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鬼吃人
,觸不到的戀人 !
“很好吃么。”當我把最后一粒米和小青菜完全咽下去、吃到肚子里時,才聽沈御臣開口,他說的時候,那雙閃著光的狹長眼眸里有些許的光亮,好像蠻自豪。
我瞄著空盤子,即便心里承認他做的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可嘴上卻跟他一般,淡漠道,“還行吧、嗝!”
突如其來的飽嗝,打破我悉心裝扮的淡漠,并且又一個飽嗝打出來,讓他站起來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喝點水,你吃得太急了。”
我悶頭接過水,尷尬到閉眼就沒喘口氣、也沒說話的咕嘟咕嘟直喝著,到我把水喝完了,才睜開眼,發(fā)現(xiàn)沈御臣早已經(jīng)把餐盤帶走,那廚房里則來了水聲,可能在洗碗,我端著杯子走過去想一起洗了時,忽然又聽到手機鈴聲。
鈴鈴鈴的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沈御臣看手機的時候,我也下意識的去摸自己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還是關(guān)機后,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沈御臣那修長的背影,忽然覺得我可能錯怪了他——
在我被警察審訊的時候,手機是被沒收、且要關(guān)機的。
那么,他會不會是那時候擔心我在警局過夜,才給我媽打的電話?
這么想時,我剛打開的手機,接連收到幾條消息,一條是領(lǐng)導發(fā)來,說我的辭職手續(xù)已經(jīng)簽好,讓我擇日去領(lǐng),半句廢話沒有,而另幾條則是我的工資卡發(fā)來的取消綁定保險金提醒……
握著手機,雖說早知道我會失去沒工作,可真收到、看到信息又是另一番心情。
我奮斗了快二十七年才進入的事業(yè)單位,就這么丟了!嘆口氣,切回界面后,我忽然又目光一亮,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的通訊錄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出來了傅斯年!而他的出現(xiàn)也讓我記起自己這鐵飯碗,其實是來路不正……
“嗯,丟了就丟了!”
我說的時候,轉(zhuǎn)頭嚇了一跳,杯子都撒手掉下去,而沈御臣立刻快手的抓住,站起來后拿著杯子,居高臨下的看我道:“你丟了什么。”
“呃,沒什么。”我飛快搖頭,他則蹙眉道:“我這里也有一宗丟心案,你和我一起去。”
他說完后,我就愣在那兒,“丟心案?”
沈御臣嗯了一聲就轉(zhuǎn)身走上樓,步履飛快的也沒說讓我跟上去,我這皺眉不知道他說的丟心案是個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下來的時候,道袍都穿上了!
和靈魂形態(tài)的長發(fā)不一樣,他短發(fā)穿著道袍有點怪,當然,也還是挺帥的,那手里抱著一套灰撲撲的衣服,說是遞,不如說是塞到我面前——
“你也換上。”
“洗過的,雖然有些大,但應(yīng)該能穿。”
他說的時候,另一只手還掐算著什么,面色略有些復雜,心不在焉的塞給我懷里就轉(zhuǎn)身又走了,我那時是真不想穿他一個死了好幾百年的人的衣服,可是……短期內(nèi)我真是逃不了這宿命,那就來吧!
躲不過,也只能面對!
我從衛(wèi)生間再出來的時候,沈御臣迎面扔過來一個包,特大一包,像是個小嬰兒那么大,直接扔過來,眼瞅著要落在地上,我生怕里頭有什么東西砸了他又讓我賠錢,不賠就要我命,所以——
一咬牙的我伸手接了過去!
“好輕!”
接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紙,還是那種宣紙,特別的輕快。
“是符紙,你帶好了。”
沈御臣說完就轉(zhuǎn)身自己拎著小包往外走,看起來挺沉,我這抿抿唇擼起有點不合身的袍子,踩著那卷起來好幾截的褲腿跟了上去……
“偷心案是什么意思啊?師父,我們以后都做什么?”車行在路上,沈御臣又不開音樂的,有點無聊,我這也有點好奇和后怕,畢竟,這就是我短期內(nèi)的生活了,我得了解一下。
“到了你就知道,以后的事,我遵循實踐出真知,會帶你到處抓鬼。”
他答得倒是很快!但是說好的學習道術(shù)就是這么個學習法?
我皺著眉頭瞪他,可看到他余光的冷漠又迅速收回,笑了笑:“哦,好啊,我也覺得實踐出真知。”
他嗯了一聲,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我們聊不下去了,轉(zhuǎn)移了話題——
“真要實踐,明天去把證辦了。”
沈御臣說的我楞了一下,“證?什么證?”
這話說的好像要結(jié)婚,辦結(jié)婚證似得!這人到了我這個年紀最好辦理的也就是結(jié)婚證了!
“假證,錢有傅斯年出。”
沈御臣果然是個兩面派,當著傅斯年的面就一口一個王爺,可到了我這里就是一口一個傅斯年,但問題的重點不再是錢了,而是:“假證?!”
我重復著睜大眼睛道:“你剛才家里那些竟然是……”
“我的是真證,你沒腦子考,只能辦。”
沈御臣說完,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我……你!”
