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筋脈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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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一點一點的褪去,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冰冷的水潭之中,沈書意依舊悄然無聲的潛伏在了水下,渾身已經(jīng)凍的冰冷麻木,失血和內(nèi)傷讓沈書意意識一點一點的遠離,可是每一次即將要昏厥過去的時候,沈書意凍的蒼白發(fā)紫的臉上卻快速的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不能暈過去!用力的咬著舌尖,鮮艷的血從舌尖蔓延出來,劇痛讓沈書意清醒了幾分,藏匿在一棵臨水而橫臥的粗壯樹桿之下,透過枝葉,沈書意看向不遠處又匆匆而來的李風云三人,心里頭卻明白只要再堅持半個小時,找不到人的李風云、彭濤必定會離開。
“找不到!”怒吼著,彭濤砰的一腳狠狠的踹在一旁的樹桿上,三個人圍攻受了重傷的沈書意,可是最后還是讓她逃走了,而在林子里不斷搜尋了半個多小時,卻依舊沒有找到人。
“再四處找找,不要太遠,就在這附近?!崩铒L云陰霾著臉色,鷹眼之中目光復雜的看向四周,帶著冷酷的殺機和憤怒,他沒有想到沈書意竟然真的能逃了。
如果讓譚宸見到沈書意,那么就不是島上的大亂,譚宸第一個選擇報復的對象就是自己,就是風云堂,原本李風云是想要在談判失敗之后,直接滅殺了沈書意和陸紀年,這樣死無對證,譚宸因為摯愛的死亡必定瘋狂,可是如今沈書意逃走了,這就真的麻煩了。
“還在這里找?”彭濤皺著眉頭詢問著臉色陰沉的李風云,對上他冰寒的眼神,饒是彭濤張狂一世,此刻卻也不敢多言,和一旁的狼哥又迅速的在四周仔細搜尋著。
比起彭濤的張狂,比起狼哥的兇殘,李風云絕對要陰險精明太多,此刻,李風云已經(jīng)明白只怕是找不到沈意的重傷狀況,她即使逃,只怕也逃不了多遠,應該是在什么地方藏匿起來,最開始看見的血跡和腳印很有可能只是障眼法。
當時沈書意應該就藏在四周,可是卻利用血跡和腳印將自己引走去了其他地方搜找,讓沈書意有時間重新躲避起來,想明白過來,李風云臉色愈加的陰沉,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沈書意給騙了,這說明沈書意比自己更加的聰明,而且即使重傷,危及生命,可是沈書意依舊冷靜,甚至將自己給耍了。
冰冷的水讓沈書意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結(jié)住了,當狼哥搜尋到了水潭邊,沈書意深呼吸著,然后無聲無息的潛入到了水中,在滿是落葉的水潭之中,天色只是微亮,狼哥根本沒有找到人,他也往水里看了一下,隨即就收回了目光,這樣寒冷的深秋,尤其是在山中,氣溫最多也就零度左右,這個時候正常人藏匿在水中都危險,更不用說受傷的沈書意。
“沈書意會不會藏在水中?!彼闹茏铒@眼的地方就是水潭了,彭濤找了一圈,依舊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此刻煩躁的詢問著一旁思考的李風云。
“應該不會,太危險?!弊叩剿哆叄铒L云看了看四周的地面,如果藏在水中,沈書意只可能最開始的時候藏匿在水中,等自己去了遠處搜尋才出來,但是此刻水潭的地面依舊帶著潮濕,但是并沒有大灘的水漬,所以沈書意不可能藏在水中。
畢竟只要她從水中上岸,身上的水就會滴落在岸邊,天氣陰寒,岸邊沒有水漬,所以沈書意不可能藏匿在水中,而且以李風云的判斷,沈書意受了重傷,失血過多,藏在水中那絕對是自尋死路。
“媽的,這個女人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她!”憤怒的咆哮一聲,彭濤再次用力的狠狠往一旁的山坡踹了一腳,力度之大,將土塊給踹的散落下來,而露出一條蜷縮在地洞里的蛇。
晦氣!眉頭一皺,看著差不多要冬眠盤成一個團的蛇,彭濤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將有些僵硬的蛇用力的一腳踢向了水潭。
“走吧?!痹倭粝聛硪稽c用處都沒有了,而且一晚上的搜找,李風云也累的夠嗆,只能帶著不甘心的彭濤和狼哥離開。
