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龍首 8
回到旅店的時候,外面基本全黑了,五人加上風(fēng)漩在列御空和姜的房間里,風(fēng)漩看了看周圍的房間和環(huán)境,確保不會隔墻有耳,還特意掩上窗戶,才稍稍放心。</br> “你繼續(xù)說吧,珀瀾,所謂的干擾,是怎么回事?”列御空看出來風(fēng)漩吃完飯前就似乎有什么心事,應(yīng)該是不小的事情,但是從奧夫桑德臉上絲毫看不出來,可能一會兒風(fēng)漩就會和我們說吧,想到這,列御空心里有幾分忐忑,如果換做以前的自己,無論遇到什么情況也不會有忐忑這種心情的,畢竟那個時候,自己孤身一人,無論是戰(zhàn)斗還是逃跑,都只是自己一個人,不用考慮什么后果,不用考慮會不會連累其他人,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沒有人可以連累。</br> 但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看著身旁這幾個,可以說是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完全可以信賴的,被稱之為伙伴的人,列御空的心里,也出現(xiàn)了忐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們。</br> “自然是魔力干擾了,只有魔力可以干擾到魔力啊,蒂娜姐手上的戒指不起作用,可能是體內(nèi).....雖然我也不能確定,可能是黯之鹽的干擾,也可能是蒂娜姐自身本來就有的那種特殊的無法解釋的生命能量的干擾,我也說不清,還需要今后觀察。”聽了珀瀾的話,姜說:“那這樣以后多不方便啊,傭兵聯(lián)盟查身份基本就是看戒指,蒂娜姐戒指無法激活,這...”</br> “這方面不用擔(dān)心,我回去會和艾斯報備一下,這種特殊情況也不是你們第一次,以前就有過的,放心吧。”風(fēng)漩拍了拍姜的肩膀,姜點點頭。</br> “那么,墨蒂娜的事情暫時解決了,大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們說?”列御空看著風(fēng)漩,問道。其他幾人也看向風(fēng)漩。</br> “.....說起來,的確是有幾分不好開口啊,這不是我本人,而是奧夫桑德大人的意思.....他....有一份委托,或者說,想要給你們發(fā)布一個任務(wù),看你們愿不愿意接受,當(dāng)然了,不強(qiáng)求,自愿的,能完成的話,他老人家自然也會有很大的報酬,只是.....”</br> “只是...任務(wù)的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難,是吧,。”列御空微笑道,風(fēng)漩也只是無奈一笑,微微點頭。</br> “先說來看看啊,沒準(zhǔn)我們就剛好能完成呢,畢竟我們也算是去了很多危險的地方吧。”姜此刻可謂是信心滿滿,對于秋之鵷桐傭兵團(tuán)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br> “話不要說得太滿,姜,記住,任何時候都一樣。沒了解具體情況之前,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列御空提醒道,姜哦“了一聲,點點頭。、”</br> “任務(wù)的主要目標(biāo),奧夫桑德大人寫在這封信里了,我沒看,現(xiàn)在,給你們吧。”風(fēng)漩拿出來貼身的一封信,列御空接過,看上去像是寫了有幾天了,難道奧夫桑德早就有計劃要我們接這個任務(wù)?</br> 打開信紙,列御空遞給墨莉絲蒂娜,墨莉絲蒂娜接過來,一字字念了一遍,刨除禮貌的語氣詞之類的,大概意思就是:請列御空他們?nèi)ヒ惶撕谏呗?lián)邦南部的一個名為“墓場”的區(qū)域,尋找一個東西,這個東西鎖在一個銀色的精致的小箱子里。其他的就沒有了。</br> ........</br> “我沒聽過這個區(qū)域。”列御空可以說是到過的區(qū)域算是相當(dāng)廣闊了,帝國聯(lián)邦和三不管地區(qū),除了楓冠星會,自己都去過,但是“墓場”這個地方實在是沒聽過。</br> “我也沒有。”姜搖搖頭,隨后又馬上說:“哎不對,好像有一次團(tuán)長喝多了提了一嘴,但是我也沒注意。貌似真有這么個地方。”</br> “那我和蒂娜姐更不知道了。”珀瀾搖搖頭,果菈卻語氣平靜地說:“我知道,只是....最好別去,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br> “你去過嗎,果菈?”姜連忙問道。</br> 果菈搖搖頭,說:“去沒去過不清楚,但是我是有些留在我腦海中的概念的,那個地方,象征著死亡和危險,最好別去,而且也不是有什么寶貝的地方,就是純粹的危險。”</br> 列御空看向風(fēng)漩,問:“那大叔你來說說吧,別說你不知道啊。”</br> 風(fēng)漩因為也沒看信,聽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是臉色一變,這一切都被列御空看在眼里。</br> “這.....