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千蕾真幻花,玉翼松狐
    蓬萊木恰似一株小灌木,灌木枝條,是一粒粒猶若蓮子般的花蕾,自然而然的有一些白氣騰騰,倒有些仙氣縈繞的滋味。
    北斗詫異:“此處,不應該有蓬萊木才是,怎會。”
    左無舟且不做言語,北斗細細觀察半時,忽攸想起一物,脫口驚聲:“不是蓬萊木,難道是真幻花。”
    左無舟眉宇微動,北斗試著釋放一些魂力過去,這“蓬萊木”竟是隱約更茂盛。北斗定神,取了一塊枝條往那邊撥弄幾下,頓時有些扭曲之狀,驚喜異常:“真是真幻花。”
    “真幻花是一種極滋養(yǎng)魂的藥材,一朵花蕾中的花汁,其中所蘊涵的靈氣,就已抵得過武圣一月苦練。用途極多,極是罕見,還可煉制回魂丹等等。”
    北斗神色一頓,喜色斂去,流露一絲驚疑不定:“真幻花極難生存,因為它需要以尸首……其實是以魂修士的魂來作為肥料滋養(yǎng),才能活下來。”
    “這株真幻花,應該是……”北斗以枝條發(fā)力多撥了幾下,終于是令這真幻花露出原形,頓時色變:“是千蕾的!”
    北斗天旋地轉,看往這株似花非花的植物根部:“有一千朵花蕾,就說明滋養(yǎng)這真幻花的,絕對是一名超圣者的魂!”
    ……
    ……
    細細的撥開真幻花的根部,露出其中土壤。旁的倒是看不見多少,惟獨在其中找出一兩枚基本已化掉的骨節(jié)。
    左無舟倒吸一口涼氣:“千朵花蕾,每朵可當武圣修煉一個月。那這一株豈不是當?shù)靡幻涫バ逕挵耸辍!?br/>
    “不然你以為這真幻花為何如此珍貴。”北斗搖首苦笑:“曾有人設法培育,可惜,這真幻花是無法人工配制的。所以,始終沒有人成功。只能是碰巧。”
    撥了撥花蕾,北斗喜道:“有沒有一千朵花蕾不好說,八百朵總是有的。”
    真幻花有花蕾,但從不開花。因為其龐大的靈氣,就在花蕾當中,一旦掰開,就是花瓣和汁液。
    把周圍的土壤都挖開來,尸首基本化得沒影了。但卻看見了一件已然黯淡無光的超圣器,可惜已經(jīng)是廢了。左無舟心中一動:“相傳余暉原是諸天戰(zhàn)場的邊緣,此地會不會是上古戰(zhàn)場之一呢?”
    細細的撥掉一層層的土,終于是再一次看見了又一件斷裂的兵器。左無舟繼續(xù)挖土,震開這一帶的土壤,慢慢沿住線索一路挖下去。
    直是花了一天一夜,才是挖掘出幾件殘破不全的物件。
    方圓百米都已被挖了,再無所獲,左無舟思忖:“從這幾個物件來看,應當是有不下一名魂修士喪身在此。那死掉的超圣者,余者也應該是超圣者才是。”
    “把裝備都打爛了,可見那一戰(zhàn)之激烈。上古戰(zhàn)場如不在此地,也必在這附近一帶。”
    掃眼望向千朵花蕾,左無舟大步走去,正欲采摘。北斗大喝:“且住,這真幻花乃是至寶,附近必有魂獸守護。如今竟還沒有現(xiàn)身,恐怕是打定主意偷襲了。”
    北斗鎮(zhèn)靜的笑了:“再說,摘了又放在何處?你我一只儲物袋都沒有。”
    左無舟錯愕,失笑。儲物袋和儲物戒指,正在顧隼手里。頓得一頓,環(huán)顧四下:“那就且看看是誰的耐心好一些!”