冰冷的水里,沈書意猛然的從水中站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突然之間,有種危險的感覺,敏銳的直覺之下,沈書意想要躲避,可是渾身已經(jīng)僵硬到麻木的狀態(tài),而這一條金色小蛇游動的速度也是極快,瞬間,毒牙就尖銳的咬到了沈書意的脖子處。
“該死!”看到毒蛇身上那鮮艷的色澤,沈書意就知道這必定是毒蛇,右手猛然的伸出,用最快的速度將蛇頭抓住,用力的一扯,沈書意快速的將毒蛇扔了出去,可是清瘦的身體卻猛然一個踉蹌。
手腳并用的爬上了岸,沈書意渾身冰冷的直發(fā)抖,拿出蝴蝶利刃用力的在脖子處狠狠的開了一個十字的刀口,雙手用力的擠壓著,可是冰冷僵硬的手指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沈書意一咬牙,匕首直接在傷口處用力的削了一刀,一塊皮肉直接被削了下來,黑血汩汩的流淌而出。
眼前一陣一陣的黑暗,毒素蔓延的太快,如果沒有受傷,沈書意在毒素之下至多也就支撐半個多小時,可是如今渾身冰冷,凍的發(fā)抖,失血過多造成的暈眩,讓沈書意明白最多十分鐘自己就會支撐不住,而她一直苦苦支撐,那也是因為強大的精神力。
拖著僵硬的身體,沈書意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山坡爬了過去,一面用染血的蝴蝶利刃在沿途的樹桿上留下只有龍組成員可以看得懂的暗號。
之前被李風云他們一路追趕,雖然是黑暗的夜晚,但是她卻還是留心著四周的地勢地形,距離山坡不遠處就有一個山洞。
不能暈!越來越靠近了,可是沈書意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沈書意牙齒狠狠的咬著凍得青紫的嘴唇,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自己繼續(xù)向著山洞走了過去。
山洞很是干爽,以前或許是一些野獸的洞穴,不過如今卻空置了很久,山洞里有不少散落的野草和干樹枝,地面干爽,沒有任何異味,沈書意一手扶著冰冷的石壁,慢慢的走近山洞,將地上的枯草和樹枝收集到了一起,從口袋里掏出防水火柴。
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哆嗦著,沈書意喘息著,用力地上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將枯草點燃,又踉蹌的爬了起來,雙手此刻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這一路,沈書意幾乎都是半走半爬的才到了山洞。
因為是深秋,天氣干燥,沈書意選了一棵枯死的老樹,將樹枝用力的向著山洞里拖了過來,山洞里散落的樹枝太細,最多燒半個小時就會熄滅,而一旦昏迷,沈書意估計就會凍死。
用蝴蝶利刃將樹桿一點一點的砍成木柴的大小,堆積在火焰上,這樣至少會持續(xù)燒上幾個小時,沈書意終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做完這一切之后,油盡燈枯的昏厥在地上。
火焰熾熱的燃燒起來,從最開始的小火苗到最后的熊熊火焰,沈書意冰冷的衣服漸漸被烘干,而此刻她昏厥在地上,雙目緊閉,脖子處的血液也干涸了,或許挺過來就能活下來,如果繼續(xù)昏厥下去,只怕就真的要死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山洞里了,尤其是此刻,被沈書意拖過來的樹枝擋在了山洞口,遠遠看去,一般人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還有一個山洞。
“嘖嘖,出動這么多先天高手來獵殺小爺,還真是給小爺面子啊?!狈怕曅χ?,陸紀年冷眼看著眼前三個內(nèi)門先天的高手。
眼前三人都是風云堂的人,李風云做事素來謹慎,雖然他不認為有自己和彭濤去截殺沈書意和陸紀年會失敗,但是防患未然總是好的,所以在達到內(nèi)門這邊的大道上,李風云還是多派了三個手下過來,而這三個人也都是先天高手,不過最強的也莫過于先天二層巔峰的境界,余下兩個人一個才進入先天,一個是先天二層初期。
“廢話什么,束手就擒?!睘槭紫忍於訋p峰的男人不屑的看著桀驁不羈的陸紀年,嘲諷的嗤笑著,“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子?!?br/>
“哈哈,李風云和彭濤兩個人小爺都不懼怕,會怕你們?nèi)齻€小癟三,手底下見真章吧,就你,看起來你身手最好,小爺看看你能不能殺了我。”陸紀年狂聲一笑,對著為首的男人勾了勾小拇指,十足的挑釁。
