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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要去就一起去,在本大爺這里,一個都跑不掉。”
跡部景吾意有所指地朝著秋飲那邊的方向瞥了一眼過去,有條不紊而又霸氣獨(dú)裁地擲定有聲。
“那……跡部會長,我們就先不打擾下去啦,謝謝您今天的款待!告辭了。”秋靜再沒有信心還能夠與這位貴族從容的大少爺制衡下去,決定先走為上策,至于之后的,那就只有委屈秋飲小姐自己跟他單獨(dú)去解釋拒絕了,她幫人幫到此了。
秋靜朝藤原津人遞去一個示意出她們也應(yīng)該離開這里的眼神,藤原津人會了意。
“跡部會長,總算不負(fù)順仲老師的所托,我們找到了秋飲小姐,便先告辭了。那……秋飲小姐身上的那套浴衣……”藤原津人也如秋靜所意說出了辭別之言,唯一不同的,只是他還考慮到了秋飲昨天血流滿衣的服裝,所以現(xiàn)在身上所穿的那套衣服應(yīng)該是屬于那位青年的吧?
“衣服送你了,外面下著雨,披件大衣再走,你從本大爺這里出去要是突然又凍倒在哪個犄角旮旯,別人還以為本大爺怎么苛虐你了,真是不華麗。”
所有人都看著跡部景吾轉(zhuǎn)過了他挺拔的身軀,向著茶臺后面的女生面無表情地說出。
“叨擾了。”秋飲起身,微微鞠躬。
工作人員很快為幾人拿上來了雨傘和一件大絨外套,送著幾人出了大門,細(xì)川濃看著撐傘走在前面的秋飲,她上身披著外套而下面處露出的墨綠浴衣下擺,不由自主地卻就在這一刻想起了跡部景吾今天身上也穿了一件黑色浴衣,兩人都踩著一雙木屐鞋。
而昨晚她在海邊看到的那幕場景,有些事情———其實已經(jīng)呼之欲出,只是……秋飲她到底有沒有感受到?
又或許,她是一個故意的沒事人,畢竟……秋飲那樣的悟性,她會看不破那種事情嗎?
后面的正廳內(nèi),忍足侑士望了望站著仍一副君臨天下英姿的自己那位好部長,心下已如一面明鏡。
“吶,我的大少爺,這可真是你的風(fēng)格呀。”忍足侑士輕笑出一聲,聲音中有一聽就知的幸災(zāi)樂禍。
除了球場上的雙打合作,反應(yīng)總是跟不上自家搭檔的向日岳人,此刻又蹦出腦子上掛滿了條條的疑問,他還問出:“搭檔,那要怎么說跡部部長的風(fēng)格?跡部不就一直是這樣的嗎?他對待反感的女生向來不假辭色的呀。”
“切,岳人你真是遜斃了。”冥戶亮默默地?zé)o語低下了頭。
“都給本大爺網(wǎng)球館集合!訓(xùn)練時間加倍!”
“吶吶吶,跡部你這是……”忍足侑士忍不住出口想指責(zé)他們部長這種自己不悅連帶所有人一起連坐的手段。
“三倍。”
“……”
那邊,回到了原來客房里的藤原津人,和秋靜她們?nèi)齻€女生分開后,他就獨(dú)自進(jìn)到了旁邊他的客房內(nèi)。
手機(jī)里,已經(jīng)發(fā)來了不下十條的信息,他隨手將手機(jī)朝床上一扔,走進(jìn)洗浴間剛想取下他的頭帽。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還有女音的喊聲。
藤原津人靠在門后邊,打開了門,朝外面的四周都望了望,怎么卻都沒看到人呢?
“笨蛋小子!我在這里!下面!”
藤原津人這才恍然地低下了頭,半蹲下了身體,和雪一含著怒氣的視線對視上了。
“雪墩墩啊,你真是……不負(fù)墩墩啊!哈哈。”藤原津人笑著說出,但還是照顧著雪一的身高,彎著自己一條殘跛的右腿矮下了身體,動作有點(diǎn)怪異。
“哼,哼,”雪一從鼻腔中哼出了兩聲,可稍稍低下了視線,馬上就看見了藤原津人彎曲而扭曲著的那條腿,她好像聽二秋姐姐說起過這藤原小子的腿不太好,現(xiàn)在卻還是遷就了她半蹲下著身體。
“我聽二秋姐姐說,要帶我出去玩?我就來知會你一聲,你也要跟著我們一起,一起去。作為你昨天晚上把我氣走了的賠償!”
“什么?”藤原津人沒有想到雪一來找自己,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件事情,還有她后半句說的話那是什么意思?
“你這孩子知不知道你的秋靜姐姐擔(dān)心你都哭了!還有秋飲……”
藤原津人還沒有訓(xùn)斥完,雪一就背過了手,一派悠悠而不欲再理會他的架勢:“好了,我就是來跟你通知一聲,其他的就不跟你說了,你進(jìn)去吧。”雪一說時,其實還往藤原津人的右腿處瞄了兩眼,見他還不起身最后直接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跑回了秋飲的房間。
留下后面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再說她的藤原津人。最終,藤原津人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起身、退回了房間慢慢地關(guān)上了門。
藤原津人再次走進(jìn)洗浴室內(nèi),這次再沒有人來打擾他,他順利地取下了頭上的針織帽,鏡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顆光頭,點(diǎn)著戒疤的虛無一發(fā)。自從他上次在鐮倉醫(yī)院醒來之后,他就戴上了這頂帽子,再沒有離身。
其實他倒也沒有如最初死活都要像隱藏起一些秘密一樣的掩埋著它了,只是莫說是他自己不適應(yīng),別人看到了這樣滿頭剃度了的樣子,心里總歸有點(diǎn)隔應(yīng)。
而且……他的人戒疤紋,也著實丑惡至極,有時就連他自己站在鏡子前面看到,他都惡心地想扣下來。夜深人靜想時候,他也會忍不住地對自己問出聲:為什么要是他?為什么他頭上會有這樣令人作惡至極的東西?
時至今日,他才能夠慢慢地接受了下來,如果人為的蓄意破壞過,既然已經(jīng)去不掉了,他也就安其自然了。
泡了個熱水澡,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間的藤原津人,站在窗邊吹起了頭發(fā),看著海景城外面蒙蒙一片陰雨,灑灑落落下在這整個靜岡縣內(nèi),還沒有再多想出什么,床上的手機(jī)又再次響起了信息的消息,藤原津人頓了頓拿著吹風(fēng)機(jī)的手,沒去理會。
隨后,很快地,信息音———變成了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