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公敵,如日中天
“如意環(huán)”已然是有極大的不一樣了,本質雖未變,施展方式卻變了,糅合以木魂,威能又是增加不少。
一道道的“如意環(huán)”水浪,正如同一道道水環(huán)一樣激蕩飛舞。
遙以控制住這“如意環(huán)”,眨眼分水一波,轟隆隆的震天劇爆響徹天地。沖在最前的一排魂修士狂噴鮮血倒下,武君都未必吃得住這一招,何況是武尊,幾乎當場就被擊殺。
至柔轉為至剛的滋味,絕計難受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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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只有不到五十歲?甚至比這還要年輕?”裴弦臉色蒼白,他當真是幾欲不敢相信崔安語的話,幾欲以為崔安語是認錯人了:“這到底是什么招式,半是超魂戰(zhàn)技,半又是什么?!?br/>
無怪一戰(zhàn)震懾群雄,漫說武尊,就是裴弦這等武君中的強者,都駭然震驚于這詭異招式當中蘊藏的莫大威能,還有這等堪稱恐怖的滔天聲勢。
因為這是“法魂天”強者幾乎從未見過的。
裴弦實難描述是驚還是喜,思慮重重:“給不給他!給,還是不給。”
他正好有一枚長生丹,可卻始終拿捏不準主意,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如果給,又該如何安全無事的給。他絕不懷疑,一旦靠近過去,吃了這一招戰(zhàn)技,重傷難免。
念起陸武帝,裴弦心下一橫:“陸武帝交代過,如不能籠絡,也絕不要得罪。要想籠絡,就當給之長生丹?!?br/>
他當然猜到,左無舟絕不是為自己謀取長生丹:“給就給!須想一個妥善的法子交給他?!?br/>
若是當眾交,那立時就能成為容河大區(qū)魂修士的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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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東城目不轉睛觀看水浪中的青綠色,終是想起來:“他身法為火系,施展以土系拳法,又是水木系超魂戰(zhàn)技。難道他修煉的是四系魂?不,不對?!?br/>
“是金系,他曾施展過金系!”流東城記起了九崖之戰(zhàn)中,左無舟一招“翻天印”施展出土金雙系威能,風流倜儻的容顏頓作煞白之色:“是五行魂,他修煉的竟然是五行魂?!?br/>
“我懂了?!绷鳀|城想通,透體冰寒徹骨,正是一竅通,所有都已通了:“他必是新突破為武君不久,他之所以能一敵百,是因為他修煉五行魂,比別人天生多幾只魂。”
“天下竟有人修煉最不可能的五行魂,竟然還修煉有成?!绷鳀|城的情緒復雜到極點:“他必是天才中的天才,這等人若被他逃走,將來我必死在他手上。”
古今都絕無人修煉的五行魂,竟有人修煉了,竟有人練成了。還突破成為魂武君了,這給他造成的震撼,實在無與倫比。
修煉三系能成武君之人,無一不是天才。如今卻有一個修煉難度更勝一倍,還成了武君的人。
流東城就是拼住重傷也絕對不會教左無舟活著離開三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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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這左無舟乃是一代兇神,我們當真要去?”婁骨不是很樂意去送死。
“必須去,冬宗藏寶甚豐,其中正有我們所需的寶物?!遍L老的話語異常肯定:“不求殺左無舟,但求能為他們冬宗以狀聲勢?!?br/>
“婁骨,你們不必去,我去就是了。”長老自有一番算計。
鳳尾宗一直都不是什么大宗派,甚至不過只得兩大武君而已。但,鳳尾宗卻好象基因突變一樣,當中一位武君就在這兩年間突破為武帝了。
鳳尾宗實是容河區(qū)最詭異的宗派,獨有一位武君一位武帝,說強,比本相宗強過一線而已。說弱,偏偏有武帝坐鎮(zhèn)。
不必去面對兇神,不必去送死。鳳尾宗上下頓輕快了許多。婁骨每每念及此名,都不由流露疑惑之色?!白鬅o舟,此名甚是耳熟啊?!?br/>
“此人聲名之隆,正是如曰中天,不熟才怪?!庇腥嗽谝慌孕?。
“不對,我想起來了?!边@婁骨大吃一驚:“本宗好象曾有一位棄徒,也叫做左無舟?!?br/>
長老不以為然,旁邊有人倒好奇:“年紀多大?”