“那好,既然你想要死,我就成全你?!辈坏貌徽f陸紀年這模樣的確夠挑釁夠惹人上火,所以為首的男人怒著臉,直接沖了過來要和陸紀年單挑,“你們站在一旁不要動手?!?br/>
要的就是這樣的機會!陸紀年冷冷一笑,他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和這些內(nèi)門先天的人過招,小意被李風云和彭濤追捕,生死未卜,陸紀年必須盡快的趕到內(nèi)門見到譚宸,否則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要說譚宸會暴怒,陸紀年也不介意血洗了風云堂。
短短一個罩面,陸紀年看著直奔自己胸口而來的拳頭,卻沒有絲毫的躲閃,這讓一旁的三個男人不由冷笑起來,對陸紀年的嘲諷意味更甚了幾分,竟然嚇到連躲都不敢躲了,外門這些人真的夠垃圾的!
一拳頭狠狠撞擊到了胸膛上,不過陸紀年將內(nèi)息都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所以此刻陸紀年并沒有受什么傷,而大意輕敵的男人卻被陸紀年直接鉗制住了。
“夠了,都給我讓開,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他?!标懠o年冷聲的開口,右手掐著男人的脖子,虎口卡住了男人的咽喉,英俊邪魅的臉龐上此刻表情格外的陰冷,殺機畢露,讓余下的兩個男人也不敢上來,唯恐陸紀年真的動手殺人。
挾持著男人,陸紀年快速的向著內(nèi)門方向走了過去,而被卡主喉嚨的男人根本沒有辦法說話,不能呼吸之下臉被憋的通紅,大腦缺氧,腦子里也是一陣一陣的暈眩,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抗力,而余下的兩個男人也忌憚陸紀年手中的人質(zhì),只能遠遠的吊著。
“怎么回事?”幾個年輕的男人正背著一個竹簍走了過來,遠遠看見陸紀年他們這邊不對勁,幾個年輕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而他們身后則跟著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很是清瘦,面容清癯,似乎也很詫異在內(nèi)門的路上還有人公然挾持人質(zhì)。
兩個男人一看過來的幾人,尤其是他們背后背的小竹簍,立刻明白了他們的身份,其中一個瘦小的男人快速的迎了過去,態(tài)度很是恭敬,“我們只是有了小沖突,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張狂,挾持了人質(zhì)?!?br/>
“幾位是中醫(yī)宗的醫(yī)師?不知道譚亦是不是在中醫(yī)宗?!标懠o年快速的開口,直接將手里的人質(zhì)扔了出去,向著面容清癯的男人走了過去,“人命關天,我必須立刻找到譚亦去救人。”
“譚亦?”面容清癯的男人怔了一下,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你跟我過來?!?br/>
一旁風云堂的三個男人還想要開口說什么,可是看到清癯男人那看起來溫和但是卻銳利的眼神,不由心頭一顫,不敢多說什么,不管是內(nèi)門還是外門,誰都不敢招惹中醫(yī)宗的人,否則日后受了傷就不要指望有醫(yī)師給你醫(yī)治,而且想要中醫(yī)宗那些特質(zhì)的藥丸,或者泡藥浴,這些也都甭指望了。
譚亦可以說是中醫(yī)宗這五百年來最天才的醫(yī)師,年紀輕輕,可是一手針灸術卻是出神入化,聰明好學,舉一反三,雖然進入中醫(yī)宗的時間很短,但是卻已經(jīng)是二級醫(yī)師,更被中醫(yī)宗那些老醫(yī)師看中,一個一個都想要收譚亦為關門弟子,傳承自己的衣缽,只可惜譚亦只有一個,最后幾個老醫(yī)師爭奪無果之下,只能都將譚亦收為徒弟,幾個人輪流教導。
“小亦,這是你開的方子?”此刻中醫(yī)宗的大堂,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醫(yī)師震驚的看著手里頭的藥方,這是一張藥浴的藥方,島上的很多武者都用這個方子泡藥浴,可以舒展筋脈,常年泡下來,溫和的藥性滲透到肌理,可以祛除身體的暗傷。
但是藥浴畢竟是輔助的效果,見效慢,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可是此刻,老醫(yī)師看著譚亦更改過后的藥方,在震驚之后,更是濃濃的喜悅,連連贊嘆,“小亦,你果真是中醫(yī)界的天才,青出于藍,青出于藍??!”
