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9.做好分開的準備
刀仔的事經祁關強一說,我也覺得這回不但自己上當,還連累了那個兄弟!他被鄒一冰支出去后事沒辦成就回來,等于是在告訴別人他是我的兄弟,鄒一冰或許倒不會對他怎么樣,白家卻絕對不會再容他。
我先跟祁關強商量了一下,覺得就算鎮(zhèn)雄邦接納刀仔,也未必能在春城護得住他,還是讓他去麗江跟著魯忠學比較安全……
李蓉那向來說一不二的性格我是清楚的,所以將刀仔的事安排妥當后,我便讓祁關強送我回了滇康園,在曾經是白紹的家、現(xiàn)在變成我和李蓉愛巢的那幢別墅里獨自等候。
家里也沒外人,我心里煎熬得難受,便去地下室搬了些白家的檔案出來研究,這一看還真就看出了一些門道:張晴晴記錄那些收錢的項目時,表面上全都寫著白紹南收款,只是用字母“s”代表真正由白紹南經手的項目,張晴晴經手的則用一個小太陽的圖形代表。
這些東西假如有朝一日真正被上級查處,還真是可以完全推到白紹南那個瘋子手上的。
想通這些,我不由得又對王茜深感疑惑,她自己也很清楚,我和她已經覆水難收再無可能走到一起,可為什么她還真就一次次在幫我呢?
會有那些疑惑,是因為現(xiàn)在我也有點相信白紹南是在裝瘋了,且不說這些檔案的事,就今早我打他的時候,他眼里冒出的精光,絕對不是瘋人能出的。
把那些檔案整理一番過后,我又靜下心來對今天的事從頭至尾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關只是復雜。王茜我是可以肯定她和鄒一冰串通一氣,但這件事應該不僅是王茜,白家上下我都覺得可疑!白紹南選擇今早出院,白福潤接到我電話時那自信的語氣……
看來李蓉說得沒錯,我真正接手了白家檔案后,或許才是危險的開端。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我能體會到自己那個“殺人犯”身份帶來的后果了:我不敢放手去做一些事!保姆大姐騙我說鄒一冰在非禮李蓉的時候,我心里想著的是見到鄒一冰就把他滅了,可我還是忍不住尋求其它的結果。
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白福潤,心境才會真的受白福潤那安慰的影響,見到鄒一冰的時候也才會容許他氣定神閑地在那調侃我……
我知道從我與王茜結婚時起,很多事就變得身不由己,可現(xiàn)在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漸漸地已經開始心不由己,連思想都逐漸在受別人影響了。
身不由己不可怕,但心不由己卻是致命的!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再不現(xiàn)這些事情的本質,這條路走下去后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李蓉是阿貴和鄭修怡送回來的,兩個兄弟告訴我,說張姐安排了,他倆和刀仔、小陳四個以前負責這幢別墅的人,以后仍舊負責在這守著我和李蓉的安危。
他們四人都是早就被李蓉收入帳下的兄弟,這一年來因為工作原因,跟我雖很少打交道,但與我的關系也算得上很鐵,因此我并未瞞他們刀仔已經暴露的事,并告訴他們張晴晴如此安排,很顯然也是要試探他們的。
聽我這樣一說,兩人說張晴晴還真就安排了他們一個任務,對日常有哪些人進出這里都要及時匯報,對我們平常搬進或搬出的物品也要留意觀察和記錄。我沒有過多問他們什么,只告訴他們白家無論問及什么、安排什么,都叫他們如實相告就是。
李蓉對此有些不解,待兩位兄弟回去別墅專門設置的“值班室”后,提醒我說包括刀仔在內的四個兄弟,以前也為她隱瞞了不少事情,現(xiàn)在怎么反而要求他們完全遵照張晴晴的要求了。
對此我的解釋是,白家以前就算懷疑李蓉,但也幾乎對她不設防,畢竟白紹南以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而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們不但防李蓉,更在防著我,那我就干脆來個“堂堂正正”和“光明正大”,讓白家找不到我們的任何把柄。
