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皆大歡喜的事兒
,病王絕寵毒妃 !
好看的眉峰蹙起,豐延蒼十分不喜那些如同活人似的站著的尸體……糟亂邋遢他可以忍,但是這些幾近腐爛的軀體,他實在不想看。
“你就要找這些東西?”向后退了一個臺階,若不是擔(dān)心岳楚人會生氣,他肯定轉(zhuǎn)身就走了。
岳楚人則眼睛很亮,“誰要這些東西,我是想找找他的秘術(shù)小札,想來他不會隨身攜帶,那么肯定是在他的老巢了。”再說這地方無人敢闖進來,最安全啊。
“你確定會在這里?”豐延蒼又退了一階,倚靠著樓梯的扶手,擺明了不會幫她找。
“當然。”回頭,就瞧見躲出去的他,哼了哼,揚起眉尾,“不打算幫忙?不幫就算了,在這兒等著。”話落,她爽快的自己走進去,跨過滿地的糟亂,她倒是游移順暢。
沒有翻倒那些酸臭味沖天的瓦罐,而是走向了遠處,環(huán)形樓里地方大,能擺放諸多東西。
避光靠墻的地方擺滿了尸體,從這頭到那頭皆是,略一掃過,差不多千具。
不過她對那些尸體沒興趣,快步的走向環(huán)樓最左側(cè),終于出現(xiàn)了最干凈的地方。
一方長榻,一方小幾,靠墻打造了一排的書架,上面滿滿當當?shù)臄[滿了書。
要的就是這個,岳楚人幾步奔過去,腳剛踏上那高出地面的地板,一只綠色的蜥蜴從船上嗖的竄出來。
啪嗒一聲穩(wěn)準的黏在岳楚人的裙擺上,伸出紫色的長舌頭,直朝著岳楚人的手射去。
岳楚人張開手掌一把抓住它的舌頭,再一用力把它拎起來,蜥蜴吊在半空全身扭動,舌頭被人攥在手里,它痛苦掙扎。
“小畜生,襲擊我?你還嫩了點。”拎著它的舌頭甩了甩,隨后一個大力,一把將它扔出欄桿外,綠色的身影劃著完美的拋物線,徑直的掉下了樓。
拍拍手,岳楚人快步的繞過那長榻,直接奔向書架。
從一側(cè)開始翻找,居然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山水的。還有一些講風(fēng)土人情的,但其中有些講述當?shù)厝松眢w特點的字句卻被描畫了出來。
岳楚人哼了哼,原來他看這些是在研究各地人體的特點,估摸著是用于他那些亡靈的研究,還真是敬業(yè)。
翻翻看看,岳楚人直接甩手扔掉,因為她對這些沒興趣。
她就是想看看他那培植亡靈的秘術(shù),雖她沒打算為己用,但淺層的研究一下還是可以的。
她在這邊忙活,那邊豐延蒼依舊站在樓梯處等著她。沒有她在,他根本不會好奇的四處走。
“哎呀,小蒼子你快來,我發(fā)現(xiàn)好東西了。”驀地,岳楚人的聲音傳來,而且她還在笑,笑得很大聲。
豐延蒼眉峰輕動,隨后甩開袍子前擺,快速的消失在原地。盡量腳不沾地,而且速度很快的抵達岳楚人身邊。
“看見什么了?”對于這一小片干凈的地方,豐延蒼倒是多看了兩眼,想必是那役亡師用來休息的地方,所以才弄得這么干凈。
“看看這些信,真有意思,我終于知道那東王為啥神經(jīng)兮兮的了。還什么飛龍,飛龍個鳥兒啊。”從一格里拿出一摞信來,扔到長榻上,岳楚人一屁股坐下,隨后將手中已經(jīng)打開的一封遞給他看。
豐延蒼接過,上下看了幾眼,輕笑道:“東王對他很是信任啊,身體有異不找太醫(yī),居然親自寫信問他。”而且言語之間尊敬的很。
岳楚人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看看這封,是問他在夢中經(jīng)常與飛龍相會,竟然夢見了飛龍幻化為了一個女子。他起了歪心思,但又擔(dān)心這樣會褻瀆了飛龍,特意寫信問他這事兒咋辦。哈哈哈,好笑。”岳楚人樂不可支,那東王變得那么神經(jīng)那么傻,都是這人的功勞。
彎著唇角,豐延蒼也撿起了另一封,微微揚起了眉尾,隨后轉(zhuǎn)手將信遞給了岳楚人,“你那封信的問題在這里得到了解答。”
“嗯?我瞧瞧。”接過來一看,岳楚人立即大笑,“在夢中合體?哈哈哈,怪不得這東王不招嬪妃侍寢,原來人家在夢里和飛龍纏綿呢。”滿眼輕視,岳楚人隨手甩掉,拿起別的繼續(xù)看。
豐延蒼不再看,站在床邊雙手負后,垂眸看著她邊看邊笑。
