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月輝 10
“你,你真的是夜輝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女的?”姜下意識地說,然后覺得自己后勃頸一涼,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冰冷的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子。</br> “姜小團(tuán)長,看不起女孩子嘛?”月輝微笑著看著姜,姜趕緊擺手說:“沒有沒有...哈哈,只是,只是有些,那個...”</br> “哼,算啦,不和小孩子計較了。隨便你們信不信哦,也可以當(dāng)成一個玩笑話。”月輝笑道。</br> “我信。”果菈笑著說。</br> “我也信,不過我們也不會試圖從你身上得到什么關(guān)于夜輝組織的情報之類的東西,畢竟都那么多年過去了,你知道的都是那個年代的事情。”列御空語氣平靜地說道。</br> “哼,看不起人是嗎?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不提供幫助嘍。”月輝一揚(yáng)眉毛,配上那張慘白色的臉,有些詭異嚇人。</br> “那個,大家還是好好相處吧.....”墨莉絲蒂娜試圖緩和氣氛,畢竟在列御空他們看來,月輝依舊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帶在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的爆彈一樣。</br> “那我們還等什么呢,出發(fā)吧,我可是迫不及待要去看一看墓場外面的世界了呢。呵呵,不知道現(xiàn)在黑蛇聯(lián)邦是什么樣子了呢,黑龍傭兵團(tuán)是不是還是最大的傭兵組織呢,帝國那邊怎么樣了呢?哦,對了,墨蒂娜妹妹,你可是帝國的皇女哦,而且你們那位被擄走的同伴,珀瀾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女兒啊,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嘛,一個小小的五人傭兵團(tuán)有不少背景厲害的人物啊,相比下來,反倒是身為團(tuán)長的姜弟弟,你可得加把勁了哦。如果是我當(dāng)團(tuán)長的話,我身邊的人都那么優(yōu)秀厲害,我可是會壓力倍增的哦。”</br> 聽了月輝的話,姜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但是月輝知道姜絕對是聽進(jìn)去了,而且在心里種下了不自信的種子。</br> “請你不要亂說話,即使你能看見我們的靈魂中的回憶,那也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隨意評判我們秋之鵷桐的人員,你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的,姜,不要被她的話影響了,你就是我們的團(tuán)長,有著很大的成長潛力。”列御空馬上反駁回去。</br> “哎呦,看來你很關(guān)照你的小團(tuán)長嗎。我反倒是覺得你來當(dāng)團(tuán)長更合適哦。”月輝微笑著說。</br> 列御空臉色陰沉下來,要不是月輝的實力未知,他早就上去教訓(xùn)對方了。</br>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哦,實力和凝聚力并不是一回事哦,姜哥哥是秋之鵷桐建立的構(gòu)想人和發(fā)起推動人,沒有他,或許我們也不會有這個想法,也正是姜哥哥一直極力維護(hù)著這個傭兵團(tuán),在他心里非常珍視著這個傭兵團(tuán)哦,這是我們其他人都無法替代的,月輝大姐姐,你如此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是不是因為當(dāng)初你建立夜輝組織的時候,有過不太好的經(jīng)歷呢。”果菈笑著說的一番話,卻直接讓月輝的臉色沉了下來。</br> 列御空趕緊警備,但是他心里又感到很無奈,對方的能力是靈魂領(lǐng)域的,面對這個,實力再高也沒用,只有墨莉絲蒂娜的黯之鹽可以有作用。</br> 但是月輝隨后就再次露出笑容,看著笑呵呵的果菈,說:“看來,有果菈小妹妹你在的日子里,我是不會無聊嘍。”</br> “我也一樣哦,月輝大姐姐。”果菈同樣不示弱地笑道。</br> “咳咳,那個,實際上,月輝說的是有道理的,我自己也很多次想過,我的能力不足,實力也不夠,即使我可以用年紀(jì)小當(dāng)做借口,但是事實就是我是秋之鵷桐的團(tuán)長,是大家信任我,肯把這樣重要的角色讓我來當(dāng),那我就不可以拿什么年紀(jì)小潛力之類的當(dāng)做借口,”姜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很認(rèn)真。</br> “姜,你——”</br> “御空大哥,先聽我說完。”姜輕輕打斷了列御空的話,繼續(xù)說:“但是同時我也明白我該做些什么,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我發(fā)現(xiàn)我的確面對一些情況,我很無力,而且不夠冷靜,判斷力比不上御空大哥和果菈妹妹,但是即便如此,你們還是支持我,信任我,那我就自然不刻意辜負(fù)你們的心意了,即使我現(xiàn)在很弱,能力不足,但是我會努力的,用我的實際行動,用每一天我的努力和成長來證明,我能配得上這個傭兵團(tuán)的團(tuán)長的位置。而且,我相信,我的同伴們,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姜直視著月輝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一字字道。</br> 月輝沒有說話,看著這個小男孩,這個只有15歲的小男孩.....不知為什么,淡淡的委屈的感覺,涌上心頭,讓她回想起了生前的自己......</br> “或許吧,你說得對,看來,我們之間還需要不少的時間好好相處呢,姜小團(tuán)長,我為我之前的話抱歉哦,看來,你還是有潛力的嘛。”月輝輕笑道。