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了結(jié) 8
只見那些黑色的小球因為連鎖反應紛紛爆開,里面透明色的粘稠的液體也飄了出來,不知為什么沒有落地,而是像被菲斯弗達爾吸引著一般,紛紛把她包圍在了中間,而此刻果菈看到差不多了,自己也到了極限,甚至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開始流鼻血了,而且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腦子有些發(fā)暈,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度的表現(xiàn),自己之前用處那消耗極大的銀月放逐了黑色騎士泰達戈,對上菲斯弗達爾的時候自己還沒怎么恢復,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br> 菲斯弗達爾看到果菈已經(jīng)生了退意,自然不會放她走,閃身上去一劍對著果菈的喉嚨就刺了過去,自己現(xiàn)在可以說是擁有無限的體力,這種感覺讓菲斯弗達爾無比沉醉,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圍慢悠悠朝著自己飄過來的透明液體,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菲斯弗達爾認為那么慢的東西,別說碰到自己,就是普通人的速度都可以輕易遠離它們,所以自己并沒有在意,而是先準備殺了果菈,然后把眼前這些人一個個都殺死!</br> 果菈看到刺過來的劍,咬著牙拼盡最后的精神力,發(fā)動銀月,隨后菲斯弗達爾一劍刺中了果菈的喉嚨,但是卻沒有刺到實物的感覺,果然,那只是果菈的一個幻影,真正的果菈直接出現(xiàn)在列御空身旁,身子一晃就要倒地,列御空趕忙扶住果菈——</br> “果菈,你已經(jīng)做得非常好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你好好休息吧。”列御空溫柔地說道,隨后把昏過去的果菈交給了珀瀾和月白。</br> 菲斯弗達爾也不急著追過去,看了一眼還在慢悠悠朝著自己靠近的透明液體,笑著說:“你們中除了這個小姑娘,其他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是你,月白助教,如果我還是人類,那么你手上的圣魔導器毫無疑問可以把我克制的死死的,但是現(xiàn)在很抱歉,我體內(nèi)只有黑霧,你的圣魔導器在這里沒用的,剩下的人你們一起上吧,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br> 列御空皺著眉,看向珀瀾,珀瀾卻對著列御空擠了擠眉,列御空愣了一下,他明白珀瀾還是有把握的,可是那些透明液體那么慢,真的可以限制住菲斯弗達爾嗎?</br> “總長閣下,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的確如你所說,我們加一起都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是現(xiàn)在的你,但是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能知道答案,那么我死也瞑目了,現(xiàn)在我們也基本沒有反抗的力量,你可以滿足我這個最后的愿望嗎?”賈斯提斯突然上前對菲斯弗達爾說道。</br> 其他人聽了都是一愣,看似賈斯提斯是在拖延時間啊,可是那些透明液體太慢了,拖延時間也不可能讓菲斯弗達爾這種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戰(zhàn)斗高手上當啊。</br> 菲斯弗達爾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著那些嗎,慢慢悠悠飄浮著的透明液體,所以也很從容地放下劍,笑著說:“可以,不管你有想問的,我都可以回答你,畢竟我已經(jīng)和人類時期的我徹底分離開來了,說是我死了都很合理,所以我可以滿足你這個愿望,實際上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很看好你了,甚至還想把你召進圣桐枝干,你的人品,劍術(shù)都很不錯,最重要的是你有著一種稀少的親和力和領(lǐng)導力,或許這也是為什么你能在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里,從一名圣衛(wèi)隊的小隊長,成為今天的軍士長的緣故吧。”</br> 賈斯提斯微笑著說:“能得到總長大人的夸獎,我感到很高興,可惜在我心里,那個一直讓我仰望的總長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死了,只剩下一副不惜一切代價追求力量的空殼罷了,真是可悲。”</br> “沒有什么可悲的,賈斯提斯,說出你的問題吧。”菲斯弗達爾依舊淡定從容,那些透明液體的速度簡直和龜爬沒什么區(qū)別。</br> 賈斯提斯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列御空,說:“御空,你要聽好了她的回答。”</br> 列御空愣了,有些不解地看著賈斯提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br> 菲斯弗達爾也很好奇賈斯提斯要提的人生中最后一個問題,會是什么,為什么會和自己有關(guān)系?