“你說這人的意志得有多脆弱被他一忽悠就上當了?什么飛龍不飛龍的,親眼見過了才算真。不過他已經(jīng)神經(jīng)了,出現(xiàn)幻覺很正常。”這些信都是東王寫來的,而且句句提及飛龍,以及在夢中與飛龍合體的感想和身體的變化。
“在地宮時,他就已經(jīng)不正常了,而且你說過他中毒了,想必都是這位的功勞。他不止想把你和你的祖師爺趕盡殺絕,還覬覦著東陽。奈何命太短,一切都快得手了,卻死了。”淡聲的說著,豐延蒼深有所感,人斗不過天。
仰頭瞅著他笑瞇瞇,“他做這一切,卻是給咱們鋪下了路。能夠如此輕易得手,他功不可沒。”
“那倒是。”豐延蒼點頭,這點他也承認。
“唉,還得多謝他了。”站起身,岳楚人繼續(xù)走到書架前翻找。
豐延蒼站在原地看著她,這里的東西他都不想過多的碰觸,邪氣太重。
“哎呦,找著了。”驀地,岳楚人一聲驚呼,豐延蒼微微揚眉,纖薄的唇上揚,總算可以離開這兒了。
“嘖嘖,還真是啊。與我自己琢磨的很像,看來我腦子不差啊。”拿著一摞稍顯破舊的書本走過來,岳楚人翻看最上面那一本,滿臉驚嘆。
“你不會也要試著弄這些東西吧?”轉(zhuǎn)眼看了一圈那些尸體,豐延蒼滿目嫌棄,毫不掩飾。
“怎么會?我就是瞧瞧罷了。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研究透徹了,也不怕再跑出來一兩個役亡師來對付我了。”而且她先把這些弄到手,也不怕裴襲夜那貨找到再拿去研究,到時發(fā)瘋了對付大燕,那可麻煩了。
“還真是深奧。”豐延蒼看了一眼,那些東西他都不了解,比較迷糊。
“那當然,能夠研究透徹了并且深諳此道,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學(xué)會的。”翻了翻,岳楚人認定就是這些了。
“既然拿到手了,咱們走吧。”太陽西墜,這一天又過去了。
“好,走吧。這兒呢,就留著吧,早晚得大白天下,讓東陽的這些百姓都瞧瞧,他們的帝王都在做些什么。”看了一圈,岳楚人決定把這些東西留著。毀了太子府里的那個小樓,是因為那些孩子太可憐了。而這兒,勢必得要天下看見。
東疆都城大亂,北方也連連戰(zhàn)敗。都城的消息傳到了戰(zhàn)地大營,監(jiān)軍的老王爺本來就體弱多病,一得到消息瞬時厥過去,整個營地亂糟糟。
大燕與北疆的聯(lián)盟也暫時分開了,閻字軍在一夜之間撤退,僅留北疆鐵騎步步緊逼,東陽的軍隊仍舊不堪重壓。
三日之后,東陽終于知道大燕的閻字軍撤到哪里去了,轉(zhuǎn)戰(zhàn)東陽南方,且徑直逼近都城。
南方本來就因為那一場詭異至極的戰(zhàn)爭荒無人煙,更別提東陽大軍了。大燕的進攻相當順利,不過十天的時間,已逼近了都城門外。
北疆軍隊亦是迅猛,東陽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退居都城以北的城池,眼下整個東陽僅剩兩座城池。
東陽無人做主,東王被埋在地宮生死不知,太子趙安陽亦是死在了自己府里的大火中。眾朝臣內(nèi)訌,分成幾派擁護各自的主子,眼下的局勢本來就危急,此時更是亂上加亂。
在遠離東陽的大燕關(guān)口小城,這里比之東陽可是好的太多。尤其百姓的生活,本來生活節(jié)奏就很快,所以無論何時,這座城看起來都很充實,鮮少有坐在墻根討飯吃的,無不是各自忙碌生活。
一間酒樓,依舊是不開門迎客,但卻是人來人往不斷,且出入這里的人無不神色警惕,大部分都帶著兵器。雖是惹人好奇,但誰也不會多過問這里面住的是誰。
酒樓后院,果樹的花兒早就落了,掛滿了青色未熟的果子,待得成熟之時必是滿樹紅,單是看一眼想必都會口舌生津。
青石磚的小路上,豐潤的叮當深彎腰的用兩只手撐著豐年非的腋下,他一個小人兒穿著對襟的短袖下身小褲衩,笨拙的走路。
遠處,岳楚人坐在圈椅上瞧著,滿臉笑容。尤其看著豐年非那蠢蠢的模樣,更是想笑。
“王妃你看,小世子走的好吧。這段時間奴婢都是這樣陪著他玩兒的,他可喜歡走路了,一天下來把奴婢累的腰酸背痛的。”夸獎著豐年非,不忘給自己報功。
岳楚人連連點頭,“走的真好,就是太胖了,腿上的肉都把自己絆著了。”
