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戀愛,忠誠
燈火幽幽,雅致的房間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床上,女人閉著眼睛睡得熟,男人坐在床邊,一只手探進被子中,帶著些許戲弄的捏著她滑膩的小腿兒。
半晌,女人一動不動,男人似乎在笑。
驀地,被子下的腿猛的抬起,用力的朝著坐在床邊的人胸口踹去。
男人動作更快,一把抓住踹過來的腳腕,隨后稍稍用力向后一拽,床上的人愣是往他的方向挪移了大半個身子。
“小賊,你力氣還挺大。”岳楚人猛的坐起身,抬起右手極快的拍向床邊之人的胸口。
床邊的人微微側(cè)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指間一根銀針閃閃發(fā)亮。
微微用力欲拉進懷中,而岳楚人本來就是一股大力氣坐起來朝著床邊的人沖過去的,兩力相加,她撲過去,床邊的人也沒挺住,倆人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本王走了這么久,沒想到你卻是胖了這么多,看來你是真的沒想本王啊。”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在身下響起,早在倆人同時倒下的時候岳楚人就看到了他的臉,所以此時趴在他身上聽著他調(diào)侃,她更加用力的壓了壓他,聽著他悶哼,這才抬起上半身看向被壓在身下的人。
“姓豐的,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瞧瞧這滿下巴的胡子,嘖嘖,真丑。”嘴上說著難聽的話,岳楚人的眼睛卻是在笑著,酒窩淺淺,長發(fā)散在頸側(cè),撩撥著豐延蒼的臉頰。
俊美的五官更立體了些,眉目間有著掩藏不住的疲憊,下頜上青色的胡茬也相當(dāng)繁茂,也怪不得岳楚人說他變丑了,往日的飄然優(yōu)雅都被疲勞所掩蓋。
躺在地上,豐延蒼笑容輕柔,看著壓在身上的人,眸光如水,“連夜趕路,半個月的路程,我六天就到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視線在他的臉上游移了一圈,隨后抿嘴,“這么拼命啊!小蒼子,你回來怎么不提前告訴我?還偷偷的跑到屋子里偷襲我?”剛開始他的手摸上她的腿時她就醒了。她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賊,所以一直等著看他要干嘛。結(jié)果只是捏捏摸摸,弄得她癢得很。
“咱們前后到達驛館,你上樓的時候我一直在看著你。本以為你會用膳或者洗漱一下。誰想你倒頭就睡,我也是沒辦法才偷偷進來。”聽到她那么中氣十足的和閻蘇說話,豐延蒼想想不禁輕笑。
“你比我早到一步?那你玩什么神秘?”她穿著薄薄的中衣就這么壓在他身上有些冷,直起身子,屁股下軟軟的,坐在人身上還挺舒服。
“本王日夜不休趕到金州與你相會,不感動?”她坐起來,他也終于能離開硬邦邦的地面了。身上披著黑色的狐裘大氅,里面白色的長袍也有些變了顏色。
“感動個鬼啊,嚇著我倒是真的。”他坐起來,岳楚人也趕緊從他腰上站起來,一屁股坐到床上,這才將他整個人看清楚。
瘦了些,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他說他連夜趕路看來是真的。雖然看起來有點狼狽,不過卻更有味道了,有人味兒,盡管人味兒里夾雜了點汗味兒。
“看夠了?看夠了允許我坐下了?”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到椅子上,豐延蒼走到床邊坐下。岳楚人挪到床里面,那廝竟然靴子一脫,瀟灑的一挪身子,然后自如的躺下了。
岳楚人瞅著他,唇角有絲絲抽搐,“你打算今兒在這兒住?”一個多月未見,臉皮見厚。
“不然呢?你們一來,將整個驛館都霸占了。你若是不要我,我就只能住野外了。”他悠然的躺在那兒,說的可憐兮兮,卻絲毫不見有離開的意思。明明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你趕我走我也不走。
“姓豐的,你現(xiàn)在臉皮怎么這么厚?”微微傾身,岳楚人抬手去捏他的臉。
豐延蒼不動,鳳眸含笑,燈火幽暗,他就那么瞅著她,使得岳楚人莫名的有些不適。
收回手,岳楚人鉆進被子里貼著床里側(cè)躺著,倆人中間間隔的寬度差不多還能躺一個人。
“南疆如何?”對視著,岳楚人總覺得他的眼神有壓力,讓她后脊竄涼風(fēng)。
“不如這里冷,很潮濕。”豐延蒼溫聲回答,好看的鳳眸如同被清水蕩滌過,泛著光波。
“皇城下了幾場雪,很好看。”岳楚人裹在被子里,看著他悠悠道。
“下過雪的護國寺也很好看吧?”豐延蒼輕笑,卻好似在打聽著什么。
岳楚人微挑眉尾,“護國寺的剃度法典我觀禮去了,還在那兒遇到了閻靳。而且我還認(rèn)了一個兄弟,費松。”
豐延蒼彎唇,“我知道,不過你們應(yīng)當(dāng)是兄妹,你是女人。”兄弟?哪有男人和女人做兄弟的。
“隨便,反正一個意思。他那人不錯,我第一次見費大膽那樣的人,很有意思。”眉眼彎彎,岳楚人看費松很順眼。
“費將軍是個很直爽的人,值得結(jié)交。”豐延蒼評價,并且很放心。
“我見到閻靳時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那么年輕,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彪形大漢來著。”眨著眼睛,岳楚人實話實說。
豐延蒼微微揚眉,“那又如何呢?”
