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沈清棠一眼就看出宮拂羽的別扭, 暗暗一笑,不說破,只道:“好,師尊既然不喜歡, 那我告訴蘭庭就是。”
宮拂羽:……
說完, 沈清棠就慢慢拿起傳訊玉牌, 裝模作樣地打算給秦頤回復(fù)。
看沈清棠要回復(fù)過去,宮拂羽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過了一會, 他忽然異常別扭地道:“那個岫玉, 有幾種啊?”
沈清棠就等宮拂羽這一句呢, 這時就含笑把秦頤發(fā)過的傳訊給宮拂羽看了。
十方山的岫玉然是很多,各種各樣的都有。
沈清棠這時一邊給宮拂羽看一邊就道:“蘭庭說這個溫養(yǎng)心脈的水性岫玉很適合師尊你。”
宮拂羽沉默了一瞬,瞥了沈清棠一眼,終于反應(yīng)了過。
半晌, 宮拂羽一把奪過沈清棠手中的傳訊玉牌, 淡淡道:“我己挑,不用你們說。”
后宮拂羽足足挑了十多種岫玉,卻唯獨沒有挑沈清棠一開始推薦的那種。
沈清棠知道宮拂羽有心結(jié),不過現(xiàn)在看, 似乎不必太急, 日方長,可以慢慢解開。
飛舟前行的速度很快,就在漫云靄被霞光映得通紅一片時, 飛舟終于抵達(dá)了首陽山。
首陽山高達(dá)百丈, 山脈更是綿延千里不絕,山脈恢弘磅礴,在日光的映照下更是閃爍出一片浩大的威嚴(yán)。
同青玉劍宗的外仙宗形象不太一致, 此次作比賽接待的首陽宗顯更財大氣粗,秩序森嚴(yán)一。
青玉劍宗的飛舟一抵達(dá)首陽宗,立刻便有穿紅衣的首陽山弟子出現(xiàn),將他們引了進去,分別按照他們的身份給他們分配了住處。
宮拂羽身份特殊,所以分的別院倒是比其他幾位帶隊院長的還要好,沈清棠就跟享福了。
這時,宮拂羽從別院中的白玉小橋上過,看那碧綠池中養(yǎng)的一池金紅色靈魚,不由得就挑眉道:“首陽宗然財大氣粗,這一池靈魚換成錢,夠我吃半年了。”
沈清棠跟在宮拂羽身后,聽宮拂羽這話,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池中的靈魚。
看完,沈清棠沉默了一下,道:“這種靈魚不就是變異的虹魚么?幾百條變異出一條,可除了好看沒別的作用,首陽宗什么要如此浪費?”
拿這靈石去培養(yǎng)弟子不好么?
四宗之首會如此奢靡浪費,實在是有點不符合身份啊。
宮拂羽聽了沈清棠的話,瞥了沈清棠一眼,見四下無人,沒太避諱,就低聲嘲諷道:“還不是因太子殿下喜歡。”
沈清棠眸光一動,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
當(dāng)今太子宮澤,是原書中林瑾瑜最后的一位,是最厲害的一位牌攻。
但那時林瑾瑜經(jīng)是品木靈根,青玉劍宗的掌門首徒了——沒錯,書中崔永思本從不收徒,后因林瑾瑜的主角光環(huán),破例收了林瑾瑜。
林瑾瑜在五年之后陪崔永思去皇城覲見的過程中,認(rèn)識了太子宮澤。
兩人一見鐘情,便衍生出了無數(shù)故事。
再說回,宮澤是這首陽宗里出的弟子,參加此次排名賽一方面是遵皇命,一方面多多少少有點給首陽宗撐腰的意思。
而這個宮澤,原書里描寫得很蘇,處處了林瑾瑜赴湯蹈火。
可現(xiàn)在沈清棠摘下有色眼鏡,就發(fā)覺,這完全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誰同他關(guān)系好,親近,誰就獲得好處——從給林瑾瑜的特權(quán),以及這次比賽首陽宗的特殊對待都看得出。
這種人,你若是跟他得近還算運氣好,若是惹了他厭煩,還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想這,沈清棠便看了宮拂羽一眼:“難怪師尊不想讓我參加比賽。”
宮拂羽哼哼了一聲:“現(xiàn)在才知道師尊對你好吧?”
沈清棠默默一笑,接又問:“那師尊希望我這次怎么輸?”
宮拂羽:?
不過看沈清棠清澈的眸子,宮拂羽便一下子白了過,隨即他便道:“除了首陽宗,剩下的一個凌云仙宗和一個法相宗,你隨便贏一個就是了。老崔沒太高的要求,不墊底就行。”
說完,宮拂羽又拍了拍沈清棠的肩膀道:“法相宗和凌云仙宗都是偏科挺嚴(yán)重的,符院都不強,你若是把我給你的那書都背了,贏過他們,不是難事。”
宮拂羽這么一說,沈清棠心中便有數(shù)了。
四大宗門里面的符院都不太厲害,按照這次比賽的賽程安排,理所當(dāng)然被排在了最后,所以臨時抱佛腳沒關(guān)系。
反都是筑基,畫符不太考驗修,至多是位階高的,畫的品質(zhì)高一點而。
“不過師尊,我們時是不是還要去拜訪那位太子殿下?”沈清棠比較在意的是這一點。
好歹是原書中最厲害的牌攻,主角之一,又是太子,對這個界的影響想必很大。
現(xiàn)在林瑾瑜生死未卜,沈清棠便想或許從別的地方開刀?
