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 68 章
軟乎乎的一只被傅靈均輕輕的揉了幾下,和揉面團(tuán)似的。他的手很大,只是一只手就可以輕而易舉捏住姜瑭的兩只手,捏了這只又捏那只,和以前還是小動物時傅靈均捏小狗勾的肉墊似的。
姜瑭隱隱約約覺得傅靈均在擼狗,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
然后傅靈均伸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姜瑭的眉心,刮擦著摸了摸他的鼻尖:“起來吧。”
干脆利落地坐了起來,從納海珠內(nèi)拿出一身白色的衣裳放在一邊。
剛剛被擼舒服還想要更多的姜瑭還想說,自己身上又不臭,衣服也不臟,干嘛要換衣服啊,甚至還想睡個懶覺,小聲嘟囔:“不想,起來。”
他試探地看了看傅靈均,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
然后姜瑭愣住了。
他是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哪里不對勁。
昨天他睡覺的時候,這張床明明就很寬松,今早起來的時候他覺著有些擠來著,但美色離他太近,姜瑭一個沒把持住就去摸大美人的臉了,根本沒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變成了毛絨絨睡的,今天早上卻變回人這中間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而就在他方才將自己蜷縮起來的動作里,姜瑭感受到了渾身滑溜溜的觸感。
他僵著腦袋往下看了看。
白花花的,身無寸縷。
啊啊啊!他的衣服是昨天變成毛絨絨的時候脫掉的,他竟然忘記了!
誰能告訴他剛才他都干了些什么?他連衣服都沒穿就去調(diào)戲傅靈均了?還用這幅樣子去撒嬌,說自己不想起床?!
嗚嗚嗚他不活了。
傅靈均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好像是在確認(rèn)姜瑭的話。半晌,他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一副要幫姜瑭穿衣服的架勢,嚇得姜慫慫咕嚕嚕向后轉(zhuǎn)了半個圈:“我,我,自己,來!”
啊啊啊!大佬到底當(dāng)他是人還是寵物啊!為什么他一點(diǎn)都不害臊的?難道只有他一個人覺得稍微親密一點(diǎn)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嗎?!他沒穿衣服啊喂!傅靈均就、就一點(diǎn)訝異都沒有嗎?
腦海里瘋狂刷起彈幕的姜瑭快速伸出了手,將那身白色的衣裳拽進(jìn)了被窩。
傅靈均的視線在裹著被子的姜瑭身上一掃而過,而后穿上了鞋子將床幔放了下去。
姜瑭一個人坐在床上穿了很久的衣服,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佬不知什么時候也換了衣服。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傅靈均穿黑色以外的顏色,竟然和他是一樣的白色,只不過他的每一件衣服上都十分精細(xì)地繡著各種花紋,一看就要花很多錢,傅靈均的則全是純色,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
他的衣服鞋子好像都特別貴,姜瑭后知后覺想到。
一直都是大佬幫他買東西,他都從來沒有給大佬買過什么。那根簪子也是最便宜的木簪子,花的還是大佬自己的錢。
姜瑭忽然就很想問昨天那個吻。
傅靈均對他那么好,昨天又……他實在太想知道大佬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是他臉皮又薄,有點(diǎn)不好意思問,就迂回地先問起那顆臭襪子味的丸子來。
“那個,丸子。”姜瑭還是有點(diǎn)生氣,“我,為何,要吃?”
傅靈均沒有說話。
原本只是有一點(diǎn)生氣的姜瑭變成了兩點(diǎn)生氣,音量高了一些:“那是,什么,東西!”
雖然大佬不至于會毒死他,但連是什么都不告訴他是不是就過意不去了?
傅靈均:“良藥苦口。”
還是不說究竟是什么藥。
姜瑭氣得恨不得咬傅靈均一口,一車子臟話排著隊等他罵出口。但他說這個世界的語言就像個結(jié)巴一點(diǎn)都沒有威懾力,腦袋一熱,就咬牙切齒切換了中文模式:“良藥個大頭鬼!大豬蹄子壞的很!你就是想整我!什么良藥會是臭襪子味啊!孟婆湯嘛?!”
