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龍首 1
艾斯帶著五人進了總部,里面并沒有姜想象中的宏偉壯觀,別說比起帝國的皇宮,就是圣都稍微豪華的莊園也比這里豪華的多,但是這里的布置和修建給人一種實用性大于觀賞性的感覺,地面是堅硬厚重的大理巖,踩上去給人一種踏實和緊繃的感覺,周圍高大的圍墻主色調(diào)也是以黑色和灰色為主,讓初來這里的人本能地感到敬畏。</br> 總部就相當于一個巨大的莊園,但是這所莊園可不是供貴族們享樂的,它可是黑龍傭兵團的總部,從進了大門以后就可以聽到刀劍相交的聲音不絕于耳,還伴隨著叫喊聲,列御空和姜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很多人在進行戰(zhàn)斗,切磋技藝,提升自己的戰(zhàn)斗技巧。</br> 總部是一棟看上去有些異形的高層建筑,但是卻看不出來究竟有幾層,高度估計有三十枝以上,算是相當高的了,哪怕一層是三枝,也足足有十層了。不顧姜認為搞不好一層可能會更高。</br> “好空曠啊...這里都沒有幾個守衛(wèi)的嘛?”珀瀾四處觀看著,畢竟能進來這里的人可是很少的,雖然不像是帝國的皇宮那樣,但是進入門檻也是相當高了,他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運第一次就進來了,雖然有風漩的緣故,但是絕對不止如此。列御空更多的是在思考著,奧夫桑德本人究竟在打著什么算盤,別看奧夫桑德實力高超,別人一提起他腦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實力恐怖的重武器戰(zhàn)士,無人可擋,但是能當那么多年的龍首,這個位子有多少人覬覦著,但是都沒能得手,所以列御空認為,奧夫桑德不單單是武藝高超,其本人必定有著機器縝密的心思和不俗的智慧,不然也坐不上龍首的位置,頂多是個強大的戰(zhàn)士而已。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他身旁有些足以信任的謀士為他出謀劃策,為他化解一次次危機。</br> 列御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旁和姜說笑的墨莉絲蒂娜,難道奧夫桑德對墨蒂娜本人有什么目的?可是她已經(jīng)不再是皇女的身份了啊,奧夫桑德做的任何事的目的,肯定是優(yōu)先考慮聯(lián)邦的利益的,墨蒂娜和珀瀾二人的身份在這里相當敏感了。即使墨蒂娜已經(jīng)被取消了皇室成員的身份,但是若是被有心的人利用,還是可以“做文章”的啊.....</br> “御空哥哥,不用想太多哦,到時候見招拆招,隨機應變就好哦。奧夫桑德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哦。”果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列御空一愣,看了看笑嘻嘻看向自己的果菈,覺得有些沉重疑惑的心情輕松了不少,是啊,其實他根本就不擔心那場所謂的比試是輸是贏,他敢打賭就算是輸了,他們也會順利注冊傭兵團。那只不過是奧夫桑德本人想要試探一下而已。</br> 所以他早就和果菈私下商量好了,有些東西,他只會和果菈一個人說,其他人哪怕墨蒂娜也不會告訴,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反而效果越好。果菈自然會使用銀月的奇特的空間屬性的魔力,但是絕對不會用出全部的底牌。即便如此,列御空也有三成把握可以讓奧夫桑德本人吃點小虧,那樣就足夠了,擊敗什么的別想了,太天真,那可是和菲斯佛達爾相當?shù)墓治镆话愕膶κ职。?lt;/br> 沉重的木質(zhì)大門打開,艾斯領著五人進了總部內(nèi),一層是一個巨大的訓練場地,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武器和盾牌以及各種盔甲,讓人覺得這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工匠鍛造場地。</br> “一層是黑龍傭兵團的成團們平時鍛煉自己的地方,身為黑龍傭兵團的傭兵,沒有一刻是可以松懈的,你必須不斷變強,不然就會被別人落下。”艾斯平靜地介紹道,姜低聲嘟囔道:“那也太累了啊....”</br> “再累,也沒人想要退出,能加入黑龍傭兵團成為其中的一員,是無數(shù)傭兵的夢想。那么,你身負黑龍傭兵團的名號,在外面,就不可以丟了黑龍傭兵團的臉面,無論是說話做事還是戰(zhàn)斗,都一樣,所以相應的代價就是你要不斷變強,至少不能松懈退步。”聽了艾斯的話,其他幾人也點頭表示同意,光是進了黑龍傭兵團頂著這個響亮的名號在外招搖,卻不負責也不努力,哪有這種好事?</br> “我們?nèi)ザ樱又饕菚陀玫模娣e稍小,但是也有一處隔音很強的小型戰(zhàn)斗房間,奧夫桑德大人將會在那里和你們見面。”</br> 五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動和緊張,哪怕是列御空也一樣,只不過他可能是相對來說心情起伏最小的吧,到了二層,感覺就像是從一個工匠鋪到了一個溫馨安靜的旅店一樣,地面鋪著獸皮地毯,兩側的墻壁雖然是略顯粗糙的大理巖,但是那卻是刻意為之,上面雕刻著關于上古傳說的龍和其他的生物的樣子,吞云吐霧,張牙舞爪,好像真的一般,要從墻壁里鉆出來攻擊幾人一樣。即便是果菈也是贊嘆連連。</br> “御空哥,這個不是很像那次在皇宮襲擊我們的——”墨莉絲蒂娜指著墻上的一條氣勢磅礴的巨龍,低聲道。