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史上最無爭議的甲等
,文圣天下 !
聽得此言,其余九名主考官頓時一齊圍了過來,考卷尚未翻開,易老便忍不住輕贊一聲:“好字!”
的確是好字,在這之前,眾人已經(jīng)批閱了數(shù)千份考卷,其中擅書道者不知何幾,就說之前的歐陽克,同樣也有書位在身,但比起蘇文的字來說,卻還是差了一些。
“似乎是承襲自黃雙圣的行書,但又融入了一些個人的風(fēng)格,圣才之名,果然不容小覷啊!”
“據(jù)說此子在州考之時便以奮筆疾書之境引文位天降,如此看來,其在書道上的感悟的確令人贊嘆!”
這是眾考官首次在考卷尚未翻開之前,便先行開口點評,其中難免摻雜了一些先入為主的概念,但蘇文的一手好字,也是不爭的事實。
那位來自樓蘭國的主考官也是頻頻點頭,良久之后,才手指微緊地翻開了考卷的第一頁。
“中脘穴。”
看到這個答案,場間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dāng)中。
因為,蘇文答對了。
下一刻,老德率先打破了場間的沉寂,驚聲道:“蘇圣才竟然也擅醫(yī)藥之道嗎?”
這一問題,場間無人能答。
那來自樓蘭國的主考官甚至對這簡單的三個字核實再三,確定蘇文真的沒有答錯,這才謹(jǐn)慎地在考卷下方劃了一個圓圈,隨即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翻開了下一頁。
此屆文試的第二題,是公認(rèn)的難題,就連那脾氣火爆的縉國主考官也為之腹誹不已,前面安七夜和歐陽克均沒有答對。那么,蘇文呢?
隨即,蘇文第二題的答案映入了所有主考官的眼簾。
“至多一人!”
這一次,空氣變得比之前更加凝重了,縉國主考官忍不住抓了抓頭發(fā)。瞪著眼睛問道:“不會,是瞎猜的吧……”
眾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因為誰都不能確定,蘇文的這道題到底是怎么答出來的,良久之后,縉國主考官忍不住再度開口道:“若這蘇圣才真的知道此題的解題過程。待考試結(jié)束之后,我一定要去問問!”
場間雖然沒有人隨聲符合,但從大家的神色看起來,仿佛都存了同樣的一份心思。
雖然這份考卷還沒有評定完,但無疑。已經(jīng)給了在場所有人一個巨大的驚喜,原本他們對蘇文前兩道題的答案已經(jīng)不抱太大希望了,卻不曾想,蘇文不僅答出來了,而且兩道題全對!
單從這一點上來說,蘇文就比歐陽克和安七夜要強(qiáng)。
圣才之名,名副其實!
短暫的停頓之后,閱卷繼續(xù)。隨著那樓蘭國主考官筆下的圓圈越來越多,場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得無比詭異了起來。
只剩下了低沉的呼吸聲,沒有人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也沒有人干涉那樓蘭國主考官的評判,就連那脾氣火爆的縉國主考官,也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這一次評卷所花費(fèi)的時間,比之前歐陽克和安七夜兩份考卷加起來還要多。
因為在看過一遍之后,那樓蘭國的主考官又緊張地從頭將試卷仔細(xì)核對了一番,在場的其他主考官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考卷看了整整兩遍。
足足用了一刻鐘的時間。那樓蘭國的主考官才謹(jǐn)慎地放下了手中的墨筆,眼中的驚駭之色卻溢于言表。
沒有人說話。因為已經(jīng)沒有人能說得出話來。
這一屆十國聯(lián)考的文試題目可以說是歷屆最難的,這一點。已經(jīng)成為了十位主考官的共識。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有人能夠?qū)⒖碱}全部答對?
蘇文做到了!
除開最后一題論述題,前面的所有題目,蘇文,全對!
甚至于其卷面之整潔,答題的邏輯性之嚴(yán)謹(jǐn),即便再苛刻的考官,也沒有辦法挑出一絲毛病。
拋除那最后一題不論,前面蘇文所寫的每一個字,幾乎都已經(jīng)可以作為此次文試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了,如此結(jié)果,怎能讓十位考官無不震撼?
就好像,這份試題是蘇文自己所出的一樣!
場間的沉默比之前更長,足足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終于有人在震撼之余,生出了一些惋惜,悄然嘆道:“可惜了。”
是啊,的確是可惜了,因為蘇文的最后一道題只寫了寥寥十?dāng)?shù)個字,想來是拿不到什么高分的,基于此節(jié),蘇文即便前面的試題答得再怎么完美,也不可能獲得甲上的評定了。
若非如此,在場的十位主考官甚至懷疑,蘇文的這份考卷的成績或許會打破歷屆聯(lián)考文試成績的記錄!
