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皇陵和龍脈
    縱使有萬千不幸,也會有人一直默默相伴,給予溫暖。
    晏錦想給予晏溫婉的,便是這份淡淡的溫暖。
    如同昔日,晏溫婉曾給她的一樣。
    晏溫婉聞言,抬起頭看著晏錦的眼眸,到了嘴邊拒絕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她想了想,才對晏錦說,“又要多謝你了!”
    這次,晏錦只是笑了笑。
    陸家的事情,她不得不插手。
    其一是因為晏溫婉,其二她總覺得三叔雖然已經(jīng)落得現(xiàn)在的境地,卻依舊想要繼續(xù)折騰。
    這種人,一旦給予他任何希望,他便能倒騰些事情出來。
    不然,三叔也不會娶了薄如顏。
    她必須要防范于未然。
    太后的壽宴快到了,陸家這門喪事也不能大辦,一切都要從簡。而薄如顏和她又會在太后的壽宴上相見。
    那會的她,依舊要萬分小心。
    文安伯的喪事一結(jié)束,陸希顯便接手了陸家大小的事務(wù),平日里一直沉默很少出府的他,在處理陸家的事情上卻井井有條,絲毫不見慌亂和不適。
    晏錦擔心晏溫婉的身子,回去之后便吩咐劉大夫多去陸家走動,而且名貴的藥材像是不要銀子似的,一撥又一撥的往陸家送去??v使陸希顯平日里也見過大手大腳的人,卻依舊被晏錦送來的東西,驚的目瞪口呆。
    他看著眼前的東西,半響后才對晏溫婉說,“咱們欠你這個堂妹的,可越來越多了!”
    “是啊!”晏溫婉也感嘆,“素素待我,是真好!”
    所謂的親妹妹,約摸也就是如此了。
    她和丈夫的確是欠了晏錦太多的人情了,而對于這份恩情,晏溫婉卻不知道該從何償還。
    晏溫婉煩惱著,而劉大夫卻讓她少想些事情。
    大夫替晏溫婉扶脈后,便回去稟告了晏錦。
    晏溫婉的脈搏的確比常人虛弱了不少,但是用名貴的藥材養(yǎng)著,這胎孩子生下來也并非太困難。只是,生下這個孩子后,晏溫婉來日再想有身孕,便更困難了。
    劉大夫說的謹慎,而晏錦也迅速的明白了劉大夫話里的意思。
    若晏溫婉這胎孩子保不住,來日晏溫婉便很有可能不能再有身孕了。
    對于陸希顯和晏溫婉而言,這一胎孩子便顯得十分的重要了。
    畢竟,晏溫婉的身子本就很難有孕,這一次會有身孕,也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
    晏錦對劉大夫說,“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劉大夫!”
    劉大夫聞言,“我一定盡力!”
    他也剛為人父,懂的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期待。
    醫(yī)者父母心,他絕對不會對這件事情袖手旁觀。
    況且,還是晏錦親自吩咐的事情。
    處理好晏溫婉的事情后,晏錦又開始著手準備要去宮中赴宴的事情。
    果然,她剛準備沒幾日,宮中的旨意便傳了下來。
    與此同時,定國公病了的消息,也被人走漏了風聲。
    元定帝聞言,還親自賞了一些藥材給沈家,讓定國公安心養(yǎng)病。
    定國公病了,便不能去赴宴了。
    沈家這次去赴宴的只有沈硯山和沈蒼蒼,而沈遠岱要伺候在定國公的身后,所以并不能進宮。至于晏家這邊,倒是讓晏錦有些驚訝的是,這份太后的懿旨是直接傳給她,而并非是給她的父親。
    太后的舉動,似乎將她的地位抬高了不少。
    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
    站的高,摔的就疼。
    那些一直想要捧著你的人,并非個個都安著好心。
    反而是小虞氏對晏錦進宮赴宴多少有些擔憂,奈何太后的懿旨不能推辭,她私下更是有些憂心了。
    晏錦怕母親多想,便經(jīng)常帶著弟弟去陪著小虞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有些人想找你的麻煩,你一直躲著,也未必會躲的下去。
    在太后壽宴到來的前幾日,晏溫婉托劉大夫給晏錦傳了話。
    晏溫婉說,這幾日陸文禮和何氏總是往京郊跑,似乎在找什么人,兩個人整日都是來去匆匆,折騰的很厲害。
    晏溫婉問晏錦,是否要追查下去。
    晏錦有些不解地皺眉,“是誰,值得他們在這個時候去找?”
