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湖心秘地2
迪帕爾看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似乎在醞釀著接下來的話語,如何說比較合適,畢竟救醒果菈這件事,只能算是秋之鹓桐的內(nèi)部之事,表面看來和惡風(fēng)之牙甚至沒有一點關(guān)系,人家果菈是秋之鹓桐的成員,憑什么惡風(fēng)之牙的管理者迪帕爾,那么愛算計得失的一個人也會如此想要救醒這個女孩呢?</br> 關(guān)于這一點,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猜測,但是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br> “各位,果菈是我們秋之鹓桐的成員,所以這件事情算是我代表秋之鹓桐向各位請求幫助,實際上需要出力的主要是海火這邊,到時候我們需要前往布魯圣湖的湖心,需要海火的船隊幫忙。”姜說著說著看向了妙妮。</br> 妙妮心里也在猜測著果菈這個神秘的女孩到底有什么身世,面對姜的請求,妙妮點頭道:“在我們海火的能力范圍內(nèi),我們會提供一定的協(xié)助的。”實際上妙妮的話留有了余地。</br> 迪帕爾笑了笑,倒是毫不掩飾地說道:“惡風(fēng)之牙會不遺余力地提供協(xié)助。”</br> 麥斯有些好奇地看看姜,又看看迪帕爾,很奇怪為什么惡風(fēng)之牙對這件事情這么上心。</br> “很抱歉弄得好像我們兩家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們其他人一樣,但是目前看來,我們自己也不能確定那個‘真相’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和姜團長都可以確定且保證的是:果菈蘇醒后,會對我們翠龍聯(lián)盟未來的發(fā)展有著更多的益處,所以請各位到時候可以配合幫忙一下,當(dāng)然,主要還是要看海火。”</br> “我已經(jīng)說過了,能幫的,我們都會幫。”妙妮不冷不熱地說道,隨后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br> “請說。”姜馬上接話道。</br> 妙妮淡淡瞥了一眼姜,看著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那絕對不是忍了一天兩天了,而是從當(dāng)時黑影季快結(jié)束的時候到現(xiàn)在,快半年的時間。</br>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要進入圣湖湖心底是嗎?”妙妮此話一出,斯德姆微微一驚,開口問道:“真的嗎?傳聞湖心底部可是連通著深淵一樣的可怕之地,雖然沒人去過,或者說....去過的人,都沒有再回來過,大部分都是被淹死的,尸體被沖刷到我們這邊或者是帝國的沃特行省海岸線,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人,直接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蒸發(fā)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br> 麥斯聽了感覺身上一涼,半開玩笑地笑著說:“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神不成?”</br> “神倒是沒有,但是鬼怪一類,那就說不好了。”卡迪恩笑著說道。</br> 一時間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直到妙妮打破了這份有些詭異的沉寂——</br> “我的條件就是我們海火也要派一部分人和你們下去,當(dāng)然其中包括我。”妙妮此話一出,迪帕爾沒什么表情,姜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們只需要提供船隊帶我們?nèi)ツ抢铮缓笤诤膮^(qū)域守護幾天就可以,不用下去的,畢竟底下有什么東西我們也完全無法確定。”</br> “既然無法確定,為什么你們就認定了那下面可以救醒果菈那個女孩呢?”妙妮這話問的姜答不上來,只得看向?qū)γ娴牡吓翣枺驗樽铋_始就是迪帕爾提出來的這個方法:在圣湖的湖心底部,或許可以喚醒果菈,甚至可以讓果菈想起來以前的記憶。</br> 其他人紛紛看向迪帕爾,雖然這事和他們關(guān)系不大,但是誰沒有個好奇心呢?</br> 迪帕爾早知道會這樣,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過確切性我也不能保證,傳聞湖心深處的確有一道裂縫,裂縫深處通向另一個空間,但是我們不可能在水底呼吸太久,哪怕是水性最好的人也做不到,所以久而久之,就出現(xiàn)了恐怖的流言,但實際上,那里面可能別有一番洞天,在那里面,或許可以得到意料之外的收獲。”迪帕爾說完,發(fā)現(xiàn)其他人眼中或多或少多了幾分期待的神情。</br> 他看向妙妮笑著道:“妙妮團長,本來你就是不說,我也是打算請求你一起下去協(xié)助的,”</br> “因為我有水之哀,是嗎?”妙妮淡淡道。