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家人怒懟白紹南
,我是男子漢 !
我和白紹南畢竟沒有撕破臉,所以一見那場景頓時就慌了神,趕緊沖上前去攔住我那個很沖動的弟弟,不問緣由就先一陣呵斥:“蕭盾,你這是咋了,不知道南哥他們是你嫂的家人,是哥帶來的貴客嗎?”
其實我更想攔的人是我爹,他老人家拿著把殺豬刀站在一邊雖沒出氣,但我知他的脾氣,黑著臉不吭聲的時候便是他最暴怒的時候,一旦出手就非要弄到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并且我很奇怪的是我媽,她向來都是那種通情達理的人,從小到大我很少見她跟誰紅過臉,可此時竟然情緒激動地在趕白紹南他們走人。
王茜見狀也慌神了,忙跟著我一起上前去勸阻,不過她勸的是白紹南手下最激動的那個小弟徐東,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站在白紹南面前指著我弟弟叫罵,一幅摩拳擦掌的樣子……
蕭盾被我拉住后,轉頭憤怒地回了句:“什么鳥家人,你不是說那女人是獨生女嗎?哪來的這么個哥哥?明明就是她的野漢子!”
他這話一出,頓時讓我愣在原地,和我一起呆愣的還有王茜。
幸好天色尚早,除了通宵達旦地在我家?guī)兔ψ霾说膸讉€鄰居外,并沒其他人在現(xiàn)場圍觀,否則我都沒臉再在自己家門口呆下去了!
王茜也好不到哪去,氣得漲紅著臉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有兩行眼淚噴涌而出。
最淡定的還是白紹南,那家伙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神態(tài)正常地摸了支煙出來點上,然后才抬頭看著我,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喜怒哀樂。
只有徐東很強硬地回嘴道:“不識抬舉的鄉(xiāng)巴佬,想動南哥,你倒是上來試試看!”
我知事情有變,愣了一陣后才開口問我媽:“媽,這是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干的事還不知道?”我媽抬起手想打我,但終究沒打下來,而是板著臉怒罵道:“我問你,昨晚你睡哪里?我們辛辛苦苦給你準備的新房、給你買的新被褥讓誰給睡了?”
我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定然是我們出去的這會功夫,白紹南睡在我們新房里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但就算發(fā)現(xiàn)白紹南睡在我們床上,按說也不至于翻臉成這樣的,畢竟王茜沒和白紹南睡在一張床上被抓到……
所以我很平靜地回答:“這多大點事嘛,南哥是貴客,前晚在鎮(zhèn)上他就沒休息好,我們那新房要舒適一些,是我叫他去里面睡的。”
我爹冷著臉哼了一句:“你叫去睡的?你昨晚不是說讓他去新房隔壁睡嗎?要說你臨時改變主意,讓你這什么大舅哥去睡你們房間也是好心,但你為什么把自己老婆都安排了去跟他睡在一起?就算是親兄妹,這么大的人也說不過去,何況這姓白的還只是個假舅子。”
不等他話聲落下,來我家?guī)兔ψ霾说娜龐鹨膊逶挼溃骸熬褪锹铮颊f我們蕭家寨就數(shù)你蕭劍在外混得最好,哪知你把我們蕭家的臉都丟完丟盡了!還沒結婚就把自己的床讓出來,把老婆送給野漢子睡,在電視上我們都沒見過這種荒唐事呢!”
那三嬸是村里出名的快嘴長舌婦,加上聲音又大,一番奚落不但讓我無地自容,更氣得我媽也當場就泣不成聲……
農(nóng)村人煙稀少,一輩子轉去轉來就只接觸那么些人,所以通常都把面子和名聲看得比命更重要,加上茶余飯后找不到話題,又都喜歡對別人說三道四找樂子,就算誰有個小八卦,那也是一輩子被人談論的,更別說此時他們口中說到我身上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
這也是我在春城發(fā)現(xiàn)王茜和白紹南的奸情后,能咬牙忍下來的原因之一。我可不想自己之前讓家人自豪的事情,變成了他們被人笑話的源頭。
白紹南不解釋,他似乎也無從解釋,只能擺出一幅無所謂的姿態(tài)。
王茜早就被氣得說不出話,也沒有開口。還有一個原因,她和我合謀報復這白紹南的事,根本就無從解釋。
最慌的其實是我,這事情要說就借此跟白紹南翻臉吧,即便拋開王茜不管,我的家人必定是要出名的,在家鄉(xiāng)永遠也不可能抬得起頭了,而我更是再過一百年都會成為別人的笑談!