最后,還是那位脾氣火爆的縉國主考官一拍桌子,厲聲道:“不管怎么樣,就算蘇圣才最后一道題是空白的,這份考卷也絕對擔(dān)得起甲等的評定!”
老德隨即點頭附和道:“不錯!此成績絕無爭議!”
“若此卷不得甲等,那歷屆聯(lián)考文試,便無人能得甲等!”
這是來自唐國的主考官說的。
“雖然最后一題未評,但其余考題皆無錯,如此答卷,千古獨(dú)此一份!當(dāng)以甲等!”
這是武國的康老說的。
“而且蘇圣才于落筆間自有大師之風(fēng)范,以我來看,起碼應(yīng)評為甲中!”
這是那位遼國的主考官說的。
……
不知不覺中,場間洋溢著諸位主考官大人對蘇文的贊美之詞,而憑借著這份答卷,蘇文的確擔(dān)得起這份贊美,末了,卻不知道是誰,突然提出了一個提議。
“不如,我們且來看看蘇圣才那最后一題,到底是怎么答的?”
此言一出,之前的滔滔夸贊之聲戛然而止,就連手持蘇文考卷的那名樓蘭國主考官也顯得猶豫不決。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沒有去看蘇文的最后一題到底寫了什么,因為他不愿意破壞這份試卷的“完美”之意,不愿意在心中留下最大的遺憾,所以即便審閱了兩次卷面,他也始終沒敢翻到那最后一頁。
但此時看到諸位同僚臉上既期盼又不忍的復(fù)雜情緒,這位來自樓蘭國的主考官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翻到了蘇文試卷的末尾處。
在那里,只有一行字,卻令所有人都目光一滯。
……
同一時間,在圣域當(dāng)中的那扇屏風(fēng)上,原本處于正中間的三幅影像已經(jīng)變成了兩幅,其中歐陽克還在山腰處與遭遇的第二頭魔族圣獸,蒲牢,纏斗不休。
而原本屬于田宇和蘇文的兩道影像卻被合并在了一處。
這下子,就連槍圣聶一的神色也變得精彩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而圣域中的其余圣者卻露出了更大的興趣,尤其當(dāng)看到田宇傳授蘇文天衣無縫劍的時候,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屏風(fēng)上只有影像,卻沒有聲音,所以他們并不知道,這一劍是蘇文從田宇手里面敲詐來的,還以為是田宇為了報恩,主動教給蘇文的。
“這蘇文似乎的確很有劍道的天賦啊,只看了一遍,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難道說接下來,蘇文準(zhǔn)備單純以劍道手段登山?”
這個問題,是在場所有圣者最為關(guān)心的,要知道,在此之前,蘇文可是純正的文道學(xué)子,其文名也大多與其詩詞之名遠(yuǎn)揚(yáng),然而,在這武試第二輪的登山之考中,蘇文卻鮮少用戰(zhàn)文手段對敵。
雖然在這期間,蘇文也曾用過諸如畫地為牢之類的輔助手段,也曾以出口成章的方式默誦了《琴曲歌辭?走馬引》,但他真正的殺招,一直都是以劍術(shù)為主,這在眾圣看起來,似乎有一種舍本逐末的姿態(tài)。
即便場間有武國的槍圣聶一在場,這種疑惑仍舊被毫不避諱地提了出來,畢竟如今武道日漸沒落是不爭的事實!
蘇文作為一名文道學(xué)子,如今卻在追求劍道的路上越行越遠(yuǎn),這至少給人一種三心二意的感覺。
尤其圣域中除了聶一之外皆為文道圣者,如今看他與田宇聯(lián)手并行,眾圣更愿意見到蘇文用戰(zhàn)文的手段,向田宇證明文道手段的強(qiáng)大。
“咦?蘇文似乎并不準(zhǔn)備用劍,而是拿出了木琴和墨筆!”
見狀,場中諸位圣者頓時面露期待之色,紛紛暗忖道:如此看來,蘇文終于準(zhǔn)備施展戰(zhàn)文了嗎!
然而,還不等他們得到答案,便聽得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在圣域的大殿中回蕩開來。
“諸位大人,本屆十國聯(lián)考文試考卷已經(jīng)全部批閱完畢,剩余最后一題,還請各位大人定奪!”
言畢,諸圣皆是一怔,蘇軾隨即問道:“此番文試之中,可有甲等候選?”
那道聲音沉默了片刻,隨即答道:“安七夜之考卷,介于甲等與乙等之間,具體成績,需等各位大人看過最后一題后才能定論。”
“另外還有歐陽克之考卷,以我等的建議,應(yīng)能如甲等之列。”
說完這兩句話,那聲音又頓了頓,然后這才斬釘截鐵地說道:“最后,蘇圣才之考卷,雖未評最后一題,但我十人皆認(rèn)為,應(yīng)至少給其甲中之成績,方能服眾!”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圣者,都怔住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