叮當一把抱起豐年非走過來,一邊道:“才不是呢,只是腿上的肉互相摩擦,疼。”
“那就更應(yīng)該讓他多走走了,減減肥,否則都抱不動了。”張開手,叮當把豐年非放到她腿上,終于可以歇息一會兒了。這小胖墩太重了,抱一會兒胳膊就酸了。
看著懷中的小人兒,岳楚人的臉上一直掛著笑。豐年非也很開心,這么小個人兒,沒一點煩惱,開心了就笑。
他一笑,那剛長出的四顆小牙就露了出來。上下四顆,乳白的顏色小小的很好看。
“他也長大了些,可以少吃一些奶水了,喂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他也能吃了。”輕輕的捏著他的下頜,看他那四顆牙齒,喜歡的不得了。
叮當點點頭,“有喂得,能吃蛋,還能吃魚,吃的可香了呢。”宮里有派來相當資深的奶娘,岳楚人沒在的時期,一直是她在教她們怎么照顧小世子。
“那就好。男孩子嘛,應(yīng)該皮實一點,嬌生慣養(yǎng)絕對不行。待得小蒼子回來了看見,也會不滿意的。”點著他的小臉蛋,那肉肉相當有彈性。
叮當抿嘴輕笑,她覺得王爺?shù)南敕ㄓ行┻^硬了,畢竟還是個孩子,長大了再吃苦不遲嘛。
“王爺這一次或許得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才會回來吧?不過也快,咱們長驅(qū)直入,東陽馬上就不復(fù)存在了。”叮當說著,同時倍感驕傲。
岳楚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抱著豐年非站起身,一邊淡淡道:“自然用不了多久,不過戰(zhàn)后的麻煩事卻是不斷。想來這些事還得是小蒼子的,不過這次我不想讓他再接手了,換別人一樣行,五哥手下人才倍多,能擔(dān)起這擔(dān)子的有很多。”
叮當連連點頭,“王妃說的是。上次南疆便是王爺在打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才換別人接手。那段時間王爺和王妃兩人分開,都吃了不少的苦。”提起這個,叮當深有感觸。因為一連幾個月,兩個主子她一直沒見著。
“倒不是因為這個,只是這兩年太累了,我倆都傷痕累累的。盡管這個時候瞧著都挺好的,但是痛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真的很累。”她特別想找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和豐延蒼藏起來,靜靜地沒人打擾,沒有那么多爛事,好好的休息休息。
叮當眨著眼睛看著她,半晌微微頜首,“奴婢明白。”
“你明白什么?我這累的不止是身,還有心。”直白來說,她就是想躲清靜了。
但她想的好,現(xiàn)實哪會那么如意,這不,很快就來了。
一大早,整個酒樓都處在安靜沉睡當中,大門就突然被踢響。
整個樓的密衛(wèi)迅速出動,眨眼間將酒樓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二樓,岳楚人與豐年非在床上睡得熟。
小小人兒睡覺不穩(wěn),已經(jīng)橫了過來,肥肥的腳丫子蹬在岳楚人的脖子處,再蹬幾下,就能踹到她的臉。
樓下的聲音逐漸加大,成功的吵醒了岳楚人。
睜開眼,入眼的便是睡相堪憂的兒子,伸手,摸到支著她脖子的肥腳丫。
“小壞蛋。”嗓音沙啞的拿開他的腳丫子,隨后坐起身,長發(fā)略散亂,但卻有另一種風(fēng)情。
細聽下面的動靜,岳楚人也精神了,好像在爭吵。不過她這耳力不成,也聽不清什么。
繞過睡得四仰八叉的豐年非,岳楚人下床,穿好了衣服,這才走出房間。
走到樓梯時,下面的聲音就清楚多了。但貌似酒樓的門并沒有打開,聲音都是從樓外傳進來的。
“王妃您起來了?”不知何時跑到樓下的叮當一眼看見了從樓上下來的岳楚人。其他女性密衛(wèi)都在下面,且各個兵器在手嚴陣以待。
“嗯,怎么了?”微微擰眉,這陣勢不一般啊。
叮當聳了聳肩,“還能有誰這么大的膽子,是北王來了。”聲音極小,因為所有的密衛(wèi)都很討厭裴襲夜。
眉頭擰的更甚,“他怎么跑來了?”
