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同根一源 7
“混合了.....是什么意思?”姜有些沒聽明白,兩個獨(dú)立的人的靈魂還能相互混合?可是列御空和墨莉絲蒂娜一個出生在南邊的黑影村,一個出生在北邊帝國的皇宮里,這也差太遠(yuǎn)了吧,怎么混合的?</br> “事實(shí)的確如此,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是超出了這個世界范疇的東西,或許,答案就在他們靈魂深處的記憶里,列御空,你的靈魂有一部分混雜著墨莉絲蒂娜的靈魂碎片,同樣的,她的靈魂里也混雜著一部分你的靈魂碎片,而經(jīng)過你們兩個人這一世的成長,那靈魂碎片也慢慢和原本的靈魂融合了,這讓我很意外。因?yàn)殪`魂是最不能接受外來異物的存在了,更別說和另一個人的靈魂融合,但是你們兩個卻做到了,這也是為什么你要比姜團(tuán)長那種純凈的靈魂還要合適的原因,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靈魂,就是墨莉絲蒂娜的另一個靈魂,所以,用你的靈魂來修補(bǔ)她的,再合適不過。”</br> 列御空點(diǎn)點(diǎn)頭,問:“那我具體應(yīng)該怎么做?”</br> “靈魂能量的本質(zhì)依舊是生命能量,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充斥著大量生命能量的場所環(huán)境來進(jìn)行。”</br> “那不就是永生之泉那里嘛,布魯圣湖湖心底部,我們?nèi)ミ^一次,現(xiàn)在有了果菈的銀月應(yīng)該更容易過去了吧。”姜說道。</br> “那里的確有不少生命能量,但是還不夠。”黑龍微微搖頭,否定了姜的提議。</br> “哪里還不夠啊。”姜有些驚訝。</br> “整個楓桐世界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滿足,那就是:楓桐樹心的內(nèi)部,所有生命的起源之地。”黑龍說完,列御空等人都沉默了,楓桐樹心他們聽過很多次,可是想不到,那里也是可以去的地方嗎?</br> “而且只有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焙邶堁a(bǔ)充了一句。</br> “楓冠星會那些人,他們?nèi)ミ^嗎?”果菈問道。</br> “他們?nèi)ゲ涣说模幢闼麄冊谶@兩千多年的時間里摸索出來了一些東西,比如大概位置,但是他們是無法進(jìn)入的,那里早就被我封印了,加上本身的排外的力量,他們是根本進(jìn)不去的,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必依賴那個嬰兒保持永生了。”黑龍的話讓列御空等人對楓冠星會的人更加厭惡了。</br> “那里有什么危險嗎?”咲楠問道。</br> “沒有的,那里有的,只有快要干涸的‘翠海’罷了。”黑龍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悲涼和無奈。</br> “翠海?”珀瀾好奇地問道。</br> “沒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在上一個文明都才剛剛開始發(fā)展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樹心區(qū)域,可是充滿了濃郁的樹心汁液,呈現(xiàn)出濃郁生機(jī)勃勃的翠綠色,那是整個楓桐的精華,匯聚在樹心區(qū)域,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翠綠色的海洋一樣,會讓看到的生物忘記一切,眼中只有這一片無比美麗神圣的翠綠之海,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br> .........</br> “至于布魯圣湖底部的那個永生之泉,也只不過是上一個文明的生物在看到翠海逐漸枯竭的時候,私下里用特殊的方法取走了一小部分樹心汁液,在如今的布魯圣湖底部建立了一個秘密空間,至少要留存下來一部分樹心汁液,但是那小小一口永生之泉的樹心汁液,和現(xiàn)在哪怕快要干涸的翠海相比,也不過是小水洼和布魯圣湖一樣,差的太多了。”</br> 珀瀾沉默了一會,說:“我很難想象,如此多的樹心汁液,上一個文明的....生物是怎么揮霍完的。”</br> “呵呵,”黑龍冷冷地笑了一下,說:“這就是智慧生物的貪婪五度,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dāng)時的那個文明生物數(shù)量可是要比現(xiàn)在的人類多出來好幾倍,而且每個人,是每個人,都通過樹心汁液獲得了永生,真正的永生,同時種群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加,不會死人,光是增加數(shù)量,你們想象一下,這個世界上很快就會呈現(xiàn)出擁擠無比的景象,各種生物資源,都會變得不夠用,加上他們對于樹心汁液無度的索取濫用,當(dāng)時的世界表面幾乎是一片荒蕪,除了冰冷的巖石沙土,一點(diǎn)綠色都看不到。