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篇
顧海倒是沒表現(xiàn)出任何失望,只是問:“你是怎么說的?”</br> “我就把咱們公司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了,重點強調(diào)了一下公司的優(yōu)勢,為了顯示我們的誠意,我還把咱們公司生產(chǎn)過的樣品全都拿過去了,一一給他們展示介紹。甚至……為了公司的利益,我還犧牲了個人的尊嚴,小小地施展了一下美人計。可那個首長就像個木頭一樣,我……”小陶欲言又止,滿腹委屈無處訴說。</br> 顧海又問:“他有沒有說為什么不和我們合作?”</br> 說到這處,小陶更加難以啟口了。</br> “他……他說咱們條件挺優(yōu)越的,就是可信度低。還說他對總經(jīng)理的為人很不放心,對總經(jīng)理的生活作風表示懷疑。他說……他無法和一個只招女員工的公司合作。”</br> 這是小陶第一次在顧海的臉上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內(nèi)心惶恐不安,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剛到手的職位和“寵幸”就這么沒了。</br> 顧海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地走了出去。</br> “首長,有人找。”</br> 白洛因從研究室走出來,看到顧海的車停在外邊,他就倚在車門處,朝白洛因招了招手,好像倆人是熟識多年的老朋友,前兩天打架的根本不是他們一樣。</br> 白洛因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br> “方便找個地兒聊聊么?”顧海問。</br> 白洛因點頭,“成,我去開車。”</br> 二十分鐘后,倆人去了一家安靜的茶館里喝茶。</br> 沉默了半晌之后,顧海先開口,“我的下屬和我說,你之所以拒絕合作,是懷疑我個人的生活作風。”</br> “沒錯。”白洛因直言不諱,“我們的研究項目是高度保密性的,除了要求公司有足夠的實力,更要求公司的信譽度要好。我認為,一個只招美女的經(jīng)理是不可靠的,我不敢輕易和這樣的公司合作。”</br> 顧海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那好,我今天就向你證明一下,我的作風有多端正。”</br> 其后的兩個小時,倆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沒有一點兒多余的話。白洛因一直在等,等顧海所謂的證明,結(jié)果太陽都落山了,顧海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br> “顧總!”白洛因暫時打斷顧海,“我覺得你有必要直接切入主題,我的時間不多了。”</br> “你認為什么是主題?”</br> 白洛因好心提醒,“你不是想和我證明你的作風有多端正么?”</br> “我已經(jīng)證明完了啊!”顧海攤開手。</br> 白洛因眸色漸沉,“你是怎么證明的?”</br> 顧海幽幽一笑,“老相好,我們單獨相處了三個多小時,我沒做出一點兒非禮的舉動,這還不夠證明我的作風有多端正么?”</br> 第二卷:烈焰濃情8參觀某人宿舍。</br> 白洛因的黑眸像是兩把冰刀刮蹭著顧海的心。</br> “你把我叫到這,說了這么多廢話,其實就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對吧?”</br> 顧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白洛因,“你還是這么了解我。”</br> “因為你就是一個洋蔥。”</br> 顧海微斂雙目,“此話怎講?”</br> “你把自個包裹得圓滑豐滿,讓人忍不住想挖掘你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可當他含著淚一層一層剝開之后,發(fā)現(xiàn)洋蔥根本就沒心。”</br> 顧海不怒反笑,“沒心總比爛心強。”</br> 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氣,“顧總,我請你吃頓飯吧!”</br> “白首長,這多不好意思。”</br> 白洛因挺客氣,“不好意思的是我,你們拿出這么大的誠意要和我們合作,我卻駁了你的面子。這頓飯就算給你賠個不是,希望顧總別往心里去。”</br> 得!這句話算是把顧海的合作意向一棒子打死了!</br> 顧海不僅沒變臉,還豁達地笑笑,把手自然地搭到白洛因的肩膀上。