真是奇怪,為什么老大要你們?nèi)ミ@種地方.....不過果菈沒錯,這地方,很危險,而且還是那種沒什么回報的地方,沒有什么寶物之類的,就算有也早就被別的人,比如惡風(fēng)之牙之類的組織挖空了。現(xiàn)在,那里還有的,只有死亡。”</br> 聽了風(fēng)漩的話,五人臉色都是有些變化,列御空問道:“到底是怎么個危險法?”</br> 風(fēng)漩輕輕嘆了口氣,說:“那個地方的危險其實和你們?nèi)ミ^的昏落之城有些類似,”說到這,風(fēng)漩眼前一亮,似乎原本苦惱的神情變得有些緩和了,看著墨莉絲蒂娜,說:“說不定,你們這次去真的可以成功呢。”</br> “風(fēng)漩大哥你說的我不懂啊。”姜有些發(fā)蒙。</br> “你的意思是.....有墨蒂娜在....我們或許會成功?難道,那個地方也是有很多怨靈的地方嗎,死不瞑目的靈魂在那里徘徊,就和昏落之城一樣?”列御空問道,其他人那也是恍然大悟。</br> “如果說以前讓我去相信什么靈魂的存在,我是絕對會當(dāng)對方在說胡話的,可現(xiàn)在...我是相信靈魂的存在了,畢竟蒂娜姐體內(nèi)的黯之鹽,就是極其罕見,甚至可以說是獨(dú)一個的靈魂型圣魔導(dǎo)器啊。這樣的話,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比其他人有著很大的優(yōu)勢。”珀瀾分析道。</br> “現(xiàn)在雖然還不好說,但是起碼已經(jīng)有希望了,畢竟黯之鹽這種圣魔導(dǎo)器,可不是誰都有的,或者說,整個楓桐世界,也就你們有了,所以墓場對你們來說,反倒不是那么危險了,可前提是,墨蒂娜得能熟練運(yùn)用黯之鹽的功能,。”風(fēng)漩說著,問墨莉絲蒂娜:“墨蒂娜,你這些日子,覺得你可以控制黯之鹽了嗎?”</br> 墨莉絲蒂娜眨了眨眼,右手放在胸口,說:“很奇怪,這些日子我絲毫感覺不到黯之鹽的存在,甚至我原本可以用來救治別人的生命能量,也用不出來了,現(xiàn)在的我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切的能力似的。”</br> “別急,墨蒂娜,有我們幫你呢,慢慢發(fā)掘,鍛煉,總有一天可以成功地。”列御空鼓勵道,墨莉絲蒂娜輕輕點頭。</br> “實際上,今天下午和奧夫桑德大人交手的時候,墨蒂娜躲過了奧夫桑德大人那基本不可能躲過去的一拳,這是不是就是黯之鹽的一種能力呢?”聽了風(fēng)漩的話,珀瀾說道:“的確有可能,蒂娜姐的描述是當(dāng)時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一樣,就好像時流逝的緩慢了。”</br> “那只是錯覺哦,黯之鹽應(yīng)該沒有操控時間的能力,我覺得更有可能是黯之鹽的隱藏能力,影響了蒂娜姐姐的感官,以及奧夫桑德大人的感官和二者的感知,這也是為什么在我們看來,他們二人并沒有什么異樣,僅僅是蒂娜姐姐突然躲開了奧夫桑德的一拳,實際上奧夫桑德的那一拳可能速度根本沒有變慢,只是在他的認(rèn)知里變慢了,同樣的,在蒂娜姐姐的感知力,也變慢了。”</br> 聽了果菈的話,姜摸著下巴說:“這樣說來,蒂娜姐的圣魔導(dǎo)器可以讓她自身的反應(yīng)力極大幅度上升到非人的程度,然后影響敵人的感知和動作?但是在外人看來,其實并沒有什么變化?這可能實現(xiàn)嗎,一個人如果沒有經(jīng)歷過長時間的鍛煉和實力的積累,怎么可能突然就被拔高到這么夸張的程度呢。”</br> “聽起來確實有幾分不可思議,這個以后再慢慢觀察吧,除此之外,墨蒂娜,你還有其他的....什么感覺嗎?”列御空問道。</br> 墨莉絲蒂娜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咬了咬指甲,秀眉微蹙,說:“我有時候晚上會做奇怪的夢。”</br> “奇怪的夢?”風(fēng)漩眉毛一挑。</br> “嗯,就好像我變成了別的人,經(jīng)歷了他們的生活一樣,很逼真,甚至夢中我就以為我是那個人,醒來后還得緩一陣兒才能清醒呢。”聽了墨莉絲蒂娜的話,果菈臉色一沉,列御空看見了,心里猛地一跳,沒等他開口,果菈就說道:“這樣下去....蒂娜姐姐可能會很危險....”</br> “什么意思?”姜也格外緊張,珀瀾也一樣。</br> “這應(yīng)該就是黯之鹽最大的副作用了,那就是,讓持有者,即使是主人本人,也會逐漸迷失在一個又一個的靈魂人格當(dāng)中,幸好蒂娜姐姐之前在昏落城釋放了所有的靈魂,但是黯之鹽的被動功能應(yīng)該是只要附近有人死去,他的靈魂都會被吸進(jìn)黯之鹽,所以,在皇宮里,死了不少人,以及在處決里佛斯家族的家主的時候,他的靈魂應(yīng)該也被吸進(jìn)去了...隨著吸收的靈魂越多,可供其主人使用的力量就越龐大,但是相對的,如果持有者不能抵抗這越來越多的其他靈魂的影響,那么最終的下場,就是迷失自己,轉(zhuǎn)而淪為黯之鹽的奴隸......”</br> .......</br> “現(xiàn)在黯之鹽的靈魂不多,所以不明顯,可如果今后如果一直吸收,那就不好說了。”果菈說完,輕輕嘆了口氣,其他人也沉默了,墨莉絲蒂娜看著自己的胸口,心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