</br> 姜也笑了笑,說:“其實我們幾個人不管誰是團(tuán)長,都是一樣的,因為我們是一個整體,少了誰,其他人都不會同意的!”</br> “真好啊.....”月輝喃喃道,隨后抬起頭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陽,雖然自己已經(jīng)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了,但是卻從姜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那么一絲的溫暖...</br> “你不怕陽光的嗎,不是誰鬼魂遇到陽光就會消散嗎,都是晚上才出來.....”姜好奇地問道。</br> “那些都是嚇唬人們的鬼故事啦,雖說靈魂的確是有著厭光的特性,但是那并不是說遇到陽光就會消散哦,陽光只是一種光而已,又不是什么凈化的魔力,只是靈魂不喜歡光線充足的地方而已。”</br> “那是為什么呢?”姜問道。</br> “我見過很多靈魂,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大部分人死后,沒有再次去面對這個充滿陽光的生前世界的勇氣了吧,就像是變成了另一種存在,喜歡安靜,黑暗,不被人打擾。正常的人死后,靈魂會直接被一種無法抵抗的未知力量引導(dǎo)到未知的地方,那應(yīng)該是和我們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空間吧,我見過不少,但是被我的墓場困住的靈魂,就不會這樣了。”</br> 聽了月輝的話,其他的也是覺得很新奇,畢竟在列御空他們看來,人死了,就是一片虛無,什么都沒了,但是經(jīng)歷過的種種告訴他們,人死了似乎并不是完全的終結(jié)......</br> “對了,小黑和小黃好像還沒跟過來,我去看看——”墨莉絲蒂娜說著就朝著他們來的樹林方向走去,列御空趕緊跟上去說:“別急墨蒂娜,就算是現(xiàn)在墓場不見了,還是可能還有其他的危險。我們一塊去吧。”</br> “放心好嘍,墓場沒了,這就是一片普通的森林罷了,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哦,除非你們認(rèn)為小動物和昆蟲也算是危險呢。”月輝輕笑著說。</br> 列御空沒有理會月輝,和墨莉絲蒂娜進(jìn)了森林里。</br> “那個....我以后要怎么稱呼你比較合適?”姜問道。</br> “隨你便哦,只要不是叫我祖奶奶就可以。”月輝笑道。</br> “祖........哈哈還是算了吧,那,那我就叫你月輝姐吧.....可以嗎。”</br> “可以哦,我很喜歡你這么叫我。不要以為我年紀(jì)很大啦,年齡那是形同肉體的了,我死的時候才30歲哦,所以我永遠(yuǎn)就定格在這個年紀(jì)了。不會衰老。”</br> “哈哈,這種說法.....聽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姜摸了摸腦袋,笑道。</br> “我感到很好奇的是,你們幾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是怎么就走到一起了呢?雖然我看過你們的靈魂中的記憶,但是.....還是不完全呢。兩個是帝國的大貴族,一個是聯(lián)邦的小傭兵,一個四處流浪的無業(yè)游民還有一個來歷不明失憶的小女孩....真是,有意思的組合呢。”月輝看著姜,詢問道。</br> 姜剛要開口,不遠(yuǎn)處傳來列御空的聲音:“現(xiàn)在這個組合更加奇妙了,多了一位幾百歲的靈魂。”</br> 月輝臉色陰沉下來,列御空二人已經(jīng)呼喚來了兩只飛蜥,這下子幾人就不愁沒有交通工具了,只可惜車夫早已經(jīng)死了。</br> “別擺出來這幅樣子,月輝,你知道的東西你都已經(jīng)通過我們的靈魂看到了,我們面對你和脫光了沒什么區(qū)別,所以你不知道的,我們更不知道。我希望我們以后至少可以做到互不干擾的程度,可以嗎?”列御空看著月輝,分毫不讓,月輝輕哼一聲,原本陰沉的臉很快就變成了笑臉,這讓一旁的姜松了一口氣。</br> “算啦。不和你們這幫小孩子計較了。那我們就出發(fā)吧,呵呵,我還沒坐過飛蜥呢,今天正好試一試。”月輝搓了搓手,躍躍欲試的感覺,但是兩只飛蜥明顯對這個月輝感到抵觸和抗拒,有些不安地低吼著。</br> 墨莉絲蒂娜安撫著兩只飛蜥,看向列御空。</br> “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別坐了....難道你不會飄著走嗎?”列御空說道。</br> “哈?——拜托我現(xiàn)在又不是靈魂狀態(tài),我可是有身體的哦,怎么飄!”</br> “對了,關(guān)于你占據(jù)的這具身體...你的樣子到了人多的地方,肯定會引人注目的,因為這本來就是死尸,慘白的皮膚,還有那雙沒瞳孔的眼睛,就算是大白天也可能嚇到人,你最好偽裝一下。”列御空提醒道。</br> “哼,你事真多!我就這樣子怎么了!”月輝就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耍起賴了。</br> 姜和墨莉絲蒂娜對視一眼,都是無奈一笑,搖搖頭,看來面對這種只有列御空可以制得住了。果菈則是早早坐到了一只飛蜥背上,晃著小腳笑著看熱鬧。</br> “那抱歉,你不能和我們一塊走,我不想到時候秋之鵷桐被流傳著什么:疑似操控尸體傳播瘟疫之類的謠言,那可不好玩。你這樣子誰一看都知道是個死人,太不正常了,你最好,處理一下這個身體......不那么引人注意。”</br> 月輝想說什么,但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壞笑著說:“好啊,那就如你所愿,等我一會兒哦——”說著,轉(zhuǎn)身走到路旁一課樹后,不知道干些什么,就看到一陣陣黑色的煙霧冒出來,還伴隨著淡淡的臭味,那黑色煙霧碰到的樹葉都瞬間干枯......</br> “你在干什么——”列御空有些緊張,拔出劍來,示意其他人做好警惕。</br> “好啦好啦,真是的——這下子,我只需要一件寬大的袍子,和一副面具,就可以很好偽裝了吧哈哈——”月輝從樹后出來,轉(zhuǎn)身,面對著目瞪口呆的四人,即使是列御空和果菈,也是看呆了....</br> 這是.....什么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