</br> 賈斯提斯看著菲斯弗達爾,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眼神也變得銳利冰冷起來。</br> “新紀元2015年,沃特圣轄區(qū)的‘黑魚事件’,你應該知道吧。”賈斯提斯說出“黑魚事件”的那一刻,列御空整個人一震,驚訝地看著賈斯提斯,然后又看向菲斯弗達爾。</br> 菲斯弗達爾也是一愣,隨后笑了笑,說:“啊,原來是那件事啊,那么久過去了,你為什么還會記得這件小事呢?哦,對了,好像你曾經(jīng)牽扯進去過,然后作為唯二的生還者之一對吧,那一次你們整支小隊幾乎全滅,那件事當時被帝國壓了下去沒有讓大眾知道,因為影響很不好呢,我后來還被派去做善后處理呢。”</br> “呵呵,原來在你看來,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嗎?”賈斯提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br> “很不巧,我就是那唯二生還者中的另一個。”列御空來到賈斯提斯身旁,目光冰冷地看著菲斯弗達爾。</br> 其他人看著賈斯提斯和列御空二人,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但是能聽出來,那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件事,一件讓列御空和賈斯提斯難以釋懷的事情,在那件事情里,二人失去了重要的東西,或者是人。</br> “所以呢,你把這件幾年前的事情揪出來是想要弄明白什么?”菲斯弗達爾面帶微笑地問道。</br> 賈斯提斯看了一眼身旁的列御空,隨后直視著菲斯弗達爾,一字字說;“黑魚事件的背后主謀,就是你吧,菲斯弗達爾。”</br> 列御空聽到后,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充滿了殺意和冰冷。</br> “他說的,是真的嗎?”列御空的語氣無比平靜,平靜的嚇人,菲斯弗達爾依舊微笑著看著列御空,沒有說話。</br> “回答我,是不是你——”列御空大喊道,菲斯弗達爾笑著說道:“沒錯,那只不過是我龐大計劃中的小小一環(huán)罷了,是我為了得到今天的力量而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br> “小事?微不足道?因為這個,隊長她.....”列御空沒有再說下去,賈斯提斯拍了拍列御空的肩膀,隨后對菲斯弗達爾說道:“既然你承認了,那么今天,我們就做一個了結(jié)吧,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已經(jīng)離開人世的隊長,菲斯弗達爾,帝國的叛徒,為了追求力量拋棄一切的可悲可恨之人,準備接受制裁吧。”賈斯提斯再次抬起劍,指向菲斯弗達爾。</br> “我明白了,原來,你們那么在乎那個衛(wèi)隊長啊,她叫什么來著,我不記得了,她也不值得我記住,歸根到底,還是她自己實力不足,才會死在那里的哦,所以說,力量才是一切,沒有足夠的力量,什么都是白說。”菲斯弗達爾笑著說道。</br> “沒必要和你這種怪物說什么了,準備受死吧,菲斯弗達爾,雖然你其實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一具被黑霧操控的傀儡罷了!”列御空也用劍指著菲斯弗達爾。</br> “可笑,你們兩個真的覺得可以殺死我嗎?你們能碰到我一下都很困難哦。”菲斯弗達爾一直關(guān)注著那些還在慢悠悠飄向自己的透明液體,已經(jīng)不到一臂的距離了,但是她自信自己可以輕松躲開,那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果菈已經(jīng)暫時沒有戰(zhàn)斗力了,現(xiàn)在自己就是無敵的存在。</br> “時間差不多了,提斯大哥,御空哥,你們可以報仇了。”珀瀾聽到黑魚事件的時候,也明白了為什么賈斯提斯和列御空反應如此大,當時她雖然還小,但是那件事情鬧得挺大,皇宮里和三大名門之間都在傳那件事情,自己也從母親和姐姐那里聽到一些,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據(jù)說去那里執(zhí)行任務的第一圣軍團第一圣衛(wèi)隊第三衛(wèi)隊幾乎全滅,衛(wèi)隊長也死了,只有兩個人生還,原來那兩個人,就是眼前的賈斯提斯和列御空啊......</br> 列御空和賈斯提斯聽到珀瀾的話,互相看了看,點點頭,隨后沖向菲斯弗達爾。</br> 在菲斯弗達爾眼里,兩個人迅捷的動作是如此的可笑緩慢,就和蝸牛爬沒什么區(qū)別,身后那些透明液體也不足為懼,都碰不到自己還談何傷害,菲斯弗達爾極其淡定地站在原地,等著二人的劍尖距離自己不到一掌的時候,準備一個扭步輕松躲開,畢竟在自己眼里慢動作一樣的攻擊是如此的滑稽,尤其是有了黑霧力量的加持,本就以速度著稱的自己,如今更是擁有可怕的速度和反應力。</br> 但是當她無意間看到不遠處的珀瀾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的時候,突然心里有些沒底,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們來之前肯定是做好了準備的,包括遇到自己的準備,而自己以速度著稱的事情他們肯定也知道,那為什么還會用那么慢的透明液體來對付自己呢?