河流湖水也幾乎枯竭,對于樹心汁液的大肆使用導(dǎo)致整個楓桐世界的生態(tài)循環(huán)近乎崩潰,直到某一天,他們他發(fā)現(xiàn),原來翠海不是無窮無盡的,原來,是有限的,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們想到的不是節(jié)制,而是一小部分早有準(zhǔn)備的所謂的上層,霸占了剩余的樹心汁液,并且還是殺害自己族群的生命,因?yàn)閿?shù)量太多了,光是屠殺就殺了相當(dāng)長的時間,即便如此,整個世界還是不可避免地朝著衰落而去,直到某一天,一種黑色的霧狀的東西從南邊出現(xiàn),這個文明的毀滅之日才算是真正到來了。”</br> .........</br> “聽完您說的,我甚至有些感謝黑霧,沒有它們,可能現(xiàn)在楓桐世界已經(jīng)徹底毀了。”姜感慨道,同時也很憤恨和無奈,人性的貪婪,尤其是面對永生,有幾個人能經(jīng)得住這種誘惑?“</br> “黑龍大人,請問您可知道,那種黑霧.....是怎么出現(xiàn)的嗎,是某一天突然就從天上出現(xiàn)了嗎,毫無征兆的?”珀瀾突然開口問道,茶色的眸子里滿是思索和疑惑。</br> 黑龍看了一眼珀瀾,如實(shí)回答道:“其實(shí)我也不清楚,不光是我,上一個文明的人到最后快被這黑霧毀滅時,也還是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所以,我們都認(rèn)為,那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那是來自楓桐世界之外的東西,未知的,可以同化這個世界的生物把他們變成怪物的可怖之物,只有生命能量可以與之抵抗。”</br> 聽了黑龍的話,珀瀾進(jìn)一步問道:“那也就是說,黑霧來自外面的世界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確切的根據(jù)是嗎?”</br> “是的,因?yàn)闆]有人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么時候,為什么出現(xiàn)的,但是有一個原因肯定是可以確定的,黑霧的出現(xiàn),就是因?yàn)闃湫闹涸絹碓缴伲芰繀T乏,才導(dǎo)致了黑霧的出現(xiàn),因?yàn)樵诟舆b遠(yuǎn)的時代,遙遠(yuǎn)到上一個文明還沒出現(xiàn),楓桐世界到處都是我曾經(jīng)的族人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楓桐一片青蔥翠綠,生機(jī)勃勃,從沒有過那種東西。”</br> 珀瀾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的,我明白了,謝謝您肯告訴我。”</br> “不用謝,聰明的人類小姑娘,我知道你對于魔導(dǎo)器的研究有著過人的天賦,但是黑霧這個東西自亙古以來,就一直是一個謎,沒人知道它的真相。”黑龍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安慰。</br> 珀瀾笑了笑,說:“謝謝您,黑龍大人,但是作為一名究魔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信,相信自己的猜想并且去證實(shí),這就是我的工作,對于黑霧,我或許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猜想,在不遠(yuǎn)的將來,或許可以解開黑霧出現(xiàn)的謎題。”</br> “好啊,希望我可以等到那個時候。那么,你們是現(xiàn)在就要去楓桐樹心里面嗎?”黑龍?jiān)儐柕馈?lt;/br> “我們到了那里后,還需要做什么嗎?修補(bǔ)靈魂是不是由您來?”姜小心地問道,生怕出了一點(diǎn)錯。</br> “不是由我來,也不是由任何一個外人來,而是由他們兩個人自己來,列御空到時候只需要放空身心,進(jìn)入翠海里面,同時把受損的墨莉絲蒂娜的靈魂直接灌注到列御空的體內(nèi),剩下的,就看命運(yùn)是否會讓他們重逢了。”</br> 黑龍的話讓幾人心里實(shí)在是沒底,這不就等于是成不成看天意了嗎,剩下的人什么忙也幫不上啊——</br> “就是這樣的,列御空和墨莉絲蒂娜二人的靈魂本身就相互摻雜混合著,所以不需要外力干預(yù),順其自然就可以了,就像是他們二人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二人的靈魂就已經(jīng)是這個狀態(tài)了,這可不是什么圣魔導(dǎo)器或者究魔師可以做得到的,這是神跡,是那虛無縹緲的神,才做得到的,既摻雜混合,又彼此相互獨(dú)立,保持了本身的人格甚至是前世的記憶,這絕不是人力可以做得到的。”</br> 黑龍的話讓列御空心中五味雜陳,他回憶起前世記憶的事情目前只和果菈說了,他打算在修補(bǔ)靈魂前,和其他秋之鵷桐的人也說了。</br> “只不過,進(jìn)入楓桐樹心之前,你們還有事情要做,不然你們可能無法順利進(jìn)去。”黑龍突然說道。</br> “南邊的黑影死域是嗎?”果菈說道。</br> “沒錯,你們要和楓冠星會的人去查看封印,雖然迪蒙死了,但是黑影死域還在,那里面大量的黑霧也沒有就此消失。”</br> 一提到黑影死域,幾人的心情就非常不好,關(guān)鍵是他們不知道,究竟如何才可以根除那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