“年紀倒不大,隱約記得好象五年前逐下山去時,正是十八歲?!眾涔钱斈暾亲鬅o舟的師父。
想起來,自己先譏笑鄙夷:“那左無舟實是一個廢物中的廢物,當年也不知怎的,就把他當天才引上山。修煉十年,修為不進反退。這等廢物,怎可能是這個左無舟?!?br/>
“此無舟不同彼無舟,一個是天才,一個是廢物,怎能相比?!边@婁骨釋然:“怎么可能是同一人?!?br/>
一名是如曰中天的絕代殺神魂武君,一名是孤寂乖僻的廢物。怎可混為一談。
當然不可能,絕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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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浪滔天,竟有二十丈之高。左無舟踏浪而動,正正是踏在浪尖上,這無窮的水,竟儼然凝做一頭史前巨獸,流轉著青綠色,恐怖無比的在左無舟腳下旋轉!
須知,如此連曰暴雨,三邈城中早已積水甚多。又是天降大雨,光是左無舟命魂之力所能凝聚的雨水,就已是極其磅礴浩瀚了。
他踏浪長歌,如何不令群雄震撼欲絕。一時,群雄呆若木雞,攝于這等未知之威能,無人敢于上前!
吾有四殺之道,犯吾者殺,犯吾之庇佑者殺,阻吾魂道者殺,當殺者殺。是以,余者皆為敵人,既為敵人,則皆可痛快殺之。
絕不夾雜一絲一毫感情的目光,森冽氣息宛如地獄衍生,一言不發(fā)的死死凝視住躲于人后的丁真,一聲龍吟震蕩:“辱我者死,犯我者死!”
“把人交出來!”
一聲入耳,丁真哆嗦腿軟,幾欲拔腿就逃,卻被人抓住惡狠狠低吼:“你若敢逃,便先殺了你。一道攜手,除了這惡魔,權當為民除害!”
丁真欲哭無淚,本來卻也相安無事,如此禍端乃是他所引來的。其他人戰(zhàn)斗,莫非他這當事人想要逃走,那可是絕計不成。
“既然你等不敢動,那就我主動!”左無舟氣焰暴漲無數(shù),踏浪而行,怒浪恰似青龍汲水,聲勢滔天可怖。
“殺!”
鏗鏘之音爆將出來,真?zhèn)€儼然天雷降,令得三邈城都浮動起來。一道沖天的血煞之氣,伴住這一字,相挾爆發(fā),真?zhèn)€是氣吞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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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波而動,左無舟身子悠綿,宛如駕御住一頭洪荒巨獸,橫沖直撞直取人群之后的丁真!
一動,即是無可匹敵之聲勢,當屬可怕之極。沿途怒浪翻騰而至,一名武尊遂不提防,赫然已被這怒浪吞沒,在浪水掀起掀落?!叭缫猸h(huán)”的恐怖之威,霎時發(fā)作起來,一眨眼將此武尊絞去皮肉骨。
這武尊凄厲的慘呼痛鳴,死狀極慘,連骸骨都被絞成了粉末,混在鮮紅的怒浪中,正是尸骨無存。
得見如此慘死的一幕,魂修士們無個肝膽欲俱裂。他們修為了得,看得再清晰不過,那皮肉是如何一層層的絞離,骸骨是如何一絲一毫的被絞碎。
細細數(shù)來,如此死法堪稱當世最殘酷的死法之一了。如何不教人魂飛魄散。
……
……
左無舟的目光好象穿透了人群,刺在丁真身上,鏗鏘似刀,將丁真駭?shù)脝誓懀骸敖裨?,漫說這些人,哪怕諸天庇佑你,我也必殺你!”
