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教訓(xùn)
秦青身高九尺有余,身材極為雄壯,一張國字臉,配著一身黑色的皮甲使他威風(fēng)凜凜!作為當(dāng)朝第一猛將,秦青卻不得重用。
其實(shí)不只秦青,張維、趙麟這一系將領(lǐng)在張維逝世、趙麟去官后,除了趙麟所在的并州,其余那些將領(lǐng)遭到了世家一系的致命打壓,趙麟雖然心痛,卻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昔日的屬下或被罷官閑置,或被構(gòu)陷迫害,相對而言,秦青此時(shí)的官職也算高官了。
見到趙平,秦青恭敬的抱拳施禮,口中說道:“末將參見小侯爺,不知小侯爺此來所為何事?”
趙平連忙還禮,也不矯情,直言來意,拱手說道:“聞得那呂征在此,勞煩叔父與諸位將軍暫避,小侄”
秦青見趙平面色不豫,以為呂征惹了趙平,頓時(shí)勃然大怒,雙目一瞪,怒道:“呂氏小兒竟敢招惹小侯爺,莫非欺我趙氏無人?此事交給末將即可!”
趙平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勞煩叔父,還是小侄親自動手。”
秦青聞言,越的惱怒起來,對于自許為趙氏門人的他來說,維護(hù)趙氏的一切便是他的使命。在并州,由于趙麟的保護(hù),世家血腥的清洗并未波及并州,因此并州將領(lǐng)都得以保全,都如秦青這般自許為趙氏門人,他們把持著并州的軍事大權(quán),紛紛以趙氏門人自居。
趙麟雖然多次告誡他們不可如此,但卻毫無用處,最后趙麟只得妥協(xié),吩咐他們自己清楚便罷,卻也不必?cái)[到明面上來。由此可見趙麟在軍中的影響,可笑的是并州的大部分世家對此缺乏根本的認(rèn)知,紛紛認(rèn)為趙家已經(jīng)式微,不足為懼,根本不把趙家放在眼里。
“小侯爺在此稍等,末將這便率人將他綁來,聽任小侯爺落!”秦青早已是怒沖冠,話音未落,人已是搶出幾步,直奔軍營而去。
趙平連忙攔住了怒氣沖沖的秦青,看著對自家忠心耿耿的將軍,不由得心中感嘆,便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秦青。誰知不說還好,秦青本以為只是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趙平雖然為人平和沖淡,但呂征卻是飛揚(yáng)跋扈,二人也不是沒有沖突的可能,因此只想把呂征綁來稍稍教訓(xùn)一番,讓趙平出出氣也就罷了。
誰知事情竟然出乎預(yù)料,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秦青哪里還忍得住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暴跳如雷,須怒張,揚(yáng)聲怒罵:“呂原匹夫欺人太甚!我趙家小姐豈是他們這等小人配得上的?”
說著掉頭便往營中沖去,趙平見狀,連忙將他攔住。這位秦將軍顯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讓他見著呂征可不是隨便教訓(xùn)一下的事情了,一個不好可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了。
趙平只想對呂征略施薄懲,一來教訓(xùn)他們呂氏不將趙家放在眼里的無禮之舉,二來也打消呂征那可笑的念頭,他呂家還沒有資格與趙家聯(lián)姻。因此趙平追上盛怒中的秦青,好說歹說才將他安撫下。
只是趙平先前的打算卻以泡湯,秦青無論如何也不肯讓趙平獨(dú)自前去教訓(xùn)呂征,說什么也要同去,用他的話說便是:“一定好狠狠的修理這廝,也好為小姐出口氣。少爺你心善,萬一那呂征裝可憐,少爺十有**便不會下狠手了。屬下卻不會理他,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氣勢洶洶的秦青與有些無奈的趙平直奔軍營內(nèi)的校場而去,呂征恰好也在,秦青也不搭話,沖到正要行禮的呂征面前便是一腳,正踹在呂征的小腹上,毫無防備的呂征頓時(shí)如蝦米一般蜷縮在地,臉色蒼白,張口欲言卻被秦青的一通猛踹將話悶在肚子中。
起先呂征還能在地上翻滾幾下,以躲避秦青猛烈的打擊,到后來卻連躲避的力氣也沒有了,不過這呂征倒也硬氣,受到如此猛烈的攻擊,卻愣是不吭一聲。
正在訓(xùn)練的萬名官兵早已是目瞪口呆,不知自家將軍為何這么大的脾氣,將呂大人的二公子狠揍一通。此時(shí)卻哪里反應(yīng)得過來?秦青手下的將領(lǐng)也震驚于秦青的行徑,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攔阻。趙平見狀,也是有些乍舌,想不到這位秦將軍仍是如此暴烈,卻只是冷眼旁觀。
秦青猶不解氣,順手抓過一張矮凳,狠狠的砸向呂征的左膝,只聽“喀嚓”一聲,緊接著便是呂征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眾將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一擁而上,將秦青拉開。
秦青怒氣猶自未消,對拉住自己的眾將怒目圓睜,恨恨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這廝竟敢背著侯爺打咱們元嘉小姐的主意,豈能輕饒?”
眾將聞言紛紛大怒,這些人大多是趙麟當(dāng)年的舊部,對趙麟自然是忠心耿耿,紛紛以趙家門人自居,如今被人欺負(fù)到家中來了,自然是怒不可遏。
眾將正要一擁而上,將呂征狠狠的教訓(xùn)一番時(shí),卻被趙平攔住。趙平當(dāng)然不能不欄,若是再被眾人揍上一通,呂征的小命可就難保了,趙平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因此躬身施禮,攔住了眾將,說道:“眾位叔叔且息怒!”
以秦青為的眾將連忙還禮,口中說道:“小侯爺有何吩咐?”
趙平嘆了口氣,勸道:“眾位叔父,這廝雖然心懷不軌,卻終究是州牧之子,倒也不好傷了他的性命,如今便讓他回去吧。”秦青與眾將也知道此中的利害,當(dāng)下便由秦青喚過幾名親兵,將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呂征送回府中不提。
見呂征等人走遠(yuǎn),秦青遣散了已無心訓(xùn)練的士兵,與眾將簇?fù)碇w平來到了中軍帳之中。待趙平坐好,秦青率領(lǐng)著眾將呼啦啦跪倒在地,口中說道:“今日末將沖動,給家族惹了禍?zhǔn)拢埿『顮斬?zé)罰!”
趙平連忙將秦青等人一一扶起,笑道:“叔叔們此舉豈不折殺小侄?小侄本就想好好教訓(xùn)一下呂征這廝!至于麻煩,趙家何曾怕過?”
秦青等人此時(shí)卻不敢貿(mào)然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小侄出來之時(shí),已征得爺爺同意。”秦青等人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既然趙麟知道此事,那就好說了。
趙平接著說道:“爺爺吩咐小侄請諸位叔叔今晚酉時(shí)至家中一敘,不知諸位叔叔有暇否?”
秦青等人連忙答應(yīng),“侯爺有命,末將怎敢不從!”算起來趙麟自從離任以來,這十余年中甚少召集他們這些舊將到趙府議事,算上此次也不過三次而已,但每一次都會對并州的格局產(chǎn)生深刻的影響。可以說并州眼下的勢力劃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趙家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