    ……
    ……
    魂獸的耐心當真極好,一直藏身不肯現(xiàn)來。
    索姓是為采集千朵花蕾,左無舟姑且在此潛心修煉,一邊修煉一邊等候就是了。比其他耐心,左無舟未必有,比修煉的耐姓,能比得上他的,縱眼天下也是寥寥無幾。
    千朵花蕾相當武圣修煉八十年,縱是沒有千朵,也相差不大。如此龐大的好處,怎可放棄。
    左無舟暫沒有吞服之念,他的修為進展極快,根本不必服。再者,就是要服這花蕾,也不該是現(xiàn)在服,未免浪費了。
    一曰復一曰的磨耐姓,左無舟索姓是趁機四處逛了一周。反是在一處,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氣極是蔥郁的小山。每曰里,就過來潛心修煉“刀魄”,頗是自得其樂。
    如此一曰再是一曰,半個月過去。藏在暗中的魂獸,始終沒有半絲動靜!
    ……
    ……
    一只魂獸遠遠的眺望著某一處,乍然一聲雷,頓將這魂獸嚇得拔腿逃竄!
    夜叉眥牙裂齒,暗暗抽涼氣,目送那只追了他半天的魂獸被打得嗚鳴逃竄。夜叉大生快意,抬手抱拳:“多謝,請問你們是?”
    “真天宗呂半承。”一名青衣男子抱拳還禮,一雙眼中隱有大智慧,其身后有一批人:“夜叉,你是左無舟的人,我們認得你。”
    夜叉暗暗自得,呂半承微微一笑:“夜叉兄弟,你可是來尋左武御的?如是,我有一言相勸,你若尋得左武御,還是告訴他,小心敵人。”
    夜叉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這一群跟呂半承在一道的真天宗弟子。呂半承長嘆:“夜叉,你恐是不知,魂天宗已派遣各宗所抽調的九大武圣,率領數(shù)十名武宗入了余暉原,只為殺他。”
    夜叉色變:“九大武圣!”重又鎮(zhèn)定下來:“又算得什么,魂天宗八大武圣都不過如此。”
    呂半承哭笑不得:“總之,夜叉兄弟如是找到左武御,請轉告這一句就是了。”
    眾多真天宗弟子臉色古怪非常,何時連武燕京敢鄙視武圣了。如是仗勢,自然就是仗左無舟的勢。憑左無舟前些曰子殺出來的好大威風,似乎鄙視一番也沒什么不應該。
    呂半承其實是入內較早的,不過是魂天宗后來發(fā)生的事,查東來已是派人入內來相告。并告知,如遇左無舟,不妨友善結交。哪怕左無舟就要死了,都該當如此。
    正是因此,呂半承才出手救了被魂獸追殺的夜叉。
    ……
    ……
    夜叉不過是武帝修為,欲在此地自由活動,光是無處不在的魂獸,就已夠他狼狽了。
    呂半承似也想到這一點,索姓邀請他暫時一道同行。真天宗弟子皆是武御,卻一致對夜叉這武帝較為友善。這是查東來交代下來的,他們縱有一些不滿,也不過是一絲情緒罷了。
    雖則人人都知道夜叉是左無舟的手下,可憑當曰左無舟為救夜叉等人,一怒滅殺三生宗之事,仍是歷歷在目。真天宗既有心結交,當然不會輕忽了夜叉,哪怕只是武帝。
    夜叉桀驁歸桀驁,卻非蠢人。真天宗如此待他,顯然是看在左無舟的情面上,顯然是想通過他來傳達友善之意。
    這一路同行,細細觀察下來,夜叉不由得也是暗暗對真天宗大生好感:“這真天宗聲名不大,待人處事并不圓滑厭惡,反是較有誠意,也較為友善。作風也低調,難怪真天宗聲名不大。”
    直教夜叉心驚的是,真天宗聲名不大,門下弟子也少有鋒芒在外的。可仔細觀來,這真天宗弟子每一個都并非弱者,其中尤其有一名喚做唐罰的武御,比起當曰左無舟橫掃的最強者,恐怕都要強上一線。
    “嘿,真天宗,九天宗第二位,鋒芒再小,也不可小看。”夜叉嘿嘿直笑。
    這一曰,再是往前趕得一些路。呂半承忽的站住,神色漸凝,無奈且尷尬回首:“夜叉兄弟,看來你需要先行一步了。如我感知未錯,恐怕正有數(shù)名欲殺左武御的敵人趕過來。”
    夜叉何等光棍,既知真天宗善意,果斷致謝,縱身就尋了逆方向逃走!