叮當撇嘴,“可不止呢。這段時間總派人過來,說要接走小世子。三番五次的奴婢們都沒同意,這次可能是聽說王妃您回來了,他就親自來了。”
岳楚人深深吸口氣,“行了你們都讓開吧,讓他進來。”
發(fā)話,下面嚴陣以待的密衛(wèi)都愣了下,他們不喜裴襲夜表現(xiàn)的很明顯。但岳楚人的命令也不能不聽,最后還是打開了大門。
大門一開,那許久不見的人就出現(xiàn)了。墨黑的華服包裹著挺拔的身子,長發(fā)束在腦后,完整的露出精致的臉龐。可能這些日子浸在戰(zhàn)場,他看起來瘦了許多,但還是那一副少年的模樣。尤其一進門瞧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岳楚人,瞬間綻開笑,梨渦淺淺,可愛精致的很。
“就知道你在,這次不會再拒絕本少了吧?本少是來接兒子的。”不管周圍的密衛(wèi)對他投來的厭惡鄙視眼神,他徑直的走上樓梯,如同一陣風(fēng),很帥氣。
居高臨下,岳楚人挑著一邊眉尾看著他,“北王殿下,你還在戰(zhàn)場呢。”
“那怎么了?男人嘛,就得在戰(zhàn)場游走。正好讓我兒子瞧瞧,多多影響一下,免得如同勤王那般娘娘腔。”他微微仰頭看著她,倆人站在樓梯上,一上一下的氣勢頗足。
“那是我兒子,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瞧著他那樣子,岳楚人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來。再說站在大廳里的密衛(wèi)都在看著他們,他一口一個兒子的,讓她感覺很別扭。
不甚在意的哼了哼,裴襲夜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少廢話,你總說本少說話不算數(shù),現(xiàn)在輪到你了?”
“不是,自然作數(shù)。不過戰(zhàn)場條件太苦,再說現(xiàn)在戰(zhàn)事接近尾聲,待得一切塵埃落定你再來接他也不遲。”雙臂環(huán)胸,岳楚人一字一句,很鎮(zhèn)定。
“你確定?”似乎不信岳楚人的人品,裴襲夜那懷疑的表情很容易讓人生怒。
“自然。”岳楚人不耐煩,語氣也很不好。
不過裴襲夜并不在意,精致的眸子流光溢彩,“既然如此,那就等安定下來再說。不過既然本少來了,是不是得讓本少瞧瞧兒子了?你們搶走了幾個月了,本少可以一眼都沒見到。”說著,他舉步踏上臺階,還十分囂張的抬手以修長的食指推開岳楚人,隨后快步的走上去。
岳楚人站在原地深深地吸口氣,“各歸各位吧,他很快就會走的。”話落,她也轉(zhuǎn)身回去,留下一眾密衛(wèi)滿臉不爽。
北王裴襲夜這個小偷,害的他們數(shù)次任務(wù)失敗,仇怨不淺。
待得岳楚人走回房間,裴襲夜已經(jīng)坐在床邊兒了。豐年非依舊還在睡,四肢攤開,乍一看就是一坨肉。
“長大了許多啊,再過一段時間,本少都要不認得他了。”低頭看著酣睡的豐年非,裴襲夜笑道,在看著豐年非時,他那笑很真摯,沒有參雜其他的情緒。
走到床邊停下,岳楚人雙臂環(huán)胸,看著他,她心頭有幾許復(fù)雜。
“戰(zhàn)事結(jié)束,你也快點滾回你老巢生孩子去吧。”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會這么執(zhí)著豐年非了。
然而,一聽這話,裴襲夜終于抬起了頭。精致的眸子帶著幾許鄙夷的瞅著她,“你什么意思?”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我能有什么意思?難不成北王殿下不打算生孩子?還是,你有障礙。”
“你再說下去,本少可要認為你在暗示什么了。”稍稍直起身子,裴襲夜笑,很痞的模樣。
毫不掩飾的露出嫌棄的表情,岳楚人哼了哼,“那就當我沒說。”
裴襲夜邊笑邊嘆氣,“本少的事情自會決斷,你以為隨便誰都可以給本少生孩子?”他這話說的相當驕傲,聽得岳楚人忍不住翻白眼。
“是啊,你北王殿下多么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啊,尋常人哪配得上您。不如您也學(xué)學(xué)東王,在夢里與飛龍化身纏綿,然后生個龍?zhí)印!焙敛谎陲椀闹S刺,這二人若是碰面,似乎從不會心平氣和的說話。
裴襲夜的眸子暗了暗,“你們見著東王了。”
“嗯。”看著別處回答,岳楚人的表情不冷不熱。
“他有個隨身攜帶的寶貝你見著了沒有?”裴襲夜看著她,說話的同時,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散亂。
“寶貝?倒是有一片龍鱗。他自己揚言那是龍鱗,但具體是什么誰知道。”微微挑著眉尾看著他,莫不是他知道點什么?
