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換個方式補身體
,觸不到的戀人 !
受不了那三個字,沈御臣說的別提多嫌惡,眼神也是清冷中帶著嫌棄,我微微一怔,那一刻真想信了他的話,可是,我無論怎樣想,都覺得我丑不丑,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應該是那種,嫌棄我丑的話,直接卡一面具在我臉上,遮著,然后說上一句“眼不見心不煩”,這才是沈御臣!
所以……他是在積累信任嗎?可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他賣了我好多次了!
這有點費解也有些感動的時候,沈御臣已轉(zhuǎn)頭看向燕紫霞,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語氣——
“還有你,茅山道學了這么多年,連這種程度的鬼兵都難以抵擋!既然沒天分不如找個人嫁了,省的將來老了嫁不出去!”
我一下怔住,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燕紫霞,而燕紫霞這時候還掛著眼淚,大概是因為傷心她無所不能的師祖居然會頭發(fā)雪白,容顏蒼老,可是當沈御臣這段話說完后,她就懵了。
幾秒后,她霧氣未消的水汪汪大眼睛注視著沈御臣,不可置信的口氣,顫抖著——
“臣臣你說什么?”
沈御臣面無表情的盤著白鞭,聲色冷肅的自說自話,答非所問——
“還有,我只同意徒兒與伯母住下,什么時候答應過你,你可以走了。”
事情轉(zhuǎn)變的好像有些快……
才不過短短一小會兒,又是鬼兵來勢洶洶,又是晉東昏迷差點掛掉,而剛剛沈御臣白發(fā)蒼蒼,老了容顏,現(xiàn)在燕紫霞又要被趕走!
我眨了眨眼睛,訕笑道:“師父,你開玩笑吧!”
一向,有燕紫霞地方從不會冷場,可是今天燕紫霞好像失了聲,聲音好像是從眼里出來,化成一顆顆淚珠子,而沈御臣根本不為所動,“就留你一夜,明天不走,我就把你的東西扔出去。”
沈御臣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負手而立的冷漠留下一句——
“我休息了,恕明日不送!”
“砰!”
門,又關(guān)閉了;傘,還靠著墻。透過那把傘和關(guān)閉的門,我隱約又看到剛才勇敢撐著傘拼命保護后方的燕紫霞,沈御臣這又抽什么風呢?我心說著,嘴上卻不敢,只能說——
“紫霞別哭,他一定又是做惡夢呢!”
我試圖用前日燕紫霞安慰我的話再安慰回去。
記得那時候我從地府回來,沈御臣抽風似得說讓我不要跟傅斯年再往來,也是那個時候,燕紫霞說他做惡夢,可是我信了她的安慰,她卻沒有信我的,豆大的眼淚還在掉,燕紫霞咬著牙不肯哭出聲的樣子真是心疼死我。
“乖啊,不哭不哭,他一定是病糊涂了,乖……”不由得,我一把抱住她,并且也做好了她在我耳邊哭的昏天地暗打算,說過的,她哭起來格外的可怕,驚天地泣鬼神也不為過,可是——
什么也沒有。
那一天,她自始至終沒有哭出聲音,始終憋著,憋不住了,就捂著嘴巴,一個勁兒的死憋!
我們從走廊里一直憋到屋里,而至于晉東——
我直接把他留在走廊。
他醒來愛哪哪,我暫時也顧不上了!
“哎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快哭了。”
門關(guān)了,燕紫霞還捂著嘴巴一抽一抽的,我看著簡直難受死,尤其是想到她哭的原因——
其實打從她那天說“只是和臣臣學道術(shù)”時的眼神閃躲,我就猜到她可能會喜歡上沈御臣,說起來有點荒唐是不是?可放在燕紫霞身上一點也不。
沈御臣撇開死尸身份,是師祖又是菩薩位,對燕紫霞這種崇拜型的女人簡直是殺傷力十足,他之前的男人據(jù)說是各方面都十分了得的成功人士,只可惜后來無疾而終,我反正沒見過,只知道燕紫霞的第一次就是給他,而那年分手,還是我陪著燕紫霞在深山里哭了一夜,卻沒想到,她第二次戀愛又是我在,而我不敢說出來……
“好了,要不然你哭出來吧?這里隔音應該不錯,他聽不到,我捂著耳朵!”
