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墓場 5
“現(xiàn)在我們還不能確定,所以你就當一個猜測就好,不然我怕你這‘幼小的’心靈會承受不住哦。”珀瀾壞笑著看著姜說道。</br> “額,說吧,我肯定沒事的。”姜拍了拍胸口自信地說道。</br> “剛剛那位穿女仆裝的漂亮姐姐,可能是男扮女裝哦。”果菈笑盈盈地說道,姜臉上原本帶著幾分期待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神情——</br> “啊——嗚嗚嗚”</br> “小點聲啦笨蛋姜——”珀瀾即使及時捂住姜的嘴巴,喊了一半戛然而止。</br> “這,這怎么可能啊!那樣的是男的假扮的?不可能的啊,明明皮膚那么白那么好,身材也是那么高挑纖細,那么漂亮,還有聲音!這么怎么可能是男的!”</br> “你呀,看來身為傭兵的幾年里,還是沒遇見過這樣類似的,我倒是以前在帝國見過幾個有著女裝愛好的男的,圣都就有一個哦,還挺有名呢,雖然這種行為不會構(gòu)成犯罪,但是在常人眼里和心里看來,只會覺得惡心,難以置信,因為男的怎么可能扮成女的呢?但是真的是有那種天生就皮膚很好,身形高挑纖細的男性哦,加上聲音偏柔一些,有什么不可能的。”</br> “啊這.......”姜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咳咳,聽珀瀾一說我好像以前在皇宮里的時候,也聽那些侍從們說過呢。”墨莉絲蒂娜微笑著道。</br> “所以墨蒂娜你不會是男扮女裝吧。”列御空突然壞笑著看向墨莉絲蒂娜,墨莉絲蒂娜小臉一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生氣,直接輕輕拍了一下列御空的肩膀。</br> “哈哈不好意思,一時間沒注意,玩笑脫口而出了。”列御空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笑道。</br> “哼,你呀,就得意吧,你就是看準蒂娜姐脾氣好人溫柔好欺負,你要是剛剛那句話說的是我或者果菈妹妹,哼哼,有你好受的!”珀瀾揮了揮拳頭,果菈笑了笑,用很可愛的語氣道:“果菈不會生氣哦,御空哥哥放心。”</br> “算了算了,我聽到你那句話我常年鍛煉出來的第六感就告訴我,我要是說了我下場會很慘的,要說也是姜來說哈哈。”列御空笑著道。</br> “喂喂,就算我是團長也不能這么那我當盾牌用啊,御空大哥,我們兩個男的得形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啊。”姜說道。</br> “嘖嘖嘖,姜果然還是小孩子,還分什么男女陣營,真是幼稚呢。”珀瀾嘲笑道。</br> “才,才沒有,我是一時順嘴.....好啦好啦,打住了,那個人是男還是女也不重要了,總之我們還是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說完,姜就直接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在和他們這樣說下去自己指不定會被玩弄成什么....</br> “好了,你們也休息吧,我繼續(xù)看著。”列御空笑著道。</br> “那我們就不客氣嘍,晚安,御空哥,睡覺啦蒂娜姐還有果菈妹妹。真是的,剛剛被那個死人妖吵醒了這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睡著...”</br> 有驚無險的一夜過去,清晨,果菈最先醒來,列御空發(fā)現(xiàn)貌似果菈每天都醒得非常早,就像是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鐘一樣。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睡覺時間應(yīng)該不低于八小時的。反倒是珀瀾還在睡著,好像還做了夢,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列御空就右肘拄著桌子,右手掌心撐著右臉,歪著頭看著三個女孩的睡相,覺得也挺有意思的,除了墨莉絲蒂娜....</br> 與其說是在睡覺,不如說更像是一動不動的尸體...如果不離近了仔細用手去放在她的鼻端,是感受不堪任何呼吸的,而且胸口起伏也很小很小,小到幾乎沒有。</br> 但是列御空還是可以聽到緩慢的心跳,似乎墨莉絲蒂娜一進入睡眠中,心跳速度就會比清醒狀態(tài)慢上將近十倍......但是生命特征卻很穩(wěn)定,這也是黯之鹽搞的鬼嗎.....雖然列御空打心底里很慶幸黯之鹽的存在,拯救了墨莉絲蒂娜,讓他們得以從昏落之城脫出,但是,他們卻對黯之鹽一無所知,只知道這是一個靈魂領(lǐng)域的極其神秘的圣魔導(dǎo)器,或許他們發(fā)現(xiàn)的功能,僅僅是這個圣魔導(dǎo)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吧....</br> 只是希望,千萬不要再....</br> 不要再讓墨蒂娜身陷險境了,那樣....</br> 列御空左手不禁握緊成拳......</br> 他會無法承受......</br> “御空哥哥,早啊。”果菈可愛溫柔的聲音把列御空從那種可怕的臆想中拉了回來,列御空笑了笑,左手放松,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說:“早啊,果菈,不多睡會嗎。”</br> 果菈笑著搖搖頭,在晨光的斜射下,露出來的牙齒顯得格外潔白。