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紅樓之寵妃 !
隨著瑞定話音落下,馬車駛進王府大門,門關(guān)上了。
兩邊的側(cè)門里出來三個人,領(lǐng)頭的那一個……雖然探春不知道太監(jiān)該穿什么樣式還有顏色的衣服,但是聽他說話的奇怪強調(diào),便知道是太監(jiān)了。
“這位姑娘還是自己起來吧。”太監(jiān)臉上的笑容可以算得上是諂媚,但是話語里隱隱的透著冷意,“好歹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太監(jiān)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看衣服也不像是來……哼哼,若是讓我身后的這兩位侍衛(wèi)動手……”
探春不等他說完,便咬牙跑回了馬車?yán)铩?br/>
方才瑞定的話誰都聽見了,里面的怒氣顯而易見,因此車夫也不用人吩咐,直接就將馬車趕走了。
探春和李紈兩個坐在車?yán)铮嫉椭^,一言不發(fā)。
眼見就快要到賈府了,探春突然抬頭,紅著兩個眼圈跟李紈道:“嫂嫂……我這也是……也是為了父親還有賈府。”
李紈拉著她的手,眼中似有淚光,很是情真意切道:“我知道的,妹妹……就是苦了你了。”
兩人的雙手緊緊交握,同時用力,像是達成了什么重要協(xié)議一般。
不多時,馬車進了賈府的大門,李紈若無其事的嘆了口氣,“若是當(dāng)初進王府的是你便好了……”
她聲音極小,后面幾不可聞,探春立即轉(zhuǎn)頭,卻見她很是詫異的看著自己,探春搖了搖頭,道:“嫂嫂,我們進去吧。”
賈母進了宮,還沒回來;賈政去拜訪同僚還有北靜王,也沒回來,兩人各自回了自己院子里。
王夫人屋里坐著薛姨媽,探春請完安出來,又聽見趙姨娘在院子里罵,“飯食一天比一天差,就算我上不得臺面,好歹也顧忌著環(huán)兒,他可是老爺?shù)挠H生骨肉!”
探春嘆了口氣,又緊緊抿著唇回了自己屋里,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只是想起方才自己的大膽舉措,不由得一陣后怕,坐在屋里想了許久。
李紈大概是不會說漏嘴的,那么晚上老太太回來,她怎么跟老太太說呢?
王府里,黛玉不等人扶,便自己跳下馬車,瑞定跟著她下來,揮手讓等在一邊有點被嚇到的雪雁和異雀離開,跟著黛玉進了主屋。
瑞定也不說話,直接在黛玉身邊坐下,將自己手伸到了她面前。
手捂著嘴本就不好咬,況且黛玉對著瑞定自然也不會下死口,說是咬,其實也就是門牙在他掌心劃過,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只是看了瑞定的手,再想想方才的動作,黛玉不免心虛起來,她抬眼看了一眼瑞定,卻見瑞定沉著臉,黛玉越想越怕。
她方才起的念頭……什么王爺是她一個人的,又要攔著不讓進人,這明明白白的就是七出之罪。
……后來又咬了王爺,走在他前面,給他甩臉色,就算王爺待她再好,現(xiàn)在想必也……
黛玉不自覺白了臉,冷汗津津。
瑞定正準(zhǔn)備著跟人打趣兒調(diào)笑捏小手呢,卻見自家王妃怎么突然白了臉?他長臂一揮,將人攬在自己懷里,又覺得黛玉身子僵硬,不由自主心疼起來。
“被咬了一口的是我,被你丟在后頭的也是我,你難過個什么勁兒?”
黛玉臉埋在瑞定懷里,覺得安全許多,悄悄伸手環(huán)住他肩膀,半響才傳出來一個悶悶的聲音,“就我一個不行嗎?”
