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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城這片私人的別墅區(qū),敞大通明的大廳與旁邊的幾棟復式洋房有著相連的通道,常年工作管理在此的部門經(jīng)理當然是除主人以外最能把握熟認路的不二人選。
外國古典時期風格的二樓,有間客房門前,地上靠著兩雙木屐鞋,一左一右,一大一小。
正如里面,站立起的高大英俊、容貌貴氣的青年將他那雙瑰麗的冰藍色眼睛中射出的凌光都聚焦在了已經(jīng)坐在床邊的女子,她又側(cè)過頭閃避開,可這次,跡部景吾再沒有給秋飲逃避的機會。
“本大爺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在一起。”他將手中那本他早就不下十遍看過的書籍扔下,墜進床單上。
他絲毫不給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強而有力的音判定而下,跡部景吾就是這樣的男人,尊貴霸氣而強勢必得,她其實漸漸地也能感受到他給予的獨一無二溫暖,是以她緊閉了下眼,又睜開,一如既往她的語言:
“跡部君,人之一生,一直會遇到形形色色、林林總總的人,我們能在這些人當中,找到那么一個兩個與我們生命交軌的卓殊人種,而對應(yīng)的,也有出軌的,生命的輪盤誰也沒有定奪之權(quán)。”
跡部景吾神情暗晦,目光仍然沒有在秋飲的臉上有半分移動。
秋飲給了彼此緩傷的時間,又徐徐開來:“于我而言,會有一盞的清酒是心頭之好,花亦是人,不過皆是如此罷了……”
房門上驟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外面有人在向著里面的這個青年傳稟著話:“少爺,部門經(jīng)理讓我上報傳達給您,您的那些朋友和三位新來的客人已經(jīng)都已在前廳里在等著您過去了。”
跡部景吾不為所動,還是緊緊地鎖視著秋飲,紅玫瑰色的薄唇逐步開啟,已經(jīng)有著狠絕到底、誓不放手的決絕:“倘若,不管你心里的人是誰,本大爺就是非要強求呢?”
“跡部君……”
“敬稱去掉,別再讓本大爺聽到那個日語后綴字樣。”跡部景吾涼涼地威嚇出盯著秋飲。
“……跡部景吾生來驕傲從容,那般不夠華麗的姿態(tài)怎生是他的風格?”
“呵,”跡部景吾委實被她的言論所氣笑了。門外的人似乎再次傳來了動靜,但因忌憚著門內(nèi)的人也不敢妄自任意打開。
他沒再回到之前的話題,只不過是給她留下了一句:“換好衣服,下去吃飯,有人在那邊等你。”而他人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內(nèi)室,打開了門又關(guān)上后,不一會兒外面就開始起來了他與門外工作人員人的說話聲。
秋飲身體中的麻醉效應(yīng)已經(jīng)過去,她回過頭下望,大概只有陷在床單上的那本紅皮書籍,還能夠證明那位青年不久前還與她共躺在一張床上,共觀同一本書……
各坐在前廳餐椅上的一群人早已經(jīng)開始了各自的午餐時間,餐桌上的菜色豐富,各式各樣,是顧慮到了每個人的口味。氣氛也正如有人所希望的那樣,和洽融融,只因不時也是有人在發(fā)出聲音,調(diào)節(jié)了氣氛。
“靜學妹,怎么沒看到那個雪一啊?她不跟我們一塊吃飯嗎?”喝了口水果汁的向日岳人也是因為昨天雪一對他的印象最深,今天一早還跟鳳長太郎向跡部景吾提起過而忘不掉。
“剛剛來的時候順仲先生給我們發(fā)來了信息,他帶著小一跟朋友出去吃飯了。”秋靜就坐在向日岳人的對面,耐心地解釋著。
“咦,就是學園里那個與榊監(jiān)督交好的順仲老師嗎?一直都非常好奇順仲老師應(yīng)該是秋靜學妹的父親吧?”忍足侑士剛一問出,卻在看到了秋靜臉上的異樣后,慢慢地將餐刀放下,又補充了一句說:“當然,紳士是不會讓女士為難的,如果這涉及到了順仲先生的隱私。”
他雖然留給了秋靜回旋的空間,但秋靜改變的臉色還是揪住了藤原津人的心,他直覺地知道這不是什么會讓秋靜感到輕松的話題。
細川濃其實也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她一直都困惑秋靜對于順仲的稱呼———“順仲先生”?
看到秋靜支支吾吾、慌亂地摸起了手邊盛著半杯的飲料,不出多少料想,直接被她的手背碰倒,日吉若朝忍足侑士瞪了眼過去,后者回以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表情。
秋靜慌忙站起扶起果汁杯,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細川濃倒是立刻也從包中掏出餐巾遞給她,被瀧荻之介喊上來的一位工作人員馬上就阻止了秋靜的行為,并禮貌性地說道:
“這位尊敬的客人,請交給我來就好。”
秋靜不知所措地站在邊上,尷尬異常。好在被藤原津人拉著坐了下來,隨即又有人上來為她端來一杯果汁,她忙推卻過表示不需要了,不好意思地說是自己習慣了第一杯的口味。
“是長在同一棵樹上的枇杷果,客人再品嘗一杯吧,這是對我們工作的認可。”
藤原津人替她接過并向人道謝,秋靜被拉回了身子,頓時感覺圍坐在桌邊的人都在火辣辣地瞧看著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地羞怯。
而網(wǎng)球部的幾個正選也不知要再如何開口打場,除了總是一心只有食物和睡覺網(wǎng)球的芥川慈郎,沒多余的閑情去搭理他們和只對跡部景吾有回應(yīng)的樺地崇弘,就連最是處理人際溝通游刃有余的忍足侑士也悔不當初自己隨口的一提,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問,哪曾想會給這位學妹那么大的刺激!
“額……其實忍足君應(yīng)該只是好奇順仲先生的身份啦,忍足君你說對吧?
不過說到順仲先生,忍足君我們其實應(yīng)該去問秋飲的,因為秋飲接觸到的事情可比秋靜學妹多多了。”
細川濃適時地打了圓場,給了忍足侑士一個眼神示意,而忍足雖然沒有說出贊同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不愿讓秋靜她再多想下去。
只是……現(xiàn)場上,誰都能肯定了順仲與這個女孩之間一定有著特殊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