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想你
飛機緩緩降落在帝都國際機場,頭等艙里的一眾人護送著被夾在中間的一個靚麗女孩,當先一步形色匆匆的往外走。
關沫被保護在中間,戴著黑超黑口罩,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面無表情的跟著一眾人往外走。
手機開機后,噼里啪啦的微信提示音接踵響起,她粗粗掃過一遍,不見置頂?shù)哪莻€頭像有跳出什么小紅點新留言,掩在口罩下的小嘴不滿的嘟了嘟。
耳邊傳來經(jīng)紀人芳姐的絮絮叨叨,“超哥說vip通道口擠滿了你的粉絲,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到的風聲,說你會搭乘這趟航班,在那兒蹲點著呢,現(xiàn)在我們只能走普通通道,希望那里人少點。”
“哦。”關沫情緒不高的回,反正這些事由芳姐操心就行,她并不會管那么多。
手指在置頂?shù)哪莻€頭像上無意識的輕點了一下,立即跳轉出一個對話框,關沫看著那個小行星繞地運行的衛(wèi)星圖頭像,手指快速敲下一句話,要發(fā)送時,想了想,又通通刪除,退出對話框。
手指劃拉往下,找到另一個頭像,關沫點開對話框,打下一句話,點擊發(fā)送。
【爸爸,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
剛發(fā)完,一眾人已經(jīng)走出了機場,關沫收起手機,在保鏢的掩護下,疾步往機場外走。
才走出沒幾步,身后有眼尖的粉絲認出了這一行人,并大聲叫喊道,“關關,是關關,在這里。”
芳姐猛地一回頭,眼見有更多的粉絲們朝身后聚攏過來,臉色一變,拉起關沫就朝保姆車的方向拼命狂奔,有經(jīng)驗的保鏢在身后斷后。
直到上了車,身材微胖的芳姐拉上簾子,一邊吩咐超哥快開車,一邊氣喘吁吁的抱怨,“煩死了,每次都要經(jīng)歷一遍機場歷險記。”
關沫在私教的指點下經(jīng)常鍛煉,這點運動量對她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她擱在扶手上的手隨意的翻轉著手機,傲嬌又臭屁的回了句,“沒辦法,誰叫我紅嘛。”
話落,微信提示音又響起,關沫點開一看,是她爸關博的回復。
【在校外開會呢,你下機了?注意安全,早點回去休息】
不在學校?
關沫眼珠子“滴溜”一轉,唇角逸出一抹愉快的笑,嘿嘿,那真的是……太好啦!
敷衍的給關博回了個消息,關沫又點開那個置頂?shù)膶υ捒颉?br/>
芳姐喘勻了氣,又輕笑開,“你也真是不謙虛。”
關沫低頭敲下一句話,這次沒再猶豫,直接點了發(fā)送。
【易哥哥,你現(xiàn)在在哪里鴨【問號臉】】
然后抬起頭,看向芳姐,臉上有著驚訝詫異之色,“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嘛,我還以為這是公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呢。”
甩鍋能力棒棒噠。
芳姐氣笑了,不過想想也是這么個理,她有些小驕傲的點頭,“也是,我們關關從出道至今紅了這么多年,國民閨女的人設立得穩(wěn)穩(wěn)的,哪是那些上下?lián)潋v找存在感的小糊咖可以望其項背任意構陷的,誒,真的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喲。”
是在含沙射影早先有別的經(jīng)紀公司的小糊咖假模假式的扮小白蓮,指桑罵槐的誣陷關沫在拍戲期間不敬業(yè)的事,結果,關沫和經(jīng)紀公司還都沒有發(fā)聲呢,小糊咖就被關沫的后援團及粉絲們群起而攻之了。
關沫早年童星出道,這些年來積累了不少媽媽粉粉絲,這些媽媽粉們維護起自家的女鵝來那叫一個不遺余力,比為愛豆打call的追星女孩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后,可想而知,經(jīng)不起細究和推敲的栽贓嫁禍很快露出了馬腳,小糊咖眼見情況不妙,直接刪了微博消聲匿跡了。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芳姐,您凡爾賽了哦。”關沫戲謔了句。
“有嗎?我說的可是事實啊。”芳姐一臉義正言辭。
關沫隨即捧場的附和點頭,“好像也是。”
兩人插科打諢的間隙,關沫的手機又亮了亮,是她為某人特設的提示音。
【在實驗室,怎么了?】
關沫滿意了,收起手機沒有回復,而是朝司機道,“超哥,我不回家,送我去科大吧。”
“去科大干嘛?乖乖回去休息,少給我惹事啊。”芳姐警惕的看向她。
沒辦法,關沫雖然不是一線演員,但出道多年,粉絲基礎眾多而且黏度高,在沒有助理和保鏢的陪同下,她向來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行走的。
萬一碰上什么瘋狂粉絲私生飯,那還得了?