說完,黛玉突然一抖,似乎不想聽見瑞定的回答,立即就像走開。
瑞定手臂都用上了,才將人抱在自己懷里。
“就你一個。”瑞定拉著她站起,兩人站在主屋巨大的鏡子面前。
瑞定站在黛玉身后,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一手拖著她下巴,將她低垂的臉抬起。
黛玉看見瑞定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只有你一個。”
黛玉破涕為笑,又覺得貼在她背后的瑞定很熱很熱。
熱到她頭一暈,扭頭便去他臉上輕輕吻了吻。
然而余光看見鏡子里自己的臉,雙頰泛紅,雙目含春,嘴角帶笑。
“啊!”黛玉一聲驚呼,瑞定將人抱了起來,一腳踢開了通往臥室的暗門。
天快要黑了,瑞定整理衣裝起身,跟還靠在床上微微喘息的黛玉道:“我去寫折子,你先歇著,一會等我回來吃晚飯。”
想想方才他倆干了什么,黛玉羞得都不敢看人了,道:“王爺快去吧,朝政要緊。”
只是瑞定還有些不滿足,伸手又去她臉上摸了摸,“一會就回來。”
不多時,黛玉平靜下來,起身披了外袍,叫了雪雁進來。
“明早你起身直接去賈府,跟他們這么說……”
雪雁一驚,抬頭看黛玉,卻見她瞇著雙眼,一臉的冷笑,“你可聽明白了?”
雪雁急忙點頭。
瑞定去了書房,皇帝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wù),協(xié)助內(nèi)閣首輔高景林全權(quán)處理洪水的善后事宜。
瑞定心里自然是欣喜的,這說明他的折子寫到了父皇心里,而且事后的詳細(xì)消息,說明他的折子正中靶心。
決堤的正是去年花了大力氣修繕的河堤,當(dāng)時工部的官員還說河堤堅固無比,能防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不然皇帝也不會這么生氣,還牽連了許多去年修河堤的相關(guān)官員。
賈政不過是里面特別倒霉的一個。
身上有官的被罷官,像他這種沒官的,只能奪子孫后代的前程了。
只是欣喜之余,瑞定也是想著要好好做一番事業(yè)出來的,至少不能讓已經(jīng)經(jīng)過洪水之痛的災(zāi)民們在保守離鄉(xiāng)背井之苦了,因此也顧不得藏拙,積累了幾千年的經(jīng)驗和盤托出,讓高景林還有六部的官員佩服不已。
原想著王爺不過是紙上談兵,誰想確實是正兒八經(jīng)的真才實學(xué)。
這么一來,連太子,還有其他幾位兄弟們的羨慕嫉妒恨,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的了,甚至不過稍稍使計,這事兒便被皇帝知道了。
瑞定寫好折子,回到主屋便看見自家身嬌體軟,美貌如花的王妃已經(jīng)張羅好了晚飯,靜靜坐在桌邊等他呢。
“王爺。”黛玉起身,伸手去拉他。
瑞定知道黛玉心中不安,但是轉(zhuǎn)念不免又有些沾沾自喜,黛玉這般在乎他。
瑞定在黛玉身邊坐下,斟了酒遞給黛玉,又拉過她胳膊,柔聲道:“我們再來喝個交杯酒。”
聽見瑞定這話,黛玉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略略平靜下來,又感謝他的用心,伸了胳膊繞過瑞定,輕輕嗯了一聲。
王府里一切都好,瑞定在朝堂上也幾乎無人可敵,但是賈家就沒那么舒坦了。
除了李紈探春兩個,賈政和賈母去得都遠(yuǎn),賈政又要拜訪好幾家,他們現(xiàn)如今又住在外城區(qū),等到天將黑兩人才回來。
一家大小急忙迎了出來,但是顯而易見,他們兩人的臉色一點都不好。
一邊叫人去傳飯,一邊眾人就都在花廳里坐下,賈母狠狠喝了兩杯參茶,才緩過勁兒來,道:“這次怕是不好了。”
就連寶玉都是心頭一縮,他雖不大知事,但是他屋里的丫鬟們一個個年紀(jì)都大了,言語里擔(dān)心之意,或多或少他也聽了兩句。
總之……寶玉搖了搖頭,急忙問道:“二姐姐可說什么了?”