宮拂羽聽了沈清棠這話,神色有點詭異,過了一會他才道:“他那個死人臉,我才懶得去見,你想去?”
沈清棠怔了一瞬,搖搖:“師尊不去,清棠就不去。”
宮拂羽頓時滿意地笑了,伸手摸了摸沈清棠的,就道:“乖徒弟,一會帶你去首陽城里好好放松一下。”
半個時辰后。
沈清棠看一旁醉臥美男堆里的宮拂羽,默默一笑,低了,己給己斟了一杯酒。
這里是首陽城最大的酒樓,不算是花樓,只不過有需要就有特殊服務(wù)。
無數(shù)的金粉從而降,有形態(tài)曼妙的舞女踏朵朵旋轉(zhuǎn)的金蓮在酒樓下方的舞臺上舞動,紅紗曼舞,環(huán)佩叮當(dāng)。
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宮拂羽這人就是典型的又饞肚量又小,很快就被一群美男給灌了個爛醉。
沈清棠怕宮拂羽喝多了發(fā)酒瘋沒人管他,這時就對那幾個美男使了個眼色,掏出一包靈石擲了出去。
幾個美男心下清楚,拿了靈石便都紛紛散了。
沈清棠順勢接住了醉的嘟嘟囔囔的宮拂羽,將人帶一旁的包房里去了。
首陽城這種酒樓的安全設(shè)施都十分尾,有很多元嬰級別的大看守,的就是保障住客的安全。
所以沈清棠倒是很放心。
這會他幫宮拂羽解了外裳,又細(xì)細(xì)擦了臉,將人放床上去躺好,才擦了擦己額上的汗,準(zhǔn)備去外間跟秦頤傳訊報個平安。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沈清棠想知道秦頤底什么時候才首陽城啊。
可沈清棠并沒料,他這邊剛剛將宮拂羽伺候睡下,外面隱約就傳一陣低低的敲門聲。
沈清棠怔了一瞬,下意識問了一聲:“誰?”
無人回答。
沈清棠眉皺了皺,覺得好像哪里有不對,但想這酒樓有那么多元嬰看守,尋常人應(yīng)該不敢在這里亂,沒放在心上。
而那敲門聲只持續(xù)了兩三下,之后便沒有了。
沈清棠想了想,覺得或許是有人錯了,便放心地外間,掏出傳訊玉牌,準(zhǔn)備給秦頤傳訊。
他這邊,一條傳訊剛剛發(fā)出去,就總覺得背后似乎隱約有風(fēng)吹。
微微帶一絲涼意。
這涼意很是清爽,可總讓人覺得哪里不夠然。
沈清棠不覺地抿了唇,終于意識事情不對了。
可他還是沒有回,只是不動聲色地從腳下慢慢探出了藤蔓,朝身后那被風(fēng)吹得起起伏伏的紗幔那邊延伸了出去。
屋內(nèi)一片寂靜。
借藤蔓的眼睛,沈清棠四處張望,可偏偏屋內(nèi)十分干凈空曠,看不其他人的身影。
沈清棠眉微皺,心想難道是己感覺錯了?
可就在他這個念剛剛落下的時候,沈清棠忽然看了一襲修長清冷的白衣。
方才一直都沒出現(xiàn),就在這一瞬間,那襲白衣就這么出現(xiàn)了。
還立在了宮拂羽的床前。
可偏偏,沈清棠還看不出他的境界。
沈清棠背心不覺地滲出一點冷意。
而那襲白衣卻經(jīng)在這時,伸手撩起了宮拂羽床上的帳子。
沈清棠再沒有辦法了,他此刻猛地伸出藤蔓就從后方卷住了那人的腰,趁其不備,一把先將人從宮拂羽床邊拉開。
同時,沈清棠又經(jīng)開口想要提醒宮拂羽。
可那白衣人居然在沈清棠出手的時候,沒有任何掙扎。
沈清棠覺得有奇怪,卻忽然又通過藤蔓看清了那白衣人戴的面具。
沈清棠:?!
“蘭庭?”沈清棠怔住了。
先是愣怔,而后便是驚喜。
沈清棠下意識便用藤蔓將白衣人輕輕帶了己面前,然后他便伸手握住了白衣人的手,輕聲帶一點雀躍地道:“你怎么這么快就了?”
白衣人面具后藏的那一雙漆黑清冷的眸子靜靜看沈清棠。
沈清棠在握住白衣人手掌的那一瞬間覺察了一絲不對勁——這皮膚如此細(xì)膩,又泛微微的涼意,絕對不是秦頤的手。
沈清棠心一震,猛地便松開了握住白衣人的手,退后了兩步:“你是誰?”
白衣人淡淡看了沈清棠一眼,伸手,靜靜摘下了的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跟宮拂羽有五分相似,但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的清冷面容。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沈清棠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當(dāng)今太子,宮澤。
但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這上,怎么會有兩個人戴這種丑得連花紋都一模一樣的面具……
沈清棠還未回過神,宮澤清冷的嗓音就再次靜靜響起。
“品木靈根,你就是拂羽新收的那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