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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的熱海,有著獨特的魅力,銀色的月光下,蔚藍(lán)的深海,海浪聲猶如一首舊年歲里啜泣出的古謠。
有似是被處以了炮烙之刑的少年慘叫,于流光溢彩的煙火響炸襯托下,那些海邊杜撰著的神話怪誕倒顯得更加隱秘不可捉摸。
悄然避開了平賀謙文他們一群人走回岸的細(xì)川濃,逡巡不前,曲折的心路歷程,讓她并不比剛才被嚇得落荒而逃的那位好受。
她覺得她犯的是一個原罪,沒有多么煽情,只是束縛啃噬著她的血肉。
海灘上,被馴制在下的少年牢牢緊緊地咬著牙,從喉腔內(nèi)嘶嘶疼出的濁破音順著海風(fēng)吹回了沙灘。
過來的兩人,為首的一人腳步慢下,后隨而其的一人,停止了腳步。
跡部景吾冰凝住了視線,遠(yuǎn)眺而向著礁石后的海灘處望去,跨動了腳步。
他腳底一圈圈深藍(lán)色的熒光紋游動,無數(shù)的生物藍(lán)眼淚似乎比原來的運(yùn)轉(zhuǎn)加快了浮游的速度而聚攏了過來。
可知:羸弱幽秘的藍(lán)光又怎可與光華奪目的耀光相比?就連夜空上的焰光也不及青年的光彩耀目。
藤原少年翻倒的旁邊,被平賀謙文選出留下來的兩個人,本就心存著感到不公的不滿憤慨,自然不會念及什么手下留情,任傷痕累累的藤原津人慘叫吟吟,哪里最是致命,就往哪里下刀。
“平賀少爺說了要斷了他的左腿,你也別打了,還是先辦完了交代的事再說。”一個人在藤原津人腹部上暴出一腳后停了下來,然后對著旁邊的另一人勸說了幾句。
那人心中極度地在不平,說話自是又沖又炸,滿滿的都是放肆猖獗:
“要不是這只弱蟲突然找死地蹦了出來,現(xiàn)在我們也不會被安排到收拾解決他的活兒。混蛋,看的到,吃不到!都是他竄出來壞的事!”
之前剛下了藤原津人一腳的那個人往嘴里放了根煙,點燃后忙吸了兩口,“廢了他之后,把他丟去海里好了,上次竟然沒讓他死在七里濱,算這條雜魚命大。”
“這次,他可不會再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
藤原津人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放棄,這一次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死活地,秋飲小姐和秋靜已被這群人綁走了,下場必定苦不堪言,所以他絕對不能就這樣如他們的意,死在了這里。
這片海灘,絕不可是他的葬生之墓!
胸腔內(nèi)要裂開的劇痛,藤原津人強(qiáng)耐苦楚,要養(yǎng)足一段一會兒備跑的精力,他準(zhǔn)備就在他們向他左腿襲來用另一條被放松警惕的腿伺機(jī)而動。
那人又抽了兩口煙,將煙蒂扔進(jìn)了熱海中,向另一個人投過了一個眼神,然后兩人喘著粗氣對著藤原津人直走過來。
前面兩次經(jīng)歷過的迫害,他賭一次:直江信郎手下的那些人,手段作法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一定都是差不多的相似!
必須相似!他就賭這一把!
他們過來了,一步、兩步,從兩個人的趨勢動作來看,左邊剛抽過香煙的那個男人,目的應(yīng)該是要走來壓制住他的前身,在動手的過程中不讓他有所閃動亂晃的掙扎。
那么———另外一個人,就是準(zhǔn)備動手廢他左腳的那個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藤原津人殘跛的右腳上踢,戳向在他左腳處蹲下來的那人臉上,“啊!”一聲再不來自藤原津人口中。
才走到他體側(cè)沒有如他所愿已做出蹲下來那個動作的人,藤原津人卻已經(jīng)翻側(cè)過來了一個身,等不及什么思考,他一把撲向那人腿邊,趁他被他同伴呼聲所吸引去了注意力不防之時,藤原津人用力把他的單條腿拉了過來,他剛好踩在海灘的軟沙上,單腳的腳底一滑,被抓倒“撲通”掉下了海水中。
藤原津人趁緊時機(jī),連跌帶爬地朝前蹩進(jìn),或許是海水的流勢,借了他一臂之力。
后面從海灘上也爬了起來的兩個人匆匆一對視忙向前追趕藤原津人而去上,如果辦不好平賀謙文交代的事情,回去后,他們說不定才是被沉海的那類人。
前面的人已經(jīng)直起了身體而朝前不要命地逃,后面追趕的人也沒有慢下多少的速度狠命跑。
突然,直線的三人正前方,看到又出現(xiàn)了的兩個人。這片海域是連通在海景城私人區(qū)內(nèi)的,未有錢在里面度假的普通游客進(jìn)不來,一般也少有度假游客過來,除了平賀謙文手底派出回來尋找他們的人,他們再想不出還會有誰。
顯然,追在藤原津人身后的那兩人也是如此的預(yù)感,就連藤原津人都不禁絕望地這樣想到。
藤原津人身后的那兩個人大聲地叫喊了起來:“喂!你們兩個,快!趕緊攔住前面那只雜狗!不要讓他跑了!”
“你們倒是別光站著不動啊!動作麻溜點!如果真要是讓他給跑了,我們兩個被收拾不說,你們也別想脫身!到時候回去,大家一起被沉海!”
然而后頭說了那么多的兩個人,還是不見那邊的人采取了什么措施攔截藤原津人,甚至似乎停下了步伐。
“他們?yōu)槭裁床粍恿耍俊逼渲幸粋€人看愣了眼,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另一個同伴。
“廢話,估計是心里在埋怨我倆,還沒有把事情辦好,不見我們回去,然后平賀老大又派了他們出來查看,攪了他們本來該有的好事。操,真也是一頭禽獸。”聽著他的話,他旁邊的那個人直接不屑地罵出了聲來。
藤原津人雖然還在不管不顧地跑,但在看到前方的兩個人時心里早就疙瘩一聲起了———現(xiàn)在,變成了四個人,他該如何呢?
他連如何逃出這片海域都是生死懸殊,自救都未可知,又要怎么去救他鞭長莫及的秋飲小姐和秋靜呢?
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只要她們兩個人沒有事情,能夠平安回來,那么藤原津人想……他就算是死在了這片海域,他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