“她在六殿下面前倒是試探過兩句,聽六殿下的口風(fēng),這次牽扯到了江南水患,死傷無數(shù),怕是不能善了。”
賈政心頭一震,想起現(xiàn)如今管理工部的正是這位六殿下,急忙道:“六殿下掌管工部……”
賈母嘆氣,“她說六殿下才入朝,雖是在工部,但是現(xiàn)如今還是跟著工部尚書熟悉各項事宜,怕是說不上話了。”
賈政聽了母親這話,心里越發(fā)的難受了,“都是兒子不孝,母親這把年紀(jì)了,還要替兒子奔波。”說著,他眼圈便紅了。
“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賈母語氣嚴(yán)厲起來,“你去你舊日同僚家里,可得了什么消息。”
賈政猶豫了片刻。
有幾家根本就沒讓他進去,想了想,賈政道:“都是差不多的消息,說是皇帝震怒……還有北靜王,說是幫著再去打探消息,只是他現(xiàn)如今上不得朝,讓兒子先回來等消息。”
賈母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王夫人突然道:“這是怎么搞的。”說著她便抹起眼淚來,“老爺不過一個工部給事中,他又做不得主,怎么事情全賴在他頭上了。”
賈政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
賈母瞪她一眼,“現(xiàn)如今你說這個又有什么用!”
又問李紈和探春,“你們?nèi)ネ醺纱蚵牭绞裁聪ⅰ!?br/>
李紈是大嫂,理應(yīng)她先開口。只見她先掃了探春一眼,見她沒什么計較,這才道:“沒見著人,門上的說林姑娘不在。”
李紈剛說完一句,探春便接上,“后來王爺?shù)鸟R車回來,我冒死上去攔了一攔,王爺也說林姐姐不在。”說完她很是疑惑的又接了一句,“王爺都回來了,林姐姐怎么不在府里呢。”
賈母瞇了瞇眼睛,想起早先黛玉出嫁,她想讓人去幫忙,結(jié)果被人攔了回來,又想起來去宮里,迎春說她根本就沒見到過黛玉,他們在宮里住隔壁,三天的時間,竟然連見都沒見一面。
還有今天……莫不是她……
賈母臉色一沉,道:“容我在想想。”說完,她又看著王夫人,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親家笑話了,你給王家寫信,問問你哥哥。”
王夫人點頭,賈母又道:“他雖出巡去了,只是位高權(quán)重,想來京里的人也會賣他幾分面子。”
說完這個,賈母又道:“我這次出去還聽到一個消息——邢氏有孕了!”
王夫人眼睛一亮,賈母知道她領(lǐng)會了自己的意思,沖她點頭,笑道:“先吃飯,許久沒這么餓過了。”
第二天一早,王夫人派了兩撥人出去,一撥去給她哥哥王子騰送信,另一波假借王家的名義,去榮國府給王熙鳳送消息去了。
與此同時,雪雁也正從王府出來,一路往榮府走。
朝堂之上,皇帝指派了去往江南的御史,又道:“賑災(zāi)的銀子你們先從林如海那兒拿,自打洪水,鹽稅已經(jīng)兩月沒交了。”
眾人領(lǐng)命,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朕看行程,王子騰已經(jīng)走到江南地界了,讓他也去協(xié)助救災(zāi)。”
瑞定一驚,心里莫名的跳了幾下。
可是……仔細(xì)想想有沒什么不對。
鹽稅的確沒交,他岳父手里的確有銀子,況且他岳父也不是個能貪銀子的人。
王子騰做了九省統(tǒng)制已有少說也有五六年了,比他在皇后宮里見元春的時間還要早,況且江南救災(zāi),周圍一大堆官員相互牽制著,想他也做不出來什么事情。
況且王子騰的九省統(tǒng)制,其實跟御史是有點類似的官兒,只不過他巡查的地方都是軍隊而已。
然而瑞定還是覺得不放心,等到下朝之后,他求見皇帝,私下進言道:“兒臣……兒臣王妃便是江南人士,得知江南水患心中難安,籌集了一批棉被糧食等物,想運到江南。”
皇帝笑了笑,道:“這事兒就不用特意回我了,你看著辦就是。”
瑞定依言,急忙準(zhǔn)備了東西,又差遣丁義等人下江南,務(wù)必要提醒林如海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