罵完了以后,姜慫慫又很快清醒了過來。縱然傅靈均聽不懂,但剛才他是不是罵太多聲音太大了……一聽就不會是什么好話。
于是慫嘰嘰的姜瑭委屈巴巴撅了撅嘴,唯唯諾諾:“知道了。”
然后他竟然看到了傅靈均在笑。
傅靈均很少笑。確切得說,幾乎不笑。但現(xiàn)在他竟然還笑出了聲,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近日姜瑭一直對著傅靈均另一副裝扮的樣子,現(xiàn)在瞧見他用那張美人臉笑心里酥得厲害,甚至連被塞了一顆臭襪子味兒丸子得這種事都暫時拋之腦后,光顧著沉迷美色了。
傅靈均笑夠了,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下盯著姜瑭看。
他的頭發(fā)還保持著上次姜瑭幫他梳好的樣子。一方面是姜瑭真的梳頭的技能沒點(diǎn)夠,也可能和姜瑭一起睡了一晚亂掉了,所以并不是很整齊,光潔飽滿的額頭上還垂下了凌亂的碎發(fā),在透進(jìn)窗縫的微光里投下了搖曳的影子,印在了那一雙熠熠發(fā)光的眸子里。
“不生氣了?”他瞧姜瑭安靜了下來,問道。
姜瑭這又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
可是被美色一打岔,他都?xì)獠黄饋砹恕7凑罄杏植豢赡芏竞λo他吃的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對身體有益的,臭就臭點(diǎn),吃一顆給他看看也不是不行。
這件事可以暫且不追究,但還有別的事情,他必須要在今天好好的嘮一嘮!
趁著氣頭上勇氣倍增,姜瑭一鼓作氣問出了自己方才憋了半天的問題:“昨天,為什么,碰……我的,臉。”
他其實是想用親吻這個詞。可是他心里又覺得親吻好像過于曖昧,說不定只是用唇擦過他的臉,或者是蜻蜓點(diǎn)水般的舔了一下,于是最后斟酌著用了碰這個字。
傅靈均一臉坦然,好像并不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想碰。”他說。
姜瑭:???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是他理解有誤還是傅靈均說話的意思就是他理解的那個?!
“為、為什,么,想……想碰……”姜瑭原本就混亂的語言體系被巨大的沖擊波波及,幾乎快要宕機(jī),結(jié)結(jié)巴巴問了半天問不清楚自己的問題,“我,我們,那樣,的話……我們,關(guān)系……不,我們,就要,在,一起……不對,是,不會,分開……”
啊啊啊!大佬剛才說的那句話是表白嗎?!還是因為大佬覺得自己是他的所有物,所以覺得和以前一樣擼一下小狗勾,伸手給小狗勾親之類的都是正常的?
可他現(xiàn)在不是小狗勾啊!他這個問題到底要怎么問才能問清楚啊?
傅靈均瞧著小少年被一個問題憋得耳朵紅了眼睛也紅了,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緊了緊:“你還想跑去哪里?”
姜瑭被他這句話噎住了。
偷偷的說一句,他真的有盤算過以后離開傅靈均的生活。之前還想著學(xué)會一些小法術(shù)以后,就算傅靈均不在他身邊,姜瑭也可以去街頭賣藝養(yǎng)活自己,走南闖北地看看這個神奇的世界。
可是傅靈均這句話一問,他又說不出自己的想法。
他首先想要和傅靈均在一起,其次才想要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畢竟他沒錢,而且菜雞的不行。無論是從感情的角度還是現(xiàn)實的角度考慮,當(dāng)一個大佬掛件真的要舒服的多。
傅靈均瞧姜瑭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不知想到了什么,愉快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出去了。”傅靈均來牽姜瑭的手,“外面有人久等了。”
差點(diǎn)忘記葉正聞還在門口的姜瑭想起了外面的一人一虎,瞬間嚇得撒開了手。
他的腦子還亂的很,但害怕葉正聞看到他和傅靈均一起出去,只好先按下那些紛亂的情緒,勉強(qiáng)踮腳靠近傅靈均的耳朵,小聲說:“你,可不,可以,從窗戶,出去。”
傅靈均皺了皺眉:“為何?”