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列御空打斷道:“你可能是昨晚做的那個夢太逼真了,混淆現(xiàn)實了吧,墨蒂娜。”然后對墨莉絲蒂娜使了個眼色,墨莉絲蒂娜一愣,然后才明白過來,點點頭,樣子有幾分呆萌可愛。</br> 艾斯沒有任何神情,但是列御空還是捕捉到了這個女子眼角微微動了動,顯然是聽進去了.....他不希望墨莉絲蒂娜再纏上什么麻煩事。</br> 五人來到了房間門前,面積也不算小,用于普通的切磋戰(zhàn)斗來說足夠了,而且地板是那種純木的地板,踩上去有幾分軟軟的感覺。</br> “進去吧。奧夫桑德大人稍后就到。”艾斯拉開木質(zhì)的滑門,墨莉絲蒂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兩扇滑門上面精美的木刻,被吸引住了,好像是蝴蝶一樣的圖案翩翩起舞,周圍簇擁著大量的花朵,即使只是沒有生命的木刻,但是在墨莉絲蒂娜眼中仿佛活過來一樣。</br> “墨蒂娜,進去吧。”列御空拍了拍墨莉絲蒂娜的肩膀,墨莉絲蒂娜點頭,說:“這兩扇門真的太好看了,不自覺的就看入迷了,哈哈。”</br> 看到比以前在帝國時候開朗多了的墨莉絲蒂娜,列御空心理也感到很欣慰,也為自己當初面對力伮瑪時做出的選擇,感到不后悔。</br> 屋子里帶著淡淡的香味,姜好奇地湊到木質(zhì)的墻邊,以及四個角的四根木質(zhì)的帶有精美雕刻的木柱旁聞了起來,隨后贊嘆道:“真好聞啊,著木頭自帶香氣啊!”</br> “拜托,不要丟人了好不。”珀瀾來到姜身旁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姜已經(jīng)習慣了,嘿嘿一笑,果菈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木刻,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幾分違和?”</br> “違和?”墨莉絲蒂娜問道,她也被這種精美的木刻以及香氣吸引住了,在這個房間里,安靜的氛圍,淡淡的香氣,加上精美的雕刻,仿佛和外面是兩個世界一般,這里,是一個安靜美好的,小小的世界。</br> “的確有些。不太像是戰(zhàn)斗的地方啊。”列御空看了看周圍,應該沒有什么地方是有機關之類的,畢竟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要小心的,雖說奧夫桑德也不會屑于用機關。</br> “誰說戰(zhàn)斗就一定要在寬廣堅硬嚴肅的地方呢?如此神圣的事情,不應該在這種美好安靜沒人打擾的地方進行嗎?”一個聽起來有幾分粗獷帶著幾分蒼老但是確有著無比渾厚底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五人紛紛看向那扇門,門被輕輕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稍稍低頭走了進來,然后淡定地關上門,面帶微笑地看著五人,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果菈臉上的時候,眼角不自覺地細微抽動了一下,但是誰也沒發(fā)現(xiàn),因為僅僅是看眼前的這個人,就已經(jīng)吸引了他們?nèi)康淖⒁饬α恕?lt;/br> 身高足足有接近兩枝,難怪進門都要低著頭,即使年近60,卻依舊有著魁梧的身軀和那一身讓列御空看了都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的肌肉,姜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后看了看對方的粗壯的胳膊,他估計對方得胳膊和自己腰差不多寬?</br> 但是奇怪的是,這位老人卻穿著一身日常的衣服,是一件寬松舒適的帶著虎紋的長袍,里面隱約可見強壯的胸肌,即使歲月再怎么不饒人,卻也無法撼動眼前這位老人身上強壯的肌肉。但是這位老人卻面帶慈祥的微笑,更奇怪的是竟然沒有散發(fā)出任何氣場和壓迫感,即便有著如此夸張的體型,但是即便是墨莉絲蒂娜也沒有感到這位老人很可怕實力強大,反而是有一種讓人放松戒備親近的感覺。</br> 列御空整個人猛地一抖,不自覺地后退兩步,大口呼吸著,看著眼前微笑著的老人,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竟然已經(jīng)出了不少的冷汗!</br> “小伙子不錯。”老人對著列御空微微點頭,似乎表示認可,一旁姜上前一步,語氣顫抖著道:“您,您就是.....奧夫桑德大人嗎?是嗎?是您本人嗎?”因為不敢相信,即使來之前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可真的到了這一刻,那些心理準備做得再充足也會像是白費功夫一樣。</br> “不錯,我就是梔.奧夫桑德,黑龍傭兵團的團長。那么,”說到這,奧夫桑德緩緩后退一步,兩只腳稍稍分開,擺出架勢,兩只手也擺好了架勢,笑著道:“先別說別的,按照說好的,我們開始吧——”</br> “大家注意!準備迎戰(zhàn)!”列御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即便對方是空手,而且沒穿任何防具,但是哪也不意味著對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小白兔,可能是他們五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