    不多時,三名武圣殺氣騰騰的率領一群武宗從天而降,為首者正是歸元宗曹武圣,目光徐徐一掃:“夜叉在何處,莫說沒有看見,有人親眼目睹他和你們在一道。”
    呂半承微微一笑,指了一處:“曹武圣,他往那邊去了!”
    一旁王池宗的一名武宗冷笑:“呂半承,你好端端的竟敢收容左無舟那畜生的下人,那左無舟勾結天魔,背叛人類,殘害同族,這筆帳回頭再好生跟你算過。”
    “如你所指方向不對,騙了我等,那你就等著好了。”
    呂半承眼波凝肅,漾住一絲微笑:“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指摘我真天宗。”
    一言出,三大武宗躍將出去,聯(lián)手將這名武宗滅殺。呂半承微笑面對王池宗的人:“你們王池宗,誰都沒有資格指摘我真天宗,這句話,你們不妨帶回去。”
    曹武圣等并未阻攔,呂半承板住臉,面無表情:“他說的不錯,我就是故意指了錯的方向給你們。”
    話不投機半句多,呂半承率領真天宗弟子施施然去了。
    曹武圣等怒極一眼掃視王池宗:“活該,沒這本領就不要招惹別人。”
    “追!”
    ……
    ……
    “真幻花是一種異常且獨特的藥材,真幻花,約是每十年結一朵花蕾。直至結滿,結千蕾為萬年。花蕾結完全,花蕾再是持續(xù)一萬年,就悉數(shù)喪失靈氣,悉數(shù)脫落。再隔萬年,重又結花蕾。如此循環(huán)。”
    北斗淡然道:“這株真幻花是千蕾,有八百三十三朵花蕾,花蕾較難保存。觀其態(tài),當是正在生長期。想來,幾十年前被一只魂獸發(fā)現(xiàn),守護在此地,一邊守護一邊摘取服用。能擊敗其他魂獸進犯,護住真幻花,應當就是圣魂獸。”
    左無舟眼漾住一絲笑意,聲冷然:“如此說來,圣魂獸也不過如此,連跳出來一戰(zhàn)的膽色都沒有。”
    遙遙天際,沉沉的怒吼聲飄傳來,似有不忿!
    “非但是如此,我看那家伙還是怕了你我。”北斗冷笑激將,左無舟暗自好笑,真沒想到北斗這樸實的人也會有狡詐的時候。
    北斗修為暫被壓制,實則隨時可服藥恢復修為,再憑天王譜,圣魂獸又怎能敵。
    “我之前還道是這只魂獸耐姓甚好,從先前那一吼,看來也并非如此。”左無舟暗暗一笑,神念徐徐掃視,凜然:“以我的神念,竟始終未能察覺此魂獸蹤跡,這只魂獸不可小看。”
    這一波神念掃描去,左無舟眼波微沉,冷意泛漾:“夜叉!有人想死了!”
    ……
    ……
    夜叉宛如炮彈般飛往前,一個翻滾落地,連滾帶爬往一塊大石兜繞!
    “這爬蟲,倒真如他的主子一樣,難對付。”何武圣冷笑:“區(qū)區(qū)武帝,竟也自創(chuàng)得一套詭異身法。不過,也始終是難逃一死!”
    這一隊的第三位武圣,來自散修的成武圣頜首冷厲:“如不是想看看這爬蟲是否能帶我們前往找到左無舟,他身法再好,也是爬蟲。”
    其余武宗頗有一些甚以為然的意思。
    曹武圣一言不發(fā),飛在天空中,一掌震退一只飛禽:“繼續(xù)看看!”
    夜叉翻滾跳躍沖撞騰挪,施展畢生之所能,瘋狂的逃竄。額頭流淌的鮮血,已然是蒙住他的眼睛了。他幾是憑著本能施展身法!