姜瑭還不知道葉正聞早就聽到他們在一個房間了,想要掩耳盜鈴一下:“會被,懷疑,我們,住在,一起。”
傅靈均一臉坦然:“我們本來就在一起。”
姜瑭:???
為什么每次大佬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傅靈均沒有再給他拒絕的機(jī)會,因為他已經(jīng)打開了門。
遠(yuǎn)遠(yuǎn)坐在小院門口的葉正聞聽到了動靜,僵著脖子回頭瞧見換了兩身新衣服的林兄和姜小公子,又僵著脖子轉(zhuǎn)了回去。
“哈哈,今天天氣挺好的。”葉正聞擼了擼老虎腦殼,眼觀鼻鼻觀心,“成蔭怕你們不認(rèn)識路,讓我先來叫你們?nèi)コ燥垇碇甙伞!?br/>
說罷站起身帶路。
銀霜虎激動地回頭和姜瑭打招呼。
“嗷嗚!”好久沒見啦團(tuán)子,我好想你啊!
“嗷嗚嗷嗚!”你穿白色最好看!白團(tuán)子白團(tuán)子!
葉正聞拽住自己有點(diǎn)失控的大老虎在前面開路,姜瑭不敢暴露自己就是小白的事情,沒有和銀霜虎說話,只是在它回頭的時候揮了揮手。
大老虎也看懂了,尾巴愉快地來回晃蕩。
“我們,昨天……”姜瑭欲蓋彌彰地和葉正聞解釋,“是我,生病,不舒服。”
葉正聞:“我懂,我都懂。”
姜瑭舒了一口氣:“不要,誤會,就好。”
腦海里已經(jīng)腦部了很多奇奇怪怪畫面的葉正聞:“這……很正常。”
姜瑭簡直要落下感動的淚水!
現(xiàn)在的崽崽真的太善解人意了,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解釋很久才能解釋清楚,誰知道葉正聞竟然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實在是太令人開心了!
安遠(yuǎn)府淮家所居之地名水云榭,坐落于青山綠水間,行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山間小道上,姜瑭覺得連風(fēng)也是甜的。
走到半路,淮成蔭和相行也在等著了。
宋晉遙和盛意雪倒是不在。
大塊頭見到主人和心愛的小白,眼巴巴地往前走了兩步。姜瑭連忙朝他揮了揮手,相行也朝他揮了揮手,甚至還想從懷里掏出草編的蝴蝶來。
姜瑭連忙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相行有些遺憾地把蝴蝶收了回去。
葉正聞不奇怪相行會在這里等他們,卻很奇怪淮成蔭也在,“咦”了一聲:“你怎么在這兒?”
淮成蔭苦著一張臉,無聲地說了三個字:“我祖父。”
葉正聞的眼睛不由瞪大,朝著不遠(yuǎn)處的清雅小院眺望了兩眼,小聲問:“你祖父那么閑的嗎?昨天和咱吃晚飯也就算了,今兒還要和咱吃早飯?不是……他都辟谷幾千年了還吃什么飯啊?”
又往周圍看了看:“盛姑娘呢?”