“我去找我爸啊,我爸想我了呢。”關沫眨巴眨巴大眼睛,眼內透著滿滿的無辜真誠之色。
演的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兒似的。
也不知道得益于她出色的演技還是怎么的,芳姐雖然將信將疑,但好歹沒再反對,一頷首,同意了她去科大。
保姆車按關沫的指點停在了科大的一處偏門門口,關沫下車后,狡黠一笑,邁著輕快的腳步往物理系那幢標志性的天體物理學實驗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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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時,傅成易被打斷了思緒,從運行著冗長繁瑣公式的屏幕上抬起頭,順手拉過打印出來的那一長條數(shù)據(jù)紙,低頭看了一眼測試出來的數(shù)據(jù)結果,有些不理想。
收回目光時,他無意中掃到擱置在一旁的手機,手指微頓,帶著些莫名的期待解開屏幕鎖,跳轉出來的還是一個小時前的微信聊天對話框,那條他發(fā)過去的消息至今沒有回復,傅成易的眉頭微蹙。
門外的人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門鈴聲周而復始不間斷的響著,有些吵,傅成易平日里清冷淡漠的一張臉透著幾分冷沉,不知是被門外的人鬧的還是怎么的。
以為是哪個師弟冒失,沒有帶門禁卡,開門時傅成易的臉色還不見好,張口就預備訓人。
“易哥哥,surprise!”門剛打開,還不待他開口,門外的人已經(jīng)張開雙臂熱情的朝他打招呼了。
傅成易臉上的神色一頓,有些怔楞的看著突兀出現(xiàn)在自個兒面前的人“沫沫?”
“嗯啊,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關沫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晶晶亮的鎖在傅成易的臉上。
“嗯,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傅成易剛剛還猶如冰封的臉色在不知不覺中融化開了,細究之下,竟還有幾分暖色。
關沫聽著不樂意了,嘟了嘟嘴,撒嬌著,“怎么,你不想看到我回來的嘛?”
“怎么會,”傅成易揉了把她的長發(fā),把人往里帶,“你來找教授?”
“嗯啊。”關沫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走進寬敞的實驗室,隨口漫不經(jīng)心的應聲。
“教授今天不在,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傅成易給關沫挪了把椅子,讓她坐。
“哦,沒事,我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找我爸。”關沫垂眸喝著傅成易給她倒的水,才不讓他知道,就是知道她爸不在實驗室,她才來的呢。
她可是特地來找易哥哥的呢。
傅成易重新戴起眼鏡,看了眼電腦上的算法,思索了番,隨手改了幾個公式,一邊問身邊的女孩兒,“這次拍的電視劇殺青了?”
“嗯啊。”關沫無所事事,湊到他的長桌前,隨手拿過他桌子上的那個失重小人漫步月球的模型搗鼓著。
“這次在帝都能待多久?”傅成易看了眼新公式運算出來的數(shù)據(jù),在一邊的記錄本上記下。
“十幾天吧,最近的活動都在帝都。”模擬小人在模型設定的失重環(huán)境中漂浮著,有著自己的自在與自得其樂,關沫玩不來,失了興趣,于是又湊到傅成易的電腦前,好奇的問,“易哥哥,你在做什么鴨?”
