br> 白洛因沒有覺察任何異樣,率先鉆進被窩里,眼睛一瞇,打量著不遠處的顧海。</br> 燈一關(guān),顧海鉆進被窩,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顧海直接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腿間,攥住那根蠢蠢欲動的小怪獸,幽幽地問:“因子,你實話和我說,我走的那一天,你這為什么會疼?”</br> 第二卷:烈焰濃情39一浪接著一浪。</br> 白洛因心里一緊,目光在顧海臉上聚焦。</br> “你真想知道啊?”</br> 顧海冷不丁的甩出兩個字,“廢話!”</br> “那你先答應(yīng)我,我說了之后你別發(fā)火。”</br> 其實,白洛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海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醞釀火苗了,只不過為了那個熊熊燃燒的過程,他還需要按捺住自個的脾氣。</br> 白洛因見顧海點頭答應(yīng),才慢慢開口說道:“被我們師長給擰的。”</br> 下一秒鐘,一頭瘋獅子開始咆哮了。</br> “你們師長怎么專挑你擰?他怎么不擰別人?”</br> 白洛因的命根子又被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心里這個火大,瞬間黑著臉吼了回去,“不是說好了不發(fā)火么?怎么又跟我瞎嚷嚷?這事能賴我么?你怎么就知道他沒擰別人?他就是擰了,人家能告訴你么?”</br> “我不管別人!他就是把人家上了,也礙不著我的事!”顧海兇惡的目光盯著白洛因,“我就想問問你,你怎么就這么能招人?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么?整天舉一頂綠帽子跟我面前晃悠,早晚得扣我腦袋上!”</br> 白洛因恨恨的磨著牙,“早晚?我他媽現(xiàn)在就扣你腦袋上!一頂綠帽子哪夠?我給你丫摞十層樓那么高!再給你做一身綠西服,綠襪子、綠褲衩……把你丫頭發(fā)都給你染綠了!”</br> 小驢他爹的本性一露出來,那簡直是LV的最好代言人。</br> 顧海一口咬住白洛因的薄唇,在破裂的嘴角上雪上加霜,一股血腥味兒刺鼻,顧海就那么狠狠地吸著,吞咽到肚子里。這是原原本本屬于他的東西,任何人不能染指,一旦沾上了別人的氣味兒,那我就徹底給你摧殘掉,再慢慢等著它新生。</br> 白洛因疼得肩膀都在抖,罵出去的話連帶著血都嗆到了顧海的嘴里。</br> 直到什么都吸不出來了,顧海才從白洛因的唇邊離開,目光中充盈著霸道的氣焰。</br> “白洛因,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能讓你耍,讓你騙,讓你打,讓你罵……同理,任何人都別想以任何理由碰你!一根手指頭都不成!別拿部隊的那一套制度來蒙蔽我,我心里明鏡似的!你挨打挨罰受了委屈,首先就是你的責任!那不光是你的身體,那也是我的,你怎么總是不當回事?”</br> 白洛因直直地與顧海對視,目光漸冷,而后把手伸向旁邊的柜子,抄起水果刀,猛地朝身下刺去。顧海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刀尖就在布料上方危險停留,兩個爆出青筋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會兒,刀子掉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br> “你要干什么?”顧海兩只手狠狠箍住白洛因的腦袋。</br> 白洛因的目光中透著一股狠勁兒,“你不是想讓我為你守身如玉么?你不是一直對我不放心么?我把禍根給你除了,讓你丫徹底死了心!!”</br> “你他媽就是欠操!”</br> 顧海用牙齒狠狠撕裂白洛因的病號服,在他的身上瘋狂地啃食著,牙齒掃過的地方,很快出現(xiàn)一團淤青。白洛因玩命地掙扎怒罵著,手指恨不得在顧海的肩膀上摳出血來,無奈他腳上有傷,四肢少了一肢,完全不是顧海的對手。</br> 白洛因越是掙扎,顧海心里的火苗燒得越旺,下手越來越?jīng)]輕沒重。就在白洛因企圖翻身,顧海又強行去壓制的一瞬間,白洛因受傷的那只腳重重地砸在了床沿上,尖銳的刺痛襲來,白洛因嗷的叫喚了一聲。</br> 顧海募的清醒,趕緊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腳腕上,緊張地問:“傷著了么?”</br> 白洛因弓著背蜷在床上,一臉痛苦的神色。</br> 很快,醫(yī)生被找來了,檢查了一下白洛因的傷口,好在骨頭沒碰到,就是縫線的地方裂開了一小段,醫(yī)生又補了兩針。</br> 醫(yī)生走后,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靜。</br> 顧海沒再直接上床,而是坐在白洛因的病床前,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br> 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疼不疼?”</br> 白洛因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br> 顧海看著白洛因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兩只掛滿凍瘡的耳朵支楞著,嘴唇毫無血色,破爛的手揪著被子,突然覺得他好可憐。一想到他在冰天雪地的大漠戈壁里沖鋒陷陣,吃不飽睡不暖,還要處處遭人壓制,時不時被人欺負羞辱……心里就異常難受,這些天他躺在床上,想到白洛因受到的種種委屈,他都會整宿整宿睡不著。</br> 他沒再主動要求白洛因轉(zhuǎn)業(yè),他知道白洛因是個男人,有他的理想和抱負。只是看他過得這么苦,而自個又做不了什么,心里跟著著急!</br> 一著急驢脾氣就上來了!</br> 顧海的手伸向白洛因的臉,細細地摩挲著,語氣柔和下來。</br>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就是怕你吃虧!”</br> 白洛因的眼皮費力地拉拽到底部,眼珠在里面焦灼地跳動著。</br> 顧海把臉貼到白洛因的臉上,大手伸到他另一側(cè)的臉頰,心疼地愛撫著。</br> 白洛因冷冷地開口,“少碰我!”</br> 白洛因這么一說,顧海反倒來勁來,本來手就放在他的臉上,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從胸口下滑到睡褲邊,作勢要往里面挺進。</br> 白洛因攥住顧海的手腕,“這已經(jīng)被人摸過了,你不嫌臟么?”</br> 顧海剛忘了這茬兒,白洛因這么一提醒,他的動作又停下了。</br> 白洛因的心臟狠狠一縮,果然……</br> 不料,顧海直接把頭移到下面,張開嘴含住了小怪獸,加倍寵愛伺候著,毫無嫌棄之意。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如今受了委屈,正需要他安慰,哪能棄之不顧?</br> 小因子寶貝兒,你等著,爹一定給你報仇!</br> 其后的幾天,白洛因一直過得挺滋潤,除了應(yīng)付幾個官兵的探望,剩余的時間全都和顧海膩歪在一塊。顧海中途只回了一趟公司,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后,就匆匆趕回了醫(yī)院。</br> 這一天,白洛因像大爺一樣地靠在床頭曬太陽,突然聽到房門響了。</br> 慵懶的目光朝門口移過去,淡淡地說了句,“進來吧!”</br> 劉沖左手提著果籃,右手拿著補品,后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走了進來。m.</br> 白洛因一看到劉沖的臉,心里不知為何抖了一下。</br> 劉沖看到白洛因,眼神不由的一愣,心中暗暗訝異。才幾天沒見啊,白洛因的皮膚就恢復得這么好了!他也是和白洛因一塊回來的,他這幾天也一直休息,可他的臉怎么還是皺巴巴的?白洛因的臉卻養(yǎng)得這么水靈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