“盛姑娘擔(dān)心宋公子的身體,今天一早離開水云榭,去寒潭了。”
聞言,葉正聞的腦袋不由有些耷拉:“哦……”
語氣還有些落寞。
姜瑭忍不住腹誹,葉大少爺果然是男二,縱然宋晉遙沒有和原文一樣開掛升級,男二依舊是男二,拿不到愛情劇本。
淮守心這個人原文中著墨不多,姜瑭也就沒記住,只是因為原文中寫過,淮成蔭后來和宋晉遙成為伙伴,才勉強(qiáng)記得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等到了小院,姜瑭第一次看到了當(dāng)世圣者之一的淮守心。
修道修到了圣者境,淮守心縱然是淮成蔭的祖父,并且年歲差了不止數(shù)千歲,瞧著卻依然是一副青年人的模樣,只不過是一個十分嚴(yán)肅的青年人。
他身材高大,瞧著和傅靈均相差不多,頭發(fā)一絲不茍地向后全部束起,只用一根玉簪固定。與淮成蔭略帶嬰兒肥的瓜子臉不同,淮守心生著一張微方的國字臉,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整個人格外剛毅。濃眉微微上挑,帶著些許攻擊性,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看過來時銳利得像鷹,視線在一眾小輩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姜瑭、傅靈均身上。
昨日大家醒來去吃飯時,唯獨(dú)他們二人缺了席。
女侍帶著姜瑭他們?nèi)肓俗?br/>
三人剛剛坐定,淮守心就看向傅靈均,問:“想來你就是成蔭口中的那位林聲,林小友了?”
傅靈均面上沒什么表情,平靜地拱手行禮:“是。”
淮守心:“林小友年紀(jì)輕輕卻精通符文陣法,不知師承何人?我認(rèn)識也不一定。”
傅靈均:“家?guī)熂那樯剿朴嗡暮6嗄辏醋鹫邞?yīng)當(dāng)不識。”
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
淮成蔭和葉正聞就坐在他們對面,此刻兩只嚇得和鵪鶉一樣。葉正聞到底是和淮成蔭從小認(rèn)識,知道淮守心這人一向古板又嚴(yán)肅,脾氣還很差,偶爾來安遠(yuǎn)府做客的時候都很注意的挑淮守心不在的時候才敢浪。縱然他身后有個舅舅給他撐腰,但好歹在別人的地盤,他可不敢和淮守心這么說話。
淮守心被駁了面子,竟然也沒有生氣,還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既然都見過面了,那便吃吧,看合不合胃口。”
傅靈均和相行依舊一動不動。
氣氛突然就變得很尷尬。
姜瑭立刻拿起一旁的筷子,將面前一道看上去不錯的菜夾起來吃了,一邊吃還一邊小聲夸獎:“好吃!”
漸漸的,葉正聞和淮成蔭也吃起了飯。
這一頓飯吃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葉正聞和淮成蔭溜的最快。吃完了就跑。
他們腳底抹油沖出去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少年,十分不湊巧地和淮成蔭撞了個徹底。
“淮成蔭!”那人嚇得嗓門都大了,“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這位少年是淮成蔭的表哥,淮成章。
他長得倒是和淮守心有些像,國字臉,濃眉大眼,塊頭比淮成蔭還要高上些許。他手里捧著一盆妍麗的花,被淮成蔭一撞,花險些被撞到地上。
淮成章緊張兮兮地看向懷里的花,確認(rèn)花沒事以后,才有心情抬起頭來罵人。
“我告訴你,還好——”
誠然,他是準(zhǔn)備了一籮筐的垃圾話想要和倒出來,可就在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跟在淮成蔭身后走出來的姜瑭。
他的呼吸幾乎都停滯了一秒,那句說了半截的話也戛然而止。
如果說,姜瑭還未走出來前,他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而柔和的輪廓的話,當(dāng)少年人走出來時,金色的陽光灑在了他白色的衣袍上,便將那張精致到近乎妖孽的小臉襯得妍麗至極。
他上一秒還覺得自己的花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卻在下一刻瞧見了比花還要漂亮的人。
淮成章罵不出口了。
他的動作僵了幾個呼吸的時候,而后用力一把拽住淮成蔭的衣袖,湊過去小聲問:“她、她誰啊?”