“譚亦?!边@邊譚亦剛要開口,陸紀年的聲音已經(jīng)遠遠的傳了過來,中醫(yī)宗一貫安靜,突然傳來這樣大呼小叫的聲音,立刻引起眾人的不滿,不過因為叫的是譚亦的名字,中醫(yī)宗的眾人倒是沒有多抱怨什么。
“出什么事了?”略顯得清瘦的身體快速的跑了出去,看到陸紀年的這一刻,譚亦立刻知道出事了,陸紀年看起來有些的狼狽,臉頰上有樹枝劃出的傷痕,傷口還很新,現(xiàn)在不過早上七點鐘不到,這傷口應該在三小時之前劃出來的,那就是夜里三點鐘,這個時候陸紀年還在和人打斗,必定是出事了。
“小意被風云堂的李風云和彭濤給堵住了,現(xiàn)在生死不知。”陸紀年快速的開口,神色陰狠,他身為龍組的頭,身份太過于機密,所以基本沒有什么朋友,而沈書意和譚宸他們是陸紀年的死黨家人,更不用說之前沈書意讓陸紀年先走,她去引開李風云等人,這份情,陸紀年接下了。
中醫(yī)宗的人一直都以為譚亦絕對是翩然絕世的小王子,氣質(zhì)優(yōu)雅,尊貴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世家子弟的氣息,而譚亦為人也很是和善,和中醫(yī)宗所有人關系都是不錯,聰明好學,這樣的譚亦真的如同古堡里走出來的王子殿下。
可是此刻,看著譚亦那原本俊美優(yōu)雅的表情倏地一下冷酷,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不再是點點的笑意,而是醞釀著狂怒的殺機,這一刻,譚亦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從優(yōu)雅轉(zhuǎn)為了狠戾,從王子轉(zhuǎn)為了惡魔,那種駭人的氣勢讓所有人都震驚甚至忌憚。
“通知我哥了嗎?”快速的開口,譚亦迅速的向著一旁自己的藥房跑了過去,背起藥箱,“走,立刻過去找小意?!?br/>
“中醫(yī)宗的人已經(jīng)幫忙去通知譚宸了。”陸紀年快速的回答,和譚亦迅速的向著外面疾奔而去,這個時候,他們快一分,沈書意就安全一分,時間太寶貴,誰也不敢多耽擱。
看著直接遠去的兩個人,一旁的老醫(yī)師愣了一下,隨即緩緩的低喃,“果真是兄弟?!?br/>
中醫(yī)宗的其他人也附和的點了點頭,之前他們也知道譚宸和譚亦是兩兄弟,可是不單單五官不相似,譚宸的五官更像譚驥炎這個當?shù)模饨欠置?,五官深刻,看起來就是冷酷古板的威嚴?br/>
可是譚亦則是優(yōu)雅很多,嘴角總是帶著淺笑,給人如沐春風的優(yōu)雅尊貴,但是剛剛看著譚亦變臉,那種冷酷凜冽的殺機,這個時候再沒有懷疑他不是譚宸的弟弟,原本的優(yōu)雅只是一種偽裝而已,真的狠起來,譚亦絕對比任何人的手段都要狠戾。
沒有人會責怪陸紀年,畢竟沈書意去引開李風云等人,讓陸紀年逃走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反過來的話,李風云等人絕對會對沈書意窮追不舍,而沈書意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回到內(nèi)門來報信,而正因為陸紀年不是李風云他們截殺的首要目標,所以他才有時間有機會用最快的速度回來找譚亦和譚宸。
清晨的山林泛著白色的霧氣,遠遠看去,層林盡染,霧氣彌漫,朝陽的光芒之下,宛若仙境,可是此刻,不管是冷著臉的譚宸,還是陰狠著眼神的譚亦,包括帶路的陸紀年去都是肅殺著眼神,步履匆忙,在兩個先天高手的圍堵之下,沈書意想要安全離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是譚宸卻相信沈書意不會出事,正是這份信任讓譚宸沒有失控,沒有暴怒,依舊保持著最冷靜的心思,動作迅速的穿梭在叢林之中,尋找著沈書意的下落。
