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父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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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父女情深
公主殿的華麗并不比麗宸殿差,就可以看出皇帝對這位鈴鳳公主的喜愛了,只是李貴妃小產(chǎn)的事過于大,天子震怒,往日再怎般的寵愛只怕這次活罪也難逃,才讓鈴鳳這般害怕吧。
宮女端水來來往往,原本在李貴那的御醫(yī)也都來到了公主殿,太醫(yī)一直不停的止著血。
夏青靜靜的站在一邊,她的衣角還是被公主緊緊的拽著,此時,皇帝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擔(dān)憂:“御醫(yī),鳳兒怎么樣了?”
御醫(yī)忙跪在地上道:“稟皇上,公主額上的傷口有些大,臣等正在止血?!?br/>
“朕要問的是有沒有事?”皇帝怒道。
“稟皇上,公主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
“只是額上可能會留下疤痕,傷口有些深,怕這個疤痕很難去除?!?br/>
“什么?”皇帝大驚。
“皇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睂m女稟報道。
夏青看著這鈴鳳公主,確實緩緩的掙開了眼晴,可她的手依然緊緊握著夏青的衣角不放,這會,睜眼這會,眼淚就落下來了,委屈的叫了聲:“父皇……鳳兒頭好疼啊?!?br/>
皇帝趕緊走過去將女兒擁在懷里:“不哭了不哭了,御醫(yī)已經(jīng)在配藥了,很快就不疼了,乖啊?!?br/>
“父皇,鳳兒真的不是故意推李貴妃的,雖然平日鳳兒不乖,可也知道那是我弟弟啊,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嗚……”鈴鳳哭得傷心和懊悔。
皇帝一嘆,這會哪還有怒氣去責(zé)怪女兒啊,雖然心里也心疼李貴妃的孩子,可那畢竟還沒生出來,況且又才三個月,除了對李貴妃的喜愛,要說對那團肉有什么感情,也是沒多少的,自然比不不及這疼了十多年的女兒了:“父皇知道了,別哭了啊,你這一哭啊,父皇心里也不好受啊?!?br/>
“父皇,嗚嗚……鳳兒好想母后啊。”一句想母后,鈴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引起了皇帝的傷感。
一時,父女二人相擁而泣。
夏青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皇帝長得并不高大,也不是那種俊美的男子,但金貴之氣逼人,那是一生下來就帶著的,卻沒有盛氣凌人之勢,相反一臉的和氣,讓人有種親切之感,這會,他邊拍著鈴鳳公子主背邊安慰著,完全就是個慈父。
“父皇,”鈴鳳吸吸鼻子道:“我想留下這個婢女,方才鳳兒摔倒時,要不是她扶著,怕鼻子都要摔斷了?!?br/>
皇帝看了看夏青,點點頭:“那就留著吧。鳳兒啊,你好好休息,父皇等會再來看你?!?br/>
鈴鳳哽咽的點頭。
一時,所有的人都退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夏青與鈴鳳公主,鈴鳳公主擦去眼角的淚珠,眨著眼看著夏青,目光滿是狐疑:“你不是瑾王妃的人嗎?為什么要幫我?”
“小人并沒有幫公主?!毕那囔o靜道。
“什么?不是你把我推倒的嗎?”
“小人也沒有推倒公主?!?br/>
鈴鳳公主愣了下:“什么?”
“小人只是看到公主要跌倒了便扶了公主一下。”夏青道。
鈴鳳公主呆呆的看著夏青,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明明是這個女人絆倒了她,明明是她給她的暗示,是她幫了她,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不承認(rèn)了呢?
“公主若是沒別的事,小人就要告退了?!?br/>
“你去哪里?本公主的話沒聽到嗎?我要你做我的貼身宮女,父皇也答應(yīng)了的?!扁忴P公主急道。
“小人并不想做公主的貼身宮女。”夏青直視著鈴鳳公子微紅的眼晴,眼底并沒有半分的同情與憐憫,而是平平淡淡,看不出什么情感波動。
“為什么?瑾王妃能給你的,本公主也能給你。”
夏青淡淡一笑,轉(zhuǎn)身便要走,不想鈴鳳公主突然下床攔在了她面前,哽咽道:“你別走,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我要你陪著我?!?br/>
“公主怎么知道小人待公主好呢?”
鈴鳳一怔:“你,你救了我。”雖然是小產(chǎn),但畢竟是皇嗣,那是多大的罪,要是換成別人,這會早腦袋搬家了,就算她是公主,父皇一怒之下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來,可現(xiàn)在,就是這個女人這一絆,讓她反而什么事也沒有,甚至父皇對她比以前更好。
“小人說了,什么也沒做,再說,小人與公主并不相識,為什么要幫公主呢?”看著這雙看著自己充滿了無助的漂亮鳳眸,夏青很是平靜的道:“而且,我也并不是什么宮女丫頭,而是瑾王府的夏青夫人,恐怕不能留在宮里?!?br/>
“夏青夫人?”鈴鳳傻傻的看著她,看著夏青朝她施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喃喃:“夏青夫人?瑾王的人嗎?那她為什么要幫我?”
