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跳窗
三人噤聲,不過很快又齊齊哭了起來,求饒道:“求你了,我們下次絕對不敢了,這一次是我們錯了……”</br> “好了。”蘇長歌一副慈悲模樣的道:“即使我將那些人從樓梯口處趕走,他們也會在大街上等著看你們出來,不過怕是換一個位置看笑話罷了,這個主意根本沒用。所以,跳窗真的是一個最好的主意,是一條絕佳的明路,你們跳下去就繞路走,沒有人會看到你們。”</br> 三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br> 三人停止了哭泣,對望一眼。</br> 葉挽衾:“要不我們就……跳窗?”</br> 吏添香素來是比較狠的那一個,根本就不回答她的話,捂住肚子忍住疼痛,牙齦幾乎要咬碎了才站了起來。</br> 然后,她猛地跑到窗口處,‘噗噗’的一邊放屁一邊跳了下去,動作極為不雅,像極了一只蹦跳的癩蛤蟆。</br> 蘇長歌看得哈哈大笑,笑著之余,聽到窗口那一處傳來了一陣悶哼聲。</br> 吏添香顯然是摔著哪里了。</br> 葉氏兩姐妹愣了一下,見吏添香都走了,對視一眼,也暗暗咬牙,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到窗口去,躍了下去。</br> 這一躍,下面又傳來了一陣痛呼聲。</br> 蘇長歌和三個男孩子都跑到窗邊去看情況,這一看,立刻看到三人疊成了一團,而一樓靠窗的客人顯然留意到了情況,個個站起來,好奇的對三人指指點點。</br> 三人很要面子,肚子痛得直不起腰,便爬著都爬走了。</br> “哈哈哈……”蘇長歌笑得根本停不下來!</br> 三個男孩子也跟著笑起來。</br> “誒呀,那三人一走,這空氣終于舒服了。”容穎嘆息道。</br> “為難你們了。”蘇長歌拍拍他腦袋道。</br> “不為難不為難。”少年一雙漂亮的眸子賊亮賊亮的盯著蘇長歌,“四王嫂,你好厲害啊,本小王根本不知曉你是怎么給她們下藥的呢!”</br> “如果你知道,她們也會知道了。”蘇長歌沒好氣的道,想了想,問他們:“這里如此不愉快,要不我們換一個地兒吃東西?”</br> “好。”說話的是姬子琰,奶聲奶氣的道:“臭都臭死了,怎么吃得下飯啊!”</br> 蘇長歌頷首,便要離開,沐如星細聲細氣的道:“我,我要等我們主人回來才行……”</br> “沒關系,一會我讓人通知他來找你。”蘇長歌眼中帶笑的道:“保證他不會責怪你的。”</br> 沐如星猶如了一下便點頭,露出可愛的小白牙對羞赧的笑了一下。</br> 蘇長歌看著他那一笑只覺得自己心都軟了,伸手扯扯他的臉蛋,“笑起來的模樣真可愛,難怪會被澹臺那只狐貍欺壓得死死的。”</br> 說著,四人下樓,付了賬便走了。</br> 幾人走了一會,換了一間條件和方才酒樓差一點的,但是菜色卻異常有特色的酒樓進去了。</br> 一進去,容穎便和姬子琰吵吵嚷嚷的說了一堆,都還沒有將菜給點下來,反而拌起嘴來了。</br> 蘇長歌一人給了一個白眼,自己點了幾個,再將菜單給沐如星,“你來點吧。”</br> 沐如星連連擺手,“不,不行的。你點就好。”</br> “你和你家主子也要吃的,有什么不行的。”蘇長歌將菜單給她,循循誘導:“難道你不怕你不點,你家主子又會欺負你?”</br> 沐如星嘴巴懨了懨,乖乖的點菜了。</br> 蘇長歌很滿意,然后將菜單扔給還在拌嘴的姬子琰和容穎。</br> 兩人看都沒看一眼,容穎咧著嘴巴,垂頭和姬子琰平視,伸手邪惡的扯他嫩呼呼的臉蛋兒,扯得姬子琰淚眼汪汪,不停的用小胖手打他俊俏的臉蛋。</br> “壞人!討厭你,你放開我!”</br> “本小王也是看在四王嫂和四王兄的份上才讓你叫一聲哥哥,你竟然還不肯叫?”容穎扯著姬子琰的臉蛋兒威脅,“叫不叫哥哥,叫不叫?不叫我讓四王嫂趕你會爵彥了啊!”</br> “好了,你們別吵了。”蘇長歌拍著桌面,板起臉道:“再吵信不信你們今晚都沒飯吃,連水都不給喝,站在大街上讓你們凍成雪人!”</br> 從容穎和紅翎公主出現(xiàn)在珩王府,姬子琰就對他們敵意很大,一開始因為一個月沒見過蘇長歌和容珩所以只顧著跟兩人撒嬌沒空理會他們,只暗暗防備他們,如今得了空看,就和容穎對著干起來了。</br> 蘇長歌一兇,兩人都蔫了。</br> 卻誰也不肯放手。</br> “壞人,你先放手!”</br> “你先放開抓著我的頭發(fā)!”</br> “不,你先放開!誰知道你會不會……”</br> 蘇長歌的臉沉得更厲害了,“一,二……”</br> 兩孩子一聽,一凜,倏地齊齊放開了手,并討好的朝蘇長歌笑。</br> 蘇長歌哼了一聲,“算你們識相!都給我乖乖的點菜,不點就滾出去!”</br> 容穎便又乖乖的點菜了。</br> 容穎剛點好菜,容珩和澹臺流月恰好進來了。</br> 蘇長歌一笑,朝他們招招手,“這里這里!”</br> 兩人走了過來,容珩在蘇長歌身邊坐了下來,澹臺流月一手拿著扇子,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盯著沐如星,“你本事挺大的啊,本世子不過是出去一會,你叫將自己弄得衣衫不整,一副乞丐模樣?”</br> 沐如星縮了縮腦袋,聲細如蚊吶:“我不是故意的。”</br> “到底是怎么回事?”澹臺流月一扇子敲在沐如星的腦袋上,桃花眼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陰霾,“說!”</br> 外面風大雪大,蘇長歌給容珩倒一杯熱茶暖暖身,遞給他之后聞言便沒好氣道:“還能怎么回事,給人欺負了唄!”</br> 澹臺流月眸子斂了一下,看向蘇長歌的眼睛沒有一絲陰暗,笑意如昔的問:“小歌兒,到底怎么回事?”</br> 蘇長歌三言兩語將葉挽衾欺負沐如星的事給說了,別的沒有多說。</br> 澹臺流月也沒有說一句葉挽衾的不對,狹長的桃花眼笑意濃濃,端起一杯茶對蘇長歌道:“小歌兒,今日之事謝了。”</br> 容珩見了,覷了他一眼,卻沒說什么。</br> 蘇長歌一手抱住容珩的手臂,一手支著下巴,非常不解的眨眨眼:“我?guī)偷氖切⌒切牵c你何關,你謝我作甚?”</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