“打斗到這里結(jié)束了?!鄙狡屡?,陸紀年快速的開口,這里還有打斗的跡象,可是再往前面走卻沒有,看得出這里是沈書意最后停留的地方。
“下面?!崩涑恋穆曇舯乃坪趺總€字都是被冰渣子給凍過了一般,譚宸看著明顯被壓趴的草叢,快速的向著山坡走了下去。
水潭四周腳步顯得很是凌亂,來來回回的腳印,但是唯獨沈書意的腳印只是延伸了幾百米就消失了,譚宸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鳳眸冰冷,薄唇緊抿,可是譚宸依舊壓制著自己幾乎壓制不住的狂暴情緒,冷靜的觀察著水潭邊的地面。
李風云雖然精明,但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畢竟少了很多,尤其是野外求生的各方面更是匱乏,所以李風云當時看到沈書意的腳印向著遠方蔓延,就立刻帶著彭濤和狼哥追了過去,可是譚宸一眼就看出這個明顯的腳印是沈書意虛晃的一招,而譚宸則是仔細的沿著水潭慢慢的搜尋著,他可以肯定小意絕對是藏匿在了水潭中。
“這邊有血跡?!弊T宸眉宇狠狠的皺了起來,原本壓抑的情緒此刻根本壓不住,冷峻的臉龐冰冷如霜,地上有著一灘被凍硬實的泥土,而地上還有鮮血的血跡,只是看著那血跡的顏色不是紅色還是泛著黑,譚宸表情愈加的冰寒。
一旁陸紀年也是沉著臉,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得出沈書意九死一生的危險,受了傷卻藏匿在冰冷的水潭之中,只怕還中了毒,即使逃開了李風云的截殺,卻也是兇險萬分。
“看看四周有沒有小意留下來的記號。”譚亦如今算是最冷靜的一個,拍了拍陸紀年的肩膀,譚亦知道陸紀年和沈書意同屬同一個部門,那么勢必有聯(lián)絡的暗號。
“這邊走?!惫?,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桿上,陸紀年發(fā)現(xiàn)了沈書意用蝴蝶利刃留下來的標記,而樹皮上也沾染著鮮血,這讓陸紀年的臉色再次一沉。
山洞之中,光線依舊俺當年著,火光照亮著石壁,而此刻,沈書意正痛苦的蜷縮著身體,失血過多的臉痛苦的擰著,雖然還在深度昏迷之中看,可是身體里卻似乎有兩股力量正在戰(zhàn)斗一般。
譚亦為了給沈書意調(diào)理身體,開了不少的藥,很多都是外面再也找不到的珍貴藥草,外面的環(huán)境污染太嚴重,除了神龍架這些少部分的原始山林沒有被人工開發(fā)之外,其他地方都有人類涉足的痕跡,環(huán)境被破壞了,那些天材地寶的草藥也越來越少了,更多的都是人工培育出來的。
可是島上不同,環(huán)境保持的極好,基本都是原生態(tài)的,所以中醫(yī)宗這邊存有大量珍貴的藥材,而譚亦正是用這些極其珍貴的藥材給沈書意調(diào)理身體,溫養(yǎng)筋脈。
而此刻,肉眼看不見的身體筋脈之中,之前金色毒蛇的毒素正在血管之中擴散著,可是去遭遇到了筋脈之中內(nèi)息的抵擋,如同仇人相見一般,兩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沈書意的筋脈之中直接廝殺了起來。
其實沈書意之前一直都沒有辦法使用內(nèi)息,也感覺不到內(nèi)息的存在,只有那一次在重力室,沈書意才感覺到了內(nèi)息,可惜那僅有的一次之后,內(nèi)息再次消失,潛伏在了沈書意的身體里,無聲無息,任憑沈書意怎么鍛煉都調(diào)動不了,如果不是相信自己,沈書意幾乎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凝念出內(nèi)息。