我說著,已經(jīng)抬手深吸口氣準備捂著,因為每次我這么說,燕紫霞就會放聲大哭,可是她沒有了,搖著頭,她還是沉默的掉眼淚,我一下無奈,乏力,也是那一刻發(fā)現(xiàn),沉默好像是世間最魔性的一種武器。
它可以比任何語言來的動聽,也可以也比任何武器來的傷人。
比如我跟傅斯年,又比如她和沈御臣。
“你要么哭出來,要么說出來,這樣子憋著哭,我看著就好像是刀子挖心一樣,紫霞……”我絞盡腦汁的說著,燕紫霞卻一把甩開我,“挖心!你知道被挖心什么感覺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就閉嘴!”燕紫霞忽然的怒吼讓我一下怔住,更是跌坐在床上,而她似乎也意識到什么,忽然就站起來往外走:“這里的東西我不要了,讓他扔吧,再見。”
燕紫霞飛快往外走,我等反應過來要追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樓梯了,而我的手臂一涼,竟被不知何時醒來的晉東抓住!
他好像是突然出來的,嚇了我一跳,“站住!告訴我、這是哪?”晉東說時,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盯著我的眼,這會兒眼上絲帶沒了,面具也沒了,一張臉竟是出奇的雋秀!瓜子臉,挺鼻薄唇,星眸忽閃,那薄唇微張著,沒有之前那種冷峻的氣場,竟不像笑面虎,反而像是個小弟。
我這怔了一下,隨后就聽到砰的一下,樓下關(guān)門聲!
“該死!放手!”我說到一半的時候,晉東就放了手,騰出的雙手一下捂住自己的頭,猛然的轉(zhuǎn)過身:“該死……頭好痛!呃啊!”
他這說著,我轉(zhuǎn)身就要往樓下追,因為燕紫霞這人沒什么別的好,就是說走了絕對不回頭!可是!
晉東居然又拉住我,“你別走……呃啊!”
我回頭,看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扶著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但是我也很痛苦啊!
“放手啊!該死……她走了啊!”
“誰?誰走了……”晉東說著放下手,可是看到我之后又捂住了頭,低吼著:“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看到你,我的頭就好痛……呃!”他說著又痛苦的抓腦袋,頭發(fā)都抓亂了,又嘀咕著:“還有我……我又是誰?為什么我腦袋里一片空白的!”
聽他說這話,我也是一只手抓頭發(fā),要瘋了——
都這么久了,我肯定找不到燕紫霞了!
“回答我!為什么看到你我就……”
他把我又抓回去,而我耐性也沒了。
“閉嘴!”我是惡狠狠帶著生氣瞪他,“放手!不放手我就咬了!”
他微微一怔,然后居然就笑了,“你咬。”
說著,手遞到我嘴邊了,我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真咬他的話,我自己還嫌棄,這是死人肉吧……
“不咬就告訴我,你是誰,為什么,剛才看到你就頭好痛。”
我想說我看到他,頭更痛!
這會兒塵埃落定,沈御臣休息了,燕紫霞走了,對著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晉東太子殿下我真是——不想說話!
