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血染郡主府(中)
羅遠升瞳孔微微一縮,在豐州時被陳墨一刀砍得半跪下去的恐懼頓時浮現(xiàn)而出,這一刀來的太快,他只能抬刀抵擋。
“鏘!”
一道清脆的金鐵交隔聲響徹而起,下一刻,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其全身。
因為他手中御賜的繡春刀,就如同紙糊的一般,斷出兩斷,一道血線從中劃下,自羅遠升的左肩斜切而過,血光飛濺之間,一條左臂膀高高的飛起。
短暫的寂靜后,巨大的疼痛席卷羅遠升全身,鮮血和不要錢一樣自傷口處噴射而出,讓他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覜]了左臂的穩(wěn)固,他的身體失去了平穩(wěn)。
所謂趁其病,要其命。
陳墨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雙腳落地后,手中屠龍刀橫切而出。
擦……
羅遠升甚至還沒做出反應(yīng),頭顱便離開了身軀砸在了地上,無頭身軀往前栽倒,血水自端口噴涌而出,剎那間染紅的屋瓦。
一刀斷臂。
兩刀斬人。
“嘩……”
后方追來的錦衣衛(wèi)、禁軍頓時嚇得停止不前,這可是一品武者,居然被陳墨兩道砍死,他們就更不用多說了。
雖然放跑杜天的后果,也很嚴重,但這后果暫且還沒擺在眼前,多少會心存僥幸,但現(xiàn)在的畫面,可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
誰不怕死,能多活一陣就多活一陣。
且羅遠升是首領(lǐng),他死了,沒了指揮的人。
有人停止不前了,更多的人也是有樣學(xué)樣,以至于追陳墨兩人的人越來越少。
陳墨可沒功夫觀察這個,解除魔鎧后,摸出腰間的傳信焰火,朝著天空發(fā)射,隨著焰火炸開,陳墨再次催動魔鎧,覆蓋全身。
“豁……”
前方,杜天繼續(xù)跑,沒有停下,眼見前方屋頂飛奔上了七八個錦衣衛(wèi),表情一狠,雙手握在長槍的中間,隨后以腰為支點,長槍圍著身體轉(zhuǎn)了一圈。
沖上來的七八個錦衣衛(wèi),或退,或被長槍刺傷。
“砰!”
“砰!”
“砰!”
下方的錦衣衛(wèi)、禁軍們已經(jīng)給火銃換好了子彈,沒有一絲的遲疑,扣動了扳機,鋼珠在火藥的裹挾下,劃破長空,朝著杜天暴射而來。
“當當當……”
火星四濺,這些鋼珠全被陳墨擋了下來,腳掌猛的一跺,腳下的屋瓦朝著四面八方飛出,將那七八個錦衣衛(wèi)全都給洞穿,滾下了房頂。
“別戀戰(zhàn),走。”
陳墨單手抓住他的胳膊,腳尖輕輕一點,踏雪無痕使出,帶著他縱身躍起,朝著遠處“滑翔”而去。
郡主府占地面積頗大,陳墨帶著杜天在多個房頂之間跳躍,翻過高墻,眼見已經(jīng)到了后院,即將要沖出包圍離開郡主府的時候。
陳墨忽然聽到云霄之上,傳來一道急促的破風(fēng)聲,猶如一條發(fā)現(xiàn)獵物的禿鷹,自上方俯沖而來。
陳墨抬頭看去,那道破風(fēng)聲已經(jīng)到了十丈開外,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因為那道破風(fēng)聲是個人。
是個讓陳墨眼熟的人。
人宗的道玄子。
“嘭!”
下一瞬,陳墨腳下的屋瓦全數(shù)被氣勁震碎,化為漫天碎沙激蕩向半空,陳墨抓著杜天胳膊趕緊躍起,落在了外院的鵝卵小路上。
剛站穩(wěn),落在院墻之上的道玄子直接飛撲而來。
手中拂塵宛若利劍,在空氣中拉出一條肉眼可見的尾跡,快到常人根本沒法看清,直刺陳墨胸膛。
面對宗師強者,陳墨自然不敢大意,當即調(diào)動化龍的力量,并同時催動了八荒鎮(zhèn)獄,金紅兩色的真氣將屠龍刀的刀身完全覆蓋。
唰!
一刀橫劈而出,在曜日下帶起一線血色寒芒。
道玄子自然不是那種只局限于招式的人,會在戰(zhàn)斗中見機隨時變陣,在刀鋒臨身之前,手中僵直的拂塵毛須,再次變得軟趴趴了起來,萬千毛須順勢刀鋒裹挾纏住,身形當空旋轉(zhuǎn)360度,想此動作奪陳墨手中之刀。
陳墨當即感覺一道力道自刀身傳來,在往外拽。
陳墨緊緊的握住,旋即扭轉(zhuǎn)刀柄,刀身也跟著旋轉(zhuǎn),附著在刀身表面的金、紅兩色真氣在這一刻瞬間炸開。
“嘭!”
卷纏住刀身的拂塵毛須,頓時炸裂。
“蹭蹭蹭……”
陳墨往后倒退了數(shù)步,道玄子沒有影響,趁勢朝著杜天抓了過去。
杜天不是坐以待斃之徒,就算不是對手,看到道玄子朝著自己抓來,手中長槍也是勇往直前的捅出。
而面對杜天的攻擊,道玄子避也不避。
因為不怕。
就在他的手要抓住長槍之時,面色陡然一變,身形一動,轉(zhuǎn)眼間的功夫朝著身后滑出了數(shù)丈。
而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一道血色刀芒斜劈而過。
“嘭!”
不遠處的一間房屋陡然倒塌,塵煙四起。
與此同時,府外涌進了十幾名人宗弟子,將出口守住。
“好個大膽的小輩,貧道不去找你,你竟敢找上門來,這里,可不是豐州,看你往哪逃。”
道玄子站在外院空曠之地,右手負后白發(fā)長發(fā)隨風(fēng)而動,臉色平靜雙眸暗含精光,有龍虎之威壓,左手端著炸裂的拂塵,平靜的看著陳墨。
“又是先天宗師。”杜天臉色一沉,他認識道玄子。WwW.ΧLwEй.coΜ
他和陳墨兩人背靠著背,道:“陳兄,不用管我,你若是能走,趕緊走,只要爺爺在,他們就不敢把我怎樣。”
杜天清楚自己的作用。
雖然剛才一堆人想要殺他,但他明白,活著的自己,比死了的自己管用。
在對面認為局勢已經(jīng)在自己掌控的情況下,那就不會真的殺他。
“少主。”
與楚烈邊戰(zhàn)邊退的東葵落在離陳墨五丈外的房頂上,焦急的看著陳墨這邊。
在楚烈的糾纏下,她肯定過來幫不了忙的。
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陳墨三人好像陷入了困局一般。
呼……
一陣清風(fēng)徐來,給眾人一片短暫的涼爽。
“放心,現(xiàn)在可還不到絕境。”陳墨看向道玄子,微微笑道:“真以為我們就兩人來京嗎?”
聞言,道玄子眉頭一蹙,與楚烈對視了一眼后,正色道:“枯木……”
話音剛落,一道大笑聲從不遠處傳來:“少主,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