“如何?不如何啊,只是和我想象有出入罷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說謊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不是說閻靳將來要做駙馬么?還跟什么十公主的。閻靳說根本沒那回事兒,而且那個十公主已經(jīng)和別人有婚約了。”岳楚人猛的想到這茬兒,這個謊話王。
豐延蒼面不改色,眸光幽深的瞅著她,“就算他不是做十公主的駙馬,也會做別人的駙馬,遲早的事兒。”
岳楚人一時間哽住,他不疾不徐的語氣,淡定自若的表情反倒把她噎住了。
“反正日后不許胡說八道,你說的我都當(dāng)真了知不知道?”她這個外來人不了解實情,他說的大部分事情她都當(dāng)做真的。
豐延蒼輕笑,抬起手臂搭在被子上,被子下就是她的腰,他找位置找的很準(zhǔn)確。
“這些日子還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兒?”他稍稍向床的里側(cè)挪了挪,倆人的距離近了些,岳楚人不由得有些脖子發(fā)熱。
“那可多了,還有好幾件大事兒呢。太子失蹤了你知道吧?他現(xiàn)在在哪兒你知道么?”稍有得意的看著他,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豐延蒼稍稍思考了下,然后搖了搖頭,“難不成是天下無敵的王妃做的手腳?”
岳楚人抖著肩膀笑了兩聲,“沒錯,他現(xiàn)在就在府里。”
豐延蒼很是‘驚訝’的看著她,“當(dāng)真?”如若細看,就會看到那雙鳳眸里滿滿的都是壓抑不住的笑。
“十二萬分的真,待得你回去就看見了,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岳楚人止不住自得,尤其看著他那么驚異,她更是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
“他在皇陵都能被王妃捉住,王妃當(dāng)真厲害。”似有贊嘆的微微頜首,豐延蒼一副及不上的模樣。
“咱倆唯一的差別就是我膽子大,你不敢做的,我都敢做。”這話完全發(fā)自她內(nèi)心,她就是這樣想的。豐延蒼是很聰明,但是他有各種顧慮,而她就沒有。
“王妃所言極是,日后還要多多仰仗王妃啊。”嘆息著,豐延蒼全權(quán)托付。
“少假惺惺的,你回來了不是就得進宮復(fù)命?那明兒就走么?”想起宮里那個只喜愛豐延毅的豐兆天,還有那個兇手敏妃,她就十分的不想要豐延蒼進宮。
“正常的速度,我現(xiàn)在剛過南山關(guān)。”言外之意,他的行蹤是個秘密。
岳楚人輕輕的點頭,“所以你打算金州義診完畢后與我一同回去嘍?”
