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海火 5
翠炎和妙妮說完話,姜發(fā)現(xiàn)妙妮的神情帶著幾分落寞和不舍,想必是要和翠炎分開一段時間了吧。</br> “翠炎團長,請問你打算怎么做?”姜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或許這份擔(dān)心更多的是因為翠炎和妙妮的關(guān)系。</br> “姜團長,不用擔(dān)心我,我在那些人的眼里還是很有用處的,所以他們不會輕易對我動手的,雖然只是暫時的......”翠炎說到這沉默了一下,隨后對著妙妮和姜笑了笑,繼續(xù)說;“我又不是回去送死的,放心吧。助教大人,那件‘水之哀’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帶在身上的吧?”</br> “沒錯。”月白淡淡道。</br> “多么好的圣魔導(dǎo)器啊.....看來我是暫時無福消受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那些人該懷疑了,他們的疑心非常重,只要感到稍微有一點不對勁,他們就會往最壞的方面去想,所以我不能久留了。”</br> “老大——”妙妮不想讓翠炎離開,但是她也明白,現(xiàn)在海火的大本營還是在黑龍區(qū),而黑龍區(qū),曾經(jīng)是聯(lián)邦和核心地帶,有著黑龍傭兵團駐扎的地方,最能給人安全感的地方,如今,卻成了隱藏的危險之地。</br> “你也不小了,妙妮,又不是我當(dāng)初剛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了,不要撒嬌了啊,我走了,至于這些人,就留給你指揮了,妙妮。”說完,翠炎對著妙妮和其他人擺擺手,便上去了,妙妮好幾次想要上去留下翠炎,但是她沒有,只能看著翠炎一步步離開,姜在一旁看著,或許他之前對海火這個傭兵團并不了解,只知道這是一個琥珀級別的傭兵團,擅長打水戰(zhàn),團長是一個自私自利手段狠辣的人,手下也是如此,還在陷害奧夫桑德大人這件事情上推波助瀾,但是經(jīng)過這幾天,姜發(fā)現(xiàn)海火并非是這個樣子,團長翠炎本人也并不是像外界傳的一樣,或許他做過很多狠辣之事,但那也并不能說明翠炎就是這樣的人,起碼對待妙妮的時候,姜是可以看出來的,那不是演的,兩者之間是真的有類似親情一般的情感。</br> 正如妙妮所說,外界對于惡風(fēng)之牙的傳聞,不少聯(lián)邦人都認(rèn)為惡風(fēng)之牙里面都是一群奸邪狡詐的人,但實際上也并非如此。</br> 姜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聯(lián)邦的各個組織還是不了解,只是通過身邊的一些信息加上自己的猜想,來為這些組織和組織里的人定性,這樣明顯是不好的,他也很慶幸自己當(dāng)時放了妙妮,雖然那也是迪帕爾計劃的一環(huán),但是他還是很慶幸,如果妙妮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翠炎就會徹底和自己這邊對立了。</br> 但是對于夜輝組織,姜是絕對無法原諒的,除了背后的那個勢力,姜最無法原諒的就是夜輝組織。</br> “保險起見,我建議我們現(xiàn)在這里逗留一晚上,等著明天列御空他們來。”月白說道。</br> “嗯,我也....有些累了,你們也先休息吧,我需要靜一靜。”妙妮的話語中透露著疲倦和迷茫,雖然不知道剛剛翠炎和她說了什么,但是可看出來,那番話對于妙妮的沖擊很大。</br> 翠炎留下的那十幾名精英也很自覺地分了組進行巡邏,先確定這里是不是絕對安全,而且他們也帶著一些食物和水,足夠這里的人等到明天了。</br> 姜看到月白找了一張石凳,輕輕吹去灰塵坐了下來,便也找了一張旁邊的位子坐下來,問:“月白大人,可以問一下,為什么您會和迪帕爾大哥合作呢?”</br> “很簡單,楓冠星會認(rèn)為某件事的進行會對這個世界有好處,那么就會去做,而不去顧慮陣營一類的事情。”</br> “我之前聽您說,這是為了推動聯(lián)邦的統(tǒng)一,是嗎?”姜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說錯一句話惹惱了這個可怕的女子,畢竟操控血液這種作弊一樣的能力實在是無法抵抗。</br> “你不用這個樣子,難道我是什么吃人猛獸嗎?”月白看著姜小心翼翼地樣子,微微笑了一下,想不到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姜愣了一下,隨后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撓了撓頭,說:“沒那么夸張.....只是我從沒接觸過楓冠星會的人....覺得你們應(yīng)該是非常高貴的那種人,一塵不染,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br> 月白微微搖頭,說:“看來楓冠星會與世隔絕的時間太久了.....外面的人對我們的印象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嗎。”</br> “是啊。”姜點點頭說道。</br> “翠炎所說的背后的那個勢力,我們心里是多少有些數(shù)的,只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們,畢竟還沒有證實,讓那種勢力控制聯(lián)邦明顯是不可能的,而現(xiàn)在的黑龍傭兵團也在對方的掌控下,所以我們只有幫助迪帕爾這邊了,而且,選擇了迪帕爾這邊,也是因為你們秋之鹓桐在這邊。”</br> “啊.....”姜有些驚訝,但是也在意料之中。</br> “秋之鹓桐的成員身份在很多大型組織里面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正是因為這里面的成員身份特殊,所以很多勢力之間反而維持了一種微妙的短暫的平衡,誰也不敢先出手,單是珀瀾,這位梅爾萊恩家族的二小姐,就足以讓據(jù)大多數(shù)的組織望而卻步,某種程度上,要比墨莉斯蒂娜這位皇女更加重要。”