還有一點我沒對李蓉說。在經歷了李波和金鍵的背叛后,特別是親手將金鍵給斃了之后,我現(xiàn)在除了對李蓉外,再不敢對所有人都掏心掏肺了!我不是不信任兄弟,而是懂得了給自己保守一點秘密。
李蓉回來后不主動講鄒一冰的事,我心里縱然像有只猴爪子在撓似的,也不好意思問起。只在講完兄弟的事過后,很平靜地把今早的事從王茜打電話給我開始,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聽我講完過后,李蓉沒就事情本身表意見,只是同樣地說了鄒一冰去到病房后的事,跟保姆大姐說的一樣:鄒一冰有意要追求她,但知道她對我感情甚深,所以就拿我和王茜的關系來“開導”她。
她沒給我保證什么,但她跟我說了她的計劃。說現(xiàn)在我們還是非常被動,必須得表現(xiàn)出被白家或者鄒一冰控制著的姿態(tài)。
“蕭劍,這個道理其實就跟你剛才安排阿貴和鄭修怡一樣,就算被別人控制三五年,也未必就等于說我們真變成了那樣的人。”
開導了我一句后,李蓉有些憂郁道:“所以,現(xiàn)在鄒一冰直接跟我提出要追求我的事之后,我們必須得正視起來。我的打算是養(yǎng)好傷之后,暫時回京城去住上一段時日,跟鄒一冰打好這個‘太極’。”
我聽她這樣說,心里莫名地也就失落到極點,脫口而出地問道:“你走了,我該怎么辦?”
李蓉笑了,看著我鼓勵似的回應道:“你一直是我心中最有男人味的男子漢,難道還克服不了兒女情長這一關?我現(xiàn)在只是有那想法和打算,要實施起來恐怕必須得有段時日,而且我就算去京城跟父母呆著,時間也不會太長,等甩脫了鄒一冰的糾纏,我也就回來了。”
見我兀自滿臉難過,她又安慰道:“蕭劍,就算天子的愛情,也不可能朝朝暮暮,現(xiàn)在我們所做的一切,所吃的苦,都是為了要個幸福安穩(wěn)的美好未來。你還記得那句話嗎,這一生我都是你、也只是你的女人!”
她這一通話讓我很是慚愧,想想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而且現(xiàn)在還是在麗江無人敢惹、在春城也算得上呼風喚雨的黑老大,卻什么事都在依靠李蓉,連我自己都真的不懂,為什么會得到那么多人看得起而“重用”。最可悲的一點是,李蓉有回京城的打算,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保護不了她!如果我敢跟鄒一冰對著來,那她用得著躲嗎?
原本我想好好和她說說白家檔案的事,但心底一陣自怨自艾過后,我忽然就改變了主意!李蓉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萬事都請教于她,如果她被逼得不在我身邊時呢,難道我就不會遇到事情了不成?
所以短暫的傷感后,我一臉釋然地笑道:“蓉姐,你說得太對了!放心吧,如果鄒一冰再對你糾纏不休,那該躲的你就躲一下,我向你保證,我很快就會讓他不敢再來打你的主意,更不敢再拿你父母來要挾于你。”
李蓉見我忽然間有此變化,好像也顯得很高興,輕輕笑道:“我說我不會看錯你吧!有些事你別想太多,這回鄒一冰的心計耍得有點深,沒拿我父母來說事。”
重新享受到久違了的二人世界,讓我對生活也有了很多感悟!白家要安排保姆大姐來照顧我和李蓉,不過我卻委婉地拒絕了,我要珍惜眼前的每一天,親自照顧好李蓉的起居。
那天過后,我也懶得再顧慮什么了,每天早上起床吃過早餐后,便推著輪椅上的李蓉到附近的月兒湖公園散心,中午安頓好李蓉后則出去忙活一會,到了傍晚就帶上李蓉一起到白龍俱樂部繼續(xù)找劉威“升造”,有時還約祁關強和馬尾他們一干兄弟聚會一下。
我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也沒影響到工作。唯一讓我不安的是,那個保姆大姐在李蓉出院后的第四天生了意外:她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家海鮮店里的氧氣泵而觸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