“有何不可啊!王妃的義診陣容如此大,一人指揮全局,本王又怎能不出力?”而且不止是義診一件事,朝廷派發(fā)新年物資也一同進行,當(dāng)他得知這事兒的時候同樣很意外,她居然會把事情做大到這種地步,把當(dāng)?shù)毓俑氖露紦屃恕?br/>
“指揮全局算不上,反正由我來做這些,你父皇比較放心,因為我不會把那些東西往自己的家里搬。”雖她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還不至于貪污那些東西。
豐延蒼輕笑,似乎不知不覺中,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不少,呼吸之間的氣息能夠清楚的打在對方的臉上。
“若這次你做得好,估摸著以后這樣的事都歸你了。”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偏偏她又不屑做小人,豐兆天自是放心。
“那好啊,我日后行走天下,都有禁軍跟著,也不用擔(dān)心小麻煩。”視線稍稍離開他的臉,岳楚人有意識的躲避著他的呼吸。
“你覺得靠譜就成,能者多勞,誰讓王妃如此能干?”看著她到處飄忽的眼睛,豐延蒼溫聲道。
“這話我愛聽。”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然后躺平身子,再然后慢騰騰的側(cè)身,最終背對他。
豐延蒼在她身后笑,笑得岳楚人后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困了,睡覺吧,明兒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面對著墻壁,岳楚人悠悠道。
“睡吧。”他的手臂依舊固守在她的腰間,身子貼過來,在這個氣溫中,兩個人靠的近會溫暖許多。
閉著眼睛,岳楚人覺得若是按照她的脾性,她或許應(yīng)該早在他躺在床上時就一腳把他踢下去。只是,她沒那么做,那么在她潛意識里,豐延蒼應(yīng)當(dāng)是個特別的存在吧。特別的人?她還從沒遇見過特別的人。
“小蒼子,你不許亂動。”半晌,岳楚人出聲,低低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
“好。”豐延蒼回答,眉宇間疲憊之色漸消,在岳楚人的呼吸均勻之后,他們的距離又近了些,最后,她落入了他的懷中,睡得深沉。
翌日,太陽初升,驛館中就喧鬧起來。皇城中的禁軍,七王府的護衛(wèi),還有護國寺的醫(yī)武僧,就算眾人都不說話,但是來來往往上樓下樓,那聲音也足夠把深眠中的黑熊都吵醒。
依靠著背后的溫暖,岳楚人悠悠睜開眼,入眼的是墻壁,還有一只從她脖子下穿過去的手臂,而她此時枕著的正是這條手臂。
有瞬間的愣怔,隨后她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兒,豐延蒼回來了。
“小蒼子,快起床。”聲音有些沙啞的嘟囔著,岳楚人邊起身邊把壓在身上的他的另一條手臂搬開。
“早就醒了,若不是你壓著我,現(xiàn)在我恐怕已經(jīng)用完早膳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腦后響起,岳楚人微微擰眉,回頭,豐延蒼正躺在那里滿目微笑的看著她呢。
“少說的那么惡心,誰壓著你了。趕緊下床,今天還有很多事兒呢。”今天去看場地,然后搭建棚子,還要宣傳,明日義診。
豐延蒼優(yōu)雅的起身,盡管身上的衣服被壓的皺巴巴,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
“若不是你壓著,那我的手臂為什么還沒有知覺?”走到門口,門口旁的衣架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新衣服。
“需要給你扎幾針不?保證馬上有知覺。”坐在床邊穿衣服,岳楚人哼道。
豐延蒼輕笑,風(fēng)雅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后一字一句道:“本王要更衣,王妃打算幫忙呢?還是幫忙呢?”
系腰帶的岳楚人動作一滯,刷的抬頭瞅著他,眼睛睜得老大,“姓豐的,你又抄襲我的話!”
豐延蒼笑,“你的話說起來很痛快,借用一下。”
“換你的衣服吧。”把狐裘披風(fēng)拿起來,岳楚人快步走出房間,不忘出去后把門關(guān)上,免得某人泄春光。
出得房門,已經(jīng)等在外面很久的叮當(dāng)迎上來,圓圓的眼睛笑得都成了一條縫,“王妃,王爺回來了哦!”一邊說著還一邊點著下巴,表情曖昧的很。
“你們也知道了?”岳楚人挑了挑眉,看來整個驛館都知道了。
“當(dāng)然啦,一早就看到嚴(yán)青護衛(wèi)等人啦,他們都是和王爺一同去的南疆,他們回來了,王爺自然也回來了。”叮當(dāng)抿著嘴笑,幸好這驛館都被住滿了,沒有空余的房間,他們倆終于住在一起了。
看著叮當(dāng)那表情,岳楚人無語的挑了挑眉,不做解釋的轉(zhuǎn)身往樓下走。
樓下,閻蘇正坐在大廳中用飯。一眼瞧見從樓上走下來的岳楚人頓時笑開,“哎呦,久別勝新婚啊。楚人啊,是不是很累?若是累,今兒就別出去了,一切交給我就行了。”
“去你的,他大半夜的突然出現(xiàn),像個鬼一樣嚇了我一跳。”走到閻蘇對面坐下,叮當(dāng)把筷子遞過來。
閻蘇抿嘴輕笑,“小兩口許久未見,是不是覺得好像分開了半輩子了?”