    “必定是會威脅到他們的人吧!”劉大夫想了許久,才想出這個答案,“小姐你看該怎么辦?”
    劉大夫無意的一句話,讓晏錦恍然大悟。
    的確,在這個時候,陸文禮和何氏還在找人,肯定是找的對他們有利的人。
    晏錦想了想,便對劉大夫說,“劉大夫你明兒去給四叔扶脈的時候,讓安之去幫我查這件事情!”
    前幾日晏四爺從馬背上摔下來了,還傷了筋骨。
    他是習武之人,常年都在馬背上行動,如今卻摔壞了身子,若是傳出去,必定會讓人嘲笑。晏四爺也好面子,所以硬是撐著不肯去找大夫,若不是晏安之派人來請劉大夫,晏錦和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晏季常聽聞這個消息后,更是有些怒氣地說,“真是胡鬧!”
    傷筋動骨,怎么可能不需要大夫診治。
    晏季常親自去看了晏四爺,一向固執(zhí)的晏四爺便再也不敢說其他反駁的話語了,乖乖的接受了劉大夫的診治。
    好在,他是軍人,在用藥的時候也不嫌這苦嫌那個太難聞……身子想要痊愈,也會很快。
    但是,這一次畢竟是傷了筋骨,得好好休養(yǎng)幾個月了。
    軍中的一些事情,自然也落在了晏安之身上。
    劉大夫想了想,“若不是小姐提起,我險些忘了。前幾日我陪安之少爺去了一趟軍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恩?”晏錦問,“奇怪的地方?”
    劉大夫點了點頭,“四爺會從馬背上摔下來,絕對不是因為四爺身手太差,而是那匹馬突然發(fā)狂了!”
    軍營中的戰(zhàn)馬都是千挑萬選才送進來的,它們被馴馬師照顧的很好,絕對不會無端端的發(fā)狂。
    除非,被人做了手腳。
    晏安之也是懷疑這些,所以才請劉大夫親自去看那匹傷馬。
    能在軍營里對戰(zhàn)馬做手腳,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做這個事情的人,對軍營里的一切,顯然也是十分的熟悉。
    晏錦聽了這話,卻有些不解。
    為何,此人會在此時對她的四叔下手……
    有什么緣故嗎?
    晏錦想了想,才對劉大夫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四叔的傷勢也要麻煩劉大夫了,最近辛苦你了!”
    劉大夫搖頭,“怎么會辛苦,多出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劉大夫自從喜得麟兒后,便覺得自己和妻子欠了晏家長房太多,若不是晏錦,他這個沒權(quán)勢沒銀子的大夫哪里能娶得嬌妻,還有現(xiàn)在的孩子!他性子古板,在藥房的時候,也很不被周圍的人待見,是輕寒給了他溫暖,也晏家長房的人,給了他現(xiàn)在的一切。
    能幫晏錦做事,他覺得這樣是在報恩,哪里還會覺得累。
    這樣,起碼他還不是個廢物,對晏錦有用。
    晏錦笑了笑,“輕寒這幾日可好?”
    “好,一切都好!”劉大夫有些猶豫,“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晏錦有些好奇,“什么事?”
    “她……”劉大夫不敢去看晏錦的眼神,“小姐,你能讓輕寒回來伺候嗎?”
    自從輕寒誕下孩子后,小虞氏便讓輕寒安心在屋內(nèi)養(yǎng)身子,不讓輕寒伺候!而且小虞氏說,輕寒現(xiàn)在剛成為母親,理應(yīng)多陪陪年幼的孩子,所以干脆讓輕寒少來陪自己了!
    不僅如此,小虞氏還在外特意買了一座小宅院送給輕寒。
    輕寒不安的收下后,卻怎么也睡不好了。
    她伺候小虞氏多年,是和小虞氏一起長大的,雖然她知道小虞氏是好心,但是總覺得缺了什么,很不習慣。
    劉大夫是輕寒的丈夫,妻子想什么,他自然明白。
    輕寒和他一樣,想要報答小虞氏對她的好。
    晏錦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啊,我說了可不算,不過現(xiàn)在輕寒姐姐還是多照顧照顧孩子吧,孩子還小。來日她想要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晏錦話還沒說完,劉大夫便趕緊俯身,“多謝小姐!”