傅成易手中的測試正到關鍵時候,他眼睛盯在屏幕上,看著數(shù)據(jù)的變化與浮動范圍,一邊一心二用的回答她,“在測算宇宙中運行軌道上各行星的繞行速度與相互影響力。”
“……”學渣本渣表示完全聽不明白。
不過關學渣完全不在意,只要是在他的身邊,就算他說的都是這些她聽不懂的外太空的外星語,關沫表示依然不會覺得無聊。
沒辦法,關沫是個重度顏控,而傅成易好巧不巧的,完完全全長在了關沫的審美點上。
多一分則太過,少一份則不及,傅成易真的是每一分都長在了關沫的喜好點上,從初遇時還是個十九歲少年郎的他,到如今四年過去,他已經(jīng)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男人了,這四年來傅成易就連一點一點逐漸成熟的變化過程,都恰恰好的貼合了關沫日漸精益求精的眼光與品味。
真的是,除了傅成易,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另一個人能讓她如此喜歡了。
再配上他那低沉醇厚的嗓音,關沫咽了咽唾沫,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覬覦肥羊仔的狼外婆。
此時,男人一身實驗室里標配的白色實驗服,搭配內里他自己的淺藍色羊絨毛衣,妥妥的滿富少年感,而他每次進行實驗時才會佩戴的金色邊框眼鏡又為他憑添了一股禁欲氣質,兩種氣質毫無違和的在他身上同時呈現(xiàn),讓人不由得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反正聽不懂他說的那些物理知識,關沫干脆雙手托著下巴,兩眼直勾勾的打量著他。
她都有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了呢。
好想他鴨。
電腦屏幕上折射的藍光映在眼鏡上,被一層鏡片擋著,照不進眼內,反而顯得男人眼中的深邃神色更加的神秘了,然而此刻,這層深邃中還夾雜著一抹無奈。
“沫沫,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沒法做事啊。”傅成易雖然在關注著電腦屏幕上不斷翻滾著的數(shù)據(jù),但身旁有那么兩道炯炯有神的視線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令他難得的有些無法集中心神,他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被抓包的關大小姐完全沒有任何的躲閃或不好意思,依舊不錯眼的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她又軟著聲音嬌聲感嘆,“易哥哥,我發(fā)現(xiàn)你又變帥咯。”
傅成易滑動鼠標的手一頓,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繼而笑著恭維回去,“沫沫也變更加漂亮了。”
“敷衍,你都沒有看我,怎么知道我變漂亮了?”從進門到現(xiàn)在都沒得到他幾個眼神關注的關大小姐不滿的撅了撅嘴。
傅成易掃了眼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點下暫停鍵,看向關沫,對于她的小孩兒做派有些無奈失笑,溫聲哄道,“在我心里,沫沫一向是最最漂亮的,如今啊,出落得是更加的亭亭玉立,猶如出水芙蓉了,只不過……”
“不過什么?”關沫有些緊張的盯著傅成易,生怕自己有哪里在他眼中是不夠完美的。
“只不過太瘦了,看著像個紙片人似的,還有啊,這撅著嘴的小孩兒樣可一點都不漂亮哦。”傅成易戲謔的眨了眨眼。
關沫放下了一顆心,“嘻嘻”一笑,一點都不謙虛的大言不慚的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自己很漂亮呢。”
傅成易搖頭笑了,對于她從小到大莫名的自信與自夸顯然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拿起水杯起身預備去倒水喝,順手拍了拍她的發(fā)頂,“這么傲嬌的嗎?你說說你,在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了,怎么一點兒都沒學會低調與謙遜呢。”
那是因為你們是我最最親的人啊,在你們面前我只是完完全全最真實的自己啊,關沫小聲的在心里嘀咕。
有些話現(xiàn)在還不能說出口,怕嚇著他,于是關沫只是揚起白皙漂亮的小臉蛋仰頭看向他,眼眸里是亮晶晶的光芒,“易哥哥,我好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