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 夜戰(zhàn)
在回家的路上,趙平心中的疑云越的濃重起來,雖然在武庫中并未查出什么蛛絲馬跡,但直覺告訴趙平,此事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那名伏擊自己的人此時極有可能仍然留在晉陽,伺機而動!
雖然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若被他盯上鄭裕、沈浩等人,那么后果則會十分嚴(yán)重!對于鄭裕、沈浩這般大才,趙平在什么時候都不想失去。
因此,找出此人,便是要之務(wù)!
回到家中,趙平越的無法安坐,若是不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讓這樣一個危險人物潛伏在晉陽,所謂百密一疏,被他尋著可趁之機趙平不想有任何閃失!
因此,雖然明知希望渺茫,趙平還是將趙軍叫來,命他即刻前往雁門,徹查那二百支三棱透甲箭的去向。
“聽從先生之意,老夫昨夜與那趙晙會晤了一番,對于合作之事,趙晙十分贊同!”祝豫看著消沉的呂澈,心中不由得哀嘆一聲,將目光移開,對一旁的高宏說道。
呂澈總算是聽到了一點好消息,心中略略舒服了一些,長長的吁了口氣,深深的靠在椅背上,正待說話時,卻聽高宏說道:“合則兩利,那趙晙還不至于看不出來!此事早在預(yù)料之中!世子,某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高宏,呂澈不耐煩的說道:“先生有話便講,何必吞吞吐吐的?”
高宏呵呵一笑,在呂澈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好,說道:“陽曲彭家、通天山錯刀門受王爺供奉久矣!卻一直不曾為王爺效力!”
“呃”呂澈不由得一愣,對于高宏的話卻是有些不解,“他們那等綠林人士,卻是靠不住的!還是不管他們了!”
高宏卻是不同意呂澈的意見,目光灼灼的看著呂澈,“世子此言差矣!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武林人士,最是講究個一諾千金!彼等既然接受王爺?shù)难垼悴粫啄猛鯛數(shù)你y子!”
高宏目中閃過一絲陰狠,“高某已打探清楚,那趙平聚集了一批太學(xué)學(xué)子,在城北的別院中為他謀劃新政!此地僅有幾名家將戒備!若是世子命彭家或者錯刀門出手,將那些人一網(wǎng)打盡,對于趙平而言,必將是一大損失!”
呂澈目中一亮,不由得連聲贊道:“先生此計甚妙!某這便讓他們行動!今晚如何?”
高宏點了點頭,贊道:“世子此言極是!越早動手越好!那趙平極為精明,或許用不了幾天便會派遣人手,嚴(yán)密保護那些學(xué)子!”高宏深諳為人之道,不動聲色的便將功勞送給了呂澈,呂澈聞言,不由得心懷大暢,連日來的郁悶似乎也消減了不少。
“不錯,那趙平極為狡猾!此事宜早不宜遲!本世子馬上吩咐下去!”呂澈頓時來了精神,“正好那錯刀門還有幾名弟子留在府中,某這便將他們喚來!至于如何行動,還是由先生安排吧。”
高宏微笑著點頭應(yīng)了,幾人又是商議了一番后,便分頭行動去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鄭裕起身與趙平、沈浩等人告辭。趙平見鄭裕要回家,連忙與他一起出了別院。
鄭裕正要上馬車時,卻見趙平牽著鳳鷹跟了上來,便微笑著說道:“愚兄自己回去便是,倉舒不必送了。”
趙平搖了搖頭,笑道:“反正閑來無事,兄長不必客氣。”
星月微光,厚重的木質(zhì)車輪碾過青石長街出沉悶的隆隆聲,間或著鳳鷹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清冷的夜色中傳出老遠(yuǎn)。
鄭裕挑開窗簾,與趙平低聲交談著。趙平一邊與鄭裕閑聊,一邊緊密的戒備著周圍的動靜。作為一名天道高手,方圓數(shù)十丈之內(nèi),哪怕是飛花落葉,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趙平的眉頭突然微微一皺,低聲對車內(nèi)的鄭裕說道:“兄長好生掩藏!”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如疾電般掠了出去,直奔長街右側(cè)的一處門樓。
高大的門樓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分外的獰惡,如擇人而噬的巨獸般。“嗤嗤”幾聲尖利的破空聲響起!幾點寒光如閃電般打向正在半空的趙平!
趙平不慌不忙,左臂一圈,那幾點寒光如收到吸引一般,瞬間沒入趙平左掌之中,趙平毫不停頓,反手將幾枚暗器打出,只聽兩聲悶哼傳來,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悶響,顯然是被趙平打中,已然身亡。那些人似乎壓根便未曾想到,因此,不由得一愣,趙平那里肯錯過這等良機,趁勢掠上門樓。
那些埋伏之人此時才醒過神來,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沖向趙平。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武藝實在是太差了!竟然連趙平一招都接不住,幾個呼吸間,八名伏擊之人一個未剩,盡數(shù)被趙平格殺!
趙平若有所思的看了幾人伏尸之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縱身躍到馬上,對護衛(wèi)的武士們低喝一聲,“走!”便率先而去。
將鄭裕送回家中,趙平直奔別院而去。雖說有獨孤軼這個天道高手在,但趙平明白,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對方連這種手段都用了出來,那自然是撕破了臉皮,無所不用其極!
“錯刀門,呂澈!”趙平冷哼一聲,對于呂澈這種卑鄙的伎倆,趙平毫不意外,不過,他暫時還不想對呂澈有所行動,畢竟呂原在名義上仍是并州之主,現(xiàn)在對付呂澈的話,很可能會招來一些非議。趙平并不想因為呂澈這樣的跳梁小丑而去做那等自毀聲譽的事情。
當(dāng)趙平趕回別院時,果如他所料,呂澈并沒有放過別院的那些學(xué)子。只不過當(dāng)趙平趕回去時,那些襲擊之人卻是被獨孤軼解決的一個不剩。
以沈浩為的學(xué)子們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但卻并未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來,顯然是頗有膽識。這也難怪,這些學(xué)子們畢生所追求的乃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儒家理念,如果連修身關(guān)都過不了,有何言其它?因此一個個都顯得十分鎮(zhèn)定。
不大工夫,士兵們已經(jīng)將院子收拾干凈,趙平對沈浩等人略作安撫,便到后院趙獨孤軼去了。
獨孤軼伸手?jǐn)r住了正要客套的趙平,“你不必謝某,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趙平遂不和他客套,便要告辭離開時,卻聽獨孤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不想中原武林竟沒落至此!”
聽到獨孤軼的話后,趙平腳下不由一頓,心中突然一動,或許可以通過獨孤軼了解一下鮮卑武林!當(dāng)下便轉(zhuǎn)回身,對獨孤軼抱拳說道:“將軍剛由鮮卑至此,想必對鮮卑武林了如指掌!還請將軍不吝賜教,某洗耳恭聽!”
獨孤軼點了點頭,對趙平說道:“進屋說。”說著當(dāng)下進了屋中。趙平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