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 三杰2
鄭謙在一襲白衣的鄭若兮攙扶之下,來到四人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免禮,免禮,不知方才在說寫什么,如此熱鬧?”鄭裕笑道:“啟稟父親,方才銳哥正在與我等介紹并州英雄,父親不妨聽上一聽。”
“哦!”鄭謙雖是商人,但商人做到他這份上已經(jīng)是攀上巔峰的頂尖人物了,見識自是不凡,深知人才的重要,因此也是十分上心,便說道:“既如此,公昭快些說來我聽。”說完慈愛的看了攙扶自己的女兒一眼,靄聲說道:“若兮也在此聽上一聽吧,你兩年多來幫助為父打理生意,對這些料也有所耳聞。”
鄭若兮聞言,對父親福了一福,口中稱謝:“多謝父親,孩兒遵命。”說完又對鄭裕、鄭銳以及趙平一福,見過一禮,寒暄已畢。鄭行早已是等的望眼欲穿,見眾人終于客套完畢,連聲催促鄭銳。
鄭銳對鄭謙躬身一禮,說道:“大老爺,方才小人與幾位少爺說的是‘并州三杰’,想必老爺與大小姐對此已有耳聞。”
鄭謙聞言點頭道:“不錯,曾聽若兮說過!‘并州三杰,將軍戍邊,別駕豐民,公子白衣,國之柱石。’”說著轉(zhuǎn)頭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若兮,為父說的可對?”一邊說著,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鄭若兮聞言點頭應(yīng)是,卻并不多言,面上的輕紗不僅遮住了她的風(fēng)采,也遮住了表情。
鄭謙“呵呵”輕笑兩聲,轉(zhuǎn)過頭來接著說道:“這‘并州三杰’是聽若兮說起的,不過那‘公子白衣’的事跡卻是流傳頗多,若兮對那‘公子白衣’最是欽佩!曾言若有機緣見得一面此生便已無憾了!”
“無憾?”鄭行聞言不由有些驚奇,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姐姐雖然是個女兒身,但不論才智、志向都不遜于任何一個男人!能讓她衷心佩服的人無一不是人中之杰。雖然這個“公子白衣”正在自己面前,而且與自己交情匪淺,但聞得姐姐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如此推崇,鄭行不由還是有些疑惑,自己為何不知呢?“為何孩兒從未聽姐姐說起呢?”鄭行不由有些疑惑的問自己的父親。
“你?”鄭謙苦笑著瞪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你整天除了習(xí)武便是耍刀的,哪有閑心聽這些?”鄭行被父親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嘿嘿干笑了一聲,說道:“也不怪孩兒,大哥不是也不知道嗎?”鄭謙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卻也不再說話了。
鄭若兮心細,看到有些尷尬的大哥,心中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弟弟大感無奈,卻也不便當(dāng)著眾人說些什么,那樣的話反而著了痕跡,更是不美。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鄭銳說道:“銳哥,小妹對這位公子白衣也只是略有耳聞,還請銳哥細細說來。”
趙平也現(xiàn)了鄭裕臉上的尷尬,對鄭行說道:“彥明與我去搬幾張凳子過來吧,伯父與思曠兄想必也有些勞累了。”
鄭銳身為人仆,此時雖然參了軍,也已經(jīng)晉升為校尉,但仍從心里把自己定位為鄭家的家仆,因此自是小心著意的迎合自己的主子。鄭裕臉上的尷尬他豈會看不見?只是礙于身份,卻也無法說什么,如今見自家小姐與趙平不著痕跡的緩解了氣氛,連忙說道:“小侯爺是客,豈能勞煩大駕?還是小人與三少爺去吧。”
鄭行雖然大大咧咧,也有些魯莽,但畢竟不笨,相反的還是個聰明人,直覺也是驚人,自己的那句話一脫口便現(xiàn)不對,只是卻沒有趙平與姐姐那般玲瓏的心思,不知該如何補救自己的無心之失,見狀那有不借坡下驢的道理,連聲說道:“是,是,還是我去吧。”說完便當(dāng)先離去,鄭銳連忙跟上,趙平此時自也是不便留下,也跟著去了。
見眾人走遠,鄭裕苦笑一聲便躬身下拜,說道:“父親,恕孩兒不孝,不能與父親大人分憂!就連對家人也是關(guān)心不夠。”說罷又是一聲黯然的長嘆。
“思曠言過了,你志不在商,況又體弱。當(dāng)初你外出求學(xué),為父也是支持的,只因我鄭家不能總做商人!”說著一聲長嘆,面上露出一股抑郁之色,看了兒子、女兒一眼后接著說道:“自我鄭氏先祖以來,我鄭氏一門累代經(jīng)商,到你父親這里,”話音一頓后,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指著遠處那百多輛馬車說道:“如今我鄭氏一族即便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但結(jié)果呢?世上又有幾人知道我鄭謙之名?”鄭謙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鄭裕后又道:“但你不過是拜在當(dāng)世大儒張恒門下,又在京師跟隨已故太尉、兵法大家張維門下求學(xué),短短幾年便名聲在外,這是為何?”擺了擺手,鄭謙打斷了正要說話的兒子,接著說道:“皆因‘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啊!百年前,當(dāng)時后漢王朝丞相白斯一改武侯立朝時之成法,改察舉選官制為世系推官制,自此以后,朝中官員皆出于豪門,豪門于是越來越富貴,我等寒門也是越來越式微。”
“我鄭氏一族若要崛起,必要進入官場展。因此為父自從現(xiàn)你喜愛詩書后,大為高興!因此不惜代價的將你拜入大儒張恒門下,又不顧你母反對,準你外出游歷求學(xué),本想待你學(xué)問大成之時,也好托人保舉你為官,哪怕從一小吏做起,也總有出頭之日!”
“唉!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天下大亂,你又淡泊名利,多次拒絕諸侯的禮請。為父不得已,加上你叔父的邀請,因此為父即便舍卻這敵國的財富,也要襄助晉王,也好為我鄭氏一族謀個出身!”鄭謙面色凝重的說著,鄭裕、鄭若兮兄妹二人自一旁聽著也是心情沉重。
鄭裕沉聲說道:“父親大人用心良苦,孩兒不孝,有負父親厚望!請父親恕孩兒不孝!非是孩兒推辭那些前來相邀的諸侯,只是以孩兒之見哪些人不足以成大事。不過”說著話音一轉(zhuǎn),見父親正在細聽,當(dāng)下接著說道:“以孩兒之間,那晉王也非成大事之人,父親此舉是否欠妥?”
說完躬身一禮,靜靜的看著父親。鄭謙聞言輕輕一笑,說道:“為父浮沉半生,對這些豈有不知之理?這晉王雖非成事之人,倒是晉王世子呂澈頗有才略!去歲你叔父將你堂妹紫衣嫁入王府,成為世子側(cè)妃。因此為父才聽從你叔父之言,舉家搬遷,不惜代價,也要助世子成事!也好光耀我鄭氏門庭!”
正說著,趙平等三人已經(jīng)返回,鄭謙住嘴不言,坐上了趙平等人帶回的凳子,催促鄭銳繼續(xù)為眾人講述那“并州三杰”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