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 勾結(jié)
小惜殷勤的接過趙平手中的煤塊,輕輕的皺起眉頭,問道:“姑爺,您把這黑石拿回家卻是做什么?”正幫趙平換衣服的小容也探過腦袋,看了看姐姐手中的黑石,附和道:“是啊,姑爺,這種黑石既不結(jié)實,又臟的很,咱們晉陽沒人愿意要呢!”
趙平微微一笑,寵溺的摸了摸小惜的腦袋,說道:“只是看它黑的異常,便拿回來看看。”趙平話音突然一轉(zhuǎn),問道:“怎么,咱們這里很多這種黑石?”
“那是!”小惜理所當然的說道:“姑爺您平時不留意這等小事,咱們晉陽城外大大小小的山上幾乎都有這種黑石!”
“哦,”趙平輕輕的應了一聲,隨手將煤塊丟進了火盆中。
“呀!姑爺,您這是干什么?”小惜姐妹被嚇了一跳,連忙跑到火盆旁邊,就要端出去,趙平笑著制止了她們,“無妨,等晚上再換也不遲。”
不大工夫,小惜突然一皺眉頭,對妹妹說道:“這是什么味?怎么這么嗆!”小容一手掩著小巧的鼻子,一邊朝火盆那邊走去,“我去看看,是不是竹炭的毛病。”
“呀!”小容突然一聲驚呼,“姑爺,姐姐,你們快來看!這黑石,黑石著了!”小惜聞言,連忙跑到火盆旁邊,卻見那塊煤正冒著幽藍幽藍的火光。
由于趙平“無意”中的現(xiàn),這種黑石立刻被應用到武庫之中。由于黑石的熱量高,不僅使得武庫的生產(chǎn)效率大為提高,更使得武庫裝備的質(zhì)量上升了一個臺階。
傍晚時分,趙軍急匆匆的找到了趙平,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書信,雙手遞給了趙平,說道:“小侯爺,已經(jīng)拷問清楚,此人乃是王氏家將!不過此人只是奉命前往雁門,其他便一無所知,只說屆時自會有人接應與他。”
趙平面色微沉,撕開書信,展開信箋,看到信中的內(nèi)容,趙平的面色突然一變!急匆匆的對趙軍說了句“嚴加看管!”后,便直奔后堂而去。
趙麟面色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小箋,上面赫然畫著上午趙平剛剛設計出來的蹄鐵!不大工夫,趙業(yè)和馬煥二人推門而入,看到面色陰沉的趙麟,趙業(yè)不由得看了趙平一眼。
趙平取過桌案上的小箋,遞給父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的解說了一番。趙業(yè)與馬煥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上午剛剛制作成形,午時剛過,便已泄漏!這些細作真是無孔不入啊!
書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幾人都是為國為民的忠義之士,此時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特別是趙麟、趙業(yè)、馬煥三人,當真是怒火滿胸!
良久,趙麟重重的一拍桌子,“釋之明日立即趕回雁門!一定要細查此事!倉舒暫且留在晉陽,協(xié)助你父徹查此事!襄垣倒也不急,那趙昕暫時還惹不起什么風浪!”
說完,趙麟當先出了書房,“去武庫!”趙業(yè)等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上。
武庫的一間靜室內(nèi),滿面愧色的趙志跪在地上。趙麟一臉的怒色,聲色俱厲的喝道:“老夫?qū)⑽鋷烊绱酥匾诮桓队谀悖憧茨阍趺垂芾淼奈鋷欤俊?br/>
趙平看著余怒未消的爺爺,一邊將誠惶誠恐的趙志扶起,一邊勸道:“爺爺,此事也怪不得十一叔,我等剛剛接手武庫不過一年,定然無法完全掌握。”
趙麟看了趙平一眼,嘆道:“唉,老夫何嘗不知,因此才囑咐他千萬小心,不要泄漏,怎知他做事如此不利”
趙平連忙打斷了趙麟的話頭,對一旁的趙志說道:“十一叔,你將此事安排給那個負責?”
趙志連忙說道:“是由老奴親自負責,除了那些工匠之外,并無他人知曉此事!”
趙平點點頭,對趙麟說道:“爺爺,此事已是清楚的很,細作定是在這些工匠之中!”
“不錯!”馬煥也是點頭稱是,“不過武庫戒備森嚴,他是如何將訊息傳遞出去的?”
“徹查!”趙麟?yún)柭曊f道,“文季,你再去調(diào)五千兵馬,未曾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
面色枯干蒼白的趙昕無力的靠在軟榻上,對面是趙勾與趙旸二人。“老夫自覺將不久于人世矣!”說到此處,趙昕長嘆一聲,費力的抬起手,無力的搖了搖,制止了正要說話的趙勾與趙旸。
“去歲我趙氏一敗涂地,如今想來,倒是老夫托大了,本以為趙麟不會插手,唉!看來當年之事他已是清楚了!”說到此處,趙昕看向趙勾,緩緩的說道:“元輝,我趙氏與他們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你還年輕,遇事不夠沉穩(wěn),須得多聽你叔父之言!季禮,元輝便拜托賢弟了!”
趙旸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躬身抱拳,說道:“兄長言重了。”
趙昕嘆了口氣,示意趙旸坐下,“丁紹派來那人走了?”
趙旸點頭,細心的為趙昕掖了掖被角,“昨夜已經(jīng)離開,臨行前言道,定會將兄長的意見轉(zhuǎn)告丁紹。兄長,此事”
看著欲言又止的趙旸,趙昕扯出一絲笑容,“季禮可是覺得愚兄此舉昏聵了?”
趙旸連道不敢,于是不再多言。
“唉!”趙昕看了趙旸一眼,便移開目光,長嘆一聲,說道:“與丁紹聯(lián)合,不過是與虎謀皮,愚兄何嘗不知?只是我晉陽趙氏數(shù)百年之基業(yè),決不能斷送于愚兄手中!”說到此處,趙昕渾濁無神的雙目閃過一絲狂熱!
“丁紹出兵,自井陘、壺關(guān)二處攻打并州,這二處地勢險要,況那丁紹還有應付幽州王信,以趙麟之能,定然會教丁紹無功而返!”趙昕緩緩的說道,“只是如此一來,趙麟便也無暇他顧!憑借我趙氏在并州的根基,趁機起事,便不能扳倒趙家,也可將四家聯(lián)盟一舉消滅!”
趙昕目中的神采越來越亮,語聲也高亢了起來,“屆時并州仍是我趙氏與他趙麟為的軍方分庭抗禮!他趙麟根基不厚,如何能與我等想抗?這并州還是我趙氏之并州!”
聽了趙昕的一番話,趙旸不由得大為贊服的說道:“兄長這招‘驅(qū)虎吞狼’著實大妙!”
趙昕低笑一聲,無力的合上雙眼,“話雖如此,若真要成事,卻是不易!不可掉以輕心,你們且下去吧,老夫再想想。”
趙旸、趙勾二人連忙施禮退下,聽著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趙昕無力的睜開雙眼,喃喃的說道:“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