</br>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點兒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r> 白洛因感覺顧海壓在自個肩膀上的那只手像是灌了鉛,壓得他找不到一點兒重心。</br> 到了酒店,服務員呈上菜單,白洛因直接遞到顧海面前。</br> “甭客氣,想吃什么就點。”</br> 顧海假惺惺地說了句,“那咱就來點兒家常菜吧!”</br> “別介!”白洛因挺大方,“家常菜就沒必要來這吃了,你自個的手藝都不比這的大廚差,還是點些平常吃不到的吧。”</br> “那多不好意思。”</br> 說完這話,顧海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名菜,而且每樣菜都要了兩份,點完之后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完了,我把這當成早點攤了,以為咱倆還是以前那個飯量,吃什么都得來雙份。要不,我再讓服務員把重復的那幾道菜撤下去?”</br> 白洛因笑著說不用了,其實心里特想罵人,顧海,你他浪的絕對是故意的!!</br> 菜上齊后,顧海剛要動筷,突然又頓住了。</br> “白首長,萬一我吃完這頓飯,你又突然改主意,想和我們合作,你不就賠大了么?”</br> “絕對不可能!”白洛因陰測測的眼神瞄著顧海,“你就踏踏實實吃吧!”</br> 吃過飯,白洛因去結(jié)賬。</br> “先生,一共是4512,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xiàn)?”</br> 顧海在旁邊假模假式地問了句,“你的錢夠么?要不刷我的吧?”</br> 白洛因直接把卡遞了過去,這一頓飯吃得真肉疼。</br> 出了酒店,白洛因停住腳看著顧海,“我回部隊了,你也早點兒回去,省得弟妹擔心。”</br> 顧海心里募的一緊,“你不請我去你那坐坐么?”</br> 白洛因回過頭,顧海的眼神在深夜里看不清晰。</br> “我那就是部隊的宿舍,沒什么好看的。”</br> 顧海的笑容越發(fā)不真切,“找了你那么多年,起碼讓我看看你的藏身之處吧!”</br> 白洛因沒說什么,徑直地鉆進了車。</br> 顧海一路尾隨白洛因到了部隊,而后又跟著他回了單人宿舍,很普通的三居室,對于一般男人而言,房間還算整潔,但是對于顧海這種經(jīng)常出入軍隊宿舍的人而言,這種房間就算不堪入目了。</br> “你好歹是個副營長,房間臟成這樣,怎么不找?guī)讉€勤務兵給你打掃打掃?”顧海環(huán)顧四</br> _分節(jié)閱讀_139</br> 周,一副嫌惡的表情。</br> “我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房間。”</br> 顧海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很空,就擺了幾瓶飲料,還有一罐腐乳。顧海把那罐腐乳拿出來,擰開蓋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br> “你什么時候好這口了?連臭豆腐都吃!”</br> “不是臭豆腐,是醬豆腐。”</br> 白洛因說著自個拿了過來,結(jié)果差點兒被熏一個跟頭,再一瞧里面都發(fā)霉了。</br> “放在冰箱里,忘了吃了。”</br> 白洛因直接把罐頭扔到垃圾桶里,悻悻地說:“你真不該來。”</br> “嘿,我說,白首長,您的內(nèi)褲怎么到處扔啊?”</br> 白洛因轉(zhuǎn)過身,瞧見顧海正提著他的一條內(nèi)褲跟那晃蕩,面露奚落之色。白洛因沉著臉把自個內(nèi)褲搶過來,一副反感的表情,“少碰我東西!”</br> “窮講究什么啊?以前你哪條內(nèi)褲不是我給你洗的?”</br> 這話一說出來,屋子里陷入片刻的死寂,兩個人的目光從無意地相撞到刻意地避開,誰都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br> 白洛因把內(nèi)褲連同積攢的襪子、襯衫一類的臟衣服通通扔進洗衣機里,沒一會兒,洗衣機轉(zhuǎn)動的聲響從衛(wèi)生間傳出。</br> 顧海的目光朝白洛因的寫字桌下方看去,一箱桶裝方便面,已經(jīng)吃掉小半箱了。桌上還有兩包沒開袋的餅干,一罐八寶粥……</br> 顧海心里特想罵人,白洛因,你他媽吃的這都什么玩意啊?你他媽蓋的這是什么破被子啊?你就不能多走幾步去飯館吃?你就不能把被子拿出去曬一曬?你丫八年白活了,都沒學會照顧自個,沒見過比你更廢物的了!!</br> 白洛因再回到臥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海正在擺弄他的枕頭。</br> “你給我放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