</br> “沒錯,擁有了水之哀的你,甚至可以在水里暫時制造出一塊無水空間供我們休整,而且遇到湖下的暗流也可以起到很大的緩解作用,現(xiàn)在我們大家都是翠龍聯(lián)盟的一份子,所以我也就不繞彎了:如果那里真的有什么意外收獲,那么見者有份,當(dāng)然主要目的是喚醒果菈,之后有什么其他好處,那自然是我們大家一起了,前提是,我們可以順利活著離開,就是這樣,目前看來,只需要我們,秋之鹓桐和海火就足夠了,其他幾位暫時不需要,你們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抓緊發(fā)展自身,恢復(fù)元氣,畢竟這是一件風(fēng)險很大的事情,到時候我們離開了,翠龍聯(lián)盟需要你們剩下的人穩(wěn)住。”</br> “好吧,但是還是萬事小心,遇到不對勁的事情,馬上撤退從長計議,我雖然不知道那里有是嗎,但是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我,不符合常理的東西,不要去靠近,多半會有危險。”斯德姆說出了自己的叮囑之語。</br> “謝謝斯德姆老哥的關(guān)心了。”迪帕爾笑著道。</br> “雖然迪帕爾大人說得如此讓人好奇,但是我們這邊也就識趣地不參與啦哈哈,現(xiàn)在還是專心發(fā)展自身才是最重要的,的確沒有余力去做別的事情了,只是希望到時候各位平安歸來,和我們講一講那湖底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東西就可以了,當(dāng)然,我相信各位一定可以平安歸來,帶著蘇醒的果菈小姐。”麥斯笑著說道。</br> “歸來的也可能是另一個人。”迪帕爾突然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看著不知情的人臉上帶著詢問和疑惑,迪帕爾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麥斯覺得迪帕爾這句話大有文章,就像是一個自己心里藏了很久的秘密,現(xiàn)在終于要說出來,但是又沒有完全說出來,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等著后面回來的時候,再揭曉謎底的感覺。不管如何,麥斯是不會再去過多關(guān)注這件事情了。</br> 卡迪恩也是叮囑了幾句,沒有再多說些什么。</br> “那么這件事情就算是結(jié)束了,我們會準備一天,后天就出發(fā),妙妮團長,姜團長,這次要靠你們鼎力相助了。”迪帕爾微笑的神情中帶著幾分嚴肅和認真。</br> “倒不如說是這次要靠迪帕爾大哥和妙妮幫助我們了,因為果菈是我們秋之鹓桐的一員,我們當(dāng)然才是最應(yīng)該去救醒她的啊,況且......”姜的目光溫柔下來,帶著幾分愧疚和悲傷,輕聲道:“當(dāng)初如果不是果菈,我這條命早已經(jīng)交代在那片無盡的黑影里面了......”</br> 卡迪恩雖然當(dāng)時不在場,但是也是事后聽說了的,現(xiàn)在聽到姜再次說起這件事,以一名長者的身份關(guān)心地說道:“姜,放心吧,你們一定可以成功的,而且,你在那之后的所作所為,還有在翠龍聯(lián)盟成立的會議上的發(fā)言,都證明了果菈小姐沒有白白救你啊,那是絕對值得的,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這個新成立尚不穩(wěn)固的各個組織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所以不要愧疚,不要悲傷,帶著你的決心和成長,去救醒她,讓她看看,現(xiàn)在進一步成長后的你,我相信果菈小姐也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為你感到高興和驕傲的!”</br> 姜抬起頭看向卡迪恩一臉和藹的笑容,用力點點頭。</br> “這次會議還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商量嗎?”妙妮淡淡問道,“沒有的話我要回去準備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海火需要我的副手代為管理,我得回去交代一些事情。”</br> “沒有了,不過,當(dāng)我們救醒果菈,回來的時候,我建在短時間內(nèi)再次召開翠龍會議。”迪帕爾微笑著說。</br> “這種會議是翠龍聯(lián)盟規(guī)格最高的會議,商量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妙妮質(zhì)疑道。</br> 迪帕爾卻淡淡一笑,那個笑讓妙妮愣了一下,她看到了什么?她從迪帕爾的眼里第一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疲倦。</br> 是自己看錯了嗎?</br> “如果是,惡風(fēng)之牙領(lǐng)導(dǎo)人的更換事宜呢?”迪帕爾微笑著說道,除了姜的神情有些古怪,其他人都是一驚。</br> “請問,迪帕爾老弟你這話的意思具體是指?”斯德姆也覺得今天的迪帕爾有些奇怪,不,應(yīng)該說,距離救醒果菈的日子越近,迪帕爾就越不象平常那樣,倒不如說,他在漸漸摘下平日里的那副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br> “總之,到時候我會跟各位說明一切,而現(xiàn)在......我也有要確定的事情,那就先這樣吧,耽誤大家時間了,可以散會了。”說完,迪帕爾起身,扭頭道:“妙妮團長,姜團長,我們?nèi)齻€明天再約一下,討論一下后天出發(fā)需要的準備。”說完,迪帕爾就默默離開了,剩下四個人看著迪帕爾高大挺拔的背影....總覺得這個男人一直在硬撐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