淮成蔭想要回頭,淮成章眼疾手快將他的腦袋掰住,不讓他動彈:“別、別回頭。就、就是……那個長、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姑娘……”
“姑娘?”淮成蔭以一種“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淮成章,有點(diǎn)嫌棄地說,“姜小公子是男子,你這么說很沒禮貌。”
抱著花的猛男震驚了。
他看了眼姜瑭,又看了一眼,而后整個人有點(diǎn)難以置信地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開始背詩。
反反復(fù)復(fù)都是那一句“霓為衣兮風(fēng)為馬,云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葉正聞今日沒見到盛意雪心情不好,瞧淮成章那副被美色迷了心竅地表情,就忍不住潑了一盆涼水:“別看了,姜小公子和我林兄弟是一起的,你讓讓吧。”
抱著花的猛男身體一僵。
他的視線在姜瑭和傅靈均身上來來回回幾遍,嘴里換了首詩背,反反復(fù)復(fù)那一句“相逢一醉是前緣,風(fēng)雨散飄然何處”。
姜瑭和傅靈均一起經(jīng)過淮成章時,他還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看著很早熟的少年:“他在,背,什么?”
然后他的手被傅靈均握在了手心,不輕不重地捏了捏。M.XζéwéN.℃ōΜ
“聽不清。”
姜瑭眨了眨眼。
騙人,他都聽清了,傅靈均怎么可能聽不清。
不過他的語言系統(tǒng)沒有加載詩詞歌賦,理解起來太過費(fèi)勁,最后還是放棄了。
相行之前并沒有住在他們的小院,因岑南鎮(zhèn)一事打亂了淮成蔭游山玩水的計劃,故而并沒有發(fā)靈訊回族內(nèi)告知要帶好幾位朋友一起回來。
昨天晚上幾個人被淮守心救回來時,便很隨機(jī)地安置在了附近的小院內(nèi)。相行和淮成蔭住在一起,葉正聞和宋晉遙住在一起,唯一的女孩盛意雪則獲得了優(yōu)待,一人住了一個小院。
傅靈均暫時還沒有吩咐任務(wù),相行便跟著淮成蔭一起回去了。
姜瑭被傅靈均牽著,像極了談戀愛時吃飽了飯壓馬路的小情侶。
只不過壓馬路的小情侶話一定很多,不像他們兩個這么沉默。
等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小院門外,傅靈均推門的手一頓。
搭在門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收緊,微微皺了皺眉。
“怎么了?”姜瑭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靈均將姜瑭擋在身后:“無事。”
指尖稍稍用力,門吱呀一聲開了。
數(shù)團(tuán)散發(fā)著灼燒燙感的大團(tuán)火焰從院內(nèi)掃射了過來,密密麻麻在天空中織成了一張火焰網(wǎng)。
傅靈均彎腰向后仰去,躲過了撲面而來的炙熱火焰,整個人在空中利落地后翻,踮著地面一躍而起,腳踏著殘余的火光一飛沖天。
火光再次涌來。
天火是火系道圣手中最常見也最為普通的術(shù)法,面對邪祟鬼魅時倒是用處頗大,但面對同等級甚至比自己更強(qiáng)的對手時,這樣的術(shù)法甚至連攻擊都算不上,頂多算是試探。
傅靈均眸中的殺意消了。
熊熊烈火之中,淮守心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他一直守在這里等傅靈均回來,只是想等一個沒有旁人的機(jī)會。
傅靈均身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金紅色光暈,與火光融在一起,仿佛整個人從火焰中踏出來。
淮守心抬手,空氣中的火焰霎時消失,小院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一層無色屏障從他的腳底開始延伸,瞬間將整個小院包裹其中。
“好久不見。”他說,“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