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誰才是委屈的?
    薄太后抬起頭看著京齋的容顏,半響后才將手中的簪子再次插入鬢發(fā)之中。
    黯淡的簪子在她烏黑發(fā)絲里,顯得十分的刺眼。
    薄太后語氣淡淡地,“讓他們進來!”
    京齋轉(zhuǎn)身本欲離開,他剛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下腳步。
    他看著薄太后說,“太后娘娘,您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后,他也不給薄太后答復(fù)他話語的機會,便從殿內(nèi)走了出去。
    薄太后微微一怔,然后眉眼里卻露出幾分玩味的笑。
    朝中的大臣一直都站在太后的寢殿外,而他們剛走了進來時,便看見薄太后正用手巾擦拭眼淚。
    薄太后眼眶微紅,聲音更是沙啞,“諸位來哀家這里,是想問哀家什么?”
    “臣等冒昧來打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康!”諸位大臣齊齊的跪在地上,其中一位很快便對薄太后說,“臣只是想問太后,皇上可有給您什么東西!”
    如今薄家造反,他們沒有對薄太后動手,是因為昔日里元定帝太過于相信薄太后,以至于多年來,他們在心里也默默的認同了,薄太后的話語便等同元定帝。
    此時,元定帝歿了,宮中一下失去了主心骨,也沒有人能繼續(xù)鎮(zhèn)守了。
    太子尚且年幼,而太后又是薄家的人……至于沈家那邊,定國公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給他們提出什么意見。
    此時的他們像是群龍無首,不知要怎么辦了。
    其實今日來找薄太后的大臣里,有部分是貪生怕死的,有部分是投機取巧的,還有些是來打聽風(fēng)聲的。薄家來勢洶洶,而來日薄家想要名正言順的拿下這大燕朝的帝位,顯然是必須薄太后親自出面的。
    但是,薄太后似乎和薄家有了嫌隙。
    元定帝是她的兒子,她會選擇站在兒子這邊,還是選擇站在娘家那邊,誰也不知道……
    薄太后沒有說話,只是將信函從袖口里拿了出來,然后交給了諸位大臣。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便接了過來。
    他將信函打開,里面的字跡和元定帝的十分相似,只是仔細看似乎有幾分虛浮。元定帝前些日子重病,筆跡略有些無力,也是正常的。
    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封信函是真的。
    因為,信函上有玉璽的印記。
    “皇上說,太子還年幼,讓哀家來撫育他!”薄太后的聲音有些沙啞,“哀家一個女流之輩,又怎么撫育太子?皇上這不是為難哀家嗎?皇上……你怎么就丟下哀家走了?!?br/>
    拿著信函的大臣立即勸道,“太后娘娘,你要節(jié)哀啊!”
    她雖是這樣說,而大臣們似乎也明白了,薄太后想要讓權(quán)。
    若是薄家戰(zhàn)敗,而他們又得到薄太后的信任,來日就是輔佐太子的有功之臣。
    這個,對諸位大臣而言,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力。
    太子如今才十三,而元定帝在信函里寫明,太子天資愚鈍而性子又固執(zhí),在他十八之前,都交給薄太后來撫養(yǎng)。其實,說明白點就是,太子雖然可以為帝王,但是國家的大事還是得薄太后說了算。
    元定帝對薄太后本就是百依百順,此時會留下這樣的信函,誰也沒有多懷疑。
    他們都想著要怎么博取薄太后的信任去了……
    不過,很快也有人清醒了過來,他問薄太后,“太后娘娘,薄相他……反了,您……”
    “哀家雖然姓薄,但是哀家現(xiàn)在是紀(jì)家的人!”薄太后說的義正言辭,“薄家既然造反,那么當(dāng)誅全族!等太子成年了,哀家也會自刎在先帝靈位前謝罪!”
    大臣們見薄太后如此大義滅親,趕緊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你言重了!”
    誰敢逼薄太后現(xiàn)在去死?
    起碼他們不敢。
    現(xiàn)在,元定帝一去,宮中自然一切都是要聽從薄太后的吩咐。至于太子?
    誰又還記得大燕朝還有個太子呢?
    這些年來,元定帝幾乎不允許人對外傳太子的半點消息,而人們的眼中的紀(jì)毓是一個沒用的太子,脾氣不好,文采也不出眾。
    他們認為,元定帝沒有廢除這個太子,無非是念在昔日和皇后的情分上。
    此時,宮內(nèi)亂糟糟的,而元定帝離世的消息也傳到了定國公府。
    沈遠岱聞言立即急的跳了起來,他沖進書房里拿了長劍就想去召集府兵,卻被重大夫阻攔。
    重大夫皺著眉頭問,“你想做什么?”
    “皇上都沒了,我自然是要進宮保護太后!”沈遠岱堅決地說,“我不能丟我們沈家的顏面!”
    重大夫笑的諷刺,“你的腦子里都想什么東西!”
    這些年來,定國公對沈遠岱多有栽培,然而沈遠岱才智有限,很多時候做事還經(jīng)常拖后腿。
    沈硯山?jīng)]有離京的消息,沒有被沈遠岱知道,也是他們怕沈遠岱會亂說話。
    當(dāng)年,若不是沈遠岱亂說話,陸家和沈家也不會有嫌隙。
    沈遠岱時常和陸老太爺說,父親如何如何冷淡母親,而母親又多么的可憐!
    重大夫聽了那些話,氣的頭都快疼了。
    陸氏嫁來沈家,是當(dāng)年陸氏親自求定國公,并且保證善待沈硯山。那時,她懇求了很久,而沈家的確需要一個人陸家的人來遮掩這個消息,所以后來,定國公同意了。
    定國公自知對不起陸氏,一向不屑插手官場的他,還親自舉薦陸氏的父親做了二品大員。陸氏的父親從前在陸家,不過是個不被人重視的庶出,自從陸氏嫁到了沈家,他的仕途便一片光明。
    至于陸氏,她更喜歡沈家能帶給她的榮華富貴。
    只是,陸氏終究是怕這榮華不能屬于自己太久,所以才會灌醉定國公有了沈遠岱。
    這些年來,沈遠岱一直都以為陸氏委屈……
    委屈?
    陸氏想要的從不是感情而是權(quán)勢和地位,她想要的,全都有了,又怎么會委屈?
    若一定要說委屈,重大夫認為最委屈的莫過于陸小樓。
    若不是陸小樓的犧牲,又何來沈家現(xiàn)在的穩(wěn)固……
    “重大夫,你這話什么意思?”沈遠岱皺眉,“現(xiàn)在薄家造反,而皇上又歿了,難道我不該去護著太后娘娘嗎?”
    (PS:出去買了菜浪費了點時間,這是第10更!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碼字的速度,我會努力更下去的。如果有錯字,大家提醒下我,很怕自己寫錯字。)(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