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關(guān)于預(yù)測
容珩微微瞇眸,“如果當(dāng)真如此,她應(yīng)該是有心要接近你,日后你要小心一點(diǎn)。”</br> “嗯。”蘇長歌頷首,卻也有不解,“不過,她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和她應(yīng)該構(gòu)不成利益沖突吧?”</br> 蘇長歌知道很多皇城的貴族女子都不喜歡她,因?yàn)樗藿o了容珩。難道……赤天驕也喜歡容珩?</br> 但是不對啊,她有留意到,今天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容珩一眼,看起來并不像是對容珩有意……</br> “莫要想太多。”容珩摟著她,在她耳畔溫和的道:“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個他國公主,在天啟權(quán)利是有限的。”</br> “也對。”蘇長歌窩在容珩的懷里,一手輕輕的敲著桌面,想起自己接觸到赤天驕時那神經(jīng)緊繃的感覺,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讓人去查一下她?蒼狼王這人雖然精明,但是能力有限,我覺得單憑他是掀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的,反倒這個赤天驕我倒是很不放心。”</br> “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br> “咦?”蘇長歌有些驚奇的轉(zhuǎn)頭看向他,“你也覺得她有問題?”</br> “其實(shí)啻刖國此番前來天啟的有兩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容珩容色淡淡的道:“然而英雄大會時準(zhǔn)時達(dá)到的只有蒼狼王一人,而二王子赤若絕和赤天驕?zhǔn)怯⑿鄞髸?dāng)天才到的。”</br> “這個我聽說了。”蘇長歌回想著,道:“好像聽說二王子赤若絕和赤天驕遭到埋伏不是么?”</br> 話罷,想起什么,又道:“不過真奇怪啊,今天怎么不見二王子赤若絕?”</br> 據(jù)說赤若絕是啻刖國所有王子當(dāng)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不但能文能武,還懂一些奇門遁術(shù),長相俊逸出塵,尤為好看,在啻刖國聲望頗高。</br> 不過,他好像對皇位并不感興趣,從不參政,也不是閑云野鶴,為人極為低調(diào),雖然如此,他卻是赤蒼莽最為強(qiáng)大的對手,據(jù)說赤蒼莽被剝?nèi)ヌ又粫r并沒有多少臣子為她求情,反倒又八成的臣子呼吁立赤若絕為新太子。</br> 一個無心從政,低調(diào)淡漠的人能得到那么多臣子的推崇,當(dāng)真是一位奇人,蘇長歌在看到資料的時候,就對赤若絕挺感興趣的,還想著今天瞧瞧他到底是什么模樣的,竟能厲害至此。</br> “據(jù)說赤若絕受了重傷,臉部頭部受傷尤其嚴(yán)重,所以當(dāng)天到達(dá)皇城后直接入住驛館,一直臥病在床未曾露面。”</br> 蘇長歌眨眨眼,“臉部受傷?”蘇長歌第一反應(yīng)是俊美的小臉蛋沒了?第二反應(yīng)是不是說赤若絕很厲害么,怎么赤蒼莽的一個暗算圍剿就將他傷成這地步了?</br> “根據(jù)我秘密得到的消息,非也。”容珩:“雖然傳言他們是一同前來我們天啟的,然而他們是分開來走的,赤若絕現(xiàn)在具體在身處何處無人知曉。”</br> 原來如此!</br> 蘇長歌就覺得赤若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赤蒼莽的人給傷了,“那赤天驕說她和赤若絕一起前來,赤若絕還臉部都受傷了,不能見人是怎么回事?”</br> “所以,這就是赤天驕的不簡單之處,也就是我為何要調(diào)查她的原因。”容珩耐心的替她解釋,“他們途中遭到埋伏明顯是赤蒼莽所為,所派出人力不少,赤若絕不在她是十次都不夠死的,但是她和她的人奇跡的一點(diǎn)事都沒有。”</br> 蘇長歌聽著,終于明白赤蒼莽在英雄大會上,聽到赤天驕等人來到宮門口為何臉色會如此難看了。</br> 原以為會尸骨無存的人,結(jié)果毫發(fā)未損的出現(xiàn),打擊確實(shí)夠大的。</br> 蘇長歌不禁有些感概,“這一次前來的國家,啻刖國和北陵國的王子公主,好像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br> 啻刖國的赤天驕,還有未曾謀面的赤若絕;而北陵的蒯烈風(fēng)三兄妹,人人都有各自的特色和強(qiáng)悍之處,不容小覷。</br> “除了這兩個國家,還有一個幻月國更不容小覷。”容珩微微瞇眸,“幻月國的巫惹塵,年紀(jì)輕輕便蕩平禍亂,規(guī)劃疆土,他登基兩年間幻月國已是天下大定,國安民樂了。”</br> 巫惹塵的大名蘇長歌自然聽過的。</br> 她還聽過一句話,具體好像是這樣的:天地四公子,東赤若絕,南巫惹塵,西蒯烈風(fēng),北容珩。</br> 不過,這句話是怎么的出來的,蘇長歌并不知曉。</br> 蘇長歌也是從資料上了解到了當(dāng)今的局勢的,她知道如今風(fēng)頭正盛的也就天啟,啻刖國,北陵國,還有一個幻月國。</br> 不過幻月國這兩年相當(dāng)?shù)驼{(diào),也已經(jīng)有兩三年未曾和天啟有往來,所以管家對于幻月國的描述并不多。</br> “感覺好像好復(fù)雜啊。”蘇長歌身子一轉(zhuǎn),改了一個姿勢,變成面對面端坐在容珩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蔫蔫的將臉蛋埋在他的鎖骨處,不怎么高興的道:“總覺得總有一天天下會大亂的感覺。”</br> 而她這個人最討厭戰(zhàn)爭了。</br> “有人預(yù)測過。”容珩道:“不出十年,天地權(quán)勢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br> “十年?”十年不遠(yuǎn)啊,十年后她也就二十五歲……</br> “不出十年,有可能會在五年內(nèi)。”容珩再度補(bǔ)充了一句。</br> “希望那些人的預(yù)測是錯誤的。”畢竟這世上不太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能預(yù)知未來的人。</br> 容珩卻在此時道:“不是那些人,是一個預(yù)測大師說的,他之言從來未曾出錯過。”</br> “是么?”蘇長歌深吸了一口氣,鼻子里全是容珩好聞的氣息,她舒服得有些懶得說話了,懶洋洋的隨口道:“這天下權(quán)勢會怎么個天翻地覆法?”</br> “據(jù)說世間會有女子權(quán)傾天下。”</br> 呃!</br> 蘇長歌當(dāng)真聽呆了。</br> 不過她并沒有放在心上,舒舒服服的趴在容珩身上,懶洋洋的問:“要不我們明天去一趟華王府吧,我想去看看然然的傷勢怎么樣了。”順便親自問一問當(dāng)時的情形。</br> “好。”說到華王府,容珩想起了那一天的遇刺之事。</br> 以往遇刺,他大概都能猜得出到底是誰派出來的人,然而這一次他猜不到,而且讓人查了一番至今都沒有消息。</br> 他在明敵在暗,萬事要多加小心才是。</br> “蘇長歌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笑眉眼彎彎的笑,“不如叫上表哥吧,我有好消息告訴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