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
晚上回家的時候,傅擇遠非要跟她一起回去,說是好久沒見秦宴了,想去看看他小叔和老太太。
顧棲才不會信他,邊走邊無語道,“你別跟著我了行嗎?我都住你小叔那一個暑假了,也沒見他吃了我啊,現(xiàn)在還不是依然健在。”
“我也沒說什么呀,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我小叔,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傅擇遠強詞奪理道。
“那你自己跟他說。”顧棲回過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我可不想吃飯的時候還要被秦宴罵。”
“他罵你了?”傅擇遠簡直驚呆。
他和顧棲認識了二十多年,顧棲媽媽沒去世之前,他媽媽還經(jīng)常去顧棲家里打麻將。
那時候傅擇遠就經(jīng)常和顧棲躺在一張床上看電視,每次還都要看顧棲喜歡的節(jié)目,幾乎都是些公主童話之類的。
這姑娘從小就霸道,每次都要占床的三分之二,傅擇遠一個大小伙子被她擠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還不敢吭聲。
有時候他們媽媽打麻將時間長了,到了深夜準備叫傅擇遠回家,結(jié)果進入房間就看見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睡的正香甜。
顧棲媽媽當時還玩笑道:“這倆孩子現(xiàn)在多好啊,要是希希沒有和小洲定娃娃親,我指定讓小遠做我們家女婿。”
傅擇遠媽媽也笑道:“娃娃親而已,又不算什么的,說不定倆孩子接觸時間久了,情投意合了,到時候傅家那兩個當家人也不好說什么不是。”
后來再長大些,顧棲媽媽因病去世,傅擇遠媽媽去她家的機會少了些。
但每次出去玩有什么旅游紀念品,或者看見了漂亮的裙子也都會想著顧棲,都會讓傅擇遠給她送去。
倆人從小就在一個班,傅擇遠上初中那會不知道從哪里整了個電動車,很拉風的天天帶著顧棲上下學。
有一次剎車出了點意外,兩人直接撞樹上去了,即使傅擇遠用盡全力護住顧棲,還是讓她的膝蓋擦破了皮。
那天過后,傅擇遠手臂成功骨折了,顧棲膝蓋也被擦傷了一片。
她從小最怕疼最怕苦,整整哭了好幾個小時,哭到專門從公司趕回來的顧長峰都束手無策。
最終還是傅擇遠的媽媽把傅擇遠狠狠訓斥了一頓,又答應給她買最新款,最漂亮的裙子,她才稍微停歇下來。
中高考的時候,倆人都考的分差不多,幾乎顧棲報哪個學校,傅擇遠就報哪個學校。
傅擇遠這人成天吊兒郎當?shù)模f顧棲去的學校美女都多,讓他更有機會挑選。
顧棲嘴上嫌棄,但她知道,傅擇遠在習慣性的保護她。
雖然身在單親家庭,她得到的愛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顧棲知道,這份愛不僅是顧長峰給她的,還有傅擇遠和她的媽媽。
他們在顧棲心里,早已比血濃于水的親人還要重要,是她最親最親的家人。
這么多年來,忍受她任性肆意的性格,幾乎已經(jīng)成了傅擇遠的習慣。
他還從沒想過,顧棲居然能把又要罵她了這樣的話,如此云淡風輕的說出口。
“他怎么罵你了?”傅擇遠依舊愣愣的。
“干嘛呀?難不成你要幫我出氣?”顧棲挑釁般的看著他,嘴角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但是他可是秦宴哎,你們不是很怕他嗎?”