裴襲夜點點頭,“那就對了,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早就聽說了,天降祥兆,砸穿了東陽皇宮的殿頂,后來那東西就被東王隨身攜帶。具體是什么,傳遞回來的消息各種各樣,倒是也有說龍鱗的,還真是。”
“你真信?”岳楚人是不信,純粹騙人玩兒的。
“誰說本少信了?只是他一直當寶貝,本少想看看罷了。派人偷了幾次,但都沒得手。”說到此,他還頗為遺憾。
“死性難改。”又是偷東西,敢情他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
“任憑你怎么說,本少就喜歡別人的寶貝。”她諷刺,他也不服氣。一副我就這樣你奈我何的模樣,看的人更生氣。
給予一聲冷哼,岳楚人直接不搭理他,越搭理越來勁。
兩個人不說話,床上那睡得酣甜的小人兒也終于有了反應(yīng)。兩條腿蹬了蹬,身子一翻,痛快的爬了起來。
看著他那麻利的樣子,裴襲夜笑起來,“兒子,還認不認識爹爹了?”整個身子傾斜到床上,面對面的讓豐年非看他。
豐年非也睜大了眼睛看他,幾秒之后,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向裴襲夜的臉,一邊順勢的直接往他身上爬。
裴襲夜一把將他抱起來,略顯得意的掃了岳楚人一眼,“兒子還認識本少。”
岳楚人幾不可微的撇嘴,她兒子就是個自來熟,見誰都跟親人似的。
“哎呦,胖了這么多,好重啊你。”抱著豐年非站起來,小人兒在他懷里挺直了脖子瞅他,兩只小手扒拉著他的臉和墜在肩膀的幾縷發(fā)絲,倆人親近的很。
岳楚人看了一會兒,隨后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喜歡豐年非,難得有緣吧,她再阻攔似乎有些不公。
看到他,她就不禁的想起臨產(chǎn)的那一天。雖她不了解他內(nèi)心的感受,但此時她覺得她懂了一些。
沒有誰生來就有義務(wù)縱容包容誰,盡管他也有可恨的地方,但如同叮當所說,哪一次他也沒把她逼到絕路上去。
樓下,密衛(wèi)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叮當端著早餐正遲疑著是不是給送上去呢,就瞧見了岳楚人從樓上下來。
微微睜大眼睛,叮當覺得岳楚人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王妃?”小聲的喚了一聲,正下樓的岳楚人回神。
“早餐么?送上去吧。”估摸著裴襲夜也是連夜趕過來的。
“哦,那奴婢再給王妃備一份。”答應(yīng),叮當懷疑若是被王爺知道北王來了,王妃還這么款待他,王爺會生氣。
“不著急,我不是很餓。”微微搖頭,岳楚人覺得突然間很想豐延蒼,他們倆分開半個月了。
叮當眨眨眼,隨后跟著岳楚人往大廳走,一邊小聲道:“王妃是不是看見北王那么喜歡小世子,心里不舒服啊?”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有人喜歡還不好。被全世界討厭才失敗,能夠被所有人喜歡那也是一項絕技。”她就沒有那絕技,否則也不會生下來就被拋棄了。所以現(xiàn)在瞧著豐年非那自來熟討人喜的模樣,她喜歡的很。
叮當不明所以,不過她覺得岳楚人肯定是心里不舒坦。
“北王千里迢迢的趕來,的確很讓人意外的。他喜歡小世子,其實這也是好事兒啊。最起碼,這樣有助于邦交,不會再生事了。”雖然她是個小丫鬟,不過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岳楚人幾不可微的挑眉,“說的是啊。”所以豐延蒼睜只眼閉只眼,豐延紹則從來沒過問過。便是那時裴襲夜把剛滿月的豐年非帶走,朝廷也沒發(fā)過一封書面的聲討說明,完全當做這件事沒發(fā)生過。
把兒子當和平的籌碼,她是有些不滿的。不過眼下這么一瞧,她也沒什么不滿了,就這樣吧,反正皆大歡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