    這下,輪到晏錦說不出話了。
    前世,她遇見的人有多薄涼,這世遇見的人,便有多溫暖。
    無論是身邊的朋友也好,還是下人也罷,你對他們好,他們總是會還你更多……
    雖然,她從不奢求,這些人會回報她。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她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
    劉大夫感謝完后,便退了下去。
    香復推門而進,看著晏錦一直笑著,好奇地問,“小姐,你在笑什么呢?劉大夫說了什么事,讓你這么開心?”
    晏錦這幾日一直很少露出笑顏,為進宮的事情有些憂心。
    香復也很擔心晏錦。
    如今,看著晏錦笑了,她多少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晏錦從香復的手里接過手爐,“堂姐的身子安穩(wěn),我便開心!對了,香復……前幾日我給你看的那張圖,你研究過了嗎?”
    沈蒼蒼走的急,未曾從她的手里拿走那張圖紙。
    晏錦閑來無事,便和香復研究了下圖紙。
    最后,沈蒼蒼和沈硯山像是遺忘了一般,再也沒來取回。
    還是晏錦親自將圖紙送到沈硯山的手里,那個人才慢悠悠地說,“放你手里,沒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晏錦才知道,沈硯山會去找這個地方,是薄太后的吩咐。
    至于這個地方用來做什么的,沈硯山也不太明白。
    之后,晏錦便和香復又查了很多書,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龍脈。
    不過,既是龍脈,為何皇陵卻不建在此地?
    難道,皇陵比這里更好?
    “研究過了!”香復見晏錦說這些,立即正經(jīng)了起來,“奴婢曾偷偷看過皇陵的一些圖紙,雖然不全,但是大致也推算出地方了。那個地方的風水,很好。但是和這個地方比起來,便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晏錦皺眉,“皇陵的風水,沒這里好?”
    “對!”香復又繼續(xù)說,“奴婢還查到一些東西……”
    香復走到晏錦身邊,壓低了聲音,“據(jù)說秦嶺的龍脈,有讓人死而復生的功效!”
    “死而復生?”晏錦一驚,“你確定?”
    香復搖頭,“奴婢不太確定,但是書上是這樣說的,若是父親和哥哥在,約摸也是奴婢這樣,去查祖上留下的那些書!不過奴婢敢肯定,這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奴婢長這么大,也只有在書上看過始皇曾葬在這樣的地方。奴婢沒想到,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寶地!”
    風水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香復的祖上便是研究風水玄學的,所以香復對此也十分的癡迷。
    但是,此時的她,卻也不敢肯定這個地方,是否真的和書上寫的那樣,有讓人死而復生的功效了。
    晏錦微微蹙眉,“查到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了嗎?”
    “還沒!”香復沉默片刻,“秦嶺的支脈眾多,這一脈叫什么,奴婢暫時不知道,不過,小姐你再給奴婢一些日子,奴婢一定能查出來的!”
    若是這件小事都辦不好,那么她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郭家的后人。
    秦嶺支脈的確很多,但是,如果多查查,還是能查出來的。
    晏錦點了點頭,“不急,你慢慢查。過幾日我要進宮赴宴,你陪著我一起去吧!”
    香復一驚,“奴婢陪小姐?”
    上次赴宴的時候,她有些失態(tài)了,若不是沈蒼蒼提醒她,她還個木呆子一樣,做什么都不知道。
    香復每次想起那件事情,都覺得自己丟了晏錦的顏面。
    這次,她原本也沒想過,自己能陪晏錦入宮。
    卻不想晏錦先提出來了。
    “你上次說在宮里瞧見過你哥哥,但是我去查過了,卻沒有找到關(guān)于他的一點點蹤跡!”晏錦笑著對香復說,“這次,沒準你還能看見他呢?”
    晏錦說的平淡無奇,而香復卻驚的目瞪口呆。
    連她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情,晏錦卻依舊記得。
    香復眼眶微紅,“小姐……奴婢給你添麻煩了!”
    “怎么會!”晏錦將手爐放下,拿起一邊的茶盞,若有所思地問,“你哥哥叫什么?”
    “郭云清,字上定!”(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