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合宿前約好兩人一起組隊的秋靜也注意到了細川濃全身昏沉的意志,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忙問道:
“你怎么了呀?細川學(xué)姐。”
只是她話一出口,那邊就有人端著歐培拉的甜品盤走了過來,向秋靜打招呼道:“阿靜,真的很意外在這次社團合宿中遇到了你。”
細川濃先聞聲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站在面前的女生長得好看到有點似曾見過,她回憶了一下。這時,心里才一個重雷打下,她是上次在學(xué)校教學(xué)樓中間,跟直江信郎站在花壇對面的那個女生!
見有甜品盤子也放了下來,就在自己的手肘邊,還有一只細膩漂亮瑩潤的手,一看就羨慕是天生彈奏鋼琴的優(yōu)美。秋靜順著盈盈白手望去,才知又遇見了與她在音樂上有著緣分的書卿學(xué)姐!
“書卿學(xué)姐!你也在這兒!哦,不對,難道你是……”秋靜想了想,正不禁對上了對方風情的桃花眼,驚嘆出:“你也是音樂社的社員嗎?”
書卿矜持地笑著點了點頭,而坐在對面的細川濃卻更加感到了如墮冰窖。
在聽到了書卿這個名字的細川濃,想起了那天在學(xué)校值日聽到的那個名字。原來,花壇邊的那個女生、木桌邊的這個女生,都是同一個人———書卿!
小野沒有開過口向自己提過“錢”一個字,但她就沒提起過其他什么嗎?細川濃知道,她應(yīng)該是說過什么的。
———一次事后,她們點著煙、寡淡甚微的言語,小野提起過書卿那個人,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羨慕。
“書卿學(xué)姐,這是什么啊?”對面的兩人正聊著話,卻見秋靜突然一瞥,好奇地盯看著書卿剛留放下來著的甜品盤內(nèi)似乎被灑上了一層黑糖漿的蛋糕。
書卿也隨著秋靜眼饞起的視線,看向了散發(fā)著黑巧克力與白巧克力混合而出香濃甜膩的一道法式甜點,脆人進耳的聲音為秋靜指明:
“是法式單品上經(jīng)常能夠點到的歐培拉,是我那些朋友們?yōu)槲規(guī)淼模阆矚g嗎?喜歡的話,我就分你一塊。”說著,她已經(jīng)拿起了盤子上面置放的刀具,要為她切開油亮一層的鏡面蛋糕。
“不……不是的!”
細川濃突然肉眼一跳,只見秋靜趕忙伸手阻止,誰曾料到她動作粗莽,將對方白皙的手指不小心劃出了一道小口,書卿飛快地收回手,餐刀掉至地面,緊隨而后的,是她投來了質(zhì)問的一個眼神。
“對……對不起……我……”
秋靜話還未說出口,餐廳二樓突然走下了幾個高年級學(xué)長學(xué)姐們,這陣動靜吸引了下面人的注意,松下優(yōu)是下來尋人的,在海岸風格獨有而旋轉(zhuǎn)出海螺式狀的樓梯上,她一掃而視過整層底樓,在靠窗邊找到了站立著的書卿。
盤子里的章魚觸手還在蠕動,有一根甚至爬上了一邊松葉蟹的殼背上,慢慢地移動著,細川濃略過它,濃重的眼眸中染上了擔憂的神情,她忙遞出紙巾給了書卿,今天畫了海島妝容的她輕輕咬住了下唇,室內(nèi)開著暖氣,心里卻蔓延開,有了涼意。
“阿靜,你這是什么意思?”
見書卿接過紙巾又謝過細川學(xué)姐,秋靜內(nèi)疚地看著對方被割破的手指,匆匆解釋地說:
“書卿學(xué)姐,我剛才的意思不是想要你的蛋糕,而是好奇旁邊那凝固了一圈東西。”
正說完,松下優(yōu)為首的那幾位貴族學(xué)生走了過來,“小卿,你怎么這么慢?我們打算下午去周邊的城崎海岸那里,晚上回來聽說還有海上的花火大會要舉行。”
“書卿同學(xué),我跟直江一起,你也一起去嗎?”
直江信郎挽著千葉姬的手,兩人過來的背后還跟著幾個高年級學(xué)長學(xué)姐,合宿身穿著私服的這群人一眼看去,就是富家公子小姐的派頭。
細川濃沒有想到直江信郎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一時有點喘不過氣,但又想到他與千葉姬的關(guān)系,然后再次看到兩人手牽著手的姿勢,垂下了眼簾倒也就不再去想了。
同樣意料不到的人,直江信郎是生徒會里的干事,就答應(yīng)了千葉姬的要求,陪她來到靜岡合宿。只是,剛才和千葉姬她們下來餐廳,怎么也想不到會再次走到了細川濃那個女人的面前。
“小卿當然一起,她跟我一起!等等,你手怎么包起來了?”
松下優(yōu)突然注意到了書卿手指上被紙巾包起而透出了艷紅的一點血跡。
書卿并未開口說出什么,只是彎下了腰低頭去撿落在秋靜腳邊的那柄餐刀,松下優(yōu)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秋靜,而后者卻忙鞠躬低下了頭誠懇地認錯道:
“對不起,書卿學(xué)姐,都是我太大意了,不小心割傷了你。”
耳朵中迅速地抓住了秋靜口中的“割傷”,松下優(yōu)暫且來不及去顧慮秋靜,推開秋靜忙拉過書卿的手查看,書卿卻還是阻止了她的意圖,艷色桃花眼笑著說出:
“沒關(guān)系,也沒什么大問題的,阿靜也只是想問我其他的問題,是我自己會錯了意。”
說完,她又轉(zhuǎn)回了頭,對著秋靜說道:“阿靜,你說得是鳳凰姜糖吧,這是中國的一種特色小吃,被我拿來放在了歐培拉上面。”
因為做錯事原本只會不斷訥訥地在點頭的秋靜,但又突然聽到了中國兩個字,她詫異地道出:“書卿學(xué)姐也是來自中國嗎?你上次說的海外是指中國?”
“……也?”書卿亮色的桃花眼剎那間就變成了詭狀殊形,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回來,聲音不顯怪異。
“行了,別再說了!別人的手指受了傷那也就只能算叫受了傷,可是你一雙彈鋼琴的手,你自己怎么能這么不在意呢!”
向來心直口快的大小姐松下優(yōu)將書卿拉回了自己身邊,白了幾個冷眼向秋靜射去,但到底沒有再追究責斥出口。
這次的合宿安排在定下來之前,她那個吊兒郎當、行事自我任性的弟弟松下貴徹來找他這個身為生徒會學(xué)習委員長姐姐的自己,請求她能在這次的社團合宿中照顧幫襯著點他那個同桌———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