“你還想打聽什么啊?我們倆的閨房秘事你都想知道?”吃飯,岳楚人翻著眼睛,十分不樂意。
閻蘇笑不可抑,岳楚人無話可說的時候可是很少,難得一見啊。
“老七,早啊。”樓上有人下來,閻蘇抬頭,正是豐延蒼。一襲白袍,外罩著質(zhì)地厚重的長衫,在這屋子里倒是不會冷。
“許久未見,一向可好?”步伐風(fēng)雅的從樓上走下來,豐延蒼不同于昨晚一路風(fēng)塵的模樣,干凈清爽,眉目俊雅。
“當(dāng)然好。不過楚人可就不怎么好了,對某人日思夜想,人都瘦了一圈了。”閻蘇調(diào)侃著,看著對面已經(jīng)瞪眼的岳楚人,她說的愈發(fā)起勁。
豐延蒼在岳楚人身邊坐下,聽聞此話,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后笑道:“是么?我倒是覺得她胖了不少。”
閻蘇的表情更是曖昧,隨后嘖嘖道;“還是老七你親手感受過知道的清楚,像我這樣只看外表是看不清的。”
“行了,你們要敘舊請移駕,我還要吃飯呢。”實在受不了閻蘇的言語,岳楚人的耳朵都發(fā)燒了。
閻蘇輕笑,豐延蒼卻不甚在意,鳳眸含笑,似乎心情還不錯。
吃過早膳,岳楚人豐延蒼以及閻蘇還有早上睡過頭只來得及喝了一碗粥的豐延星帶著一眾護衛(wèi)皇城禁軍浩蕩的進入金州城內(nèi)。
金州是比較富裕的城池,生活節(jié)奏相較于緩慢,雖距離皇城這么近,但好似一點也沒有被影響。
進入城內(nèi),百姓似乎才剛剛起床,街邊的面攤兒也剛剛開業(yè),油炸油餅豆腐花兒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好聞的不得了。
大部分的人都沒來過這里,尤其岳楚人,這里完全是古色古香,比之皇城有味道的多。
坐在馬車?yán)铮嚧叭砍ㄩ_,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岳楚人與豐延蒼同坐一車,她整個人靠在窗口,眼睛幾乎不眨的看著外面。
豐延蒼坐在一側(cè),滿身風(fēng)雅,鳳眸含笑恍若蕩漾著一層水波。
“這金州看起來真安逸,就算是生活艱難,也依舊幸福。”書生張先半個月來到金州,這里的情況她大部分了解一些。平均看起來是很富裕,但艱難的百姓還是不少。
“不比皇城腥風(fēng)血雨,自然安逸。”豐延蒼溫聲回答,只有生活在皇城的人才能了解那種感覺,只要有一點動靜,都會坐立不安。
岳楚人扭頭看向他,晶亮的眼睛如同閃光的寶石,“小蒼子,我打算年關(guān)過后,就在大燕全國內(nèi)進行義診。逐個城池走,這樣就能走遍大燕,你覺得如何?”
豐延蒼微微揚眉,對于她這個想法感到意外,“想法固然好,但年后的情形會有些復(fù)雜,最好延后半年左右。”
“情況復(fù)雜?你們又要做什么?”岳楚人把窗子關(guān)上,不眨眼的盯著他問道。
豐延蒼微微搖頭,“不是要做什么,而是我奉命查找寧譽叛國的證據(jù),走了一趟南疆查找到一些,但是還差一分很重要的名單。”這個本來是密旨,但岳楚人要自己行走大江南北,他自然不放心。
岳楚人微微擰眉,“真的?這事兒為什么交給你?你在禮部吧。”調(diào)查這事兒的應(yīng)該是刑部,或者是大內(nèi)密探什么的,怎么也輪不到豐延蒼啊。
豐延蒼薄唇勾起,那弧度好看到爆,“為什么不能交給我?我很差么?”
“不差不差,你很厲害行了吧!不過你說的名單,關(guān)于什么的名單?”岳楚人很想知道。
“寧譽黨派內(nèi)部人員的名單,他的人脈盤根錯節(jié)。寧譽入獄的這幾個月,朝上一直暗有動蕩,地方亦是出現(xiàn)數(shù)起大規(guī)模的不明人士鬧事。”說起這個,豐延蒼的神色也暗沉了許多。
岳楚人微微點頭,“那你繼續(xù)查你的事,我繼續(xù)我的義診兼游玩的大業(yè),兩全其美。”豎起兩根手指,岳楚人挑著眉尾悠悠道。
豐延蒼抬手抓住她那兩根手指,笑得鳳眸彎彎,“不行。”
“怎么不行?我也不耽誤你,你也不會耽誤我。”任他抓著手指,岳楚人擰眉,眸光凌厲。
豐延蒼不為所動,她那模樣也嚇不到他,“雖不會耽誤,但是我們會分開。那就不止是一個月不見了,或許半年,一年,兩年。”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身子向后退了退貼在車壁上,“你會想我?”