而此刻,藏匿在筋脈之中的內(nèi)息似乎被敵人給侵占了地盤一般,直接狂暴的和血液之中的毒素廝殺起來,被天地寶材滋養(yǎng)溫潤的筋脈之中,凝念出來的內(nèi)息帶著絕對的強勢。
“啊!”無意識的痛苦低喃,沈書意只感覺越來越痛,如同身體里的筋脈在一點一點的崩毀,她以前要學習內(nèi)功心法,但是蔡導師就曾經(jīng)擔心過這一點。
可是凝念內(nèi)息的時候并沒有出事,只是沈書意找不到筋脈之中的內(nèi)息,可是此刻,那筋脈卻在內(nèi)息和毒素的廝殺之下一點一點的崩壞,原本還沒有完全愈合的暗傷如同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邊有濃煙的味道?!标懠o年快速開口,直接奔著不遠處的山洞飛奔而去,可是卻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更加的快速。
譚宸踢開洞口的枯樹枝,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沈書意,一旁火苗還在燃燒,只是火焰小了很多,山洞里有種淡淡的血腥味,沈書意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烤干了,不過那殘留的血跡依舊怵目驚心,尤其是頸部,直接是被削掉了一塊肉。
“哥,不用動小意,紀年將火燒的旺一點,將枯草合攏起來,鋪上衣服?!弊T亦快速的開口,看著沈書意即使昏迷卻還是痛苦的表情,心里頭一沉,不安的感覺席卷上來。
山洞再次熱了起來,火燒的很旺,譚宸將沈書意重新抱起來放到了衣服上,而譚亦也開始給沈書意把脈,只是眉頭卻越皺越深,尤其是在看到沈書意頸部的傷口,再聯(lián)系到沈書意青紫的嘴唇,這是中毒的跡象,而最讓譚亦擔心的是沈書意暴動的脈息。
“我先給小意針灸?!甭曇羟謇渲?,譚亦動作迅速的打開自己的藥箱,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譚宸,小意不能出事,否則哥絕對會瘋狂的。
島上雖然都是身手高強的武者,可是現(xiàn)在畢竟是高科技的時代,島上的人再強悍能強悍得過導彈熱武器嗎?譚亦不敢去想沈書意如果出了什么事,譚宸到底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或許每個譚家的男人都是如此的瘋狂,骨子里帶著一種絕然的狠戾和殘酷。
當年他老爸譚驥炎為了瞳,差一點導致和r國開戰(zhàn),如今,譚亦半點不懷疑譚宸對沈書意的感情,而譚宸如果真的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一點都不奇怪。
一根一根的銀針迅速而精準的扎到了沈書意的穴位上,讓原本暴亂的脈細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當?shù)诙伟衙},譚亦饒是鎮(zhèn)靜,此刻卻也是臉色煞白。
“怎么了?”冰冷著嗓音,譚宸低聲的開口的,他正給沈書意身上的外傷涂抹著藥膏,看到譚亦駭然驚變的臉色,譚宸依舊漠然著臉,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瘋狂,只是這種情緒被壓制下來,讓譚宸看起來依舊平靜,但是卻更讓人不安和害怕。
“沒事,幸好我有所準備?!弊T亦深呼吸著,在沈書意之前想要嘗試學習內(nèi)功心法,凝念內(nèi)息的時候,譚亦就開始準備,如果沈書意的筋脈崩毀,該如何應對。