“什么怕不怕的。”傅擇遠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那個傳說。”
他刻意壓低聲音,一雙黑眸緊緊盯著顧棲,“傅聞洲的眼睛,是秦宴下毒,毒瞎的。”
可能是有部分血緣關(guān)系的原因,傅擇遠其實和秦宴長的很像,尤其是這雙不自覺泛出冷意的黑眸。
只是傅擇遠平時一直吊兒郎當漫不經(jīng)心的,現(xiàn)在一正經(jīng)起來,顧棲才恍然間感覺有點像。
但是兩人整體上給人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傅擇遠從小到大都是無憂無慮的,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那種積極向上的少年氣。
秦宴則是不然,那種生人免近的氣場,讓人看了就不自覺發(fā)顫。
“我不信,除非他親口告訴我。”顧棲扭開頭不去看他,站在樹下?lián)P起腦袋往馬路上看。
“這有什么不信的。”傅擇遠實在無語了,“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這么護著他,說不定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假象,狐貍最會裝我告訴你。”
剛說完,傅擇遠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不會是因為不想嫁給傅聞洲才接近秦宴的吧?”
眼看著他對自己投來的不善目光,顧棲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否認。
“你少胡說!怎么跟傅聞洲扯上關(guān)系了!”
傅擇遠原本也就是隨口一提,顧棲否認了,他也沒再多問,直接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話題。
“不過傅聞洲最近失蹤了這事你知道嗎?”
顧棲愣了一下,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什么時候的事?我沒聽我爸提起過啊。”
傅家接班人失蹤,就連不問世事的傅擇遠都知道,說明這件事應該早就轟動商業(yè)圈了。
這件事情一出,最大的懷疑對象,甚至所有人的矛頭幾乎都會指向秦宴。
但是秦宴和顧長峰都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提都沒有提起過。
顧棲現(xiàn)在想想,好像秦宴最近接到的電話是比較頻繁,幾乎一晚上都會接到十幾通電話。
她忽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最近應該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不過你也別擔心。”傅擇遠笑了笑,“我哥娶不了你,我可以勉強委屈委屈收留你啊,我不也姓傅嗎?本質(zhì)上一樣。”
顧棲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別煩我了行不行?”
一輛熟悉的suv緩緩停在他們面前,車燈亮起的一瞬間,顧棲原本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了不少。
唇角不自覺的揚了揚,她對著那輛車微微揚了揚下巴,“我秦叔叔來接我了,我要走了哦。”
說著,她頗為歡快的踩著高跟鞋走過去,正要開后門,靠近她這邊的車窗忽然打開了。
顧棲嚇了一跳,抬眸間才發(fā)現(xiàn)秦宴那雙漆黑的眼睛正看著她,面無表情的,眼底的涼意幾乎快要掩飾不住。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好像并沒有怎么惹他啊?
也不知道這家伙又來的哪門子脾氣。
他手里還拿著一沓沒有翻閱完的資料,今天依舊一身正裝,西裝熨的平整,每次穿成這樣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現(xiàn)在居然還能想到順路來接她,顧棲還是有些感動的,難得沒跟他計較,態(tài)度還好了不少。
她眨眨眼睛,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與他對視。
“秦叔叔?你是來接我的嗎?我還是以為司機大叔過來接我呢。”
“顧大小姐,你別告訴我,你在我眼里是什么司機大叔。我有這么老,比你秦叔叔還老?”
靳京搖開窗戶,無語的看著她。
“我不是說你!”
顧棲瞪了她一眼,強行裝出來的好脾氣一瞬間原形畢露了。
她拉了一下車門,只有門把手動了一下,后門依舊鎖的死死的。
“這什么意思?”顧棲掀眸看著他,忍著脾氣咬牙道,“我是又惹你了嗎?”
秦宴全程一句話沒說,一雙黑眸極為平靜。
“秦宴!”她忍無可忍直起身,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態(tài)度已經(jīng)夠好了吧?你有什么不爽你說啊,難不成還要我跪下給你道個歉,你才讓我上車?”
秦宴掃了她一眼,移開目光,視線淡淡的落在資料上,語氣依舊極為平靜淡漠。
“你和你這男朋友都站樹下聊了半個小時了,這么不著急回家,怎么不讓他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