</br> “我對于帝國的各種勢力是不太了解啦,單是盛花村那時候,對方可是就擄走了珀瀾,然后拿她的命做要挾,把我們分開,那幫人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覺得可以利用,他們沒有任何顧及。”</br> 月白聽了沉默片刻,說:“我是在今年的白芽季才來到聯(lián)邦的,盛花村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單是這件事情實際上已經(jīng)傳到很多人耳朵里了,包括我們,當(dāng)時很多人都很震驚,對方竟然已經(jīng)利用那種黑霧弄出了那樣殺傷力恐怖的武器,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對聯(lián)邦產(chǎn)生了威脅,更是對整個世界產(chǎn)生了威脅,而迪帕爾早在黑影季之前就已經(jīng)秘密聯(lián)系了我們這邊,當(dāng)時他就想要計劃著重新統(tǒng)一聯(lián)邦,并且給出的條件是,聯(lián)邦統(tǒng)一后,成為擁有一定自治權(quán)力的新組織,但是會成為楓冠星會的附屬組織。”</br> “這.......”姜這才明白,原來迪帕爾早就開始謀劃著這件事情了,并且楓冠星會之所以會來幫忙,可能也是迪帕爾給出的那個相當(dāng)有利于自己的條件。</br> “或許這件事情今后會成我們之間的阻礙,畢竟迪帕爾沒有經(jīng)過你們的同意,但是你們卻是出了力的,理應(yīng)有發(fā)言權(quán),我們這邊也并不是想要多一個附屬組織,畢竟帝國對于我們來說也和附屬組織差不多就是了,我們想要的是除去那個組織,而那個組織現(xiàn)在就隱藏在聯(lián)邦里,就像是一個人身上的毒瘤,日漸壯大,必須要除掉這個毒瘤。”</br> 姜聽了月白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畢竟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成功了,聯(lián)邦重新統(tǒng)一,建立新的組織,到時候權(quán)力的分配,組織的劃分,連姜這樣的人都能感覺到會非常麻煩。</br> 此時妙妮已經(jīng)找了一個偏僻的房間休息了,其他海火的傭兵也輪流進行巡邏,地下沒有光源,一片黑暗,但是那些海火的傭兵們帶了可以發(fā)光的魔導(dǎo)器,讓這片黑暗死寂的地下世界有了一點生機。</br> “先休息吧,明天他們就會來了,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擔(dān)心的,其實不是我們自己,也不是明天會來的惡風(fēng)之牙的人,而是海火,是翠炎。。”月白淡淡道。</br> “可是翠炎團長覺得對方應(yīng)該不會對他出手,畢竟他可是海火的團長啊,可以說在聯(lián)邦的地位僅次于龍首,想要動他可是要鬧出不小動靜的。”姜心里其實也隱約察覺到海火臨走前的異樣了。</br> “雖然我們沒聽見當(dāng)時翠炎團長和妙妮說了什么,但是八成是告別的話語吧,或許翠炎團長就是在和妙妮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自己有不測,很可能,海火就得交給妙妮了。”</br> “不可能吧......對方這么膽大嗎,況且現(xiàn)在除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翠炎團長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啊,他們難道憑借一點點沒有證據(jù)的懷疑就敢下手?”</br> “你以為呢?夜輝組織無孔不入,加上那些人早就拋棄了人性,做出什么來都不奇怪,你看翠炎團長帶來的這十幾個人,都是海火中絕對的精英,他們?nèi)绻胍獙ξ覀儍蓚€發(fā)難,只需要妙妮一句話,我們就會被殺死,即使我有圣魔導(dǎo)器因為沒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手都很高強,我能看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br> “我也能看出來,他們每一個人的實力估計都和御空大哥不相上下,可能有的弱一些,有的還要強一些,的確很難纏。”</br> “翠炎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在出事情前,把海火的有生力量盡可能轉(zhuǎn)移到妙妮手上,要瞞過那些人毒蛇一樣的眼睛,很不容易。”</br> “........我覺得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這邊就等于是有了海火,暴風(fēng),加上惡風(fēng)之牙,還有我們自己,蒂娜姐他們已經(jīng)去帝國了,再加上您所屬的楓冠星會,我覺得.....應(yīng)該勝算很大吧。”</br> 月白聽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但愿吧。”</br> “我就不信剩下的一個夜輝,一個骨棺,還能怎么樣?難道背后那個勢力強大到可以對抗這么多組織嗎?這樣的話他們還躲什么,直接出來正面打敗我們不就好了?”</br> “因為信息的缺失,我們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所以,現(xiàn)在被動的一方其實是我們,看似我們主動發(fā)起了挑戰(zhàn),實際上....我們還是處于被動地位的,只能盡可能集結(jié)最多的力量,等待著對方出手的那一刻,我們可以安全接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