只是之前這一狀況并沒有發(fā)生,譚亦當時還松了一口氣,可是他沒有想到沈書意的筋脈終究還是崩毀了,不過幸好有了之前的準備,譚亦倒沒有慌亂,快速的從藥箱里拿出他之前為此準備的藥劑,“哥,給小意服下,我要先化驗一下,看看小意體內(nèi)是什么毒?!?br/>
陸紀年這會也從外面走進了山洞,手里頭拿著幾個毛竹筒,裝了清水,將竹筒架到了火上燒著,看著昏迷不醒的沈書意,陸紀年沉著臉,小意一定會挺過來的,只要沒有被殺死,不管情況多么的危險,龍組的每個人都會在危險之中挺過來的。
給沈書意服了藥,身上的傷口也被上了藥包扎了,雖然島上的中醫(yī)更為盛行,但是譚亦卻也涉足了一些西醫(yī)的知識,而此刻檢查出沈書意是中了蛇毒,譚亦倒是松了一口氣,如果是一些調(diào)配出來的毒藥,想要解毒就困難多了。
雖然沒有設備檢驗出是什么毒,不過沈書意血液之中的毒素并不多,譚亦只當沈書意中毒不深,卻根本沒有想到在不久之前,她經(jīng)脈中的內(nèi)息和毒素展開了一場廝殺,而這也導致了沈書意筋脈的崩毀。
“我給小意掛上了藥水,這種是我配置出來的解毒血清,一般的毒素都可以清除,小意中毒不深,估計半天的時間就可以了?!弊T亦此刻才稍微松了一口氣,足足忙碌了兩個多小時了,給沈書意掛上了簡易的點滴,譚亦最擔心的還是沈書意此刻崩毀的筋脈,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筋脈崩毀,輕者武力盡廢,重者日后生活自理都困難,沈書意此刻還昏迷著,譚亦并不能確診沈書意的狀況,只有一個大致的了解,而在情況沒有穩(wěn)定之前,也不宜挪動。
山洞之中,譚宸大手緊緊的握著沈書意的手,原本白嫩的手指上此刻全是傷口,有些是被荊棘給刺的,有些是滾落下山坡的時候被亂石給刮蹭出來的,譚宸心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沈書意,黑眸之中的冷怒已經(jīng)褪去,被心疼所代替。
譚亦和陸紀年走到山洞外面,并不打擾譚宸和沈書意,陸紀年背靠著身后的石壁,一夜未睡的奔波和勞累,再加上憤怒和擔憂,陸紀年看起來倒是有種憔悴和滄桑。
“小意的身體是不是很嚴重?”緩緩的開口,陸紀年看向陽光之下的譚亦,雖然譚亦掩飾的很好,但是陸紀年也是人精,自然瞞不過陸紀年的眼睛。
沉默著,譚亦并沒有開口說什么,能做的他剛剛已經(jīng)做了,外傷和內(nèi)傷并不用太擔心,有譚亦在,絕對不會讓沈書意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可是真正棘手的是沈書意的筋脈。
“毒素也不嚴重,外傷也不嚴重,小意的身體出了什么事?”陸紀年再次追問著,臉色嚴肅了起來,沈書意身上的外傷陸紀年也看到了,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內(nèi)傷的話,有譚亦在,痊愈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譚亦面色如此凝重,讓陸紀年不由的心驚。
“之前小意學習內(nèi)功心法的時候,我擔心她會筋脈承受不住而崩毀,不過這并沒有發(fā)生,可是剛剛小意筋脈暴亂,雖然已經(jīng)被針灸鎮(zhèn)壓下來了,但是筋脈卻已經(jīng)崩毀了,很嚴重,具體還需要等小意蘇醒之后再判斷?!弊T亦俊美的臉上閃過陰冷的殺機,看起來顯得有些清瘦蒼白的俊臉,此刻冰冷著眼神,駭然的兇光讓人驚恐,對于傷害到沈書意人,不要說譚宸不會放過,譚亦也絕對會讓對方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安靜的山洞里,不時傳來柴火燃燒的蓽撥聲,陸紀年走了進來,看著給沈書意繼續(xù)檢查的譚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最多還有十分鐘,小意應該就會醒過來?!?br/>