“夠了晉東殿下,你別告訴我,你是失憶了。先放手,我不走……”很顯然他話里話外都這意思,我這手好半天的抽不開,磨著牙齒看他,其實我還就不信了,鬼還能失憶!卻是他蹙眉,然后想起什么似地,“失憶?失去記憶的意思么……那我應該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別鬧了!鬼怎么可能……”
倏地,我聲音頓住,因為我看到了拐角一抹白色的冰川冷肅的移動過來。
沈御臣這一頭銀發(fā)白袍的樣子方才乍看只是驚駭,現(xiàn)在卻有些莫名的驚艷,神色俊冷的看過來——
“太子殿下醒了就請回吧。”
他說時,走過來,只不過是手一動,一股涼意竟然把我們的手隔開。
我趕緊跑到他旁邊去。
“太子……你在喊我么?”
晉東說的時候,沈御臣看也不看他的抓過我手,轉(zhuǎn)身就走,態(tài)度竟然很強硬:“不送。”
“等等!”晉東說著就要沖過來,卻是沈御臣不知道用了什么咒,袖袍一揮——
“去!”
一聲去,連前綴咒語都沒有,那瞬間晉東居然就不見了?!
“呃。”
我楞了一下,雖說我心里不怎么信鬼會失憶這種蠢事,但是沈御臣的出現(xiàn)卻提醒了我,鬼也是可以失憶的……沈御臣不就是么!
于是——
“師父是把他送回陰間了?”
我想想剛才那情況也只能是這樣、
沈御臣嗯了一聲,很冷淡的,手也很冰,我也是這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手還牽著,下意識的扯一下,他便松開了。
我摸著冰冷冷的手腕,有些猶豫的停下來,扯他衣角:“那會不會出事啊,他如果真的失憶了,被有心人利用了什么的……”
“你擔心他、不如擔心我。”忽然之間,沈御臣就拐角的墻邊人貼過來,把我壁咚在了墻邊兒!
“為師現(xiàn)在很缺陰氣、吸食陰氣就能恢復往常,你肯渡么。”
當他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我覺得好像是兩條黑色毒舌忽然鉆到心里,咬了一口,帶著毒液,讓我身體忽然僵固,然后在他準備貼過來的時候猛然就推開——
“不!”
推完了,我又有些心虛和愧疚。因為他明明是為了我才去親晉東,講道理的話,我該……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
“呵、還真信,你的臉,為師也下不了口。”忽然間,沈御臣就退了一步,然后抓過我的手腕直接咬上去!
“啊——”
“別叫、只是換個方式取陰氣。”
沈御臣說著,我卻渾身發(fā)抖,因為他低頭咬我的時候,我看到他兩顆虎牙位置居然牙齒變長了,陷入我的肉里——
“原來電視里僵尸長牙不是騙人的!!”
他沒理我,而我閉上眼,不看了!
時間好似很長,他不知道什么停止吸食我的血,而我手臂上有些軟綿綿的感覺,詫異的睜開眼,非常意外的看到他在給我包扎,不知道哪里的繃帶,但看他黑發(fā)和恢復如舊帥氣的容顏,我忽然覺著我又中計了,“師父,你是出來專門吸我血的吧?”
“嗯,看鏡子,不爽。”沈御臣好像心情蠻好,語氣不那么冷,我則嘴角扯扯,真心的發(fā)誓,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信他了!因為沈御臣連膠布都帶來了,綁好了繃帶,直接從袖袍上把切割整齊的醫(yī)用白膠帶給我固定紗布,我又在心里罵了他一會兒,然后忽然聽他道:“回去休息,明早,為師帶你去揚州辦案。”
我的腹誹唾棄忽然停下,抬頭瞧著他:“揚州?去那么遠地方?”
沈御臣環(huán)顧走廊眸色陰森:“嗯,今晚的鬼兵從揚州來,有個老尸王,是該收拾了。”
沈御臣說完,我?guī)缀跏橇⒖谭瘩g:“不行不行!你身體還沒好呢!不能去!”
尸王……一定好像是很厲害啊!
傅斯年半個月好不了,來不了陽間;沈御臣也的十天半月,還有個小助手燕紫霞走了,我可不敢去!可是——
“尸王體內(nèi)的尸玉,可解你的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