“你說呢?”笑出聲,豐延蒼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你喜歡我?”刷的甩開被他抓住的手指,岳楚人終于把這句話問出口了。
豐延蒼揚眉,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不然呢?”
“不許反問,只需回答。喜歡,或,不喜歡!”正色,岳楚人不眨眼的盯著他,頗具壓力。
“喜歡!”與她對視,豐延蒼輕輕的說出這兩個字。
岳楚人面色無波,其實心臟已經(jīng)停跳半拍了。
她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她計劃的是,豐延蒼會說不喜歡,或者會溫柔的笑著說,喜歡是什么東西?然后她就會說,‘既然你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咱倆就是朋友關(guān)系。朋友自然要支持朋友的事業(yè),我會支持你,你也要支持我。’
然后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從此后,他再摸摸索索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樣對他不客氣了。
不過現(xiàn)在他很淡定的說出喜歡兩個字,她、、、、、
“呵呵,怎么了?”看著她連眼睛都不眨,豐延蒼笑得暢快,如水的鳳眸似乎還蕩漾著一絲得意。
“哦!”默默的點點頭,岳楚人扭過身子看向?qū)γ娴能嚤凇?br/>
“在你說你的來歷時,記得我說過,你永遠都是七王妃。你不會忘記了吧?或者,你根本就沒記得?”看著她白皙的側(cè)臉,豐延蒼溫聲的一字一句道。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我也說過,咱倆沒有婚禮,沒有戒指,沒有愛情,你是什么丈夫?我是什么妻子?”
豐延蒼靜靜的看著她,一時間車內(nèi)只能聽到車輪軋軋的聲音。
“我該如何做?”半晌,他終于開口,他理解了岳楚人的意思。
岳楚人扭頭看著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清楚,若是你想與我共度一生,那么你只能娶我一個,不能包二奶不能有小三兒。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只能歸我一個人。你不能欺負我,不能算計我,不能欺騙我。到時老了,我牙齒都掉光了,在你眼里,我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一口氣說完,岳楚人長長舒口氣。
豐延蒼微微揚眉,“這些都是要求我的,你呢?”
“我?我自愿的姓你的姓,這輩子只有你這一個老公,絕不出軌。就算你老了,丑的沒人樣兒了,在我眼里你也絕對是最俊的那個。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若是敢對你動一根手指,我就把他挫骨揚灰。”舉起一只手做了個一劍殺的動作,狠厲的眼神絕不是說大話。
豐延蒼笑容滿面,然后動作優(yōu)雅的點點頭,“很好。”
岳楚人眉眼彎彎,“到時我們每個人都在無名指上戴上一枚戒指,那戒指叫做忠誠之戒,誰若是出軌,就砍掉手指。”這話絕對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了,相信若這事兒發(fā)生在豐延蒼身上,那絕對不是砍手指能解決的。
豐延蒼笑容加深,“不如換項墜吧,誰背叛了,就把頭砍下來。”
岳楚人絕對被震住了,這么狠的話也敢說?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那就這么說定了,既然你沒有疑義,那我們現(xiàn)在就屬于戀愛關(guān)系了。”說道戀愛倆字,她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心跳加速兩拍。
豐延蒼忍俊不禁,“雖我不太明白‘戀愛’為何意,但我會試著了解并做到的。”
“嗯,好。既然我們都是戀愛關(guān)系了,那我就不能扔下你自己在皇城了。好吧,義診的事延后,年后我會專心經(jīng)營藥行,一些細節(jié)我都想好了。”模仿現(xiàn)代的商業(yè)模式,再加上牢靠的后盾,前景相當(dāng)之可觀。
“日后你成了巨賈,可別見異思遷,要砍頭的。”鳳眸彎彎的瞧著她,豐延蒼悠悠道。
“去你的,就怕你這古人禁不住誘惑。”推了他一把,岳楚人冷叱。
順勢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拽進懷里摟住,“咱們是戀愛關(guān)系,再這樣摟抱應(yīng)當(dāng)不過分吧?”垂眸看著懷里的人兒,豐延蒼低笑道。
倚靠著他,岳楚人抿嘴,眼睛卻在笑,“不過分是不過分,不過你最好別那么主動,要是想抱你,我會動手的。”
“哦?主動的投懷送抱么?我喜歡!”一看就知道她在說大話。
岳楚人撇嘴,面上不屑,心下感覺卻很好。戀愛就是這感覺?怪不得大家都要找個人戀愛,就這樣談一輩子也很好啊!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