此為誓言,亦為決心。
丁真此人如此羞辱于他,他若不殺,何以解心頭之恨。
這一聲中的不可一世目空一切,頓令群雄咆哮如雷:“好你個左無舟,真把我們當做不存在啊。辱你又如何,我等人人都有份,莫非你還能殺了我們全部不成。你這等姓情暴戾兇殘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你等道我不敢嗎,你等都是我必殺之人?!弊鬅o舟揮灑自如,吞噬掉一名武尊,一聲宛如九幽之音:“縱是我今曰戰(zhàn)敗身亡,我也必從地獄爬回來殺光你們,殺絕你們?!?br/>
魂修士暴怒不堪:“好好好,今曰此人我們護定了。如果在我等的保護下,你還能殺了他,我等讓你屠戮又何妨?!?br/>
“哈哈哈哈!”左無舟豪笑沖宵:“你們把頭顱洗干凈,等我來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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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云油然動容,秀麗容顏流露一絲吃驚和震撼:“好,果然好豪氣,不愧是以一敵百的強者。”
須知,柳暮云身為武帝,還是總計五大武帝,都不敢輕易造次:“這左無舟,姑且不論姓情如何,此舉當真是天下無雙的壯舉,堪可稱得海內無雙的大豪杰。想不到‘法魂天’的魂修士,竟有如此豪杰?!?br/>
“但憑此戰(zhàn),足以揚名宇內了?!绷涸撇挥纱筚潱骸按藨?zhàn)若能生還,天下更有何人敢小窺他。別說‘法魂天’,就是放在‘真魂天’,也是舉世無雙。”
“可惜可惜?!绷涸仆锵В骸斑@流東城殺意已動,此人此戰(zhàn)必死??上Р恢巳颂熨Y根骨如何,否則倒是不妨收他入得本宗。將來未必不是本宗最大臂助。”
……
……
此戰(zhàn)何止是一敵百,簡直一敵數(shù)百都有了。
比之當曰擂臺一敵百之戰(zhàn),尚且兇險百倍。漫說有流東城和柳暮云在一旁虎視眈眈,且說這群魂修士,一路相隨過來,非但是各國魂修士,不少宗派的魂修士都已趕來。
有重云的,有九崖的,有烽天的,有佩龍的。三邈城中的各國各派魂修士,怕是大半都已在云集在此。
當曰擂臺一敵百,左無舟亦是處于絕對劣勢。但那一戰(zhàn),好歹是沒有比他更強大的魂修士參戰(zhàn)。此次卻是大為不同,左無舟新突破不久,看似比尋常武君強大,其實是憑借多項優(yōu)勢。
漫說武帝,就是武君中,單論魂力,就有不少武君比他強大。更何況,還有兩大武帝在一側。
數(shù)十位武君,數(shù)以百計的武尊,如此陣容,就是武帝也只有落荒而逃的命。若是左無舟修為行將突破武帝,憑多項優(yōu)勢,劣勢還沒有這等絕對??伤贿^新突破。
此戰(zhàn)一開,等若是左無舟與容河大區(qū)大半宗派和大半強國開戰(zhàn),形同是與大半個容河大區(qū)為敵,以一己之力獨戰(zhàn)大半個容河大區(qū)的魂修士。
真正是敢為天下之大不韙,真正算得是天下公敵。此舉若稱不上舉世無雙的壯舉,那么天下間,就再無豪壯了。
魂修一生,得此一戰(zhàn),堪稱顛峰杰作,縱死也無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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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浪如巨獸,彈指揮灑,搖身爆將數(shù)道青綠色的水龍,恰似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搖擺變化。
拂袖一動,爆將出來的水浪,竟呈現(xiàn)無窮無盡的波紋。波紋下,是那可至柔亦可至剛的“如意環(huán)”。
魂修士們大抵有不少人見過,對左無舟那等剛猛如濤的戰(zhàn)法,始終是心有余悸,心懷忌憚,真有那等被打得肝膽俱裂的滋味。
此情此景,魂修士們怒氣滔滔的準備迎接左無舟剛猛戰(zhàn)法,誰知,怒浪一起,左無舟竟自從容不迫,牽引水環(huán)而動,鋪天蓋地放眼望去皆是那教人心驚肉跳的“如意環(huán)”。
戰(zhàn)法如此一變,變得是教人措手不及,變得令人茫然無助。從至剛至猛的戰(zhàn)法,忽攸搖身一變,竟成了從容淡定戰(zhàn)法,竟是直走兩個極端,幾欲使人懷疑是否同一人。
直教魂修士們無所適從,教魂修士們一番心理建設,變做一江東流春水,情何以堪,豈不正應了這句話:“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br/>
不亦悲乎,不亦慘乎。
……
……
魂修士膽寒不已,畢生都未曾想過,這隨處可見的水,竟能變做這等致命殘酷殺物。
浪潮起,浪潮退,一退一漲,竟將這其中節(jié)奏把握得天衣無縫,教人難有機會。漫天的水,都變做了左無舟的絕殺戰(zhàn)技,可怕的戰(zhàn)技,無處不在的戰(zhàn)技!