“我什么。”
剛巧紅燈,他停下來看我,而我磨了磨牙,不得不承認——
“你說得對!”
一路再無話,我們又到醫(yī)院的時候,眼看著車停入車位,他都已經(jīng)站到我這邊兒打開了車門,我才終于忍不住的問他,“師父,偷心案……是在醫(yī)院?”
沈御臣站在車邊兒,冷淡的說句“太平間”后,我才下車的腳忽然一軟,直接朝著他那邊兒摔,讓他穩(wěn)穩(wěn)扶住胳膊——
“怕什么。”
他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是怕尸體!我沒說話,打算一把推開他,再上車等他,我不想去停尸間那種地方!卻是,我轉(zhuǎn)身后看著車邊兒飄過去的鬼又動作頓住,因為留在這里好像也蠻危險!
“徒兒,你沒有退路可言。”
當沈御臣那冷冰冰的聲音從后頭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著他那張死氣沉沉的僵尸臉,真心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底,“走了。”
沈御臣見我走回來,沒說什么,自己就轉(zhuǎn)身往前走,我本想跟上去,可是旁側(cè)一輛車過去,我只好先等著,邊等著,我邊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桃子,又不是沒看過死尸,那小勇,還有芳大娘,并且——
目光投向車那邊兒還在等我的沈僵尸,那可是一個死了五六百年的古董人!
這么想的時候,我等車過去了,快步跑了過去……
夜晚的醫(yī)院很冷,燈光也是白白的很晃眼,我不知道那偷心案是什么,正打算問的時候忽然脊背一寒,感覺到寒意的剎那,我回頭時更是呆住,因為那朝我走過來的人是喬木,寒意是他身上發(fā)出來的,可是他卻并未看我,腳步飛快的往前走,好像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臉色極為僵硬。
“沈僵……師父,等一下!”我一個激動險些低喝出了心里對沈御臣的稱呼,沈御臣停下來,回頭看我,然后跟著我一起看喬木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我說,“師父,他好像有問題!”
我說的時候,沈御臣少見的眼中有贊許的光亮:“感覺這么敏銳。”
我這蹙眉催著他:“是不是啊!”
沈御臣嗯了一聲,忽然就抬起手腕,那手腕上的手表指針竟然在左右的亂晃:“這是羅盤手表,兩端代表陰陽磁場,他過去的時候,我已經(jīng)感覺到手腕上的指針震動,加上這條路是去唯一去太平間的路,或許偷心案就跟他有關(guān)。”
我這心臟一頓,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跟上去,連話也沒說,而心里的直覺也在告訴我——
這事情,肯定和他有關(guān)系!
走著走著,越發(fā)接近太平間,我越發(fā)對喬木擔憂不已。
沒錯,是擔憂,不是懷疑!我跟喬木在大學時候就認識了,他就是一普通官二代,那個小雨女朋友被附身害我不成,我非常擔心傅斯年的那個追求者會再生出其他的毒計來折騰喬木!
想到這兒,我看向沈御臣十分小聲道——
“師父,小雨被附身后,不會出什么事吧?”
沈御臣也壓低聲音道:“從今天下午看,只是單純的附身,昏睡一段時間,不會有大礙,甚至記憶也不會留下。”
聞言我微微一怔,忽然就明白喬木為什么醒來沒有傅斯年的記憶,松了口氣說了句“那就好”,卻忽略了他眼底劃過一抹沉色,而這時候的喬木已經(jīng)走進了太平間。
“看來,偷心賊就是他。”
沈御臣說著,長鞭已經(jīng)在手,彼時我想著喬木如果也是被附身,那么,把鬼打出來,睡一覺就沒事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還沒到門口,我就從太平間的門縫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很像是小勇啃咬人手臂的聲音,我這頭皮一麻,幾乎不愿意走進去看里面發(fā)生什么,而沈御臣已經(jīng)推開門,太平間里的一幕就這樣呈現(xiàn)在了眼前!
“嘎吱嘎吱”,喬木的手指甲居然無比的深長,他剖開了一名死尸的心窩子,正拿著一顆血淋淋的心滿手滿嘴都是血的啃咬,那雙目赤紅的樣子格外可怕!
我一下僵固在那兒,雖然直到喬木是被附身,但是他吃人心的這一幕依舊嚇到我,那種血淋淋的現(xiàn)場肢解、吃人心,在電影里看起來很是優(yōu)雅好看,可是在眼前除了血淋淋就是惡心!
“啪”的一聲,沈御臣的長鞭一甩將我拉回神,看他作勢就要上前,我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
我說的時候,喬木還在吃,好像那是什么美味,我扭頭不敢看,只看著沈御臣,蹙眉道:“能不能盡量別傷到他!他,他其實是我朋友,跟我……”我說到一半記起來沈御臣不認得他,可還沒等我介紹完畢,沈御臣就冷聲道:“他能活命就不錯了。”
沈御臣說的我一愣,但更讓我發(fā)怔的還在后頭——
“聽好了,鬼附身有兩種,一種說法,就是我剛才說的單純附身,可以脫離身體,但另一種說法叫‘鬼吃人’,就是你眼前看的這種,鬼與人已經(jīng)合成一體,只能暫時降服,之后燒成骨灰,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