龍組有過專業(yè)的訓練,只要人不死,即使在昏迷之中,潛意識中也會給自己下命令,讓自己蘇醒過來,只有蘇醒過來,才能脫離危險,而這個過程最長是五個小時。
而再有十分鐘就到五個小時了,所以陸紀年判斷沈書意就要蘇醒過來,若不是受傷到了極限,沈書意絕對早就醒過來了,這種強制蘇醒已經(jīng)成了一種烙印在腦海里的死命令。
十分鐘之后,沈書意眉頭皺了皺,身體猛然一震,而一旁譚宸快速的按住了沈書意的手,防止她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會移位。
這是哪里?睜開眼,意識還是迷離的狀態(tài),按照常理,沈書意絕對不可能蘇醒過來,以她身體受傷的程度,尤其是筋脈受損崩毀,沈書意至少要昏迷兩天,可是在龍組的訓練,讓沈書意即使昏迷,即使重傷,卻也會強制讓自己醒過來。
全身劇痛,而這種痛也讓沈書意的意識慢慢的清醒,之前被李風云和彭濤追殺的一幕一幕慢慢的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獲救了!
沈書意咧嘴一笑,可是干裂的嘴角卻因為笑而龜裂,血跡滲透出來,沈書意只能困難的轉(zhuǎn)動脖子,看著身邊滿臉心疼之色的譚宸,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沈書意倒也想要開口,可是喉嚨里干的冒火,肺部也有些的抽痛,說話有些的困難。
“別動,我給你喂一點水?!弊T宸沉聲的開口,聲音帶著嘶啞,大手溫柔的撫著沈書意的額頭,接過陸紀年遞過來的水,用棉棒蘸濕著,然后濕潤著沈書意干裂的嘴角,“有點發(fā)燒,不過沒事了,譚亦過來了?!?br/>
點了點頭,沈書意笑著看著一旁滿臉關懷之色的譚亦和陸紀年,“我沒事,只是全身有些的痛。”
而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最為了解,雖然只是蘇醒過來短短幾分鐘,可是沈書意卻已經(jīng)感覺到身體內(nèi)部那種斷裂的劇痛,像是被人將全身的筋脈都給剪斷了一般,即使呼吸,但是身體里卻也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蛇毒已經(jīng)祛除了,外傷也敷了藥,內(nèi)傷還需要慢慢調(diào)理,沒事的,小意?!弊T亦放緩了聲音,溫柔一笑,只是從沈書意過于冷靜的表情里,譚亦明白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的問題。
“譚宸,不要擔心?!蹦抗庵匦碌霓D(zhuǎn)向一旁的譚宸,昏迷的時候還感覺不到筋脈鍛煉的痛,如同火燒如同刀割,此刻,沈書意努力忍受著一波一波侵襲而來的劇痛,努力的對譚宸揚起笑容,可是太痛之下,沈書意疲憊的閉上眼睛,慢慢的讓自己陷入到黑暗之中。
“昏睡也是身體自我調(diào)理的一種?!弊T亦低聲的開口,看向臉色再次冷酷下來的譚宸,“哥,我們將小意抬回去,到了中醫(yī)宗治療會更好?!?br/>
在沈書意昏迷的時候,陸紀年已經(jīng)做好了一副擔架,譚宸俯身在沈書意干裂的嘴角親吻著,隨后動作溫柔的將人抱起,慢慢的放到了擔架上面,一旁譚亦舉著點滴瓶子,此刻蛇毒已經(jīng)去除了,點滴瓶里是譚亦配置的溫養(yǎng)筋脈的藥水,對沈書意已經(jīng)崩毀的筋脈最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