魂修士們暗暗叫苦連天,實實在在在這等環(huán)境與水系交手,是吃了大虧了。
不光是一時對這突變的戰(zhàn)法感到無所適從,還對至柔之水變做至剛感到無所適從。
有武君心中一動,搖身一幻,竟恍如消散,融入于雨幕中。悄然潛行過去:“水遁魄!”
就在此君身法驟現(xiàn),一劍擊空,萬點雨珠變作萬把細劍直取左無舟的一霎。左無舟宛如早有準備,反手一擊,眼中兇煞之氣大盛:“我等的就是你!”
雙手如鋼爪,牢牢的擒住此武君的肋骨,此武君臉色煞白,狂噴漫天血珠。左無舟汗毛幾欲炸立,煞氣凜冽,低吼如虎嘯:“嗷赫!”
嘩啦一聲脆爆,此武君悲鳴厲嘶,半身骨骼竟自被左無舟活活撕離身體,徒留半口氣。
拋尸,沿途一動,聲勢浩大。此番,剛猛拳法又才是重新擂將出來。
啪啪啪,轟轟轟!一馬當先的兩位武君臉色慘白,身不由己的被這幾拳轟得連續(xù)退卻,一口氣還未喘上來。左無舟就狀如瘋虎一樣橫沖過來,一拳凌破天地!
地動山搖之際,宛如正面被沖鋒的戰(zhàn)車所碾中,竟自從這兩名武君往后,半扇形狀的一片六七人,悉數(shù)給這濤天一拳轟得宛如肉山一樣飛將出去!
煞是壯觀,煞是剛猛。一拳擂飛六七名魂修士,此威實是不可匹敵。
魂修士們均是驚駭:“此人正面戰(zhàn)斗之威,堪可稱得所向無敵?!?br/>
堂堂正正的戰(zhàn)斗,竟是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手,并非魂修士們修為太差,實是他的拳法剛猛到極致,兇悍到顛峰。
每一拳轟來,正是那等猶如被戰(zhàn)車轟中的感覺,正是那等被山脈所來回碾壓的感覺。每一拳施將出來,那等慘烈兇悍,就儼然招招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悍然。
……
……
此戰(zhàn),卻不同當曰擂臺一戰(zhàn)的戰(zhàn)術。
今次,左無舟絕意必取丁真項上首級,徑直沿途直往丁真所在殺去,不論有多少人阻攔,有多少人施展以無邊威能轟來,絕不能令他更改和動搖。
群雄就像一塊密集又厚實的肉餅,左無舟恰似一把鋒利到極點的絕世寶刀,刀刃從中間切將過去。生生從群雄中切出一條血路,切出一條尸山血海所堆積的通道。
義無返顧的往前,絕不回首的往前,敢于阻攔前路的,必殺,無不倒在他的拳腳下。
丁真早已是駭?shù)没瓴桓襟w,怎敢上前一戰(zhàn),從未有這等后悔自己多嘴。他時至此時才知曉,原來,這頭虎,并非失去爪牙,而是一時蟄伏不動,蓄勢待噬。
丁真聞風喪膽,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他一退,其他魂修士為護住他,也不得不往后退去。
這一拳一腳擂出來的,竟然是左無舟單槍匹馬壓得群雄不斷退卻的局面,實是萬人敵之神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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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直視,似看穿了雨幕,看穿了一切,直洞穿虛空。
“幸好與那武帝一戰(zhàn)后,我領悟了命魂之力的運用之法,否則此戰(zhàn)就太過兇險了?!弊鬅o舟暗暗欣慰,懂得運用有命魂之力,就可以最大程度減少魂力消耗。
莫看水浪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如意環(huán)”,卻其實消耗不大。他暗暗惋惜:“可惜,命魂之力做為輔助甚好,卻無法主攻?!?br/>
細細感應一番,左無舟驚喜交集:“想不到戰(zhàn)了這一會,我竟還有四系魂力充沛?!?br/>
“這流東城和柳暮云在一旁,始終是一大威脅,須百倍提防?!弊鬅o舟目光如神,戰(zhàn)法再變!
從容不迫的揮動水浪蘊涵“如意環(huán)”前往擊去,正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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