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刃傲風
蘇長歌對這大刀真的是情有獨鐘,伸手抓住莫約三十多厘米長的刀柄,不停的撫摸,心里一直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先答應容珩條件,然后現在就將這大刀給取走……</br> 容珩對她的猶豫不決恍若未見,將她的手兒從刀柄上拿下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出去吧。”</br> 話罷,他就拿起刀,欲將之放回原位。</br> “哎,別,別放回去!”蘇長歌趕緊上前握住刀柄不讓他將大刀放回去,“我答應!我答應你的條件就是了!”</br> 容珩眸心一閃,“你答應?”</br> “嗯,我答應。”她想過了,要是容珩十年八年都沒想出一個條件來,那她豈不是十年八年都得不到這大刀?</br> 這大刀是她難得的一見傾心的‘巨型’武器,她委實喜歡,所以,吃點虧就吃點虧吧!</br> 雖然她方才有想過將這刀畫下來,然后拿到鐵坊去讓鐵匠給她打一把一模一樣的,這樣她就不必擔心這黑心鬼到時候會開條件去坑她。</br> 但是,她也明白,有些東西雖然是一模一樣的,但到底不是這一把,不是她一眼看到的,就心動不已的這一把。</br> 她眼睛圓滾滾的瞪著他抓住刀柄的修長漂亮的手,伸手在上面拍了一下,“我已經答應你條件了,這能將手放開了么?”</br> 她的拍打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手背還彌留一點絲滑柔軟的觸感。容珩唇角一翹,眸光清亮,“好,放開。”話罷,他松開了手。</br> “哈哈,這大刀以后就是我的啦!”蘇長歌哈哈大笑數聲,然后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刀柄,用力的抬起大刀嚯嚯的揮動了好幾下。</br> 不過,這大刀確實很重,或許是這身板不好的緣故,她嚯嚯的揮了不過二十來下,雙臂便沒了力氣,刀尖‘嘰’的一聲回到了地面。</br> “呼!這大刀果然很重啊!”蘇長歌想起了什么,問:“對了,這刀有名字么?”</br> 容珩聞言沒回答,倒是叫道:“皿老,進來一下。”</br> “是!”皿老在外面的大門口處守著,聞言立刻跑了進來。</br> 蘇長歌:“皿老,這大刀叫什么?”</br> 皿老好像對這里的兵器都非常熟悉,聞言看了一眼蘇長歌手里拄著的大刀,毫不遲疑的道:“這叫血刃。”</br> “血刃?”蘇長歌歪著腦袋重復了這二字,然后一手拄著刀柄一邊彎腰細看血刃的刀身,“血刃應該有幾百年歷史了吧?”</br> “咦?”皿老驚訝了一下,“夫人,您是如何知曉的?”</br> “從到身上看出來的。”蘇長歌說時,伸手去摸了摸刀,然后又伸手朝著陰森亮光的刀鋒摸去,容珩眸子一黑,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手指不要了?!”</br> 呃!</br> 蘇長歌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腕,怔了一下。</br> 她還沒回過神來,容珩便將她的手給放開,冷冷清清的道:“你做事不經大腦傷了自己是你的事,莫讓你的血污穢了我的兵器室。”</br> 蘇長歌原本還在想這黑心鬼怎么忽然轉性會關心她了,原來是因為這個!</br> 蘇長歌剜他一眼,哼道:“我又不是傻子,還不至于放自己的手過去讓這刀傷害!”</br> 話罷,她懶得理會容珩,伸手在刀鋒處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對皿老道:“這刀叫血刃,刀身帶血,應該是哪位戰(zhàn)場上的將軍用過的吧?”</br> “據說是。”皿老忍不住問:“夫人,這刀已經幾百年未曾被使用過了,刀身干干凈凈的,你為何說有血?”</br> “你等等。”蘇長歌說著,一手抓起刀柄,一手在胸口里摸啊摸的,終究摸出了一個鐵質的瓶子來,然后她將蓋子擰開,按了一下開關,然后一股水便從里面噴了出來。</br> 那些水滴答滴答的濺落在刀鋒上。</br> 然后,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被水滴滴到的地方有一股股血絲從銀白森冷的刀鋒上涔涔的冒出來……</br> 皿老看得目瞪口呆!</br> “這刀非常不錯,幾百年前的血都能夠被它保存下來,靈性非常好。”蘇長歌一邊說著一邊將瓶子放回胸口,臉上有點兒不高興:“不過,我不喜歡這刀名。”</br> 容珩淡淡道:“既然這刀已經是你的了,你不喜歡這名字,你自己改一個你自己喜歡的便是了。”</br> 是她的了?</br> 一側的皿老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聽到這話只覺得非常不可思議。</br> 因為,這個兵器室里面的兵器,可都不是一般的兵器,每一樣都大有來頭,在整個大陸的兵器之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br> 這些兵器每一樣都花了一定的功夫才能得到的,也早就收錄到了兵器簿里了,卻想不到王爺就這么的將之給了夫人。</br> “嗯,好主意!”蘇長歌聞言,支著下巴沉吟一下,然后眼睛熠熠生輝的轉向容珩:“傲風,將這刀改名傲風如何?”</br> 容珩挑眉,“這名字倒真是比血刃來得好。”</br> 皿老眼睛也一亮,“這名字是不錯!”</br> “哈哈,既然大家都覺得不錯,那就叫傲風吧!”蘇長歌為得心愛的兵器非常高興,歪著腦袋笑靨如花的點了點刀身,“傲風小寶貝,咱們以后要好好相親相愛哈!”</br> 小寶貝……</br> 這是什么稱呼!</br> 容珩嘴角抽搐了兩下。</br> 皿老為這個稱呼腦門恁是掉了好幾滴冷汗出來。</br> 蘇長歌沒空理會他們怎么想的,反正她對傲風是越看越喜歡。</br> 因為要將大刀帶回去,她想了想,便抓著大刀后退數步,確定它不會傷到人之后,猛地用力的將它一把甩到肩上,一手抓住它的鐵質刀柄一邊叉著腰對容珩道:“不是要去狩獵了么,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回去吧!”</br> 大刀的刀身最寬的那一處,幾乎有她身板三分之二寬,皿老擔憂這大刀將她的小身板給壓垮,“夫人,你要不……”</br> “皿老,我下回來看你,現在先走了。”蘇長歌說著,笑瞇瞇的對皿老揮揮手,嬌小的身板扛著大刀大步流星的出去了。</br> 皿老看著蘇長歌輕松的腳步,甚是訝異:“夫人力氣不小啊……”</br> 容珩面色淡定,“能一手將一個人扔出去,扛一把刀對她來說自然是小事。”話罷,他優(yōu)雅的跨著步子跟了上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皿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