離開了公主殿,夏青看了眼正當(dāng)日頭的太陽,摸摸肚子,說是來宮里用膳,結(jié)果什么都沒吃,肚子還真是餓了,步伐加快。
延著記憶的路出宮,走到宮正門口時已經(jīng)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夏青看到了停在正門口的一輛馬車,而應(yīng)辟方則站在馬旁。
他永遠(yuǎn)是冷的,哪怕在烈日之下,也是冰氣襲人,此刻,他明顯臉色不善:“上車吧?!?br/>
上了車廂,離開了皇宮,一路沉默不語,只有車廂的顛簸伴隨著左右。
不知過了多久,應(yīng)辟方開口:“你為什么要幫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夏青掀起窗子一角看向街道。
“那鈴鳳公主雖然刁蠻,但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大孩子而已,她若早想出辦法自救,還用得著來相求?”應(yīng)辟方聲音冷了下來。
夏青看向他,這個男人眼底是盛怒,顯然此刻氣得不輕:“那是她的事?!?br/>
“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今皇帝有多寵李貴妃,要是李貴妃能站在我們這一邊,將多有益處?”
“那是你的事?!?br/>
“你說什么?夏青,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我榮辱與共,福禍相依?!?br/>
“榮辱與共,福禍相依?”夏青輕輕一笑,這一笑,帶了幾許的諷刺。
這個女人,應(yīng)辟方看著夏青嘴角充著嘰嘲的笑弧,心里是越來越越煩燥:“不錯,我若失敗了,你也無法活在這個世上?!?br/>
“我生下來并不是為了成就你的,你的辱和禍與我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的榮和福,我也不想分享。”夏青一字一句,字字有力,驀的,她擰起了眉,只因應(yīng)辟方狠纂過了她的手,下鄂也被他一手摁住。
“夏青,就算我以前對你有負(fù),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如今,我已有能力保護你?!?br/>
“從始至終,不需要。”夏青的眼底寫滿了抗拒,還有排斥,那黑眸深處,更有著一絲不馴的桀驁,不管下鄂被掐的多緊,她一甩頭便掙扎開。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道:“夫人,王爺,王府到了。王爺,似乎有人在王府門口大鬧呢。”
確實有個帶著孩子的村婦在門口號啕大哭,早一步進了府的阮氏面色鐵青的瞪著村婦懷中的孩子。
只聽那村婦坐在地上哭喊道:“我確實是王爺?shù)呐?,這孩子也是王爺?shù)陌?,沒天理了,真沒天理了,快來人啊,這瑾王妃要打人啊……”
夏青平靜的目光驀的微動,看在那婦人抱著的孩子身上,那是一個長得頗為精致的孩子,卻也是一個安靜的孩子,他靜靜的坐在那婦人腿上,一會看著婦人,一會又看著阮氏,一會又看著周圍,不吵不鬧。
那個孩子輪廓跟應(yīng)辟方像極了,甚至比他的更為精致,一看就知道跟應(yīng)辟方是父子關(guān)系,但與幾個月前相比,孩子明顯長開了,早已看不出小時候的模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孩子沒事,她怕是根本就不認(rèn)不出來這會是她的孩子。
夏青走上前一步,就在她要走向孩子時,手卻被應(yīng)辟方握住,她怒瞪向他,卻聽到應(yīng)辟方道:“你想讓孩子再處于危險之地嗎?”
夏青怔了下,逐漸冷靜了下來。
此時,阮氏已匆匆走了過來,她的聲音被氣得顫個不停:“王爺,這個女人她說,她說,你一年半前去山上狩獵時,和她在山上有過露水姻緣,還說這孩子是你的,她……”
“她說的是事實。”應(yīng)辟方淡淡道。
“什么?”阮氏愣住:“王爺你在說什么胡話?就這種山野村婦?”甚至比那個賤女人夏青都不如。
“一次意外而已。你沒看到這孩子跟本王很相像嗎?”應(yīng)辟方說著對貼身小廝王禮道:“去給他們在王府隨便安排個住處吧?!?br/>
“王爺,你,你怎么可以這樣?”阮氏不敢相信,她看向那個正以得意的目光看著她的鄉(xiāng)野村婦,沒有長相,也沒有容貌,甚至還是一副潑婦的模樣,這樣的女人,王爺竟然……
“年少輕狂之事,王妃就不用再追究了。你大可以放心,本王不會多看她一眼,但既然他生下了本王的孩子,本王自然也是不允許孩子流落街頭的?!敝笏憷┯仓碜拥南那噙M了府。
留下全身都在氣得顫抖個不停的阮氏。
草木蔥蔥,夏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自個屋里的,卻在進屋的瞬間,她猛的甩開了應(yīng)辟方的手,吼道:“那是我的孩子,我要去抱抱他。”
可不等她出去,應(yīng)辟方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門。
“開門,我要去抱抱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夏青向來平靜的目光里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但她還是克制著,并不明顯,但氣息與聲調(diào)卻已然變急促。