明知道碰不到我。</br> 她決定謹慎一些,先拉開和透明液體的距離,列御空和賈斯提斯的攻擊反倒無所謂,就是中了,現(xiàn)在自己非人的身軀也不怕。</br> 擋菲斯弗達爾準備挪步移動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僵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身體仿佛生銹了一般,一時間竟然無法移動!不。不對,不是生銹了,而是好像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像是粘性極強的膠水一樣的東西黏住了!而且自己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可是明明自己什么也沒看到,那些透明液體距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為什么!?</br> 對于超出了菲斯弗達爾認知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慌了,尤其是在自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時,總是習慣把事情全局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她,此刻,有了極其不詳?shù)母杏X!</br> “那些顯眼的透明液體就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用的,實際上現(xiàn)在你的身體表面,已經(jīng)沾滿了那些肉眼看不見的透明液體了哦,通過粘絲絲線。”珀瀾笑著說道,與此同時,列御空和賈斯提斯的攻擊也到了,賈斯提斯直接一劍貫穿了菲斯弗達爾的心臟位置,而列御空,更是直接正中眉心,貫穿了菲斯弗達爾的腦袋!而這一切,菲斯弗達爾只能眼睜睜看著,根本躲不開!</br> “這一劍,算是還給你了,菲斯弗達爾。”賈斯提斯狠狠地說道,列御空面無表情地拔出劍,這兩劍對于普通人來說肯定是沒救了,但是對于菲斯弗達爾來說,并不是致命傷,很快就可以恢復,但是二人也沒想著這兩劍就可以殺死她,但是那巨大的傷口,卻為那些肉眼不可見的透明液體,提供了入侵進去的通道——</br> “離她遠點——”珀瀾提醒道,賈斯提斯和列御空拉開距離,菲斯弗達爾僵在原地,胸口和頭上留著兩個駭人的傷口,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那兩個傷口邊緣開始迅速擴大,消融,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疼痛的菲斯弗達爾,此刻卻再次感受到了那無法形容的痛苦,就像是有東西在不斷腐蝕自己的每一寸皮膚一樣。</br> “啊——這不可能——這不——”菲斯弗達爾的聲帶很快就被腐蝕了,無法發(fā)出聲音,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其他人,此時的她全身都冒出了很惡心的泡沫,很難想象她的身體內(nèi)部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變化。</br> “果菈,你醒了?先別起來——”珀瀾注意到果菈行了,果菈搖搖頭,掙扎著起來,來到列御空和賈斯提斯身旁,二人趕忙一左一右扶住果菈。</br> “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她死,”果菈的語氣很平靜,目光直直地看著不斷被腐蝕消融的菲斯弗達爾,列御空和賈斯提斯也看著菲斯弗達爾,所有人都沒說話,直到幾分鐘后,菲斯弗達爾所站的位置上,只留下一灘黑色的濃稠液體,極其惡心。</br> “結(jié)束了,去地獄里繼續(xù)贖罪吧,菲斯弗達爾。”果菈說出了最后的詛咒,列御空和賈斯提斯也感受到一股釋然和疲倦涌上心頭。</br> “安息吧,隊長,我們?yōu)槟銏蟪鹆恕!辟Z斯提斯看著上面,喃喃道。</br> 列御空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目光中多了幾分釋然,菲斯弗達爾的死,讓果菈,列御空和賈斯提斯,感覺到心中輕快了很多。至少對于果菈,或者說曾經(jīng)的艾弗德來說,這一切,算是了結(jié)了。</br> “奧夫桑德大人曾說過,最強大的永遠都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團體的無間合作,相互信任彼此,相互合作,所發(fā)揮出的力量遠比一個強大的人厲害得多,他老人家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并愿意為了維護這個而犧牲自己,這就是菲斯弗達爾和他老人家的差距,或許實力上二人生前相差無幾,但是菲斯弗達爾其實已經(jīng)輸了,輸?shù)捏w無完膚。”姜看著菲斯弗達爾留下來的“遺體”,感慨道。</br> “沒錯,這次的勝利,靠的就是這個無間合作的團體,贏了菲斯弗達爾,你們做的非常好。”月白也不禁感慨道,一個人再強,面對一個團結(jié)一心合作無間的團體,也會顯得無力,菲斯弗達爾太迷信個人的力量了,這也是她失敗的原因,同時,也顯得她是如此的可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