</br> “其實我每天睡一小會兒就可以了,所以以后御空哥哥你也可以讓我守夜哦,被看我年紀小,我可是不輸給你的哦。”</br> 列御空笑了笑,摸了摸果菈的頭,道:“好啊,可以考慮,這樣我也可以睡個好覺了呵呵,哈欠——”說到這列御空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果菈拉開房門看了看外面,輕聲說:“我去看看車夫出沒出事,然后你叫醒蒂娜姐姐和珀瀾姐,我們趁早趕緊出發(fā)吧,不然這里不久就會陷入混亂的。”</br> “好。”列御空點點頭,看了看一旁頭直接枕在桌面上,側(cè)著腦袋,一邊睡著一邊流著口水的姜,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姜的肩膀說:“醒醒,姜。”</br> “嗯?天亮了?”姜睜開惺忪的睡眼,剛要抬起頭,突然感覺一陣酸痛感,疼的自己齜牙咧嘴。</br> “你呀,睡覺注意姿勢,你這個睡法脖子沒斷了算你運氣好啊,慢慢活動活動。”列御空右手放在姜的脖子上,為他揉了揉,而且用的勁道可不小,姜更疼了,嘴里說著:“輕點....輕點御空大哥,哎呦——”</br> “該手重的時候就不能留情哦。好了,抬起頭來吧。”列御空拍了一下姜的脖子,自己去叫醒墨莉絲蒂娜和珀瀾。</br> 姜小心滴抬起頭,發(fā)現(xiàn)真的好多了,不像是一開始一抬頭感覺脖子快斷了一樣,難道御空大哥還會按摩?</br> “睡得還好嗎,二位。”列御空笑道。</br> “馬馬虎虎了,不過看你的樣子,待會兒在車上趕緊睡會兒吧,白天就交給我們了。”珀瀾看著列御空臉上難以掩飾的疲倦和眼球上的血絲,心理很是心疼。</br> “御空哥,既然我們都是這個傭兵團的一員,那我們就應(yīng)該拋棄什么男女的分別,從今以后,我建議我們輪流守夜,好嗎,不然這樣下去你早晚會撐不住的。老不睡覺那就等于慢性自殺啊。”墨莉絲蒂娜這次的語氣很是堅決。</br> “我同意,身為團長,我同意這個提議,今后我們輪流守夜,比如一個晚上,我們可以五個人輪流守夜啊,這樣其他人休息的時間也就更長了。御空大哥,你的反對無效哦。”姜笑著道。</br> “好吧好吧,其實我沒事的,我以前也經(jīng)常——”</br>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你非得要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才會高興嗎,逞強可不好哦,御空哥。”面對這種少見的一臉堅決還帶著幾分嚴肅神情的墨莉絲蒂娜,列御空反倒是不再說什么,感覺自己都被對方的氣場壓下去了。</br> “蒂娜姐是關(guān)心你,我們都是啊。就這樣了啊,不改了,或者以后人員更多了,再進行更合理的修改,姜,你們以前的傭兵團是怎么守夜的?”珀瀾問道。</br> 姜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說:“我以前的傭兵團就是我們幾個男的輪流守夜唄,不過也有很多時候是團長一個人守夜,讓我們好好休息,”</br> “哦,你們的團長還挺不錯啊,雖然看上去悶悶的哈哈,誒,那你的小女朋友呢?”珀瀾壞笑道。</br> 姜臉一紅,道:“什,什么小女...別瞎說啊...咲婻她...本來是不讓她守夜的,但是她這個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即使是團長也拿她沒辦法...所以就大家一起輪流守夜嘍。”</br> “哦?看起來還挺不錯啊,姜,加油哦。”珀瀾對著姜半是壞笑半是鼓勵地笑道。</br> “你這表情讓我怎么回應(yīng)你啊珀瀾姐....”姜哭笑不得地道。</br> “不用擔(dān)心,姜,緣分到了,我相信那位咲婻姑娘一定會和你走到一起的哦。”墨莉絲蒂娜溫和地笑道。</br> “嗚嗚還是蒂娜姐說的話能讓我感到鼓舞啊。”</br> “你什么意思,我的話就不是鼓舞了嗎?”珀瀾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看著姜,姜后退兩步,隨后一想,總感覺哪里不對,說:“不對啊,我是團長,我為什么要怕你啊,珀瀾姐——”</br> “哎呦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不——”</br> “哈哈,一大早就這么有活力嘛,我們可以出發(fā)了,車夫準備好了。”果菈突然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笑道。</br> “哼,看在果菈妹妹的份上,饒了你,就算你是團長,私下里沒外人的情況下,該怎么修理你還是怎么修理你。”珀瀾握起拳頭壞笑道。</br> “哎....”姜只有嘆氣了。</br> “我覺得我們幾個人越來越像是.....”墨莉絲蒂娜湊到列御空身旁低聲道。</br> “像什么?”列御空輕聲問。</br> “一家人啊....啊,不是那個一家人的意思啊,你別誤會御空哥...”墨莉絲蒂娜俏臉微紅,列御空笑了笑,看著拌嘴的姜和珀瀾,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意思’嘛,我知道的,墨蒂娜哈哈——”</br> “你真討厭....”</br> “這可是你說的啊,又變成我討厭了。”列御空笑道。</br> “好了好了,我們出發(fā)吧。雖然我還想多看一會兒。”果菈笑盈盈地背著手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