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終于后人能治活閻王了
“對。”</br> 蘇長歌溫柔的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忍不住笑了,澹臺聞箏,倒是一個好名字,而且這么小就這么有膽色,而且不失禮貌,小孩子被教得真的不錯。</br> “湛兒去爵彥何時回來啊?”澹臺聞箏睜著和澹臺流月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很認真的問蘇長歌。</br> 蘇長歌一愣。</br> 其實,荇兒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只是當初她失憶,根本答不上來,除了心里的一點不舍,沒有太大的感覺。</br> 這一次,澹臺聞箏問起,她忽然不舍得厲害。</br> 六年,她只和自己兒子相處了一天兩天,他這么小還要遠走他鄉(xiāng),想起來她兒子真的沒有慕容澤荇和澹臺聞箏兩孩子來的無憂幸福。</br> 她連最起碼的陪伴都給不到他。</br> “臭小子,吃你的點心!”</br> 澹臺流月一看蘇長歌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難受了,立刻拍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腦袋,“不是說過了,湛兒很快就會回來了么?”</br> 澹臺聞箏很聰明,不好糊弄,委屈的捂住腦袋:“那很快是何時嘛!”</br> 呃!</br> 這個時候,澹臺流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不斷的給自己兒子使眼色。</br> 澹臺聞箏:“父王,你眼睛又抽筋了么?”</br> “……”</br> 澹臺流月差點被氣死,自己兒子平時挺聰明的,今天怎么就腦子不好使了呢,蘇長歌回過神來,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有些羨慕,道:“聞箏,你父王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眼睛抽筋?”</br> “對啊!”</br> 澹臺聞箏連連點頭,六歲多的孩子,也很有自己的一套了,“其實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人這么多,他也好意思這樣做,一看就知道不對啊!”</br> 蘇長歌哈哈大笑:“也就是說,你故意的?”</br> 澹臺聞箏點頭,“必須是故意的。”</br> 澹臺流月被氣得厲害,沐如星則有些手足無措,對著兩父子某些時候的相處方式,她有些招架不住,不過無論是家里還是家內(nèi),他們都會護她甚多。</br> “澹臺流月啊澹臺流月,想不到你生了一個會拆你臺的兒子。”蘇長歌睨著澹臺流月嘖嘖兩聲。</br> 澹臺流月被兒子當眾打臉,捏了一把兒子的臉,“回去你就知錯了!”</br> 澹臺聞箏冷靜的看他一眼,沒再理會他,反而繼續(xù)問蘇長歌:“湛兒母妃,那你能告訴我湛兒何時回來么?”</br> 怎么又繞到這里了?</br> 澹臺流月覺得自己兒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蘇長歌溫聲問他:“你想湛兒了?”</br> “一點點啦!”</br> 澹臺聞箏終于感到害羞了,一雙大眼東看西看就是不去看蘇長歌,“湛兒棋下得比我好,我最近也提高了,想跟他比一比。”</br> 自己兒子這么小,居然下去下得好?</br> 蘇長歌心中歡喜,還沒開口澹臺聞箏又道:“不過我馬術(shù)和扎馬步比湛兒好,不過,母妃說這是湛兒身體沒我好的緣故,這點不能跟他比。”</br> 蘇長歌一頓。</br> 確實,容湛八個月就出生了,而且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出生的,身體要比同齡人差了一點,看著也瘦弱了一些。</br> 澹臺流月見蘇長歌聊容湛她也不介意,便不再管了,而且他們看蘇長歌確實喜歡小孩,對其他人爽朗大方,對小孩溫柔得不行。</br> 而且,能跟一個小孩子聊得開心,也是少有的。</br> 一般大人都會覺得小孩無趣,聊一會還好,能一直聊的很少。</br> 所以,直到上菜蘇長歌除了偶爾跟他們大人聊,插幾句,就都跟澹臺聞箏在聊了,也不知道兩人聊到哪里了,澹臺流月等人見她揉揉澹臺聞箏的腦袋,道:“你放心,半年內(nèi)湛兒會回來的。”</br> 澹臺流月等人一聽,眸子一閃。</br> 在場的人都明白,想容湛回來,前提是戰(zhàn)爭必須結(jié)束,天啟穩(wěn)定下來。</br> 所以,她的意思是,半年內(nèi),戰(zhàn)爭會結(jié)束么?</br> 皇甫凌天眸子微瞇了一下,“看來表弟媳已經(jīng)對大局掌握得很透徹了?”</br> “不不不,在你們面前可不敢說很透徹。”蘇長歌道搖頭笑道:“不過,在爵彥時閑來無事也會打聽一下這些事,分析分析,心里有些底。”</br> 在場的人聽著,都沒開口。</br> 因為他們也算了解誒蘇長歌的,她絕對不會亂說!</br> 既然她能說出方才那一番話,定然是心里有了一定的想法和把握。</br> 澹臺流月笑瞇了桃花眼:“小歌兒,原本我們就覺得我們一定會勝的,你回來之后,我更有信心了。”</br> 蘇長歌還沒說話,容珩淡淡道:“大家先吃飯吧。”</br> 蘇長歌一聽,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酒菜已經(jīng)都上好了,她看著,拿過一側(cè)的酒壺杯子,就給他們倒酒。</br> 倒了四杯,她正要給自己倒,容珩阻止了她,拿走了她手中的酒壺遞給下人,然后吩咐道:“給王妃一杯茶。”</br> 闊別六年,這樣的場合怎么能喝茶?</br> 本就愛酒,許久沒喝過好酒的蘇長歌哪能忍啊,眨巴著大眼看著容珩,“王爺,我就喝一口好不好?”</br> “不好。”</br> 容珩表示毫無商量余地,在下人拿來茶的時候,遞給了她,蘇長歌嗅著桌上的酒香,心里忍不住哀嘆了一口氣。</br> 澹臺流月看笑了,“小歌兒,你恢復記憶第一頓都不喝酒,下次聚會喝酒,你必須提前罰三杯啊!”</br> 沐如星一聽,用手肘撞了他腰一下,對蘇長歌輕聲道:“珩王妃您別聽他的,他罰你三杯我便讓他加倍,您今天還是不要喝了,身體要緊。”</br> “好。”</br> 蘇長歌一聽,頓時樂了,得意的朝澹臺流月眨眨眼,“你看,小星兒站我這邊!”</br> 澹臺流月撇撇嘴,沒繼續(xù)提這個話題了,畢竟受傷的人最大!</br> 話到這里,也準備開席了,蘇長歌端起茶站起來道:“六年來,感謝大家對王爺和湛兒琰兒的照顧,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br> 眾人很給面子,她喝完了一杯茶,其他人喝完了一杯酒。</br> 喝完后,大家滿上。</br> 雖然方才澹臺流月被調(diào)侃,但他興致很高,道:“來,接下來我們敬小歌兒一杯,感謝她回來,日后終于有人能治活閻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