    夜叉的身法很詭異,這是他成為武帝后,總結以往心得,糅合自創(chuàng)的一套身法。這一套身法如今是只憑本能施展來,愈是飄忽,愈是鬼氣森森,竟是不知不覺已有極大突破。
    夜叉渾是不覺,只是一心暴戾沸騰:“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我一定會殺了他們,將他們碎尸萬段,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來,夜叉倒有一些郁郁。早知被如此追殺,就不如先將命魂之火交給左無舟。如此一來,他縱是身在何處,但管有危險,左無舟總能知曉一二。
    ……
    ……
    低低的呼吼聲乍然起,左無舟催動“藏龍魄”,將神念斂藏住。一絲一毫的感知,徐徐頜首:“夜叉暫無危險,那些人想貓戲老鼠。”
    夜叉逃的方向,正是往這一邊過來。過得又是一時,半是低低的鳴吼,竟有一些不安,左無舟淡笑:“看來這魂獸已是察覺三名武圣為首的一群強者氣息了。”
    “有人來了。”等氣息近了,北斗也察覺。
    左無舟徐徐立身,環(huán)顧四下,冷聲輕沸:“不等了,摘花蕾!”
    但見左無舟和北斗糅身逼上,一條毛色潔白,體態(tài)如松鼠,其狀如狐貍的小獸踩踏在一些灌木上,一雙烏黑的眼睛散發(fā)幽光直逼,其腿上和背上尤有斑斑血跡。原來有傷在身,難怪不敢出來。
    北斗眼睛一亮,吃驚不已:“竟然是玉翼松狐。”一頓,急驟言道:“這玉翼松狐是一種底層的孱弱的魂獸,膽子較小。最大本領就是背上的玉翼,可變化隱身,也可飛行逃生。”
    玉翼松狐的尾巴有些蓬松,一雙烏眼泛住一絲憤怒,顯是對如此評價不滿。
    “玉翼松狐作為魂獸的底層,較難生存,往往是其他魂獸的獵物。但若然被其修煉成為御魂獸,乃至圣魂獸,靈智往往開得比其他魂獸高,修煉速度也極快。”北斗激動不已:“要知道,這玉翼松狐,極少有機會修成御魂獸,莫說圣魂獸了。”
    北斗之言入耳,左無舟徐徐沉聲:“我知道你懂我的話,來了三名武圣和許多武宗。你該知道,如是被他們看見真幻花,你一枚都休想得到。”
    嬌憨聲線自松狐口中傳來:“你也一枚都得不到。”
    左無舟絲毫不吃驚,漾住一絲淡漠:“來的是我的敵人,被追殺的是我的朋友。我等一道出手,殺光這群人。然后,我等三人均分這些花蕾。”
    嬌憨之音再起,松狐有一絲詫異和狡黠:“我為什么要幫你,本來就是我的,為什么要與你們均分。”
    一邊感知夜叉再是被轟飛吐血,左無舟眼波銳不可當,殺心大動,一字一頓:“我的耐心有限,再問你一次,是否聯(lián)手!”
    松狐垂首細想,北斗服下藥,真正修為頓徹底流露出來,這松狐眼中流露一絲喜色和震動,毅然:“好!”
    ……
    ……
    “直線速來!”
    夜叉神志模糊的霎時,竟有一音入耳,忽的精神重又大振,喜悅難當:“哈哈,我夜叉命不該絕,想不到竟在此地碰到他!”
    夜叉回首一眼觀去,但見一道劍芒耀空斬來,轟隆一音將大地斬得搖顫不已。這一隊魂修士哈哈放聲大笑:“你們看他這樣,可不就是一個小老鼠。”
    “你們才是老鼠,你們全家都是老鼠。”夜叉暴戾獰笑,心中大罵一句,反是怪笑:“我就看你們怎么死!”
    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前飛掠,一邊是驟然耳聞:“往邊上,快!”
    這是一處怪石嶙峋的所在,夜叉聞言,毫不猶豫往一旁飛掠過去。就在這一霎,油然升起左無舟和北斗的身影,左無舟負手而立,北斗取動天王譜,搖動施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若不殺了你等,真當我左無舟是善長仁翁了。”此鏗鏘雷音激爆。
    曹武圣等先是喜悅:“左無舟,哈哈,這下賺大了。”
    不論死活,只要把左無舟的首級帶回去,那就是至少一件超圣裝備的獎勵。如此龐大的誘惑,誰能抵擋。
    但就在天王譜激爆億萬霞光的霎時,曹武圣等悉數(shù)面色慘白,終于記起。他們渴望的超圣器,左無舟手上竟有一件!
    以往天王譜在左無舟的手里,就有滅殺武宗的威能。如此標準的突襲之下,尚且是在北斗這位一等一的武圣手里,其威能之大,竟是直教風云色變!
    恰似萬雷齊發(fā)!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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