但要把事情解釋清楚的辦法,就是說出昨晚我找緬甸妹來陪白紹南的真相,那樣的話還能叫我那兩個堂弟蕭鵬和蕭辰來作證:緬甸妹是他們天黑時分到村口悄悄接來,搬樓梯從窗口送去我們新房里的。
可如果那樣做的話,后果恐怕就不是名聲的問題了,白紹南得知真相后,難說今天就會讓我家滅門。
邊防派.出所的所長楊俊、鎮(zhèn)上的街霸頭子魏碩、還有我們孟養(yǎng)鎮(zhèn)的書記和鎮(zhèn)長,那些當?shù)仨懏敭數(shù)娜宋铮蛱毂话捉B南收拾成什么孫子模樣,都是我親眼見識的。我可不認為自己一家平民百姓,比昨天被收拾的人還牛筆……
所以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大聲對三嬸喝道:“三嬸,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把老婆送給野漢子睡了?我這南哥和我老婆茜茜,他們可……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這是在幫白紹南和王茜辯白,雖說在吼叫的時候,我心里猛地一陣又一陣地刺痛,但還是必須得這樣做。
這是我唯一能想出的辦法,畢竟我有底氣:昨晚王茜是真的沒跟白紹南睡在一起。還有就是,我很想知道為什么家人和鄉(xiāng)親們沒有捉奸在床,卻如此肯定白紹南跟王茜有奸情?
三嬸聽了我的問話,又見有些鄰居聞聲趕來看熱鬧,聲音變得更大了,像個解說員一般地回應道:“你沒想到吧,昨晚半夜我們進你新房去了。你媽把買來的白糖放在你們新房里,昨晚做紅燒肉等著要,所以半夜我們就上樓去取。”
“還好是你媽和蕭盾我們?nèi)艘黄鹑サ模荒氵€說我這做嬸的在造謠呢!當時蕭盾沒好意思進去,但我和你媽是親眼見你老婆睡在床上的,我們以為蒙在被子里抱著你老婆的是你,下樓來還開玩笑,說你媽抱孫子的日子要來了。”
“哪知剛才我和你媽又上樓,到你們房里去拿干花生的時候,卻見床上睡的是這個臭不要臉的野男人。就算你為了招待貴客把新房讓出來給他睡,但你倒是給大家說說看,莫非昨晚我和你媽都看花眼了不成?”
她說得眉飛色舞,但卻讓我心里更加有底了。
農(nóng)村不比城市的條件,辦個酒席是所有菜品都得自己動手,我們那間新房比較寬敞,所以家里提前采購回來的一些食材就擺在里面。最主要的是農(nóng)村不講究,一般房間門都不上鎖。
而事情也就那么湊巧,昨晚我守在二樓時實在難熬,有一陣子就悄悄下樓去豬圈里蹲廁所,肯定是剛好那陣我媽他們就闖進新房去……
萬幸的是他們沒仔細看床上睡著的人,否則我報復白紹南的事可就露餡闖大禍了!
我很鎮(zhèn)定地笑了笑,并且先向白紹南陪了個不是,然后才中氣十足地大聲向家人和鄉(xiāng)親們解釋:“我說你們呀,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昨晚我爹和好多人都聽見了,我是安排南哥睡我們隔壁,我半夜也確實有點印象,有人進去過我們房間。”
“但是今早我和茜茜都醒得早,出門就見南哥在二樓抽煙,一問才知道他昨晚還是睡得不好,所以我就讓他去我們新房里面接著睡。沒想到你們打擾了他休息不說,還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人家,這種事是能隨便就下定論的嗎?”
說到后來,我裝作很氣憤的樣子,朝我媽吼道:“我說你們也真是的,忙暈頭了還是老糊涂了?拿屎盆子往自家身上扣就算了,得罪我這南哥,以后還讓不讓你們兒子在外混?”
要說我的家人之前如此激動,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農(nóng)村的面子問題,誰會愿意敗壞自家人的名聲?肯定是那長嘴婆三嬸的緣故。
聽我這么一解釋外加一發(fā)飚,我媽就趕緊趁機下了這個臺階,先是恍然大悟地呼了一聲:“唉喲,原來是這么回事!看來是我們這些老婆子想偏了。”
然后她又回身罵我爹和我弟弟:“我說你這兩爺子也是,動不動牛脾氣就上來,要是剛才出了手,看你們以后還有沒有臉去見親家?”
我媽還是很會為人的,先責罵完自家人后,又連忙上前去拉著白紹南道歉:“我說他哥哥,人家都說不打不相識,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你剛才又不開口說明情況,讓你無端來受我們蕭家的氣,對不起了對不起,你們都是有知識的人,別生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的氣。”
白紹南一直表現(xiàn)得像個事不關己的觀眾,但此時我的家人和鄉(xiāng)鄰們都軟下去后,他卻開始發(fā)飚了。
“剛才你們罵得爽不?還想動手打我們是不是?”
白紹南將煙頭往地上一扔,繼而光明正大地將王茜拉過去摟在懷里,接著冷笑道:“我個人倒是無所謂,不過誰要是讓我妹受了委屈,那個嘛……呵呵,只怕連你們鎮(zhèn)長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